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七章 诛仙剑阵,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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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交谈后。
苏恒直接跃入到面前被血染红的水池当中。
这个水池从外表上看面积不是很大，可内部的形状却是一个倒扣的漏斗，越是向下，空间便越是广袤。
粗略计算。
水潭最少有四五百米左右的深度。
头顶的光芒被渐渐冷却下来的潭水过滤的分毫不剩。
但底部的空间却并不显得昏暗，这是因为周围的岩石都在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古老的纹路从苏恒脚下向外延伸，一直蔓延到四周陡峭的岩壁上。
条纹勾勒而成的画面很简陋，可却有种蛮荒古老的气魄扑面而来。
古老的天神在辽阔的大地上奔跑，追逐着太阳和月亮；
身穿兽皮的巫族手持长矛和稀奇古怪的巨兽相互搏杀，鲜血横飞；
还有规模宏大的祭祀，骨头在青铜铸造的巨鼎当中起起伏伏……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巫族曾经有着辉煌的过去，但现在都被埋葬在历史当中。
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一直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砰！
随着沉闷的撞击声。
阿蛮也从水潭上方落下，出现在苏恒身后。
水流因为晃动而出现浑浊的响声，周围的光芒都是柔和而朦胧的，淡红色的涟漪像是森林中的雾气一般向外氤氲着，唯独苏恒的身躯是如此坚硬，像是用金属雕琢而成，身上的每一道线条都锋利无比，锐不可挡。
“准备好接受试炼了吗？”阿蛮问。
“我一直在准备。”苏恒点点头，“让我见识下上古巫族真正的力量吧。”
“如您所愿…”
阿蛮庞大的身躯向后一步，笼罩在阴影当中。
咔嚓！
苏恒脚下平整的地面上出现一道裂纹。
裂纹迅速扩大，蔓延开来。
成百上千吨的水流被下方巨大的空腔所吸引，化作漩涡，呼啸着坠入其中。
一股奇异的能量从四周岩石渗入池水当中，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潭水再次变得滚烫、粘稠，就像是被半熔化状态的沥青所包围。
如果是普通武者落入这样的环境当中。
恐怕不消片刻。
就会被彻底融化掉，尸骨无存。
即便是一些专门修行炼体的宗师武者也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
因为苏恒察觉到，这些粘稠灼热的液体拥有着压制劲力的效果，只能用自己的肉身来硬抗。
而肉身——
恰好是苏恒的最强的领域。
甚至是，时至今日苏恒都不清楚自己的身躯到底强悍到什么地步。
因为他已经不敢全力出手，稍不注意，就会在地表上造成永久性的破坏，一拳打出一片生命禁区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融肉刮骨的毒水，对苏恒来说和傍晚吹过的空气没什么区别。
苏恒站在潭水正中，岿然如山。
一动不动。
嗤——
片刻时间后，这片容积不小的深潭彻底放空。
抬起头只能看到一个灰蒙蒙的井口正对着天空，上面还有呼啸的冰雪纷纷洒洒的飘落。
苏恒还来不及多看，周围变故再生。
砰！
面前的墙壁轰然炸裂。
一头像是从地狱中杀出的猩红蠕虫猛然间朝着苏恒扑来。
那厚实皮革状的肌肤、圆环形的狰狞利齿、还有滋滋作响的猩红色长舌，带着一股腥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苏恒身前，兜头咬下。
噗嗤！
苏恒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头。
他伸手凭空向前一捏。
这只蠕虫就像是被全速行驶的高铁正面撞到一般，以更快的速度返回，重重砸在身后的墙壁上。
墙壁猛烈的凹陷，裂纹四面八方蔓延。
蠕虫的身躯轰然炸裂，只剩下一地星星点点的碎块躺在苏恒脚下。
