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感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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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珠局办公大楼内，支援保障两队都位于一个办公室，除了许多处理繁琐事务的普通公务人员，唯有两位队长常坐在室内指挥调度。

张文火看着文质彬彬，如今而立之年，时常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如果不看连珠局的制服，而是穿西装打领带，会是一个知识份子的模样，平时处理事务也是不温不火，看上去好相处，其实极难打交道。

反观成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壮汉子，即使穿了镶着紫色花边的连珠局制服，看上去也像是个不正规的伪军模样，对于庶务向来不操心，对待部下时常有打有骂，在内陆城市用着边防一线的标准去要求属下的成员，看似不近人情，其实在私底下，反而是成城的人缘最好。

两个队长原本都是一线部队的老牌军官，同出一个营连，成城是主官，主持军事，对于训练培养基层战士经验老到，张文火作为副手，主要做好政治工作，以及思想教育引导任务。

而之所以调动到连珠局后，张文火做了主战力量的机动队长，而成城却成为了偏向后勤性质的保障队一把手，这和两人各自的水气能力有关。

经过连珠局大量的资料收集，大致给每一个能力者与各色能力做了归类与等级划分，这也是为了方便连珠局成员在遭遇水气相关事件时，可以快速的评判危险程度，从而作出相应的对策。

单从能力者本身来算，有两个要素可以决定一个感应者的上限，一是对于水气的敏感程度，这会决定吸收水气的效率，敏感程度低下的人，只能花水磨功夫去汲取水气，事倍功半，很难在短时间内成为有一定能力的感应者。只是这个缺点虽说无法克服，但日积月累，总归可以靠时间去达到所有人都会遇到的一个水气浓度瓶颈，无非是慢一点，或是慢许多的区别。

而另外一个致命的要素，则是一个感应者对于自身水气的使用效率问题了。

比如说同样水气积累浓度，同样的能力类别，不同的人使用上的表现可能是天差地别。以最纯粹也是最广泛的强化系能力来说，这类人的水气使用很直接，仅仅是提供更充分，利用率更高的能量给全身细胞，使它们的活性增强，强度加大，最终外在表现为皮肤柔韧性减小但韧度加大，肌肉爆发力加强，血液循环加速，新陈代谢略微加快，大多数成年人会出现二次发育的情况，身高体重都会明显增加，身体的基础能量消耗变大，食物摄取量也随之变多。这类人的运动能力会明显增强，单纯的攻击性和防御能力提高非常明显。

如果是天赋够好，水气运用效率够高，那么就可以在极短的成长时间内，达到近距离防御菜刀劈砍而不受伤，硬抗小口径手枪也只是破皮的程度，但若是水气运用效率太低，即使水气累积同样很多，也只能达到些许强身健体的程度。

一个水气敏感程度，一个水气使用效率，这二者综合构成了感应者的天赋，而连珠局将所有感应者的天赋划分成甲乙丙丁四等。

最末的丁等天赋，是指水气敏感程度与使用效率都十分差劲，在成为感应者半年内，水气累积无法达到平均水准，无法形成具体的能力，没有任何发展的潜力，这类天赋的感应者总占比大概在百分之十。

丙等，则是目前大部分感应者的平均天赋，水气敏感程度一般，水气吸收速度不快也不慢，水气使用效率也在一个平均线上，能够在体内水气含量达到标准后，使用出一些具体的特殊能力，

这类感应者的比例最多，占了八成左右。

至于乙等的天赋，则是相较于普通的感应者，会在水气敏感程度，或是使用效率上，二者之一有超出普通水准的才能，前者的突出会使感应者的最终水气上限提高，而后者的卓越则会使感应者的特殊能力发挥更有力，这个天赋等级的感应者占比同样只有百分之十左右。

至于两者都十分出众的甲等天赋，十分稀少，在目前的统计中，全华国总计近十万的各类感应者，唯有一个人到达了这个标准，那人叫何三山。

除了天赋等级的划分，具体的能力类别，连珠局也大致有了归纳。

每一个感应者，吸收水气融入血液循环后，这些水气会在不同人的体内，体现出不同的性质作用。

最为常见的，数量最多的是强化系，所有的水气都作用于自身，这类感应者拥有不俗的攻击性与防御力，只是给外人的印象一直过于普通。

第二类为领域系，自身水气可以外放，通过临时同化外界水气，来达到某种能力大面积覆盖的效果，这类感应者数量稀少，但能力强度都不低。

第三类叫做能量系，外在表现形式为可以结合水气释放，通过身体这个中枢，外放火焰，雷电，或是声波与光线之类能力。

第四类为操控系，这类感应者的水气会天然的亲和某种物质，可以是水，是塑料，是泥土，他们的水气可以附着在这类物质表面，通过水气的使用，来达到操控这些物质进行位置变换，或是形状与温度的瞬间改变，这类能力更为灵活多变。

