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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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千机离开许久之后，孙曼云心头的怒气才彻底爆发出来。她愤怒地大声咒骂，同时将厅中名贵瓷器摔落一地，砸得粉碎。孙家仆役被孙曼云这番暴怒之举，吓得噤若寒蝉，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即便是孙家大管事孙高轩，也不敢在孙曼云盛怒之下上前劝阻。直到孙曼云中怒火散尽，大口喘息许久，这才重新冷静下来。“孙高轩，爷爷最近如何？”孙高轩快步走上前，低眉躬身回应。“老爷这两天气色不错，之前章医师下的药方极为对症，眼下已经可以搀扶着走动了。”孙曼云听后点头。“走，跟我去见爷爷。”二人一前一后，很快赶到孙藐山居住的后院。此时的孙藐山，正坐在房前的躺椅中闭目养神。身旁有数名丫鬟服侍，其中两人正为他捏肩捶腿。而还有一人正在廊檐下，借着一尊炭火炉，煮水烹茶。听得厚重脚步声，孙藐山不用睁眼，也能知道是孙曼云到来。抬手挥斥，将身旁丫鬟遣散。孙藐山开口道：“每次遇到麻烦都要来找我，那我将孙家家主之位传给你，还有何意义？”孙曼云上前俯身，耳语一番。原本紧闭双眼的孙藐山，紧皱着眉头，两眼睁开一条缝隙。“你确定？”孙曼云将手中书信交在孙藐山手中。只看了一眼，信纸便被孙藐山死死捏紧，浑浊的眼珠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之色。随即看了眼孙高轩。“去，把项强请来，就说我有事和他商量。”孙高轩领命而去。孙藐山将手中书信丢掷进炭火中，付之一炬。随着火苗跳动，看着炉中一片黑灰，他这才稍觉安心。“你刚才说，这信是那鬼面生送来？”孙曼云点头。“爷爷，这事要如何处理？”孙藐山哼了一声。“想不到，当年那件事做得如此隐蔽，还是被人知道了。”“对方不亲自出面，到是让鬼面生前来，显然是要在暗中威胁我孙家，到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你做得很好，先答应他们的要求，暂且把事情压下。”“眼下布局开启在即，万不能有半分闪失。”说到此处，孙藐山冷笑一声。“来信之人定然想不到，再有几个月，这长洲就是我孙家手中物，到时便没有任何事能撼动我们在长洲的地位。”正在此时，项强跟在孙高轩身后，来到孙藐山的小院。“孙老头，您找我？”看着跋扈的项强，刚刚还一脸阴冷相的孙藐山，此时已是换上一副和煦笑容。“项斗师来啦。”“快请坐。”孙曼云伸手拉过一张座椅，请项强坐下，随即挥退孙高轩。项强刚一坐定，脸上就露出不耐烦之色。“我之前不是说过，没有重要事情，不要打扰我修炼吗？”孙藐山开口道：“项斗师，请您来此自然是有要紧事商量。”随后，便将沈千机今日过府约战一事，同项强讲述一遍。项强听后却是一摆手。“你们孙家
如何答应他，这事我不管，但要和鬼面生那狗屁徒弟一战，恕我无暇奉陪。”孙藐山笑了笑。“项斗师，这件事希望你能通融一下。”“鬼面生提出的赌注，已经涉及到我孙家命脉，一旦处理不好，恐怕会对他的布局造成影响。”听说会影响到谭墨非的布局，项强表情中带着厌烦。“这么说，你们有把柄落在鬼面生手中？”孙藐山摇头。“恐怕此事的背后，另有幕后之人。”“可既然鬼面生出面，想来也脱不了干系。”项强听后面色一沉。“你应该十分清楚，眼下是非常时期。”“我不管你们孙家门内的龌龊事，但若是因此坏了计划，恐怕对他不好交代吧。”孙藐山面带难堪。“所以今日请您来，就是希望您能接下这场赌斗。”“只要您能获胜，暂且让那幕后之人闭嘴，想来在成事之前，应该并无大碍。”项强思考一番。“这事我做不得主，要他同意才行。”孙藐山微微点头。“自然应是如此。”“我已安排人前去告知此事，很快就能得到回应。”项强点头。“既然如此，只要他点头同意，我便替你们孙家出战一场。”孙藐山听后微微一笑。“既然项斗师如此说，那老朽就先行谢过。”当天傍晚，孙家就接到谭墨非的密信。信中虽然同意了孙家人的请求，但在末尾处却有一句意味深长的警告。这一次隐瞒不报，他可以既往不咎，但若还有下次，那孙家也就不值得器重。能够顶替他孙家的名门，可不在少数。得了这封回信，孙藐山便明白，谭墨非已经对孙家十分不满。这是对孙家的最后一次容忍，一旦事情处理得不好，恐怕其余两家就会有顶替孙家的可能。于是乎，孙曼云连夜派人赶赴斗师府，递交了赌斗状。当第二天一早，沈千机忙完接引方陆儿入城一事之后。回到地字庭院的他，看到一张只写了孙家赌注的赌斗状后，心中不免有些惊诧。这意味着孙家将选择权，完全交给自己。从场地选择，再到己方赌注大小，完全由得他做主。哪怕双方赌注不对等，只要方陆儿签下姓名，那也会立刻生效。他没想到，杜甫泽给他的那封信，居然有如此大的威慑力。孙家表现出来的态度，竟然比他还要迫切。这不得不让沈千机再度好奇，那封信中，到底记载了怎样的秘密。但一想到会因此惹上的麻烦，沈千机还是决定不去打听此事。喊来方陆儿和蔡子和，三人一起斟酌该如何填写这张赌斗状。有了上一次孙家暗中勾结斗师府的教训，沈千机在擂台选择方面，他决定从最大的几间武馆中选取。这可以让更多人亲临现场观战，以此作为见证，以防孙家再耍花招。而在赌注方面，为了不让人事后诟病，他也填写了和孙家等额赌注。蔡子和对这么大金额的赌注略显担忧，毕竟沈千机在狱间城有多
少身家，他最为清楚不过。自己这位主家刚赔了十万两黄金进去，又哪儿会有与孙家等量的赌注？可沈千机却神秘一笑，只告诉蔡子和放心便是。只见他唰唰点点，在赌斗状上写好一切。时间定在十日之后。地点选定凤鸣武馆。赌注金额暂且敲定在五十万。随着方陆儿签下自己的姓名，这场关乎他生死的擂台比斗，就此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