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七章：鲛人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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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妩愣了，说道：“我只看看，我没说要换啊。”
顾屿却是笑了：“但是你拿了，在他们的意识里，就是同意了。”
强买强卖？
这也行？！
叶妩有些哭笑不得，从没想过这传说中的鲛人是这个样子的，只能说道：“那现在怎么办？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萧冽眸光往海面上一瞥，眼中有丝冷芒闪过：“在我面前玩这种把戏。”
顾屿立刻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忙说道：“五哥，不行，若是强来就行，也不会如今还没人能得到鲛人锦了。”
萧冽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刚才应该是两只鲛人，一只用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一只到她这里偷琉璃珠。”
说着，他突然眸光一闪，往海面扫去，此时他们站在岩石上，往下看去一览无余，因海岸周围没有什么植物，有什么动静都逃不开他们的眼睛。
“那只鲛人应该还在附近，还没来得急逃回海里。”顾屿说着，目光却是在海岸线上一路扫过。
叶妩腕上的手链被风吹动，羽毛轻骚着她的肌肤，感到一阵轻微的痒，叶妩拿手挠了挠，便看到手链上有渐渐的赤金光芒闪过。
“这是什么？”叶妩把手腕举到他们面前。
萧冽看到手链上的光芒，挑唇一笑：“我看他现在还能躲到哪里去？”
凤凰的物件上都有灵气，更何况还是带着凤凰蛋的叶妩。萧冽伸手略施咒，手链上的羽毛便都朝着一个方向飘去，和顾屿对视了一眼，三人便朝着凤羽链指引的方向走去。
几人跟着走了一段，却发现不对。
这不是回海里，反而是朝着有人群的村落去的。
顾屿看着凤羽指的方向，摇着折扇：“有意思，鲛人生于海，不可长时间离水，看来这是条有故事的鱼。”
离无尽海最近的是涸城，这里盛产珍珠，也是整个大渊国最为闻名的鲛珠城，涸城人极擅水性，这里从三岁小儿到六十老人，无一不懂水性，因此，涸城也是唯一一座可以鲛珠作税的城池，上好的鲛珠也是涸城人的生财之道，但鲛珠难求，这其中，也有无数人因此而丧命。
“上好的珍珠，上好的珍珠。”
一入城中，便听到不断地叫卖声，从街头小贩到林立的商铺，随处可见各种珍珠的饰品，更有甚者，直接用箩筐放在街边兜售。
叶妩走了过去，这些箩筐里的珍珠成色自然和她刚才看到的鲛珠不可比，看了鲛珠，再看这些次品，自然就有些瞧不上眼了。
顾屿说道：“海珠难得，鲛珠更难得，但是总有人能想到办法，你看到的这些，都是家养的一些珍珠蚌，取出来的次珠，才会拿到这里来卖，真正好的东西、、、”
顾屿示意叶妩看两边。
“要到这里面去找。”
叶妩看向街边那些高大华丽的铺子，说道：“这些铺子一看就很贵。”
顾屿耸耸肩：“好东西才贵，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少点。”
叶妩瞪大了眼：“这是你的铺子？”
顾屿随手指了几间，都是些两三层的华丽铺子，就连停在外面的马车都是三驾的，一看便知道来的人非富即贵，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全是，做生意不能赶尽杀绝，总要给别人留条活路。”
都说神仙不屑凡物，在他这里却是富甲天下，叶妩再次对他们这些神仙有了新的认识。
“聊够了没有？”一边萧冽开口，将两人的对话打断：“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叶妩连忙住了嘴，顾屿却是笑嘻嘻地说道：“不要那么紧张嘛，五哥，抓到那条鱼了，让小妩给咱们再煲个汤。”
萧冽哼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叶妩到他那边去：“人都跟丢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叨叨。”
叶妩低头看手链，却发现手链正指着一个方向，再看去，却是看到一个孩童手里正拿着凤凰的琉璃珠在玩耍着。
顾屿收了扇子走过去，用一根糖葫芦将琉璃珠交换回来，几人一看，正是凤翎那颗，看来那个鲛人是发现他们正跟着他，所以将琉璃珠给了孩子，自己逃了。
“倒是聪明。”顾屿将琉璃珠还给叶妩。
萧冽转身就要回海边，叶妩连忙跟上。
顾屿却是说道：“怎么了，要回去吗？不找了？”