第五类为心灵系，这类能力最为五花八门，也是最为诡异和难以防备。催眠暗示，心灵沟通，精神共鸣，人格替换，灵魂转移，任何与心灵和精神有关的能力都被划分到这个类别中。

最后一项为特质系，并没有太明确的类别划分，因为感应者的能力太过于复杂多样，所以连珠局将不能明确分类的一些能力都划归到了特质系。

张文火好好一个文化人，本身的能力却是完全偏向进攻的领域系，被连珠局命名为‘慢炖’。

他的自身水气可以快速释放扩散，以本人为中心，形成最大半径在三公里的圆形领域，附带张文火个人属性的水气分子，会以点带面，逐渐影响领域覆盖范围内的所有水气，使得这些水气不再保持惰性，而是能够缓慢和空气中的氧气发生化学反应，产生热量与纯净水，并且根据自身意愿，缓慢提高一个大范围内局部或是整体的空气温度，这也是张文火能力命名的由来，就像是制造出一个巨大的蒸笼，将笼罩在内的所有事物如同温水煮青蛙。当然，这个能力的优缺点都很明显，优势在于范围庞大，成型后对于生物的杀伤力近乎无解，致死的高温，避无可避的水蒸气，烫伤，窒息，对于正常生物来说，都是十分致命的攻击手法。缺点则在于，张文火发动能力的蓄势太长，无法在短时间内快速形成场域，他本人相对于强化系的感应者，自身身体素质并不出众，很容易被首先击破。

而指挥院校军官出身的汉子成城，觉醒的能力类别反而是心灵系，被命名为‘众志’。

成城的水气同样可以外放，不过没有同化影响外部水气的功能，而是能够附着在其他智慧生物的皮肤表层，从而使成城与被附着目标建立起一丝隐晦的联系，在一定距离内，做到一定程度上的思维共享，心意相通，跳过语言和行为来进行沟通，在极短时间内急速交流，快速达成思想一致，有成城在，一个小队伍的指挥调度几乎能够达到极限的效率。

即使是已经来到连珠局半年，分开带队执行任务，但遇到事情后，成城还是习惯性的先找张文火商量。

“老张，这事儿怎么说？”

张文火将手中的纸质文件放入碎纸机中，不急不缓的说：

“先把所有人招回来，齐室长给的计划我已经看了一遍，大致的安排已经很详细了。”

张文火知道自己这个老伙计的脾气，从来不喜欢仔细看文件，从一线退到内陆后就更难看这些了，于是将计划大概说了一遍：

“局长会联系城北的警局，用普通的手段先将那一片区域封控起来。”

听了个开头，成城就不乐意了，军旅出身的习惯使然，总想着自己单位将事情包办妥当，有功劳自己全挣了，他嘿嘿的搓着手，装着难为情的说道：

“麻烦友邻兄弟单位多不好，咱们有能力就多担待点。”

张文火懒得理这个同事，只是接着解释道：

“方圆三公里的范围不是我们连珠局几十号人可以轻松控制的，还是需要警局，必要时候还要联系武警部队，如果事态不严重，那么对外解释一下打击网络诈骗窝点，如果事后产生的影响太大，就只能宣称是剿灭制毒作案团伙了。”

“我的机动队连同我在内，目前共有十八人，其中强化系十人人，领域系4人，能量系2人，操纵系2人，会平均分配到四个方向执行封锁任务，主要目的是排除一些别有用心的个人与组织，避免搞出些幺蛾子。”

成城这时候骂了句娘：“他奶奶的，整天防这防那的.......”

张文火顿时提高声音，打断了成城的抱怨：

“成城！管好你那张破嘴，这些年吃的教训还不够？你要是个哑巴，早他娘的混到上边去了，到时候你成公子说什么是什么，用得着跟我在这讲这些屁话？”

成城挠挠头，梢眉耷眼起来。

张文火也骂了句娘，不过还是继续说：

“你带着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去九星实验室，最新申请的一批仪器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尝试着用来侦测‘某团伙’，包括大范围的声波探测，温度感应，实物捕捉，水气追踪仪器，还有一些更玄乎的，各类大型设备各有4台，可以放在四个方位，其余单兵探测装置人手一套。”

说到这里，张文火还专程提醒一句：

“九星实验室是科研单位，别人经费都是好钢花在刀刃上，你别把你那套穷惯了屎都吃的作风带过去，有多少人就领多少套，什么虚报名额，东缺西补这些乱七八糟的别给我整。”

成城立马眼神真诚，一拍胸脯，斩钉截铁的答应下来：

“咱是什么人你老张还不清楚？对科研单位的同志那是打心里敬佩，以前霍霍兄弟单位的装备那是缺啥想啥，没办法，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抢的崽子才吃得饱。”

张文火眼神狐疑，有些吃不准这个莽夫说的是真话还是糊弄言语，不过最终也没再要求什么，顺其自然吧，希望九星实验室的条例可以宽容些。

最后，两人合计了一些更详细的计划细节，配合成城的能力，对机动保障队每个人的任务分配越细致越好。从各方位的人员调度，到执行任务中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应对，张文火能想到的都会和成城交代一番，两人商议完毕，事先召集的两队人员也刚好集结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