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分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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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他一直想见你。”哈林对林恩说道。“其实我们两个是同一个人，也不是同一个人。”
“你这段时间表现我一直看在眼里，你...不错，从一个平民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一步，比当时的我要幸运太多了。”安格列缓缓说道。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们之间的关系。”哈林说道。
“闭嘴！我来说。”安格列开口打断哈林，他很不满被哈林抢了话。
“那你就说吧。”哈林嗤笑，随后推开门出去。
“不用理那个家伙。”安格列开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一百五十年前，在尔多鲁王国的某个小村庄生活着一名少年，村里的人都叫他奇怪的安格列。
因为这个名为安格列的少年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自言自语，有时候还会对着空气傻笑，说话。
村里的人都瞧不起他，只有他妹妹理解他，相信他脑袋里真的住着两个人，还喊他们大哥哥、二哥哥。
后来上山的安格列无意中捡到了一份巫师学徒的传承。
他很有天赋，很轻松就学会传承里的知识，他还带上了他的妹妹和他一起学。没想到的是他妹妹比他更有天赋，冥想的进步比他还要更快。
他很高兴，兄妹两约定好要隐藏他们会魔法的事实，因为那时候的王国对非贵族的超凡者是打压态度，会魔法的女人被贵族指控为巫女，要么替贵族效力，要么被活活烧死。
在两兄妹的传承里记载了一个地方，名为班戈港，据说从班戈港可以登上一艘前往巫师大陆的船。
对从小生活在村庄，最多也就去过城镇的两兄妹来说，班戈港上记载的巫师大陆就是他们夜夜梦里憧憬过的美好之地。
最后兄妹二人结伴来到了班戈港，等了三年终于踏上那艘船。
在船上他们结识了一位贵族巫师学徒，那名贵族巫师学徒谈吐风趣，见识广袤，而且和其它贵族学徒不同，那名贵族学徒并不嫌弃兄妹二人的平民出身，他们把他当成了朋友。
可谁也没想到这所谓的朋友却后来在关键时刻为了争夺一件宝物将安格列的妹妹出卖，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安格列的妹妹却染上了一种致命的诅咒。
为了治疗妹妹，安格列脑袋里的两个人格轮流使用身体，一个白天听课赚钱，一个晚上学习研究变异学、诅咒学。”
听到这里，林恩已经知道安格列脑袋里的另外一个人格是谁了，林恩忍不住转头看向关闭的门。
没想到安格列和哈林竟然还有这种关系。
而且看这样子，他们两人竟然使用某种方法将人格单独剥离出来，还单独创造了另外一具身体。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从安格列口中讲述的故事来看，不是安格列是主人格，哈林才是副人格吗。
“相比于我的优柔寡断，哈林比我更合适在巫师世界生存，而且当初也是因为我的错误决定才相信了那人，导致妹妹变成现在的模样。”安格列落寞的说道。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我最开始就劝过他那人不是好人，但他偏偏只信自己，所以我把他炼成了傀儡，所有脏活累活都要交给他干。”哈林从门外走进来。
“你说得对。”安格列笑了笑。
“那她......”林恩好奇他们口中的妹妹现在处境如何，那诅咒驱除了吗。
他想到了自己上一次见到的那只蜥蜴，很久没有见过了，难道它就是安格列导师的妹妹？
哈林仿佛猜中了林恩的念头，“它是我的一名学生，因为一次失败的实验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失去理智，过段时间又会逐渐恢复理智，不过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安娜还活着，只是现在情况并不好。”提到这里，哈林神色变得阴霾。
“所以安格列导师找上了我，让我杀掉所有尔多鲁王国上船的所有贵族学徒。”林恩恍然。
设身处地，如果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受到这种遭遇，不止蛋黄都要摇散，就连土里的蚯蚓都要挖出来给劈成竖的。
