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9星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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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成像距离有限，并不是你看到哪里就可以帮你显示出影像的，最好是在十米之内，仪器会在显示屏上生成画面。什么！？你说显示器不方便？我就这么跟你说，二十年内，移动终端加上显示器依然会是主流的标配，高科技？这玩意本身就是高科技！搁二十年前你做梦都想不到巴掌大小的屏幕能放小姐姐的视频！”

身穿白色外袍的研究员大嗓门的咆哮着。

“声波侦查，会被建筑物阻碍，所以你们在空旷的地方再打开开关。你们携带的电源是有限的，有限的！要是能整出个无限能源我用得着在这里和你们逼逼赖赖？直接买张火车票去乐山，把大佛移开了我坐上去就可以。为什么当大佛？我它喵的把西天世界都造出来了还不能当佛祖了？”

九星实验室的制服参类似医务人员的大褂，但更为宽大，整体外形更像是风衣，同样是纯白，在背部绣有金色的九环图案，看上去非常有格调。

只是再如何有格调的服装，穿在某些画风奇特的家伙身上，就会格外的不搭。

此时和保障队交涉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大叔，一身的腱子肉，身高比大部分的保障队成员都要高半个头，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是科研人员，唯有谢顶严重，头发稀疏的脑袋能够证明清白。

在将大型仪器和单兵作战服的功用和保障队成员介绍完毕之后，中年大叔拉着成城到了一个走廊拐角，两人各自点了一根烟。

“小伙子们都不错，就是文化低了点，难交流。”

成城差点没被一口烟呛死，个头不高的络腮胡汉子骂了句娘：

“我也没看到你高到哪儿去。”

中年大叔不以为意，嘿嘿笑道：

“老成啊，咱这么多年交情了，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有个小忙你得帮我。”

成城立刻板起个脸，拿出自己的搭档当挡箭牌：

“高明，事先说好，来之前张文火虽然给我打过招呼，让我别多拿友邻单位的物资装备，但该给的，你一颗花生米都别想扣了。我知道你们科研单位资金肯定紧张，但公事公办，没得商量。”

名叫高明的中年大叔眼神古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气笑了：

“这么多年了，你它喵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抠抠搜搜，跟个娘们似的。我看着像是要贪你那点破烂装备的人？”

成城眼神狐疑，一点头：

“像。”

高明同样骂了句娘：

“张文火跟你共事这么多年，没被你气死真算他这个高材生脾气好。它喵的和你透个底吧，我这一趟出来，带出来的东西除了你们连珠局按正常流程申请的那一批，还有一部分不在审批范围内的。”

成城火急火燎的打断了高明，他压低声音说：

“你是急着投胎？挪用公用物资？才在科研单位待了几年？怎么现在胆子这么肥了？我跟你说，有些东西不能碰。”

高明反而不着急了，狠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火在手心碾灭，他说道：

“它喵的，下次让张文火来谈事情，老子和你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你就用你那二三十年不开机的脑子稍微想一想，老子站在你成公子，成大正人君子，成大圣人面前，谈的事情会有歪风邪气？我敢夹带半点私心？”

成城闻言有些赧颜，不过脸皮确实很厚，立刻就不再在意，搓着手赔笑：

“老高你接着说，我不多嘴就是了。

”

高明示意成城跟上，两人目前位于九星实验室不远处的库房，保障队以及实验室的一些工作人员正在装卸大型设备，那是用来针对‘某团伙’的常规器械，相比单兵作战服装那几项有局限的探测功能，这些设备从覆盖范围，运作功率，实际效果都要强上无数倍，能够完全覆盖住连珠局需要封锁的所有区域。

高明带着成城来到库房最深处，使用指纹与声音验证打开了一扇金属大门，门后是蓝色灯光的冷色调，地面上弥漫着一些白雾，空气干冷，是一个冷冻库。

高明从一整排的金属柜中打开某个抽屉，取出了一条暗黄色皮质腰带模样的物品，长约一米，宽度在五厘米左右，并不平整，呈厚薄不一的褶皱状，如同一根颜色奇怪的腊肉条。

成城接过手后掂量了一下，发现这个东西很柔软，虽然在冻库里冷藏，但并没有太僵硬，触摸的感觉与人的皮肤类似，有一定的阻塞感。

“这是？”

“实验室用来应对‘某团伙’，为数不多的半成品产物，之一。”

高明收敛起神色，一脸严肃，眼神中却有着一丝狂热，他沉声道：

“现有的常规设备无法真正捕捉到‘某团伙’的存在，是因为所有仪器都是基于人这个物种的使用需求去制造的，服务于我们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局限于人类的生理构造和进化方向，我们眼睛能够捕捉到的光线并非色谱中的全部，耳朵接收的声音波段也只占了很小一部分，所有五官都有着下限与上限的制约，没有办法观测视听极限外的存在，所以，我们需要一些更极端的设备。”

