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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祖元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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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热爱一件事情,就会不带有任何野心,也完全没有博得他人认可的**。

广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的热爱打铁,但是他的确沉浸在打铁的世界里,满足异常。

广平到铁器处也有些日子了,也对矿区生活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们主要负责修补制造各种各样的工具,整个矿区铁器方面的事,都是他们的活,而矿区有十余万人,所以他们每天也是从早忙到晚,从晚忙到早,分成两队,一队负责夜晚,一队负责白天,白天这队人多,夜晚那队人少,相对来说,夜晚要轻松很多。

灵石矿有十个伙房,第九伙房是专门给铁器处,木工处,浣衣处,槽石处等特殊的人员提供饭食的地方,至于那些没有一技之长的普通矿工,则在其他伙房吃饭。主楼的大人们则在一号伙房,也就是第一伙房享受特殊待遇。当然有灵石叶的话,也可以不去这些免费伙房

,可以去十号伙房花费灵石叶吃饭。只是服矿役可不给灵石叶,家里带来的积蓄,可用一点少一点。

广平现在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是来时的那套了,也不知道是谁的麻衣,穿在身上不大合身,有点勒,因为浣衣处的规矩是,要洗自己身上的衣服之时,自己去浣衣处,去已经洗干净的衣服堆里,拿一套洗干净的衣服,然后把自己的脏衣服,扔在一堆脏衣服里,可没有分门别类之说,或者说广平这种普通矿区人员没有,大人们除外。当然你也可以用灵石叶解决问题。

广平是白天那队的,晚上睡的是大通铺,虽然伴随着叮叮咚咚的打铁声,但是劳累一天的身体,不挑剔这样的环境,依然能够呼呼大睡。只是左右两侧的汉子是两个荤汉子,一个叫李涛,二十五岁,一个叫周瑾明,三十一岁,这两货嘴里总是离不开伙房的半老徐娘,和浣衣处的洗衣女,常常各作比较,引来大家品评,广平则是默默倾听大家的荤言荤语。有时大家拿他打趣调笑,广平也只是憨笑着不反驳,不回怼。

广平就过着这种几点一线的枯燥乏味的生活,但是他觉得很踏实,吃得饱,又不受冻,睡觉踏实,耳边也不见了老母亲永不停息的唠叨,就是白天活儿有点重,自己跟的师傅,总是安排自己做这个做那个,一天下来比耕田的老黄牛还累。

时间就在这种重复不变的生活中度过,铁器处的冬天很暖和,不似其他人穿得厚厚的,春风吹满地,新的一年又来了。

广平的生辰是在小满当日,生辰的时候广平花了两灵石叶在十号伙房买了两个鸡蛋,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年生日的时候家里都会给自己煮两个鸡蛋,一碗长寿面当早餐,广平不喜欢吃面,所以就只买了两个鸡蛋,往年的生辰都有父母陪伴,生辰的这天,广平格外的思念爹娘。有的爱,也许日子过着过着就有答案了。

又到秋叶飘黄,转眼弱冠之年的广平已经来到落夕山灵石矿一年了,这一年送走了一些人,又迎来了一些人,不变的是山川,变化的是人事,广平跟的师傅矿役期满,不愿有偿的继续在这里当铁匠,于是广平自己从徒弟变师傅,只是广平是一个人没带人,他宁愿一个人干,也不愿带新人,因为他喜欢一个人打铁,不过现实是他想带也没机会带,哪儿有那么多新人给这群糙老爷们带,而广平又是个小年轻,资历不够,毫无威望,有新人来也轮不到他。

可以追求的东西太多了,人才会忘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有没有一样东西,一直求而不得,一旦得到,就要为它舍弃一切,这样的东西那才配称为最想得到的东西。

初冬。

一个带着稀薄雾气的早上,天还灰蒙蒙的,广平、李涛、周瑾明还有其他一个通铺的几人,不疾不徐的前往伙房吃早餐,众人打好稀饭,馒头,小咸菜,就近找了位置坐下吃饭。整个饭堂大厅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广平一如既往地低头默默消灭手中的馒头,呆头呆脑,这时侧面的陈涛,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周瑾明,眼神疯狂向他示意。

