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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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苏恒伸展四肢，听到骨骼当中传来阵阵咔嚓脆响声。
一股脱胎换骨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目光微沉。
简陋而熟悉的面板，出现在苏恒面前。
【身高：171.5】
【潜能：3】
【天赋：铜皮（中等幅度提升防御，小幅度提升力量）】
【备注：身高达到180厘米时，解锁下一个天赋。】
“先来尝试下天赋如何？”
苏恒从山洞当中一跃而出，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的宛若飞鸟，仿若能乘风而去。
他找到一株两人合抱的古树。
按照记忆当中，刺拳的发力技巧，腰肢拧转，用力一拳向前打去。
砰！
树影晃动，发出哗哗响声。
几片微微有些泛黄的树叶，打着旋从空中落下。
在古树的枝干上，赫然出现一道明显拳印，入木三分，周围还有细小缝隙蔓延。
“我现在的力量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不过和真正的炼血武者相比，似乎还是要差上一些…”
苏恒回想着前些天，擂台上。
炼血武者一拳将近十公分厚的擂台打出一个大窟窿。
那样的破坏力，他现在还无法达到。
不过，铜皮天赋主要提升的地方在防御而非力量，苏恒想了想，把随身携带的药铲取了出来。
朝着自己的手背，用力一划。
这种药铲可以轻松的切开泥土、木头，相当锋利。
而如今，苏恒用了五分力的情况下，居然只是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不错！”
苏恒把药铲收回。
对铜皮天赋所带来的效果，还是很满意的。
“现在的我，即便不是炼血武者的对手，但想要打死一个混混，还是再简单不过了。”
……
等苏恒动身返回德灵县。
又到了黄昏时刻。
熟悉的街道上满是垃圾，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偶尔还能在阴暗处看到被踩了一脚的狗屎。
在路过鹤水巷的时候，苏恒听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他默默停下脚步。
不久，看到用粗布蒙着鼻子的衙役，推着破旧的推车，急匆匆的从巷子里面走出。
小推车上，两个母女模样的女人紧紧抱在一起，面色青黑，皮肤溃烂。
显然是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
只是不知道，她们到底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
街角有邻居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却是见怪不怪的麻木，只有相熟的人才会发出一声叹息：“又死人了，这世道…”
苏恒不敢在此地久留，匆忙赶回家中。
没想到自己打算要找的人，正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
徐彪依旧穿着黑色短衫，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只不过脸上带着少许菜色，等靠近之后还能在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似乎是有伤在身。
“哟，小恒。”徐彪笑嘻嘻的开口道：“该交这个月的例钱了。”
苏恒默不作声的从自己怀里掏出是十一枚铜钱，放到徐彪手中，他正打算离开，没想到徐彪却侧身拦在了苏恒的面前。
“听说你这个月收获不少，例钱上涨了，要二十枚铜钱。”徐彪双手抱在胸前，冷笑着开口。
徐彪身旁的两个马仔。
此时也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只是…
让徐彪感到有些意外的是。
苏恒并未如同他预料当中的那样愤怒、嗫喏…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徐彪这才有些惊讶的发现，此时的苏恒几乎已经和他一般高，两人的目光持平，他身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缓缓缩紧。
宛若面对一头正在狩猎的猛兽。
“算了。”
徐彪突然笑了出来，摆摆手，带着两个有些茫然的小弟转身离开了。
“我回来了。”
苏恒目视着徐彪等人离开。
而后才推开房门，走进屋子里。
苏屏正躲在屋子的角落里，看到苏恒走进来之后，才缓缓松了口气。
