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突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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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江南走出了后殿的大门。
“恭喜江师弟，修为大进。”妙明打量江南，发现眼前的江师弟气息内敛，眼神犀利，灵力充沛，已远非半月前可比。
“多谢妙明师兄这半个月来的照料。”江南朝妙明行了一礼，接着说道，“妙明师兄，我想去蓬莱阁看看陈寒有无不阁，不知是否方便？”
妙明回话说：“江师弟，今天我还去过一趟蓬莱阁。玄虚子太师叔有令，陈师弟修炼到了关键之处，这两日蓬莱阁闭阁，任何人不得打扰。依我看，江师弟外出多日，不如先行回峰，来日等陈师弟出关，再行一见。”说完，妙明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多谢师兄告知，既如此，那我先行回峰了。”江南本想在离开三清道宗前与陈寒见上一面，现在看来，恐怕是赶不上了。告别妙明，江南朝药仙峰而去。看着路上的风景，这半月来的过往不觉涌上心头……
吾尘掌门问过江南的修行情况后，便让江南把红线金蝉交与妙明。嘱咐妙明将此奇珍送往药仙峰炼制一枚名为力元丹的丹药。待妙明走后，吾尘掌门又拿过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紫檀雕花盒，递给江南说：“这盒子里面是三枚九转紫金丹。这九转紫金丹乃是上品丹药，主材是一株万年份的紫金妖藤的茎叶，内含大量木灵力，可助人破境，你一会服下后，看能否突破境界。”
江南双手接过雕花盒。出身药仙峰的他自然明白这上品丹药意味着什么，恐怕百枚培元丹（培元丹的品阶为下品丹药）都及不上一枚九转紫金丹的零头。打开紫檀雕花盒的盖子，灵气四溢，一阵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顿觉屋内的灵气浓郁，人也轻灵了几分。三枚青紫色的丹药整齐的嵌在盒中，在光照的反射下，丹药的表面一道金光流转，甚是神奇。
“抓紧吞服，不然灵力外泄，药效降低。”吾尘掌门出言提醒。
江南听后，马上抓紧时间，拿起一枚丹药塞入口中，顺手又将盒盖盖回。
盒盖一闭，顿时香气不再外溢，想来这存放九转紫金丹的紫檀雕花盒也非凡物。
丹药入体，一股磅礴而又温润的木灵力流入江南的丹田气海。气海内的黑色气旋像饥饿已久的猎人马上向着猎物扑去，将木灵力吞噬得一干二净。五脏六腑之内一阵久违的翻腾感又涌上心头，让江南脸色一阵煞白。不过江南面对这种不适不忧反思，他清楚地记得当年他第一次修炼秘籍《小五行心法》时也是这种感觉，这正是他古怪丹田有所变化所致。
这不适感来得也快，去得也快。片刻之间，江南已经恢复，一枚九转紫金丹所蕴含的所有灵力已经被他的丹田吸收殆尽。
“如何？”江南的一举一动都被吾尘掌门看在眼中。
“启禀掌门，第一枚九转紫金丹的灵力已经被弟子全部吸收。弟子的灵力增长了一些，不过还未进阶。”江南回答。
“哦？”吾尘掌门心中诧异，一般来讲，一枚九转紫金丹所蕴含的灵力足以让一名弟子的修为从化气地境小成直接突破到化气地境大成。更何况据江南所述，他原本的修为应该距离地境大成只有一丝而已。“无妨，再服一枚。”
“是。”江南重复先前的动作，再服一枚。这一枚的效果显然远不如上一次，丹田似乎对其蕴含的灵力产生了抗拒，只吸收了不到一半，剩下的都散溢掉了。“还是差了一丝。”江南睁开双目，不甘心地说。
“不急。”吾尘掌门临空压了压手，示意江南稍安勿躁。“先打坐调息，恢复灵力，等下我以纯阳灵力注入你的神庭穴，为你护航，你可放心运用天眼神通，一探你的丹田气海。”
“是掌门。”照着吾尘掌门的话语，江南运转天眼神通，将灵识侵入丹田气海。不同于第一次内视时的慌张，这次他显得从容许多。一来，现在江南的修为已远非昔日可比。二来，他背后还有吾尘掌门这样的擎天巨擘为他护法。
江南的灵识刚一进入丹田气海，便遭受到一股强大的吞噬之力，似要将它吞噬殆尽。片刻之间，江南便要支持不住。正在此时，一股至纯至阳的灵力让他精神大振，灵识似乎也壮大了几分。抓紧时间，向着丹田气海深入探去。此时的景象让江南的心头为之一惊。原来的黑白两道气旋已经发生了变化。黑白两色气旋的位置调转，而且黑色气旋明显壮大了很多，已经显现出飓风的雏形。相比之下，白色气旋明显弱小了许多，只在飓风的风眼中盘旋。江南还想让灵识再靠近一些。便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瞬间便让他得灵识全部湮灭……
一阵头痛欲裂，让江南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此时的他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滑落，全身像刚被水中捞出来一样。吾尘掌门单指对着自己的神庭穴，正源源不断地注入灵力。
“速速入定，运气调息。”
吾尘掌门一声轻喝，让江南如梦方醒，马上运转神通调息。慢慢地，江南的脸色开始红润。半晌之后，终于恢复如初。等他再次睁开双目。见吾尘掌门早已收了灵力，在他面前盘膝坐着。
“恢复了吗?”
