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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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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将账目拿过来!”

回到钱庄,肖若尘翻开账簿,一页一页的翻看,希望可以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在他看来,这或许又是一次里应外合的计谋。

“伙计,这账簿通常都是谁在管理?”

“回少爷,这账簿每天夜里都会交到掌柜的手中,但白天则是由钱管账一直负责着账目的记录!”

“原来如此,那钱管账目前在何处?”

“回少爷,您刚来到钱庄的时候,小的们便已经四处找寻,始终未找到钱管账的身影,也不知钱管账此刻在何处。”

“少爷,不若让小的再去找寻一番?”

“不用找了,想必就算是将整座叶落镇挖地三尺,也不会再有钱管账的身影。”

肖若尘意味深长的说出这样一句话,令在场的伙计们冷汗直流,若他们猜测不错,那钱管账便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若尘,你的意思是这管账是张府安排的内应?”

“少爷,小的敢以性命担保,这钱管账绝非什么内应,他甚至比我们这些伙计在钱庄的年岁都长久!”

一个与钱管账相处多年的伙计向肖若尘进言,坦陈钱管账在张府搬至叶落镇之前的几年就已在钱庄做事,而且这钱管账还是钱庄聘任的第一个管账。

“欧阳兄,如这位伙计所言,这钱管账并非内应。”

那伙计闻听肖若尘如是说,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钱管账会出卖钱庄。

然而,还没等伙计高兴少顷,却听肖若尘话锋一转。

“这钱管账定然是被张府收买,若非如此,怎会何处都无法找见他的身影?”

肖若尘的反问,顿时令伙计哑口无言,是啊,如此紧要关头,却无论如何也找见钱管账的身影,这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钱管账的事就先到此为止,有些时候或许非他本意,若日后他可以自行投案,陈府必不会为难于他!”

话说到这个份上,刚才进言的那个伙计也是无话可说,肖若尘此番言语可谓是说者有心。

若伙计中有人能够找到钱管账,他依旧可以希望钱管账可以弃暗投明,将躲在背后的张府和盘托出。

离开了钱庄,肖若尘带着兰儿、欧阳玄默返回了陈府,与此同时,贾护院将两位从钱庄取出假银钱的客人请了过来。

此时陈伯与李掌柜正收押于尉司府大牢,而府中大小事务只得由肖若尘亲自过问,因此,肖若尘打算将计就计,反将张府一军。

陈府,前堂。

“二位,若尘此番请二位前来,乃是有重要之事所求!”

“肖少爷,如果您是想让我们私了,那就要双倍赔偿我们,我们即刻前往尉司府衙门撤下诉讼!”

“二位,无需撤下诉讼,我陈府依旧愿意双倍补偿,但希望二位可以陪我陈府唱上一出好戏!”

看着肖若尘天真无邪的笑容,两位客人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少爷也就十岁光景,眸子中折射而出的睿智竟令二人为之动容。

“肖少爷,您是希望我们二人陪您唱一出什么样的好戏?”

肖若尘示意欧阳玄默将房门关上,而自己则走到两人面前,悄悄对两人说了些什么,除了房内之人,无人知晓今天他们究竟谈了什么。

第二天。

两位从悦喜钱庄取到假银钱的客人一大早便击响了尉司府外的打鼓,将一纸诉状撤了回来,并当着尉司府及围观百姓的面向陈府与李掌柜赔礼。

紧接着,二人一同来到大街上,不仅张贴了告示,还向来往众人解释经由尉司府查验,那些银钱不曾造假,是自己二人冤枉了悦喜钱庄。

围观人群中,一个家丁模样的小厮看到了这一幕,鬼鬼祟祟的来到一处胡同口儿,见无人注意到他,便顺着胡同悄悄离开。

然而,这小厮并不知道,欧阳玄默一直在房顶注视着他,一路跟随见其进入了张府,这才返回陈府将此事告知肖若尘。

“果不其然,事情的源头依然是张府,若尘,还真被你料到了!”

“欧阳兄,倒不是我料事如神,只是这张府三番五次的设计坑害陈府,绝非生意场上的输赢这么简单,其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管他呢!我先带着衙役去张府外埋伏,想必用不了多时他们必定露出马脚!”

肖若尘点了点头,欧阳玄默便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他没有从陈府正门出去,为的便是让张府的耳目难以捕捉他的行踪。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爷,这事儿就发生在街口,小的看的是真真儿的,绝无虚言!”

“难道竟可以假乱真?”

“老爷,您说什么?”

看到自家老爷自言自语,小厮有些不明就里,张元喜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屏退了小厮,起身来到后堂,而此刻俞先生正在高雅的品着香茗。

“俞先生,刚才小厮来报,说那二人已经当街宣称银钱不假,难道是我们的手艺足以以假乱真?”

“哦?竟有此事?最近你我的确没有过目银钱的制作,或许真的可以做到混淆视听了!”

俞先生一计得逞,此刻显然有些自鸣得意,竟未作出一番调查,便欣然同张元喜一道去往郊外的制钱工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俞先生做梦也不会想到,在他们马车不远处的后方,一队衙役正依托房屋与树木作为掩护,悄悄的跟了上去。

陈伯与李掌柜暂时被释放返回陈府,被尉司府李大人勒令严禁出府,直至案件水落石出。

肖若尘自信案件很快便可结案,看到陈伯回返,便再度将自己关进了书房,继续几天前摆下的棋阵。

与一帮衙役不同,欧阳玄默并未选择走陆路追踪,而是选择飞檐走壁,对于他这种高手而言,只有这样方可做到悄无声息,不易被人发觉。

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在一处偏僻的山林间,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而这个山洞便是张府隐藏在这里的制钱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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