萧冽头也没回：“与其这么找，不如直接去抓一条上来，再滑的泥鳅到了我手里，我看他能怎么逃。”
顾屿连忙闪身到他前面，笑嘻嘻道：“五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冲动，这是在凡间，总有凡间的规则。”
萧冽不说话，只看着他。
顾屿说道：“这鲛人看来不是第一次上岸，对这里很是熟悉，既然来了凡间，不管他是什么目地，总是需要一样东西才能行走。”
叶妩一下子就明白了，眼神一亮：“银子！”
顾屿拿折扇敲了一下叶妩的头，赞赏道：“不错，会开窍。”
那扇子往回拿的时候正蹭到了萧冽，他对这个动作有些不满，一抬手将他的扇子弹开，说道：“然后呢？”
顾屿早就习惯了，也不介意，只说道：“那他就要想办法换银子呗。”
叶妩立刻就明白了顾屿要说什么，兴奋地说道：“鲛人生活在水里，没有凡人的银两，但是他身上有东西可以换银子，就是鲛珠！”
顾屿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小妩果然一点就透。”
才被点透的萧冽看着他们默契的样子很是不满：“好了，先找到人再说这一套。”
几人来到一间鲛珠铺前，匾额上正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明珠铺”。匾额是上等的红木，而周围一圈镶嵌着莹润的珍珠，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店铺两边挂着两只大灯笼，就着灯笼的光，匾额上的珍珠都能流转着光彩，即使从这里看去，也知价格不菲。
才踏进铺子，即使已经这个时辰了，里面依旧站满了人，大都是一些穿着华丽，满头珠翠的女子，还有一些虽没有佩戴华贵的珠宝，但是身上的衣料皆是上等的锦段，举止谦和有度，一见便知不是寻常人家。
他们才踏进去，便有人迎了上来，一身青色长衫，袍角和袖口却是绣着元宝纹，只扫了一眼，便对着看上去最有钱又最和善的顾屿说道：“几位，是想看什么样的首饰？”
顾屿说道：“孙掌柜在吗？”
那人一听说找孙掌柜，目光又飞快地在他们身上打量了一下，试探地问道：“几位找掌柜的是有何事？”
顾屿将手中的扇子递给他：“拿去给孙掌柜品品。”
那人将信将疑地接了扇子，又看了看顾屿，最后还是引他们到一边坐下：“那几位稍等。”
叶妩看着那人将扇子拿了走，进了后面一扇门，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身材圆润的中年男子坐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的笑，看见顾屿，本就笑着脸更是笑得开了花一般：“唉呀，顾老板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
顾屿迎着他的笑脸，说道：“有这些日子没来了，看样子还不错啊。”
孙掌柜将手里的扇子还给顾屿，说道：“谢谢顾老板夸奖，后面说吧，后面说吧。”说着便吩咐了那男子几句，那男子连忙朝后面走去。
那边正挑着首饰的人一见到孙掌柜，也都朝这边过来。
“孙掌柜在，最近有没有好货，我家小姐说想定一颗东珠。”
“孙掌柜，上次说过的，要粉色的鲛珠项链，怎么样了啊，孙掌柜。”
孙掌柜忙不迭地应付，顾屿凑了过来，说道：“这孙正，你别看他这和珍珠一样的身材，他可是个采珠高手。”
和珍珠一样的身材？叶妩忍不住又看了看孙掌柜，正看到他的背影，一条镶着和田玉的腰带系在他的腰间，上头还坠着几个荷包，但是却一点儿也没给他勒出一点能称之为腰的曲线出来，配着那一脸的笑，看上去就像一个行走的弥勒佛。
叶妩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屿接着说道：“他在海里可是少有敌手，看不出来吧。”
叶妩点头，看这身材，实在有点不相信。
几人进了后院，走过一段回廊，院子不大，谈不上什么格局和雅致，但胜在精巧，进了后院门，叶妩便惊讶地张大了眼，这屋里燃着灯，屋中一排排流光溢彩的珍珠有串起排列整齐的，有被摆在精致的盒子的，似乎正等着人来挑选。
“这些都是等着孙掌柜来掌眼的，能过他的眼，才是真正的好珠。”那青杉男子见叶妩惊讶的眼神，说道，语气里带着难掩的骄傲：“这涸城里，最好的珠，都只能在明珠铺里找到。”
一会儿，孙掌柜才从人群中脱离出来，赶来后院正看他们坐在凉厅里喝茶，连忙说道：“哎呀，顾老板，真是对不住，这要订货的人太多了。”
顾屿却是笑着和他打招呼：“孙掌柜有本事，店里生意好，我自然是高兴的。”
萧冽在那边清咳了两声，顾屿这才入了正题：“涸城的鲛珠来来往往，孙掌柜向来都对来龙去脉了如指掌，今天来，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珠子，或者，特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