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最后一次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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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目的是什么吧，只要想到自己是特选之人，自己之所以能够成仙，是因为有这边天道撑着，林芫就觉得十分晦气。
自己所经历的千辛万苦，怎么能用一个命定去概括？
这天晚上过后，天雷又是好几天没有出现。
林芫没有长久的纠结这个问题。
如果真的有所目的，自己迟早要知道。
她活了三百多年，不会因为当日是谁送她出门，就怀疑自己的一身本事。
又过了几天，有个调解员给林爸打电话，让他到新北村正式调节林建业和厉老太家的事。
林爸不愿意去，“我跟他们有什么好调节的？”
他站在地头大声跟对面说，怨气越高声音越大。
“我知道她们可怜，她们可怜也不是我害的，凭什么赖上我啊！”
虽说是可怜人，可在林爸心里，还真就不可怜对方。这是一件只要对方愿意缠着，似乎就永远牵扯不清的事情。
“我已经跟那边调节过两次了，还要怎么样啊？”林爸怒吼，“要我给她们养老送终？我贱得慌？我有钱烧得慌啊？”
林爸极少说这种话，现在脏话一股脑的往外冒，显然是气的不轻。
旁边摘菜的超总都不得不停下动作，看林老板气愤的挂断电话，出于关心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林爸深吸一口气，尽量忍耐情绪，“家里的一点事情。”他左右看了一圈，“阿芫！”
等林芫走到他面前，林爸的怒气已经被自己强怕压下大半了，“新北村那边叫我过去调解，我现在得过去一趟，地里你来照看着点吧。”
林芫比了个ok，“妥，你放心去。”
林爸又是深吸一口气，明显胸膛都鼓了起来，他就这样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开车冲去了新北村。
调解的地方就在厉老太家门口。
那片平整的水泥场上站了不少人，有村干部上前来指挥林爸停车。
林爸那心早就叛逆起来了，要不是调解员给打的电话，他根本不愿意过来，现在还给他指挥停哪儿，林爸能理他？
故意朝反方向开过去。
林妈在车上掐他，“你小孩儿啊！就事论事，我们不理亏，也别给不相干的人甩脸色。”
“那是不相干的人吗？”林爸说，“那都是帮凶。”
林妈又拍他，“我说你活回去啦？你要把这些人争取到你这边，而不是一上来就跟所有人对着干，到时候谁愿意给你说句公道话啊？”
林爸只好听林妈的调转车头，按照刚才那个人的指挥，停到相应位置。
“林先生，大家都到了，我们先过去坐吧。”
因为这次调解是在村里，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
热闹嘛，谁不爱看。
最中心，三张桌子围成一个凹，学校里淘汰下来的那种长课桌。
厉老太和她女儿现在已经坐在西面，上面下来的调解员和村里的几个干部，在当中的位置或站或坐，还剩下东边的位置，明显是留给林爸的。
林爸走过去，没坐。
还是林妈拉了一下，这人才黑着脸坐下。
“好，现在人到齐了，你们双方的也都知道为什么事情进行的调节。”站在中间的村干部先开始说话，“下面就请调解员说话。”
林妈对这个村子没有那么强的抵触心，毕竟林建业不是她亲弟弟。
所以她有闲心到处看一圈，这一看，发现不对头，这里边还有摄像机呢。
在调解员说话之前，林妈先发言，“那边怎么还有一个摄像头？”
“那是本市的记者，想报道一下这件事。”站在旁边的一个人说。
林妈看他样子，推测应该是新北村的一个村干部。
“我没有允许什么报道。”林妈一听说报道，头都大了。
人生来会可怜弱者，两相对比之下，对面是两个生活差点不能自理的老弱，而自己这边，正当壮年，用脚趾头想，他们也会被刻画成没道理的一方。
还是刚才那个村干说，“这个不需要你们同意的，是赵春她妈找到记者。”
“你放屁不打草稿。”林爸一句脏话脱口而出，“不需要我们同意，她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叫我们过来干什么？你们单方面调节就行啊。”
“哎呀，你别骂人啊。”林妈劝他。
中间位置的调解员对记者所在的位置说：“现在是调节期间，既然有一方不同意拍摄，那还请你们暂时关上摄像机。”
调解员就看着那个摄像，一直看到他关上镜头为止。
“那我们现在开始调节，无关的人员，不要多嘴。”
调解员先概括了一下这件事情，并提到林建业现在的情况，最后复述厉老太这边的要求，“你们现在的诉求就是，等林建业治好病了，或者说病情缓解之后，还是回到这里，跟你们一同生活。
那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个诉求是不被支持的，林建业本身患有精神分裂症，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
你所说的和你女儿结过婚，是在他发病期间进行的这一行为，而且你女儿情况也特殊，他们之间的这种婚姻，是无效的。”
“怎么就无效！”厉老太急了，蹭的一下站起来，“村里那么多人都知道，你说无效就无效了？”
村里的干部及时安慰厉老太的情绪，“老太太人家是来帮你的，你别朝着调解员吵吵，听听人家后面说什么。”
“他说什么无效，我不乐意听。”
“你不乐意听，那调解还要不要继续啊，这么多人为了你们家的事情来了，才说了几句话，你一句不乐意听，意思是让大家都散了？”
说话的这人，有点年纪，厉老太还愿意听他的话。
被人半说半劝的，按在长凳上，“继续吧。”
调解员还是刚才的口气，接着往下，“林建业的病情需要长期治疗，你们这边没办法负担他的医疗费用，所以你们的诉求肯定不合理的。”
那个有点年纪的人刚才顺势坐到厉老太身边，“虽然这样说，但毕竟大头…林建业在这边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能说说走就走吧。
呃……她们的意思呢，毕竟是一个家庭损失了劳动力，总归要给点补偿的，要不然这一家老弱怎么活下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