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脱困而出,武运昌隆!(月初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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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阴云下荒芜的森林中,响起女子尖锐的笑声。
成片的飞鸟被这股声音所惊起,拍打着翅膀,扑棱棱的消失在天空中。
“你做的不错!”一身皮衣,手里拿着把长剑的红苕伸手拍了拍身旁若水的肩膀,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笑容,“放心好了,本总旗说到做到,那些事情既然已经答应给你,便不会食言。”
若水没有称赞、讨好。
只是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恍若一道失魂的木偶。
红苕也不在意。
与她而言,现在的若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堂堂药王谷谷主,能够匹敌宗师的强者,还不是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我杀死。”
红苕阴森冷笑道,“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弱点。胆敢和朝廷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呼!
山林中响起劲风拂过的哗哗声。
天空中铅灰色的阴云翻滚,一缕缕阳光从缝隙当中投射而出。
在红苕和若水两人周围那些身披赤红色甲胄的魁梧战士们宛若一尊尊雕塑般矗立在金色的阳光下,锃亮的铠甲折射出道道明亮的光斑。
这些血衣卫。
是在最坏的情况下,为了防止苏恒从陷阱中脱困而准备的。
但,就现在的状况来看。
红苕觉得这些血衣卫恐怕是用不上了。
她仰起头。
任凭阳光洒落在眼角,刺激着眼帘分泌出泪水,模糊视线:“白术,我为你报仇了。”
红苕一阵喃喃自语,倒也没有太过悲伤。
他们虽然是朝廷鹰犬,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实力不凡。可面对的对手同样可怕,死亡如同阴影般挥之不去,莫说是他们这些不值一提的总旗。
就连组织中的那些宗师旗主们。
在各州冲突中,也时常会遇到殒命风险。
简单的缅怀了下自己已故的战友后,红苕朝着若水摆摆手,“我们准备离开吧。”
砰!
她刚转过身。
一道巨大而沉闷的声响,突兀从地面下传来。
红苕猛的停下脚步,重新将自己的目光对准已经在剧烈的爆炸下化作废墟的遗迹,有着绯红色光彩的美丽眼睛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神色。
在她身旁不远处。
若水也停了下来,脸上带着希冀和恐惧混杂的表情。
砰!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沉重,以至于地面都在轻微的颤栗着,如同红苕那砰砰跳动的心脏。
“这怎么可能!?”
在红苕扭曲、难以置信的面容中。
第三次巨响声炸起。
轰隆!
废墟上碎裂的砖石开始哗啦啦的朝着两侧滑落,在中央的缝隙当中,一道道血色的烟雾向上扭曲攀升。
砰!
那劲力所凝聚而成的烟雾,在半空中一下炸开。
化作呼啸而来的飓风,又像是扑面的浪潮,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至。
哗啦啦!
整片森林都在这股强悍的力量当中颤抖。
尘沙蔓延、枯枝折断。
围绕着遗迹的血衣卫们哪怕是身着厚重的精钢战甲,也难以抵御这股狂风,被裹挟着,不可避免的向后退却,在地面上留下一行行深刻的划痕。
轰隆隆!
最后也是最为沉重的爆炸声在森林中响起。
红苕只感觉雷神轮动巨锤狠狠的在自己身旁砸下,在那恐怖的巨响声中,她面色惨白,目光呆滞,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破败的废墟。
用狰狞狠厉的表情来掩饰自己内心如同黑雾般翻腾的恐惧。
废墟如同秋日的荻花般刹那间盛开。
四散的石块、尘土犹如凋零的花瓣,在层层花瓣的正中,一道沐浴在血光中的魁梧身影一步步向前走出。
他浑身笼罩在阴影当中,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焦黑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在高温舐舔下粉嫩流脓的血肉。
这副模样无比的狼狈。
可那猩红的重瞳,和犹如实质的杀意。
却也足以让人感到手脚冰凉,难以抑制的向后退却。
苏恒先是将目光落在红苕身上,而后又看向红苕身旁的若水,重瞳中带着少许的疑惑和不解。
若水泪流满面,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便被一道道急促的破空声所打断了,那些可怕的血衣卫们如同嗜血的狼群般从周围蜂拥而至,想要从雄狮的身上撕咬出带血的肉来。
砰!
