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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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寒扫落遮月云,天星转流夜梦深。
烛火仍照孤独事,车马幢幢入红尘。
作为白帝领的北方主城,孤独城的夜来的很晚,即使太阳已经落下了,但主街上的人流依旧川流不息。
街上的商铺依旧灯火通明着,一些卖杂货的小商贩也在人流中不断穿梭着。
顺着人流,路离几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名叫眨眼松鼠的旅店。
几人在旅店门口被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乞丐拦住了去路。
老乞丐的衣裳很破旧,又很干净。他背靠在旅店门口的柱子上,声音很虚弱,但拿着碗的手的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茧。
小猫儿在他碗里投入几枚铜币,却听他说,“你们有没有人看到过我的头盔,虽然很旧,但对我很重要。”
路离等人闻之则问,是什么样的头盔呢,你曾经在军队中呆过么?
那老人跟他们形容了半天,也没说出那个头盔的特色。
大概就是个很普通的帝**队标配的头盔吧。路离想着,也只好对老乞丐摊了摊手。只有这些特点的话,他们也实在是爱莫能助。
推开了旅店的门,首先传来的是食客们欢笑怒骂的嘈杂。
人声之中,一股悠扬的琴声从厅内传来。
沿着声音看过去,一名身着皮甲的少女单脚踩在餐厅的栏杆上弹着琴,另一名衣着有些稀少的黑发女子在她琴声中跳着舞。
找了个靠近一点的桌子,路离几人坐了过去。小猫儿和弗莱去酒店的前台要了几间房,又买了些食物。
由于旅店的地段极好,所以即便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客房也极为紧张。
客房是做不了挑拣的。两位女士一人一间,少主一个人一间,小猫儿被迫和弗莱睡在了一起。
一曲终了。唤艾格妮丝将皮甲少女叫了过来。
“请问几位是要点什么曲子么?我会弹唱《红衣拉格纳》、《压迫年代》、《雪落之声》等曲子,请问有需要的么?”皮甲少女被带过来后,看着路离说到。
“点曲子的事儿先不着急。我先跟你打听一个人。”路离说到这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枚金赛普汀,见她收下后,才继续说道,“听说在这儿有一个叫娜塔莎的女人,跟你干着同一个行当。你认识她么?”
“认识。请问您找她有什么事么?”皮甲少女满眼戒备的看着路离。
“哦,受人委托。如果你认识她,你就告诉她,胡克托人给她带了些东西。我们这几天都会在眨眼松鼠居住。如果我们没在,让她在这儿等我。”路离说完,又掏出一枚金赛普汀,“唱个《红衣拉格纳》吧,刚刚听你唱了一半,挺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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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清晨要寂静了许多。街角的流浪者之家里,堆满了醉汉。衣着华丽者,脏乱颓然者,无论身份都被卫兵像货物一样叠在了一起。这其实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很多年以前,这儿其实是没有所谓的流浪者之家的。醉酒后倒在路边,直接失温睡死过去的人数不胜数。直到从雪落回来的商人向领主提出这一条建议。从此,守夜的卫兵又多了一项工作,但独守空床的家人们却多了几分安心。
路离今天起得很早,独自一个人拎着熊皮在街上闲逛。昨天晚上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没时间处理这个熊皮,还是换点钱来比较实际。
铁匠铺在外城的最里侧,紧紧挨着内城墙。
当路离到了那的时候,铁匠已经开始升起了炉火,正在做着其他锻造的准备工作。
熊皮卖的不贵,只卖了两枚银赛普汀。但对路离来说,这不是价格的问题。主要是去了一个心病。不扔吧,没时间处理,而且没几个钱还得随身带着。扔了吧,又觉得可惜,一分钱也是钱啊。这大概就是前世与今生的纠结,普通百姓和富家公子的悖论。
说真的,路离一直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位坚定的布尔什维克。但布尔什维克从来没教导过他要怎样做好一个剥削者和资本家。这也是他一直找寻的答案。
但是在这个有着魔法和内气的奇幻国度里,究竟是要凭借一手锤子,一手镰刀构建出一个理想共和还是随波逐流,遵循已有普世法则当着食人血肉的贵族寄生虫呢,他并不确定。
百姓的穷苦和商人的流离他看在眼里,仍眼含泪水的饮酒作乐。错的不是我,是这个腐朽的世界错了。那就也是我错了,世界给予我高贵,我却没有在这最黑暗的年代发出呐喊。
从铁匠铺出来后,路离木然的走在街上,脑海中不断思考着。也就在失神时,撞倒了一位老人。
回过神后,他赶忙将老人掺了起来。上下检查着,看有没有撞出什么意外。
握住路离上下摩挲的手,那个老人问,“你见没见过我的主人了么?自从他去了蓝宫,我就找不到他了。”
“你的眼睛?”路离另一只手在老人眼前晃了晃,却没得到丝毫回应。
“已经瞎了。呵呵呵~只是再也找不到我的主人了。”
“你刚刚说蓝宫?是那个尖顶的蓝色宫殿么?”
“是的。你能进去么?帮我向艾利希领主问问,她有没有看到过我的主人。”
“不好意思,老伯。我也只是个漂流的旅人,没有得到邀请,也进不去蓝宫,见不到领主。”
“没有关系,年轻人。如果你以后进去了那里,别忘了帮我问问。”
“会的。”
看着老人消失在街角,路离再转身看着那个蓝色的宫殿,后背却升起了一股寒意。
淡淡的晨雾,给它增添了几缕神秘。森严的守卫,让它变得深邃,可以吃人的那种深邃。
路离不知是因为老人的话还是被它的神秘所吸引。情不自禁的缓缓向蓝宫走去。
还未走到路的尽头,就看见一个身穿夫拉克大衣的老年绅士在指挥着工人从一栋别墅里往外抬着家具。
那栋别墅看着很大,但显的很破旧。灰白色的墙砖上挂满了枯萎的藤蔓。门前的台阶也有些零落了。雪点缀了庭院的大地,更显出枯草的昏黄。
庭前的喷泉也干涸了,杂土铺满了池底。近处的大门还依稀可见原来涂刷的金漆,但现在大部分漆面早已剥落。褐色的铁锈给栏杆染上斑驳,就像那个老年绅士脸上的斑点,书写着故事。
“老人家,您这是要搬走?您这个别墅卖么?”
“哈哈哈,年轻人。我这可不是要搬走,这是我刚刚买来的,我打算把这里装修成一个博物馆,这不,正拾掇里面的家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