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相互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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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元县的街道宽敞广阔，依旧有间间店铺，依旧有摊摊小贩。街上的红糖葫芦仍旧透亮，肉馅包子仍旧饱满。
但小贩的叫卖却不再嘹亮热情，而百姓眼神则蒙上了一层灰色。
看着粘在自己身周的段穹，黑魔的浓眉高高竖起。
雷武源，霸道强劲、迅猛刚烈。如若九天上降下的致命神罚，具有横扫天下、睥睨众生的姿态。
早在上古时期，便有一狂人为雷武源。其身强大无匹，身挑两州，法斗三千教派。
那一战过后，大地变得一片焦黑，而天空亦不再明亮。
如若灭亡的世界中，只有乌云从天上降下蒙蒙细雨，而数以千万的修武者眼神绝望的倒在一片片血泊中。
想起那场被史书着力泼墨的战争，黑魔怎么也不愿相信，眼前这面容清秀的少年，具有那种灭世的霸道。
段穹手掌抓向黑烟，但每次都被其虚化躲开，脑海里的怨气一团接着一团冒了出来。
“小黑子，你是不是故意的？藏着掖着是吧？还说让我帮你重铸体躯，重回巅峰姿态？”
黑魔森冷的话语传来：“小鬼，你居然敢跟本大爷这么说话？”
段穹依旧不折不挠，眼神透着恼怒的同时亦混杂着激动。
雷属性的功法，自己在大长老的陪同下，翻遍了天元宗的藏书阁也没有着落。
而好的功法对于修武者意味着什么，就如同一把宝剑对于一名剑士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现在不要说削铁如泥的‘宝剑’，就算是木头打制而成的‘木剑’，段穹也没有。
他根本就没有功法，更遑论好坏。
看着段穹那依旧摸索过来的意图明显的双手，黑魔内心发毛，随即严肃的问道。
“你当真是雷源？”
“没有骗我？”
段穹带有怒意的一拳砸出：“那不然呢？”
黑魔那幻化而出的体躯僵住，脑海中泛起酸意。
这尼玛……
这小子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特殊武源就算了？还是雷武源！
黑魔内心很不是滋味，肉疼的拿出一物。
一块玉石，透着亮堂的光芒。哪怕是在烈阳的照射下，依旧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璀璨光辉。
红色的血脏强劲有力的搏动着，段穹感受着鼻息之间的剧烈呼吸，紧紧捧着手中略有温热的玉石。
黑魔万般不舍、百般迷恋。愤恨的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段穹。
大口张开而露出可怖利牙的他恨恨说道：“可恶啊，是不是太过巧合了点。”
“本大爷得到的珍稀功法是雷源的，这小子又恰好对上了。”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石，段穹乐道。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额，没错，就是这样的，命运的安排。”
段穹盯着手中那温润的玉石，内心中满是期待。
感受着玉石所传来的滑腻，段穹顿时想起一件事情。梦里的男人浑身皆被火光所笼罩，伟岸英正、气势凌厉，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老黑，那个与你对话的男子到底是谁啊？是哪个大人物？”
黑魔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硕大的眼瞳中闪着精光，随后不屑的说道。
“地上的蝼蚁连仰望苍龙的资格都没有。”
右手揉捏拳势，段穹一拳轰出。
黑烟聚而消散，并未承受拳头的击打，黑魔冷冽的笑了起来。
“就连本大爷都对那人忌惮不已，更遑论是你？”
段穹懒散的打着哈欠，又旁敲侧击起来：“黑魔大爷，话说你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但怎么会被囚禁在那深渊底下呢？”
黑魔的脸色并未如段穹所料那般，变得僵硬冰冷，相反他一副受怨的骂道：“还不是运气不好，不小心掉下去的。”
段穹很是礼貌的笑了笑，作出一副很配合黑魔的样子，内心却是一整个大无语。
他苏醒过后曾仔细端详过地表痕迹，知晓那是大阵崩坏毁塌所造成。从对地面造成惨烈破坏的阵法痕迹可以看出，封印黑魔的阵法非同一般。
其阵，恢弘磅礴，有山岳河川之势，并连通大地之力进行束缚锁困。繁复如星，无时不变，无时不动，令人无法知晓其运转的规律与节奏。
在没看到封印大阵之前，段穹都不知道原来阵法可以这样布置。
虽说从藏书中了解到，真正厉害的阵法师可引动山川之能，接引日月之力，但那阵法给他的感觉却远超书中所写，书中所述。
皆因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沧桑感，大阵似从历史的古书中显出，浮于此世。
惊天绝伦的大阵到底是何等能人所布？而眼前那令人捉摸不透的黑魔又为何被其锁困。
段穹猜想不透，也知黑魔不会轻易透露。
不过对于另外一事，他觉得可以询问一二。
段穹倾着脖子，费力的扯着嗓子：“咳，咳。”
黑魔幻化出的脸庞微侧，不屑的说道：“有病就赶紧治，免得惹我身上。”
段穹脸色瞬间漆黑起来，但还是按住性子说道“见识广博的黑魔大爷，您知道血煞之体吗？”
黑魔的脸色瞬间变化起来，疑惑、不解，再到后来的不屑，大笑。
“嚯嚯嚯嚯嚯。”
强烈的笑声使得黑魔手臂往后撑着，支持住倾斜的体躯。
“嚯嚯嚯嚯嚯。”
耳边再次传来欠打的笑声，段穹再也没能按住性子，举拳打去。
聚拢的黑烟立即消散，但弥漫的黑色颗粒中仍旧传出一阵阵笑声。
笑罢，黑魔说道：“作为血煞之体居然连血煞肢体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吧，你把你被人算计的具体过程论述清楚，我便告诉你血煞之体为何物。”
黑魔嘲讽的看着段穹。这小子真是鸡贼，天天来套话，自己那被人捅刀子的事情便守口如瓶。
灵元山，天元宗。
垂柳柔软的枝条在风中轻轻飘动，不时轻抚到旁边的一座凉亭。凉亭中有方正的石椅供人乘坐。
孙玉一袭白衣，灵动而又充满朝气，正用毛笔在一张小纸条上书写着什么。
笔停，句成，其上书写着。
血煞已死，其骨已得。
孙玉眸光流转，看着信鸽扑腾着翅膀，飞向广阔的蓝天。亭外红色的花朵开得盛烈，欣赏着花朵的她撅着嘴巴，咕哝说道。
“师兄，自从你走后，我就少了很多乐趣呢。”
柔若无骨的手掌撑着雪白的下巴，孙玉惋惜的说道。
“过几天我就去把师弟杀了，让他下去陪陪你。”
“也算是我对你的照顾吧。嘻嘻嘻。”笑吟吟的孙玉手指弹着石桌，神情愉悦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