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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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贵姓王，王明江。”会计道。
“你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收蓝火石的那里？”秦峰问。
“是啊。”王明江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有一件事关大家重大利益的大事，要当面向你们书记和大队长说。”秦峰道。
“听你口音，好像是红崖公社那边的？”王明江问。
“对，我是红崖公社那边的。”秦峰道。
“我说过，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书记和大队长在哪里。”王明江道，“黑灯瞎火的，也不好找。要不这样吧，等明天你再来找他们吧。”
“事情太重要了，要是等到明天，你们村的损失就太大了。”秦峰道。
“我们村的损失？我们村有什么损失？”王明江问秦峰。
“那些收蓝火石的南方人，他们都是奸商。”秦峰道，“我们这里的蓝火石，卖到珠城和深城，乒乓球大一块，就能卖七八百块钱，他们收的价钱是多少？”
“多少钱？”听了秦峰的话，王明江停下脚步，将小推车放下，狐疑地看着秦峰，“你刚才说，乒乓球大一块，能卖多少钱？”
“七八百块啊。”秦峰道。
见中年男子和其他几名村民都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己，秦峰郑重地跟他们说道：“我刚从珠城回来，那边的价格，我知道的。
就连鸽子蛋大小的蓝火石，在珠城，都值两三百块钱一块呢。”
“你刚才说，你是一中的学生？”王明江问。
“是啊。”秦峰道。
“你今年多大啦？”王明江问。
“19，怎么啦？”秦峰问。
“你一个学生，珠城蓝火石卖多少钱，你怎么知道？”王明江问。
“俺表锅就在珠城开珠宝店啊，他店里就收这种石头啊。”秦峰道，“我十天前去过珠城，刚刚回来，所以知道这个情况啊。”
“珠宝店？就是县城里面，卖金戒指，银戒指，还有玉的百货商店？”王明江问。
“不是。”秦峰道，“南方大城市的珠宝店，比起咱县城百货商店里卖的首饰和工艺品，品种多多了，品质也高得多了。”
“那不还是百货商店吗？”王明江道，“也就是品种多一些，档次高一些罢了。”
“对，就是你说的这样，高级的百货商店。”秦峰知道王明江一时间领会不了，便随着他说道。
“你刚才说，南方大城市的百货商店里，这种蓝火石，多少钱一块？”王明江问。
“这得看块度大小和品质好坏。”秦峰道，“这么说吧，他们5毛钱收来的，拿到南方大城市，就能卖一百块钱；一块钱收来的就能卖两三百块钱；两块钱收来的，就能卖四五百块钱。
他们从咱们这里白菜价收购蓝火石，拿到大城市去，一下子就抛上去两三百倍，你说咱们老百姓不亏大了吗？”
“等于说，他们从咱们这里收一块钱一块的蓝火石，拿到大城市去，就能卖两三百块？”王明江问。
“对啊。”
“这么贵拿去铺院子地面？”王明江问秦峰，“那铺一个院子，得花多少钱啊？”
“他们真的说，收去的蓝火石，是拿去铺院子用的？”秦峰惊讶地看着王明江。
“对啊。”王明江道。
“他们这是骗人的。”秦峰道，“他们就是拿去做珠宝首饰和工艺品的。”
“就是县城百货商店里那些金戒指、银戒指和玉？”王明江问。
“对啊，比那些还高级呢。”秦峰道。
“拉倒吧你！”王明江表情古怪地看着秦峰，“这些黑乎乎的蓝火石，这么难看，连铺地面都不好看，还做什么金戒指，银戒指，你骗谁啊？”
“天呐，笨死了！”秦峰心里哀叹一声，嘴上却只能说，“咱们这里的蓝火石之所以难看，是因为有一层厚厚的皮，只要把皮去了，打磨抛光以后，就像钻石一样，五彩缤纷的，特别漂亮。”
“钻石？钻石又是什么石头？”王明江问。
“钻石也是做首饰用的。”秦峰道，“咱们这里的蓝火石做成首饰，五彩缤纷的，比钻石还漂亮呢。”
“拉倒吧你！”王明江道，“咱们这里的蓝火石大部分都是黑乎乎的，只有少部分是蓝色的，哪有什么五彩缤纷的？你骗鬼呢？”
“我不是说过嘛，蓝火石都有一层厚厚的皮，只要剥了皮，进行打磨抛光以后，五彩缤纷的颜色就出来了。”秦峰道。
“啥叫打磨抛光？”另外一名青年问道。
“就是用打磨机和粗砂纸磨，然后用细砂纸进行抛光。”秦峰道，“把表面给磨平了，抛亮了，光彩就出来了。”
“不懂。”青年道。
“没听说过。”
另外几个人都附和。
“你说的太玄了，大家都听不懂。”王明江道，“还是人家那些南方老板说的明白，拿来铺院子，然后把它磨平，黑亮黑亮的，蓝亮蓝亮的，又漂亮，又结实，又耐磨。”
“他们这些骗子的话，你们也相信？”秦峰同情地看着王明江等人，“鸡蛋大一块就值两千块钱呢，他们要是铺满院子，还不得至少几万，甚至十几万块鸡蛋大的蓝火石啊？
就算是5万块蓝火石，就算两千块钱一块，那还不得一个亿啊？
就算是南方大老板，就算他们再有钱，谁家铺个院子，就花一个亿啊？
再说了，他们说用蓝火石铺院子，这根本不合理，不科学啊，铺出来的院子既不美观也不实用啊。再说了，这也没法操作啊。”
“人家可没有说两千块钱一块，大部分都是两三钱一块，乒乓球大小的才七八块钱一块，鸡蛋大小的才十几块钱一块，说两千块钱一块的是你吧？”王明江问秦峰，“人家说铺地面，总比起你说什么做金戒指、银戒指，来得靠谱吧？好啦，别啰嗦啦，我们还忙着送石头呢。”
“乒乓球大小的七八块钱一块？鸡蛋大小的十几块钱一块？”秦峰问，“不是说，大的才要八毛钱、一块钱一块吗？”
“那是大前天和前天的价格了。”王明江道。
“才两三天时间，他们就涨了十几倍，你不觉得这有问题吗？”秦峰问，“要真的是拿来铺地面，能长得这么快吗？”
“来我们白河买石头的老板那么多，石头越捡越少了，大家都抢着收，能不涨价吗？”王明江道，“过年过节的，卖菜的还涨价呢。”
“……”
“小伙子啊，不懂就不要装懂，该干嘛干嘛去吧。”王明江道。
知道村民和村干部都被那些南方宝石贩子给洗脑了，自己说什么都是白搭，但又不能就此不管，秦峰只好跟着他们去收购点，他要当场揭穿南方宝石贩子们的谎言。
5分钟后，青峰跟着王会计等人来到白河村大队部。
原来，收宝石的人都住在大队部隔壁的小学校里。
想不到白河大队的支书徐盛海和生产大队的大队长高长有竟然也在这里。
办公室里，见一名方头大耳，黝黑面庞，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在卟嗒卟嗒抽烟，眼睛乜斜过来，秦峰便询问地看着王会计。
王会计也不理会秦峰，顾自走到高大汉子身边，跟他耳语了一阵。
见高大汉子审视地看着自己，秦峰料到他不是支书就是大队长，便谦恭地冲他点点头，问他：“请问，您是村里的书记呢，还是大队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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