苏恒的目光刹那间变得凌厉。
他一挥手,方圆十多米范围内的地面层层下压沉降,开裂出无数的缝隙。
十多个血衣卫当场遭到重创,百炼精钢所铸造而成的铠甲也无法阻挡苏恒那雄浑厚重的血海真劲。在巨大的力量下扭曲破损,刺入到血衣卫的身躯当中,带来足以让凡人武者毙命的可怕伤势。
然而——
这些血衣卫比苏恒之前遇到的血尸们生命力更加顽强。
即便是内脏被搅碎的痛苦,也没能将他们击倒。
他们重新从地上爬起来,化作不规则的圆弧将苏恒包围在其中。在那破碎的铠甲下,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苏恒,
“杀了他!”
一声尖啸,红苕向前扑出。
她窈窕的身躯贴着地面,速度极快,几如离弦的箭矢。
砰!
两道大小不成比例的拳头相互碰撞。
劲风激荡,烟尘滚滚。
苏恒如同高山般矗立在原地不动,而红苕却是以极快的速度再度折返,自苏恒的攻击范围内消失不见。
唰!
尖锐刺耳的破空声从身后突兀传来。
一道犹如天蝎般恶毒的长腿朝着苏恒的脖颈甩来,苏恒伸手格挡的同时反手朝着红苕消失的方向抓去。他成功抓到了,可一股夸张的劲力却在刹那间弹开了苏恒的手指,让红苕得以在千钧一发的时机当中逃脱遁走。
不应该是这样的。
苏恒想。
刚才红苕所展现出来的劲力,已经超越了武师的极限。
即便是和一些成名已久的武道宗师相比,也不会差距太多。
砰砰砰!
在苏恒思考的空挡。
接二连三的碰撞声在持续不断的响起。
这副场面,犹如一条敏捷的赤狐在戏弄一头魁梧的大黑熊,赤狐每一次所造成的伤害都很,可只要能积少成多,聚沙成塔。
那么,只要能坚持足够长的时间。
理论上就有获胜的可能。
砰!
又是一次沉闷的撞击后,红苕落在远处。
她浑圆修长的大腿在地面上岔开,整个人犹如狸猫般轻巧的落在地上。
她抬起头,汗水顺着脸颊落在地上,呼吸声也变得粗重起来。丝丝酥麻的疲惫感,不可避免的涌入到红苕的大脑当中,可她的精神却极为昂奋。
那个怪物。
他身上本来就有相当严重的伤势。
从被掩埋的废墟当中强行突围,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
在刚才的鏖战当中,她虽然没有留下太多的伤口,可却不断的在空气中挥洒各种珍贵的毒粉。随着毒粉的爆发,那个怪物的情况理应比自己更加糟糕才是。
这样想着。
红苕抬起头,满怀兴奋的朝着苏恒看去。
然后——
他便陷入了至深的绝望当中。
刺啦!
苏恒索性将身上的黑袍撕裂,双臂一震,随手仍在身后的废墟上。
一缕缕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赤裸的上身上,那如同雕塑般俊美协调的强健身躯上,哪里还有一丝丝伤痕的残留。
“虽然不知道伱是如何做到这件事情的。”
在红苕绝望的目光当中,苏恒大步向前的同时开口道,“不过,你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应该并非是来自于你本身才是。”
嗤!
血海真劲再度爆发。
不再是摧毁一切的洪流浪潮,而是一道道无坚不摧的可怕长矛。
那些被红苕当做底牌的血衣卫犹如毫无反抗能力的破布娃娃般被瞬间击飞,脑袋被洞穿、倒飞出去,钉死在树梢或者是石头上,然后炸开,化作一滩滩再无生机的碎肉。
军阵之间的链接彻底断开了。
红苕面色惨白。
可她依旧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朝着若水的方向蹿出。
只要能抓住那个女人,那么她就任然有——
噗嗤!
在那么一瞬间。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飞到天空,而后又不可阻挡的坠落在地上。
在模糊不清的视线当中,她看到了一双包裹在皮裤中的长腿正在做自由落体,泼墨般挥洒着猩红的鲜血。
整整过了一个心跳的时间后,红苕才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那双和身躯上下分离的大腿正是属于自己,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幻痛。
她瞳孔骤然收缩如针。
张开嘴,美好的面容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真吵!”
苏恒蹙着眉头,一步向前,抬脚、踩下。
噗嗤!
像是踩死了一只爆浆的臭虫,浆液四溢,脚底板下满是黏糊糊的感触。
苏恒随手把红苕的尸体给踹在一边。
他来到若水面前。
巨大而深沉的阴影当中,苏恒的脸上无悲无喜,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安静的等待着一个回答。
“对不起。”
若水浑身颤栗,抽噎着,泪流满面。
她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惨白,在哭泣声中,丝丝缕缕的血液沿着嘴角渗透而出。
几下晃动后,便轻飘飘的朝着地面栽倒,被苏恒伸手托住。
苏恒眉头紧蹙。
用指头触碰在若水的鼻息下方,但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呼吸的迹象。
她死了。
砰!