“徐彪呢？他已经走了吗？”
“嗯。”
苏恒点了点头。
他注意到苏屏的眼角泛红，瞳孔中带着泪光。
似乎是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徐彪又做了些什么，把苏屏给吓到了。
“得尽快把徐彪给干掉才行…”苏恒心中下定决心。
实际上。
刚才见到徐彪的时候，苏恒就已经想要出手了。
可惜的是，徐彪似乎有所察觉，居然笑嘻嘻的退走离开，反倒是让苏恒感到有些意外。
见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苏屏擦了擦眼角，赶忙道：“我去给你做饭。”
哗啦啦！
外面传来破罐子摔碎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孩子们的哭喊声，打闹声，以及女人的尖叫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苏屏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呆滞的说道：“那声音，好像是老朱家传来的…”
“我去看看。”
苏恒推开房门，看到朱五三家里正围着一大群人。
走进一看。
却见到人群当中，徐彪面色难看的站着，手里拿着一小袋的麦种。
穿着破旧马褂的朱五三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面色青黑，鸡爪般枯瘦的手抓着徐彪的裤腿，可人已经不再动弹了。
在屋子里。
朱小五被两个混混摁在地上，满脸绝望。
“晦气！”
徐彪怒骂一声，一脚将小老头的尸体踹开，而后招呼着自己的两个小弟快速离开了。
直到这个时候。
议论声才如沸腾的开水般轰然炸开。
“老朱家，真可怜，只剩下这么小一个孩子。”
“居然敢对虎头帮的人动手，那虎头帮是我们平民百姓能对付的吗？”
“可怜呐…”
那议论声中，有同情悲悯、有漠不关心也有幸灾乐祸…苏恒想到前些天，朱老头还拉着他的手臂，让他小心瘟祸。
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心里顿时有些难受。
回到家。
苏恒对苏屏道：“隔壁家，朱老头被徐彪打死了。”
正在忙活着做饭的苏屏停下手中的动作，默默道：“朱老头是个好人，可惜了。”
苏恒看着外面的天色愈发昏暗。
估摸着这个时候，徐彪差不多也该回到家中。
“我去外面拉屎，很快回来。”
苏屏不疑有他，只是习惯性的告诫道：“外面不安全，记得早点回来。”
“我知道。”
苏恒顺手把药铲拿在手里，低着头闷声赶路，月光清冷，外面的街道上却没什么路人，商铺也都紧锁关闭，没了往日的热闹。
徐彪家在桉树街，距离苏恒家所在的南山街只差五六条巷道。
并不算远。
几分钟后，苏恒跨过一道臭水沟，来到一处破旧的小院子前。
院子的门没锁，苏恒伸手推开。
院子里，徐彪坐在台阶上，上身赤裸。正缓缓把缠绕在胸口上的绷带给撕开，用墨绿色的药汁涂抹着前胸上的疮口。
“苏恒！？”
徐彪面色微变：“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豁然起身，慢慢朝着墙角放着锄头的地方挪去。
“我听说你受伤了，给你准备了一些上好的伤药。”苏恒笑着上前。
徐彪的面色一愣，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在下一瞬间，苏恒面容陡然变得扭曲狰狞，蓄力已久的药铲脱手飞出。
剧烈刺耳的呼啸声。
锋利的药铲直接没入徐彪胸口正中，汩汩鲜血从口鼻当中涌出。
砰！砰！砰！
苏恒飞身上前，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一拳一拳重重砸在徐彪脸上，直至徐彪的脑袋变成一团烂肉之后，苏恒才喘着粗气，把插在徐彪胸口的药铲捡起。
苏恒心脏怦怦直跳。
他冲进屋里，把藏在墙角缝隙里的几两碎银胡乱塞到怀里。
等离开的时候，顺手又把桌子上放着的一团灰布包着的麦种取走，这才匆匆离开。
路过街道拐角处时。
看到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个年轻身影正在低头徘徊。
等靠近后，苏恒才发现那人影正是朱老头的儿子小五。
两人侧身而过。
朱小五猛然转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可苏恒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街头，不知道拐到了那个巷子里。
快步回到家中。
苏恒随手把身上沾染着血迹的衣物包着药铲扔到竹筐里。
屋子里，灯火摇曳，散发淡淡的暖意。
桌子上摆放着热腾腾的晚餐，看上去似乎是刚刚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