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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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部开始，黑甲蛛的整个身体都被贯穿了。
凯瑟琳站在尸体旁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顺着她的目光，维特只看见黑甲蛛脑袋上那被青色流光贯穿的伤口，伤口旁还有些青色血液。
维特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于是就发问道：
“有什么发现吗？”
“你为什么会和黑甲蛛在这里打起来？”
凯瑟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维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地将经过讲了出来：
“我在洞穴里惊醒了它们，然后就被一直追到这里。它们凶残的有些异常了，而且似乎能模糊感知……”
“这样么……”
凯瑟琳的手指一划，一道风刃凝聚，将黑甲蛛的脑袋一分为二。又有青色的血液混杂着脑容物流了出来，看起来非常恶心。
而在切开脑袋的那一刻，维特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感觉奇怪了。
太空了，黑甲蛛脑袋里显得空荡荡的。流出的内容物和这颗硕大的脑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整个脑袋就像是空心的球一样。
？？
维特愣住了，下意识地就说道：
“难道它是因为脑残才一直追我？”
“我看你才像脑残。”
感受到凯瑟琳那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维特反应了过来，老脸一红，露出了有点尴尬的笑容。
“……见笑了，我刚就是太吃惊了嘛。那会不会是异变了啊？”
“不太可能，照你所说这些黑甲蛛的灵智十分混沌，而且多了很多诡异的能力，异变可没这么大变化。这么空，看起来就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吃空了脑袋。”
？！维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觉得有人用什么东西吃空了黑甲蛛脑袋？？”
“猜测而已，黑甲蛛形成魔潮显然不符合它们的领地意识，很可能有人在背后直接或间接地引导，说不定这就是实现的方法。”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哦？你想跟着我一起？”
“当然，为国效力我辈义不容辞嘛，凯瑟琳长官~”
维特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恳求，他明白以自己的实力只能自保，很难继续深入调查了。而凯瑟琳的实力至少都在七阶，有这样的大腿当然要往死里抱。
“行，你实力也不弱。卡洛琳的弟弟来当我手下，感觉还不错。”
凯瑟琳也没有过多地犹豫，爽快地答应了。
听到这话，维特松了口气，要是凯瑟琳不答应，自己可就只有返回伊宁城了。
“谢谢！”
“没事，那接下来就先去你说的那个洞穴，位置应该还记得吧？”
“当然！我在地图上做好了标注。”
这个时候的维特迫切想要证明自己，言语间充满了干劲。
两只黑甲蛛的巢穴位于远处的山谷内，那里沟壑纵横，地势复杂，巢穴入口更是在一个最深最陡峭的山谷底部。
在维特的带领下，两人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这里。
入口处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浓厚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让凯瑟琳微微蹙了蹙眉。
蓝色光幕撑开，驱散了很多这难以忍受的气味。
一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黑甲蛛尸体，切开脑袋，里面毫无疑问是空荡荡的，有些脑袋的内部甚至已经枯萎了。
而通往地下的通道很多，
顺着通道深入，分布着许多黑甲蛛的栖息巢穴。只是当维特再次前来时，这些黑甲蛛都已经没了生命气息。
巢穴内满是尸体，残肢，以及还未干涸的血液。
维特甚至能看见两具黑甲蛛尸体还纠缠在一起，蛛腿互相刺入身体，在生前想要拼劲全力地撕碎对方，他脑海里都已经能想象出一整个黑甲蛛族群互相厮杀的诡异画面。
实在是太亏贼了。
维特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凯瑟琳，语气中还带着点询问的意思：
“我可以肯定，现在距离我第一次来不会超过三小时。”
凯瑟琳摇了摇头。
“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接着往下看看吧。”
在维特的带领下，两人继续深入，途中还能碰到少量残存下来的黑甲蛛。或许用魔物来形容它们已经不合适了，它们更像是充满杀戮，而且不知恐惧和疼痛的机器。
它们之间真的只是在战斗厮杀么？
远处，一只身体残破不堪的黑甲蛛仍在不顾一切地蚕食同类的尸体，维特只觉得后背发凉。
凯瑟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些黑甲蛛怕是和傀儡没有什么区别了，直接去那两只黑甲蛛首领的巢穴吧，那里一定会有线索。”
“好！”
维特也不废话，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两人在地下通道里弯弯绕绕了十分钟，终于来到了黑甲蛛首领的巢穴。
出了通道，视线就变得开阔起来。巢穴很大，四周都被丝网覆盖，而中间比较平整。巢穴中心有一个很大的洞口，看大小和黑甲蛛首领差不多，洞口四周还散落着一些不知名生物的残肢。
黑甲蛛产生的丝网用处不算多，强壮的身体和极佳的攀附能力才是它们猎杀敌人的主要方式，它们休憩的时候则会蜷缩进洞内。
维特第一次潜入的时候就是没有察觉到黑甲蛛首领的存在，然后在触碰丝网的时候惊醒了它们。黑甲蛛编织的丝网是它们感知的延伸，任何异样都会反馈到本体。
如今巢穴的主人死在了外面，这些丝网自然就没了任何作用。
看见维特在巢穴里走走停停，一脸啧啧称奇的样子，凯瑟琳开口问道：
“维特，你有什么发现吗？”
“嗯，我觉得这里比刚才那些巢穴的气味好受多了。”
“维特！”
“啊，不是，我是觉得这里可比刚才那些地方正常多了啊！”
维特一脸无辜，他是真的没察觉到异常，只是因为能够第一次仔细地观察黑甲蛛首领的巢穴，显得有些兴奋而已。
“哼!我看你像是来旅游的。”