成城看了手里的腊肉条半天，始终无法看出这个东西是什么，他疑惑着询问：

“我搞不懂那些高科技玩意儿，你就跟我说有什么用就可以了，看着啥也不是啊？”

高明的热忱一下子被成城的问话剿灭了，还想要继续解释一下，详细说明一些更细致的情报，顺便透露一下这些成果是如何的有意义，但看了眼络腮胡汉子，就识趣的打消了念头，省点口水和力气。

“你就当是科幻电影里面的生物兵器好了，可以当做绷带缠在手臂上，或者当腰带绑在身上。既可以算是一种侦查设备，也能够当做半个进攻和防御的道具使用。”

成城一脸狐疑，实在是眼前的东西造型过于简洁，高科技不说要有花里胡哨的灯光吧，至少得是什么稀少的金属打造才有科技感啊，这个蜡黄的干肉条是什么意思？干架的时候往别人脸上一糊起到精神攻击的作用？

高明叹了口气，他接过成城手上的腊肉条，轻轻往自己左手臂小臂前方一按，那死物一般的腊肉一时间自行运动起来，软化后一圈圈的贴合在高明的手臂上，表面如液体般波动，变得光洁平整，最后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高明的手臂上就像是多了一副颜色暗黄，表面光滑的皮质护手。

高明举起手示意：

“来练练手？”

成城来了兴致，脸上为难，但手脚上的动作不慢，摆出一个格斗架势，他故作担忧的说：

“高明你行不行啊？军校里学的把式都忘的差不多了吧？”

高明骂道：

“你它喵的赶紧的。”

成城猛然发力，个子矮，重心低，底盘就稳，一瞬间的爆发更胜体型占优势的人，成城一记鞭腿侧踢向高明腰间，攻势迅猛。

高明则顺势格挡，手臂与成城腿部尚未接触，隔着约莫十公分的距离，便如同产生碰撞，高明双腿微区，沉下身形，原地不动，成城则借力退回原地，重新摆好架势。

成城两眼放光，他问：

“这是水气的进阶应用？我记得是突破第一阶段的瓶颈后，才可以熟练掌握的爆发***吧？通过消耗水气，在局部产生大量的冲击热气流，辅助防御或是进攻。可是我刚刚没感觉到什么温度啊？”

高明却摇头，嫌弃道：

“你到连珠局后是在养老了吗？没劲儿啊，跟个娘们儿似的。”

成城一瞪眼：

“老子是怕一招把你干趴下，让你点还嘚瑟上了，再来！”

成城再度攻上，这一次不是点到为止的试探，而是真正的连绵不绝，成城的招式传统而有效，直拳，摆拳，勾拳，横踢侧踹，招式实用，使用起来主要看个人的衔接与临场应变。

高明则更为轻松，因为护手提供的一个类似空气护盾的防御力场，面积不小，许多需要双手防御或是身形变换去躲避的地方，高明都是抬起手臂硬抗，甚至还有闲暇去和成城慢慢解释：

“目前所使用的并非是水气所衍生的效果，而是通过水气提供基础能量，强化后的生物本身所具备的一种能力，虽然还没有正式命名，但九星实验室私下里，都把这个能力叫做‘可控性生物力场’。像这样。”

高明抓住成城变招的一个间隙，用力一挥手，他面前一个大范围内的空气出现剧烈波动，就如同在竖直的平面上泛起了快速消失的水波纹，那些波纹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在刹那间向前推进，凌空砸在了成城身上。

矮个子的汉子被这一下锤飞了出去，迅速在空中调整身形，稳稳的落在地上，又不言不语的再次冲去。

“这力场产生的是一种排斥力，而不是水气燃烧那样产生爆发性气流，二者最终效果类似，但本质不同，算了，和你说这些没用。如果是持续小额的输出，便是一种偏向防御的真空护盾，如果是瞬间的高强度输出，便是方才那样的大面积冲击。”

高明依旧不急不缓的见招拆招，手臂上的无形力场会根据使用者的心意随意调整大小和强度，形成防御性质的缓冲护盾，或是进攻性质的冲击波动，在像现在的肉搏战中，能够提供使用者极其实用的功能。

再次逼退成城后，高明第一次主动进攻，他向前奔去，本就身形高大，此刻的突袭凶猛如虎，他高高跃起，一泰山压顶之势猛然挥拳砸向成城。

成城一个闪步侧身躲过高明势大力沉的一拳，顺势一个转身蓄力，最后关头又收了几分力气，一记侧踢在高明的腰部，这一下实打实的命中，成城又一次拉开距离，他皱眉道：

“在实验室呆傻了，格斗时脚不要离地都忘了？”

