第十章 第一个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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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骆红尘欣然应允：“但决斗的日子快到了，楚大哥不先调查一下你师侄的事吗？”
楚笑烦懒洋洋地回道：“调查什么？沈百城之事若真有猫腻、幽影门若真是死灰复燃，现在最急迫的应该是他们。沈潜想手刃季时休，决斗前肯定惜身的很，谁也别想找到他。幕后之人想隐瞒真相，必定会有所行动，咱们也不用计划调查什么，估计线索自己会送上门来。”
若是不提起来此的目的，二人倒更像是来燕林游玩的异客。
步入燕林城，一眼便会见到在离城门不远处，有一座九层巨楼立于正中，其状可谓飞檐斗拱、大气磅礴，正是燕林的“琼林”。
何谓“琼林”？
“琼林”在大燕立国之初便设于京城，由无名氏所创，燕太祖亲笔题名，繁衍至今，早已遍布天下。而当今“琼楼”总楼之主更是放出豪言，号称有人的地方就有“琼林”。
这里有酒有肉、可宿可留，却并非是酒楼客栈；可歌可舞、听曲吟诗，却并非是秦楼楚馆。
若是手痒难耐，这里也能化作赌坊；若是男女寂寞，这里便是天上人间。
“琼林”便是“琼林”，也只能是“琼林”，独一无二的“琼林”，遍布天下的“琼林”。
楚笑烦与骆红尘牵马靠近，却发现“琼林”门前，竟被一群百姓围的水泄不通。
这并非是因为“琼林”生意火爆，再红火的生意也只能在楼中进行，九层高楼足以容纳万方，围在门外，又是何道理？
人趋一群，可能大都是看乐子罢了，全是本能作祟。
“散开！都散开！”
人未至，声先传。一队捕快大声呼喊，从人群中艰难开拓出一条道路，而后一位虎步龙行之人紧随而至。
此人年岁应未到三十，冷眉横目、不苟言笑。若换上一身锦绣，那便是卓尔不群的佳公子；若换上宝剑劲装，那就像纵横江湖的名侠客。
可惜二者皆非，此人一身红黑官服，乃是燕林城总捕头申渊，绰号“天目冷拳”。
申渊来此，便是因为城门开时，在“琼林”门前发现了一具尸体。
见仵作正在验尸，申渊向城前捕头龚七询问道：“龚叔，死者身份可曾弄清？”
申渊声音冷峻清晰，与其相貌相得益彰。
龚七年逾五十，相貌粗犷、发须微白，是因常年操劳导致的。因其是土生土长的燕林人，在此威望极高，所以申渊才会将最为重要的城门周围位置，交予他负责。
“唉。”龚七先是轻叹一声，而后才回答道：“此人是丐帮六袋弟子、燕林分舵的长老温保。年纪不清，但与我相仿，绰号‘滚地游龙’，实力虽是二流，但身法了得，寻常高手难以近身。”
申渊闻言眉头一皱，立刻蹲下探查尸体，一旁的仵作见状退至申渊身后，让开了足够的空间。
申渊一边触摸温保头颅，一边问道：“死因确定了吗。”
仵作弯腰至申渊耳边，答道：“致命伤应是心口凹陷，但不知是何手段造成的。”
此时温保身上的残破布衣已被仵作敞开，申渊目光移至心口，果然如仵作所说，有一处圆润规整的凹陷，宽窄大概半寸许。
申渊细盯许久，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后将温保身上布衣尽数退去，翻身露出了后背。
只见一道漆黑掌印赫然印在温保后心之上。
申渊喃喃自语：“果然如此，麻烦了。”
一旁龚七上前问道：“大人有何发现。”
申渊两手相合，将手中灰尘清理干净，而后起身直了直腰，对龚七说道：“温保死于外发小天星掌力。”
“小天星掌力？”龚七虽入公门数十载，但天资一般，对武林中的秘闻了解甚少，故有此一问。
申渊不厌其烦的解释道：“所谓小天星，便是指手掌根部，靠近小指那一侧的骨头，是外功掌法刚猛一道的精髓所在。而将外功掌法练到极致之时，便会由外化内，催生出外发的小天星掌力。
相反，内功掌法多以掌心发力，与外功掌法的掌底发力大相径庭，其劲柔和多变，如绵里藏针。”
“原来如此！”龚七抱拳行礼道：“多谢大人相告，龚七受教了。”
“龚叔不必如此。”申渊摆了摆手，一脸愁相：“只是这个案子难办了。”
龚七不解道：“大人何出此言？”
“能使出外发小天星掌力的，无不是浸淫掌法多年，并且内功登峰造极之人。若我猜的不错，此人怕是有‘四海拳掌榜’上的实力，至于是不是榜上之人，我也不确定，因为其以小天星掌力打出的掌法，我并未认出。而且......”说道此处，申渊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而且死者是丐帮长老，此前城中并无外功掌法宗师，恐怕此人踪迹更无可寻，也不知他混入燕林城所谓何事？”
“是啊。”龚七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此人怕是有意遮掩行踪，燕林城每日人员来往巨大，为了方便管理，正面入城都需在城门登记名碟，地位超然者，固然不必登记，却也瞒不过城门守卫。唯有丐帮暗中掌握了一条密道，做着见不得人的生意。
能让温保亲自相接的，必是其旧识，而温保应该是被杀人灭口了。”
龚七办案老道，稍稍点拨便想出了前因后果。
“不错！”申渊笑着点了点头，“‘琼林’欢宴，昼夜不歇，来往人流络绎不绝。此人能在‘琼林’门前杀死轻功了得的温保，而不被发现。恐怕轻功、眼力造诣也是不凡。
而人死与被发现的时间相隔不远，此人应当还在附近，或是进了这‘琼林’之中。
方文！袁武！”
“属下在！”两名捕快闻声快步向前，半跪听令。
申渊冷声吩咐道：“你二人先去城门处取得名册，然后各带一队从围观人群开始，向周围排查。”
“属下遵命！”二人得令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