周瑾明寻着陈涛目光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浣衣处惨白粗布的少女。

少女旁同样坐着几位身着浣衣处服饰的浣衣女,女人们一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少女眉形眉尖上翘,眉梢下撇,呈现“八”字形,秀气满满给人感觉和蔼可亲,秀气的双眉下是一双桃花眼,眼睛弯弯,眼角边缘弧度饱满,黑珠及眼白露出泾渭分明,不仅耐看,还让人安逸舒服、有一种亲近之感,桃花眼下是棱廓分明的朝天鼻,鼻头略向上朝,就像小孩子未发育时的鼻子一样,给人一种稚嫩质感,很是耐看,同时给人感觉谦逊谨慎、极有亲近感,鼻下嘴形上下双唇均纤薄,如两片柳叶般,虽然给人感觉难以亲近,但却是分外给容颜加分,给人感觉秀气又有个性,整张脸呈椭圆形,脸型额头宽窄适中,下巴成圆弧形,精致可爱,容貌出众,一看就很有理性,容易得人青睐,面部五官小众,气质独特、美好。

这种既漂亮,气质又独特的女孩,怎么可能出现在矿区,能靠着这幅容貌吃饭,怎么可能会被派遣到浣衣处,穿着浣衣女工的衣服。

周瑾明形容不出这少女的绝色姿容,内心只有四个字,“我日,好美!”并毫无顾忌的轻声说了出来。

陈涛看了一下周瑾明的猪哥相,又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示意他们看角落里的绝色少女。

广平等人随意看去,这一看,广平顿时傻眼了,如同母猪见了天仙,愣愣的出神,心跳陡然加速,全身血气上涌,一阵心悸慌张,难受的好像不能呼吸,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双腿也不自主的颤抖,广平感觉自己像要窒息而死一样,不知道看了多久,也许是很久很久,也许是一刹那,广平触电般的缩回目光,内心一阵自惭形秽,尴尬的宽脸上红彤彤的一片,低着头,拿着馒头加快进食速度,不敢去看其他人,也不敢斜眼一下,就像是刚偷了人家果园里的桃子,做贼心虚。

广平不知道怎么吃完早饭,又是怎么跟着众人回到铁器处的,一路上大家的话题就没离开过那个少女,各种污言秽语,评头论足,肆意撺掇,恶意猜测,更有种种非分之想,种种粗鄙不堪,广平迷迷糊糊的听着这些糙话,闷声不响,一回到自己的位置,就使劲的干活,把全身力气都用在铁块身上,今天的铁锤分外轻盈,广平似有一股子的气憋在体内,又找不到地方发泄,铁块就成了无辜的出气筒。

一上午的疯狂捶打,广平内心的无名之气也发泄了大半,陈涛叫他一起去伙房,他推说还没饿,等一会儿再去,让他先走,等到陈涛他们都走了一段时间后,广平才悄悄摸摸的,满怀希冀的往伙房走去。

等他到达伙房的时候,伙房已经是人头攒动了,广平皱了皱眉,找了个高处站立,踮起脚尖,一双细长眼开始迅速的在人群中,来回寻找,可是,尽管他已经很努力的搜寻了,细小的眼睛睁得老大,看得眼睛发酸发胀都没有找到那抹惨白的身影,广平失望的移动了脚步……

今天的午餐分外难吃,今天的下午分外难熬,今天的晚餐也分外的难以下咽……

晚上,大伙儿回到大通铺,臭哄哄的,倒头交谈,更多的是谈着白天的那个绝色少女,广平默默的听着他们的秽语污言,待到不堪入目的言语渐渐停息,换作了高低不一的打鼾声,广平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像有一根猫尾似的,摇来晃去,让人难以入睡。

这时,旁边的陈涛小声的奸笑道:“广闷子,你小子是不是还在想早上的那妞儿,嘿嘿嘿嘿……”

广平下意识的小声反驳道:“我没有……”

陈涛“嘿嘿”两声,口中骂道:“童子!”

广平一阵沉默,蹑开身子。

陈涛自言自语的说道:“要是能跟那妞睡一晚,明天就死,我也愿意,小**,真他妈美。”

这时,另一边的周瑾明,故意压低的声音传来,“要排队,在我后面……”

两人又是一阵鬼话连篇……

几天时间里,就有不少人看过那绝色少女的惊艳姿容,然后纷纷议论,使得少女愈加“出名”,更成了几天里,黑夜里男人们讨论的对象,意淫的首选。

当然也有人骂少女是三伏天卖不掉的肉,臭货一个,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男人,小小年纪就臭不要脸,一天天的屁股扭得比剥皮的鸡蛋还圆,一看就是个**,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到处搔首弄姿。

天地没有情感,只有自然规律,无差别对待万物,圣人没有爱憎,不会插手因果,一视同仁,凡人七情六欲,不死不灭。天地万物,如同风箱箫笛,它空虚而不枯竭,风动缘生,言语越多,反而使人困惑,不如保持虚静,如天地,从不言语。

见虎一文,不知其武;见骥一毛,不知善走。广平不知道少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从别人口中听说了她的名字,一个难以忘怀的名字,祖元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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