还没等苏恒研究出来所谓的试炼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嘶！
尖锐的破空声便从他身后炸开。
苏恒微微侧过头，一道白色的闪光骤然从他面颊旁闪过。
那是一头巨大的毒蝎，浑身上下覆盖着一层惨白色的骨质甲胄，尾巴上的毒刺呈现墨绿色，泛着一层幽幽的金属冷光。
毒蝎一击不中。
想要拉开距离再次进行攻击。
可苏恒岂能如他所愿，直接将毒蝎的尾巴拽在手里。
抡起、砸下。
砰！
伴随着地面猛烈的震颤。
毒蝎十多米长的身躯四分五裂，在苏恒脚下彻底炸开。
唰唰！
紧接着又是一阵腥风袭来。
这次不再是单独出手，而是两头泰坦巨蟒。
浑身猩红，吞吐着蛇信子，身上的鳞片犹如宝石般响亮的扣合在一起，布满肌肉的粗壮身躯交错而过。
砰！
苏恒双臂一震。
只是纯粹的肉身力量，却在虚空当中呈现出雷鸣般的闪光。
两头巨蟒尚未靠近苏恒便直接被甩飞出去，在半空中像是被导弹袭击，身躯四分五裂的炸开，碎肉遍地都是。
“原来如此！”
一番交手后，苏恒总算是隐约间把握到这场试炼的规则。
从四周生成的怪物数量越来越多，体型也愈发庞大，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杀戮狂潮。
而奖励，便是这些怪物本身。
这些怪物都是从上古巫族的尸骸上诞生而出。
身上凝聚着巫族的血肉精华，对任何体修来说都有着极大的好处。
吞噬的越多，体质便愈发强大。
对拥有着食仙天赋的苏恒来说便更是如此。
“太慢了！”
发现规则后，苏恒也不再留手。
按照这样的速度打下去，不知道得到何年何月才能将这片山一般巨大的宝藏给彻底消化。
他的时间很紧张，没功夫在这里浪费。
直接动真格吧！
吼！
伴随着一声恍若来自蛮古时代的巨吼。
苏恒身上的肌肉迅速充血、膨胀，巨大的阴影自他脚下向外蔓延。
四周群山晃动，陡峭的岩壁一寸寸从山体上剥落下来，暴露出其内部蠕动狰狞的血肉，在这地狱般的绘卷当中，一尊高达千米的恐怖巨神降临，风云环护，黑红色的气血狼烟滚滚升起。
——
“嘶——”
“这个家伙终究还是打开了上古巫族的传承。”
在很远处，已经从重创当中完全恢复过来的太乙真人和面容俊秀的灵宝大法师并肩而立。
他们的瞳孔当中流淌着金色的符文。
即便是相隔遥远距离。
也能清晰洞察到远处正在发生的景象。
若非苏恒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雪山当中隐藏的神藏所吸引，他们肯定是不敢这样做的。
像是这样等级的强者。
感知敏锐。
即便是在远处注视，都会有所察觉，从而引来灾祸。
甚至是，更强一等的。
像是元始天尊这般等级的存在。
下界芸芸众生当中，只要有人诵出祂的名号，祂都必然能有所察觉，从而进行回应。
似乎是听到太乙真人话语中带着的担忧。
灵宝大法师轻声开口安慰道，“即便是获得了上古巫族的传承，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昔日我们曾经面对过的巫神、甚至是更古老强大的祖巫，最后还不是纷纷败亡在师尊的剑锋之下，被埋葬在历史长河当中。”
灵宝大法师缓缓开口道：
“而现在。
上古巫族留下来的力量已经是十不存一，而师尊相比于封神时期也已经强大许多，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师弟说的倒是不错。”
太乙真人稍作思索，随即点头承认下来，“的确是师兄多想了。”
“接下来，只需要将我们该做的事情做好，至于那个邪魔，自然会有师尊来进行处理。”
灵宝大法师说罢。
便同太乙真人一起消散在漫天的冰雪当中。
两位仙人施展道法，比方寸山的缩地成寸神通还要高明不知道多少。
片刻间。
便跨过了上千里的距离。
来到草原当中一处废弃的古代城市遗迹上空。
却见到这里像是沸腾般，吼叫声冲天，一道散发着异香的狼烟冉冉升起，直冲云霄。
四面八方的异兽全部被吸引过来。
这些异兽。
即便是弱小的也能和烘炉武师相提并论，而其中最强大的一部分，甚至能够和幻海沙漠当中的死级灵煞掰掰手腕。
这个世界很大。
大明十三州之所以繁华，正是因为那里水土丰润，有着仙山庇护，很少受到异兽的骚扰。
而在大明之外，还有这广袤的疆土。
这里很少有人烟，环境恶劣，全部被强悍的异兽所占据。
房屋大小的巨龟、金光灿灿翼展超过百米的巨大鹏鸟、吞吐着蛇信子的三头巨蛇、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的毒蝎群落等等。