“上一次那迪亚斯特丹找我合作，计划暂时有变，具体是什么就不给你说了。你要知道巫师中可是有占卜术和某些能让人袒露真言的手段。知道得越多不是一件好事。不过那些贵族学徒你杀了就杀了吧，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哈林说道。
“老师，巫师学徒的传承真的有那么多吗？”林恩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当然不多。”安格列摇头道。
“在巫师议会里有一个职位，名为真理传播者。”安格列提到另外一个地方。
“巫师追寻真理。”林恩说道。
“没错，真理传播者会散播真理的种子，这些种子像蒲公英一样四处飞散，它们会寻找有巫师天赋的人然后以各种巧合落在他们手中，我当年获得的也是一枚种子。”安格列说道。
林恩恍然，难怪——
为什么自己在尔多鲁王国见到的巫师学徒很少，可在班戈港最后码头上却出现了不少。
这些种子里就记录了登船的信息，每隔十年一次的船队就会收割这批发芽的种子。
而新获得传承的巫师学徒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习和接受里面的传承，在实力不够的情况下也不会出来浪，基本都苟着，所以就很难遇到了。
当然这世间各种各样性格的人都有，那种刚获得巫师传承就出来浪的人也有，但这种人要么被贵族收编，要么死于各种意外，也有极少数能活下来，但处境恐怕也都不好，基本东躲xZ的。
因为巫师在学徒阶段的实力并不夸张，如果是一支有准备的军队能够轻松绞杀学徒。
对心性的考核估计也是巫师筛选种子的一个门槛。
“林恩，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断断续续差不多也有一年多了吧。”安格列说道。
“441天。”林恩说道。
“我在你身上看见了我当初的部分影子。”安格列有些怀念的说道。
“小林恩当初可比你果断多了。”哈林毫不留情的拆穿安格列。
安格列淡淡说道：“所以我说是部分影子。”
“如果我当初能有你现在这么机灵......”安格列笑着摇了摇头。
“我就不缅怀了，免得某个家伙又嘲讽莪。”
“你最后送你一句忠告，在巫师世界你可以为了资源不择手段，但永远都不要忘记追寻真理的脚步。”
“好好加油吧，小家伙。”
安格列轻笑。
“安格列老师，我可以申请成为你的学生吗？”林恩问道。
安格列摇头，“我恐怕没有时间，接下来这几年我应该会很忙，如果你成为我学生只会耽搁你学习进度。你参与的那个实验项目我会帮你留意的。对了，这外院每天都会有正式巫师出来出来讲课，每一堂课程都会收一枚魔石的课程费。那天课程讲的内容会提前一周公示，你到时候可以提前了解一下。”
“老师，就没有免费的课程吗？”林恩疑惑。
“有倒是有，但...你应该不需要了吧，那些都是给初学者的免费知识，真正有价值的知识都会收费的，实际上你们能用一枚魔石学习到的知识都是很赚的，这些知识真正的价值已经被学院帮你们提前支付过了。”安格列说道。
“在服务大厅还有一面任务墙，上面会有学院或者正式巫师发布的一些任务，报酬千奇百怪，你接任务的时候提前看好报酬是什么。
对了，除了任务墙之外，赚取魔石的方法还有很多，比如售卖药剂、协助实验、贩卖自制魔法物品......但这更看你自己的本事。
最后你那些地精追随者我已经给你带过来了，这些地精生存能力强，这外院天气向来温和，就算住在野外也不会有事。”安格列说道。
“祝你好运，少年。”
看着哈林和安格列离开的背影。
林恩心情复杂，经过慢慢的接触，林恩发现安格列表面的冰冷只是他的伪装，或者说经历得多了，对某些事情就看得很淡漠，但他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块柔软。
......
当林恩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外面的空地上地精们熙熙攘攘的站了一大堆。
一些地精蹲在地上无聊的扣着地皮，旁边有地精打他脑袋，让他不要乱动。
布和红眼维持着秩序。
“主人。”红眼见到林恩出来，赶紧跑过来。
“你们在这儿先住一晚，明天我会让人过来给你们修住所。”
林恩看着空地上的两百二十三只地精，既然已经带来了，而且它们也有价值，林恩倒也没准备放弃它们。
想要晋级一级巫师其中的一个条件就是培养眷属军团。
现在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先努力。
这些地精也有他们的用处，好歹也是智慧种族，而且其中不少还转职成了超凡职业。
尽管只是地精，也是转职了超凡职业的地精。
而且地精在炼金学上的天赋普遍比其它种族要高，林恩准备从里面筛选一些成为自己的助手。
等明天自己再找人来规划设计一下自己的住宅区，顺带打探一下这外院的情况。
安格列虽然告诉了自己如何生存下去，但还是有很多细致的东西没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