“恢复了，多谢掌门出手。”吾尘掌门说话总是不徐不疾，如一泓秋水，让人闻之心安。不过这次江南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似乎是语调中气有些不足。
“孩子，你内观气海丹田，是何情形？”
江南将刚才的所见，一五一十向吾尘掌门描述了一番。
“哦？那上一次呢？”
“启禀掌门，上一次我内视的情形可不是这样的。上一次是……”
江南说得越多，吾尘掌门的眉头皱得就越紧。直到江南说完，吾尘掌门依然眉头紧锁……
一老一少相对而坐，静思无言。幽静的三清后殿，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孩子，你可知道，我们修行者的气海丹田内的气旋代表什么吗？”过了许久，还是吾尘掌门打破了后殿的宁静。
“应该代表着我们体内灵根所诞生的灵力。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属性。”
“不错。这黑白两色应该就是你体内的灵力。不过黑白两色气旋究竟哪个才是元灵力我还不得而知。你可知灵力形态变化？”吾尘掌门又问。
“弟子不知。”
“这也难怪，非入大罗仙境者，体内灵力都一个样。当然像你这样的特殊体质除外。”吾尘掌门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普通修行者气海丹田内的灵力都是以气旋存在的，单论修为的高低无非是比灵力的多少。但是如果悟了道、入了大罗仙境，有些修行者便会将丹田内的灵力凝聚化形。内存于心，外化于形，这样他们便可使出神通法天象地，可开天辟地，移山填海。你可明白？”
江南点点头，他曾经亲眼见识过大罗仙境修行者使出法天象地神通，那已是仙人般的手段。不过，随即江南又摇了摇头，“掌门，那我这黑色飓风算化形吗，而且我的修为不过地境啊？”
吾尘掌门苦笑一声，“你一未悟道，二未气海充盈圆满，为何丹田之中已经有了形态变化，我实在想不明白。除非……”说到此处，突然一道灵光在吾尘掌门脑海中一闪而过，“除非，你的丹田气海原本就不该是气旋，而是别的。”
江南似懂非懂，吾尘掌门也确定不下。一老一少，相视一眼。吾尘掌门接着说道：“算了，多想无益，徒增烦恼。既然探查无果，就靠最笨的办法。不停吞服灵药，直到你的修为突破到地境大成为止。”
说罢，吾尘掌门大袖一挥，凭空出现了数十种灵丹妙药。顿时殿内药香四溢，霞光道道。“这里都是宗内珍藏的增进修为的灵药。你一枚一枚吞服，直到修为突破为止。本来别人还担心药力太强，囫囵吞服，灵力撑破丹田，你这古怪的元灵力连我刚才都吃了亏，想来无惧。不过保险起见，不要几枚一起吞服。”
“是掌门。”江南定了定心神，拿过最后一枚九转紫金丹，还是不行。马上吞服下一枚，直接又是接连三枚灵药服下。
突然，丹田之中传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终于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