这些异兽若是出现在大明。
足以让一州之地化作荒土，尸横遍野。
而在这里。
却只能沦落为大阵的养分。
十二真仙之首的广成子悬浮在半空中，面容苍老，身躯却宏伟有力。
他手中拿着一把通体血红的长剑，仔细望去，剑身上恍若铭刻着尸山血海的地狱绘卷，甚至还能从中听到数不尽的哀嚎。
这把长剑，便是大名鼎鼎的诛仙剑。
即便是在仙界。
也号称是杀伐第一的凶器，没有多少神兵能够与其相提并论。
这把剑乃是元始天尊早年亲手炼制而成，十二祖巫当中的大半都是被其斩下头颅。
怨气冲天。
即便是在仙人当中，能够真正驾驭此剑的也是少之又少。
而道行深厚的广成子便是其中之一。
唰！
之见他手中剑刃轻轻向前划过，虚无涟漪般的剑气便悄无声息的朝着远处荡开。
一剑而已。
大半的兽潮便被直接清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地面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纹。
随着血液的渗入，这些古怪的符号也被随之激活，迅速吞噬着地面上的尸体。
片刻时间后。
数百上千的巨兽尸体便消失不见。
而在更远处，地平线上的尽头依旧能看到许多异兽正在奔驰而来。
“阵法进度完成如何？”灵宝大法师来到广成子身前，微笑着行礼后，主动开口询问道。
“只是完成了三成。”
“还是慢了点。”太乙真人道，“这些异兽和人类武者的精血相比，终究还是欠缺了一丝灵性。否则的话，只要能屠几座城，很快便能够将诛仙大阵的框架给搭建出来。”
“这般方法虽然慢是慢了一点，但却胜在稳当。”
广成子不以为意道，“我们虽然得到了师尊丰润的玉清仙光，实力再度恢复到巅峰，但想要借此击败那个邪魔还是不太可能。得慢下心来，细细做好前期准备才行。”
“师兄说的是。”
“对了。”广成子再度开口道，“邪魔那边的情况如何？”
“他已经成功打开了上古巫族的传承，实力恐怕还会再度有所增长。”灵宝大法师回道，“不过，我已经偷偷派人渗透到了皇宫，至于道坎山那边还需要点时间，到时候只要将鱼饵激活，就能将邪魔引入到诛仙大阵当中。”
“师弟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广成子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开口道：“如今的局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万万是马虎不得。”
……
轰隆！
大雪山上。
苏恒双拳交叠，自上而下重重砸下。
天空中铅灰色的乌云低垂，伴随着苏恒的发力，一道炽白色的电光刹那间刺破黑暗，将苏恒古神般魁梧的身躯照亮小半。
咔嚓！
他面前陈横的山脊轰然碎裂，向下塌陷。
原本连绵不绝的山脉，直接从中断裂，自东向西断开成两截。
被撕开的明明是无生命的岩石山体，可其中却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古怪吼叫声传出。
密密麻麻的血肉。
像是巨树般在割裂的山体上生长，缠绕在苏恒的身躯上。
不断收缩，想要将苏恒肢解。
刺啦！
苏恒用力抬起手臂。
可居然一时间没能从束缚当中挣脱出来。
他也不以为意，身上随即浮现出许多张血盆大口，这些獠牙大嘴像是有生命般在苏恒的身上到处游走，啃噬着那些缠绕在苏恒身上的触须。
那些触须吃痛，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将更多的触手涌了上来。
双方一时间陷入僵持。
这是两座山一般大的怪物，稍稍一个动弹便能够引发地震，掀起波及数个州府的飓风，让数十上百座火山轰然炸裂，喷吐出滚滚浓烟。
这当真是天灾一般的破坏力，闪电轰鸣，雷霆交加。
而就在雷霆的背光当中。
苏恒的身躯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长，变得愈发魁梧、狰狞，身上甚至渐渐浮现出少许上古巫族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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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