高明哈哈一笑，身形没有丝毫摇晃，他举起手臂示意。

原来那外表厚实的护臂已经变得纤薄，整个腊肉条的本体舒展开来，以一种细条网状的形态附着在高明的主要关节处，各个要害和软肋都有着一丝丝的条状物覆盖，在受到打击时可以产生相应的力场进行缓冲。

“这是模仿强化系的感应者，这种形态下，可以通过辅助发力来增强使用者的力量，以及增强全身的抗击打能力，当然动态视力和神经反应速度无法增强，所以只是模仿。”

看着密密麻麻的丝线，成城有些犯膈应，那些条状的腊肉在变细变薄后就更加接近肉色了，此刻更是在不停的细微蠕动，如同活物。

成城收起格斗式架子：

“不打了，这玩意儿好东西是好东西，但我看着瘆得慌，还有什么功能没？我考虑一下收不收。”

高明气笑了：

“成公子，成大爷，我求你发发善心收了我这些破烂吧。”

成城有些歉意的挠挠头：

“抱歉抱歉，扯皮习惯了，一时间还改不过来。哈哈，咱什么关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都在张文火那存着。只要你们实验室不追你的责，有多少我收多少。”

高明将手臂抬起，那附着全身的细条重新回复成护臂模样，他一握拳，手臂四周瞬间生发出朦胧的烟雾，那是水气与氧气发生反应后生成的纯净水，由于同时产生了大量的热量，于是水在第一时间会以气态形式出现。

在冷却后，那些纯净水呈无数细碎的水珠状，反常的漂浮在空中，并根据高明手臂的运动缓缓移动。

“这是操纵系。原理是将具有个人属性的水气，附着在某种与个人亲和的物质上，经由水气的操纵，实现物质的位置移动，物理状态变化。”

高明将水珠移动到两人面前两米处，再一握拳，那护手表面开始泛起一丝一缕的蓝色光亮，而后再随着高明挥动，亮白色的电流瞬间击中了悬浮的水珠群，滋滋声响伴随着一声闷响，水珠四散爆开，没有了水气维持物理状态，落地后很快凝固成了一层薄冰。

“这是能量系，或者更正确的称呼应该叫做异化系，只是目前感应者暂时没有进入到更高阶段，类别的划分还不够清晰。”

这句话高明没有开口言语，声音却在成城的脑海中想起。

“这是心灵系。”

感应者大致的六个类别，强化系，领域系，操纵系，能量系，心灵系，以及最后难以具体区分类别的特质系，一个护臂，就能够将大部分的感应者能力具现化，并且强度超过目前大部分感应者自身的能力，这在成城看来，其实是一件很难以理解的事。

或者说，很不正常。

他成城只是懒得乱想，不代表脑子不行，如果这个东西可以量产，那么所有的感应者都不用玩了，躺平，一人发一个护臂，什么不都有了？

高明最终将护臂取了下来，恢复成最初的皮条状，只是看上去褶皱更多，颜色显得更加黯淡了几分，高明说：

“这东西暂时被命名为‘第二类’，是实验室最近的成果之一，之所以偷偷交给你一些库存，并非是看在我们昔年同学的交情上，事实上，包括一线的部队，国际上的维和队伍，以及一些不方便表明身份的特殊人员，我们都暗地里提供了部分，‘第二类’在开发之初其实并没有现在的功能繁多，能力强大，反而什么特殊性都没有，现在所有的能力都是在后续使用过程中，它自行衍化出现的，每一个‘第二类’个体在被使用后都会得到成长壮大，能力的种类，强度，对于使用者的契合程度都会变得更好，而这种变化会同化给每一个‘第二类’的个体，所以实验室需要大量的使用人手，但又由于‘第二类’特殊的形态，现目前来说，我们无法做到普及推广，毕竟从本质来说，这东西是一种特殊的人造生物，涉及到许多禁忌，于是只能偷偷塞一些到你手上了。”

成城则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个‘第二类’，有没有什么缺陷，或者你们能不能完全的控制它们？”

高明的眼神蓦然的又热忱起来，他斩钉截铁的说：

“你放心，‘第二类’目前属于一次性产物，它们被产出后就被限制了吸收自然水气的能力，消耗完毕后就会自然死亡。如果不在冰库中保存，它们本身的存活时间也不会超过三个月，它们只会是一种道具，也仅仅是实验室里非常基础的一种造物，不会有任何隐患。”

成城一摸自己的络腮胡子，沉吟道：

“最后一个问题，该怎么和手底下那些小崽子们解释这玩意儿？”

高明乐呵道：

“这好办，我去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