轻微的碰撞声吸引了苏恒的注意力。
他低头,看到一枚细小的瓷瓶从若水软绵绵的手掌中坠落。
将那枚瓷瓶从地上捡起,打开塞子,一股奇异的腥香味从中渗透而出,里面尚有两粒黑乎乎的药丸。
苏恒略作犹豫后,仰头将其一口吞下。
半晌后。
随着食仙天赋微微颤动,两颗丹药被苏恒身体分解吸收。
这是两颗毒丹。
能够引起食仙天赋的反应,说明其药性十分强烈。
而在苏恒从遗迹中脱困走出来的时候,他的一部分注意力便一直落在若水身上,并没有察觉到若水服毒自杀的动作。
也就是说…
在苏恒从遗迹中脱困之前。
若水便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没有给自己留下过别的退路。
“既然并非是为了自己,那么她这样做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呢?”看着若水死去苍白的面容,苏恒轻轻叹息一声。
实际上。
答案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心里。
若水是苏恒在进入药王谷后遇到的第一个同门师兄妹,在日后也一直保持着不错的交情。
她的父亲是云州府的通判,相当于州府军的行政总管,权柄极大,几乎算得上是云州府的第三号人物。
而现在,若水做出这样的选择。
和她的家庭背景,定然有着极深的关联。
同时,苏恒也意识到这段时间来,随着实力的提升,他也的确有些太过大意,失去了之前的那种警觉。
那些对手。
已经开始对苏恒身边的人下手。
现在是若水,那么将来就有可能会是商青梧、会是苏屏。
“这件事情,只会是一个开始,不会成为结束。”苏恒看着若水的尸体,像是在同尸体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
……
数日时间后。
药王谷。
苏恒独自盘膝坐在一处四方小亭中,哗啦啦的瀑布流水声从远处传来。
“谷主。”左镰魁梧的身形出现在苏恒的身前,先是抱拳,而后沉声开口道,“您安排我的事情,这段时间里已经有结果了。”
“说说看。”
苏恒睁开眼,目光平静的看着左镰。
左镰心头微微一跳,在某个刹那间从苏恒身上察觉到了一丝丝当初面对柳青青时的感觉。
他回忆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
他还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可现在,再次面对苏恒。就像是隔着云雾仰望高山,只知道面前的山很高很高,可具体有多高,却已经完全超出了左镰的理解范围。
他随即将这股感觉隐藏在心底,而后语气平缓的开口道:
“若水的父亲名叫张彦化,是至正三年的进士。在云州府担任通判已经有五年的时间,相比较那些月人贵族,这位通判在位期间还是做了一些实事,受到云州府当地士族们的爱戴。
不过,随着威远大将军被柳谷主杀死,州府军便陷入混乱当中。杀伤抢掠无恶不作,连赤风寨的那些土匪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张彦化毕竟是负责军政方面的文官,虽然没有参与这些事情,可他为人正直没什么背景。
上面责怪下来,他肯定是要背锅的。”
“我听说张彦化是汉人?”苏恒略作思索,又问道。
“这倒是没错。”
左镰回答道,“如今在位的至正大皇帝,还是想做一些事情的,包括平定黄河水患,任用汉人为官等等。
可惜的是,如今的天下已并非是皇帝的天下,而是在那些黄金家族以及他们背后的仙山掌控当中,皇帝也不过是个扶植起来的傀儡而已。”
“天幕组织的那位宗师呢?”苏恒问,“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这件事情说来惭愧。”
左镰道,“并未找到那位宗师的下落。不过最近药王谷附近朝廷的密探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成建制的州府军在药王谷外围进行活动。”
“恐怕那位宗师已经秘密来到云州府当中,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当下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应对。”
苏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里取出一封写好的信纸,伸手递给左镰。
左镰伸手接过,目光在其上迅速掠过,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手掌微微颤抖,苍老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惊疑不定的神情,“我们当真要和叛军合作?若是失败的话…”
“不会失败的。”
苏恒开口,打断了左镰的话。
他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略作停顿后苏恒豁然起身,背对着阳光,投下阴影,继续开口道:“而且,即便是我们不主动出手,早晚有一天那些人也会毁掉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不是我在反叛,而是那些人在挑战我的底线。在云州府,没有人能无视我的怒火,州府军不行,宗师不行,天幕组织也不行,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左镰定定的看着苏恒。
四周寂静一片,偶尔传来几声蝉鸣。
好半晌后,左镰才长长的叹息一声,朝着苏恒抱拳道,“属下明白!祝大人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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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