凯瑟琳的语气有些无奈，她虽然也没想过维特能发现什么，但总感觉这家伙会下意识地依赖身边的人。
难怪需要出来历练。
凯瑟琳重新将注意力转向巢穴。就像维特所说，这里似乎真的比外面正常多了。
可是真的如此吗？
刚到这里，凯瑟琳的感知便覆盖了整个巢穴，她的实力可比维特预想中要强大得多。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凯瑟琳的脸色愈发疑惑，因为她真的没有什么发现。
这就很奇怪了，还在山谷的入口处时，她就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这个黑甲蛛首领的洞穴就像是一个半封闭的空间，让人的感知很难窥探其中。
但是没想到走进来反而察觉不到异常了。
如果没有问题，那为什么很难从外面感知洞穴内呢？凯瑟琳不禁陷入了沉思………
绕了一圈回来的维特看见凯瑟琳凝重的表情，也意识到了事情并不简单，连忙问道：
“这里也没有什么发现吗？那这件事就无从下手了啊。”
以凯瑟琳的实力，除了这里，整个黑甲蛛族群的巢穴都会在她的感知下。那怎么想也只有这里会出问题吧
“要不去其他地方看看？”
维特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建议换一个地方。
“问题一定出现在这里，我肯定是忽略了什么。”
凯瑟琳摇了摇头，她一向对自己很自信。
“那要不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好。”
经得同意后，维特抬脚就朝着洞口外面走去，里面待久了总让他觉得压抑。
在身形刚出洞口的时候，后面就传来了凯瑟琳的声音：
“维特，等一下！”
“啊？”
转过身，发现凯瑟琳盯着自己的目光十分锐利，这让维特感到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你进来。”
凯瑟琳招了招手，而维特虽然很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你再出去”
“………”
就这样进进出出了好几次，凯瑟琳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边的维特也很好奇：
“怎么样？”
“洞穴内的空间可以模糊感知，或者说扭曲感知。”
“不可能啊，我完全没有察觉到……等等！！难道说我在洞穴内感受到的都是错误的？！”
“哪有这么夸张，这里厉害的地方在于，它能悄无声息的让我们疏忽一些东西，倒是个好手段啊！”
凯瑟琳的语气里也带着些惊讶。
事实上在维特身形出洞口的一刹那，凯瑟琳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只是那时她还不能确认。
后面在高度集中的感知下，凯瑟琳才发觉了维特进出洞口前后所发生的细微变化。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咯，关键在于让我们无法察觉，无法察觉就谈不上应对，但是一旦察觉，应对起来就很简单了。”
言语间，凯瑟琳已经高举起了星仪。
【星仪空间转化】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绚烂的光芒自星仪中发射，随后在空中破碎，化为漫天星辰散落在洞穴的各个角落。
星云流转，斗转星移，维特抬起手，想要轻轻地触碰，可惜什么也没有，就像天上那遥不可及的星空，只可远观。
压抑的感觉消失不见，自己对这片空间的感知更加的通透了，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
而在中间的坑洞上方，赫然出现了一个黑红色的球形物质，球形物质的一侧延伸出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这些丝线大多被斩断，剩下的极少数还依然延伸至巢穴的其他地方。
球形物质的另一侧连接着黑红色的能量丝带，丝带上下起伏，时明时暗，飘向未知的远方。
“这是？”
维特看向凯瑟琳的眼神从惊叹到陶醉，再到震惊。
别告诉我这坑洞上方原来有一个这么诡异的东西！
“不用特别惊讶，转化空间的特性就是将细微的东西具象化。”
“哦？这么说，这些东西可以理解成某种联系。”
“没错。”
“可为什么我感觉这玩意儿有些邪恶……”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想，顺着这条线索应该就能找到整个事件的源头。”
尽管有了新的发现，凯瑟琳的语气也并没有放松下来，这种诡异不详的力量让她本能的感到不安。
凯瑟琳双手抱臂，沉吟了片刻才继续开口说道：
“我实在想不到帝国内谁能拥有这样的能力。若是帝国外的势力，那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啊！难道有人勾结帝国外………”
维特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可能是意识到这话题有些敏感，亦或是意识到自己和凯瑟琳之间并不熟悉。
一副欲言又止又很着急的样子逗笑了凯瑟琳。
“哈哈，不必着急，元凶的目的还不明确。不过嘛~”凯瑟琳停顿了下，紧接着充满戏虐的声音响起：“维特你怎么一提到这些就这么着急啊？明明刚刚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么为陛下着想啊？”
“作为斯图加特家族的成员，这是应该的！”
“是么？那要不由我作为见证人，你和陛下喜结连理，这样就不用分家咯。”
此话一出维特就绷不住了：
“你…你…你在说什么啊？两…家有约定不能联姻的！”
维特感觉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的话，自己脑袋就要冒烟了，连忙转身朝着巢穴外面跑去，边跑边喊到：
“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你快一点！”
凯瑟琳看着那慌不择路的背影，眼里满是调侃。
不过这么看来卡洛琳果然没告诉他，关于老皇帝想要立下婚约的事情啊。
斯图加特家族与克伦塞维茨家族不得联姻的约定么………
现在皇室这种状况，觊觎皇位的人可不少，也难怪老皇帝还在世的时候想要违背约定。一旦联姻，那两家就彻底绑在同一辆战车上了呢。
凯瑟琳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也朝着巢穴外面走去。
真是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事了。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科学院成员，嗯，以及小小的地方伯爵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