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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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微微亮,阳光尚未落入明王府邸院中,李寒宁便习惯性地自梦中醒来睁开了眼睛,李寒宁自从离开长安的李府之后就一向起的早,习惯练剑小半个时辰,再看会儿随着军营带着的兵书,今日算起来已经比她从前要晚起一些。
而她要比寻常起的晚的原因自然是——
李寒宁一睁开眼,屏风上还搭着她昨晚赴宴时穿的那一身衣服,李寒宁很快穿好衣服然后起了身。
刚下了软塌,便发现了最是尴尬的地方,双腿绵软无力,甚至有些抑制不住的发抖。
他们殿下食髓知味,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忽然晃过,李寒宁只有皱起眉头克制自己不去想。
这般荒唐,一定是因为昨晚被下在酒中的药,又或者是因为昨夜这间房间里昏暗的烛光,总之她现在确实十分后悔昨晚上萧策明明已经要走了,自己为何会不受控制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才有了后面接下来发生的事。
原本以为今天一夜过去,昨天晚上又一直昏昏沉沉,她自己也应该将这件事情忘记得差不多了,可是如今想来,就算是喝了药,她也还是把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李寒宁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萧策。
就在有些犹豫和恍惚要不要打开这扇门去院子里的时候,面前的门应声而开,走进房间里的是一身侍卫衣裳的萧策。
“你醒了。”
萧策道:“今日早些时候我已差人去宫里告假了,说你身体不适,父皇那边也准你接下来这几日不用早朝。”
她在洛阳也没有职位,去不去早朝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李寒宁进退都不是,只好不着痕迹地扶着桌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萧策顺便就坐在了她一旁的座位上,迟疑了片刻还是看着她道:
“你今日感觉如何?要不要大夫再看一看。”
李寒宁闻言一慌:“不,不用了。”
萧策觉得她这个反应有些反常,但想起来昨晚上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相沉默的时候,反而是李寒宁犹豫了一会儿先一步开口问道:
“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你就是二殿下是吗?”
萧策不动声色地点头应道:“除了你和管家以外,再没人知道了。”
李寒宁闻言倒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关于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昭月自然是可以信得过的人,管家也是从小看着萧策长大的也是自己人,她的安危比起面前的萧策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李寒宁忽然想起了昨天宴会上太子妃亲自斟过来的酒,昨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尚且都敢拿那杯酒做文章,如果让太子知道了萧策回来的事,恐怕会有些麻烦。
萧策看着她这副担心的模样,当下便心下了然:“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你这几日好好休息,我听昭月今早说了,父皇已经准你三日之后离开洛阳南下回天险城了。”
只要离开洛阳,只要回到属于他们天险城军营的地方,就再也不用像是在这个地方一样整日里心存戒备。
萧策看着面前的李寒宁认真地道:“这次是我不好,我没有想到大哥他们会用这样的下作的手段的对付你。”
提起昨夜发生的事情,萧策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害怕的,如果他没有乔装成侍卫回到洛阳,如果不是他给昭月送信,如果身在洛阳的李寒宁真的喝下了那一杯酒,以她的性格,要是知道了后面的事——
“不过他们还是失算了。”李寒宁看着面前的萧策,那时萧晟的主意,不该萧策自责,他怎么可能想到萧晟会用这样不耻的手段,他敢下这样的药,十有八九是认为如果李寒宁真的在他的府上和谁发生了什么关系,就成了以后威胁她的一枚棋子,如果她也受人威胁留在萧策身边的话,大抵会在萧策身边留下一颗谁也意想不到的钉子。
李寒宁想起了前一天夜里,管家信誓旦旦地看着萧策告诉她:
“这是明王殿下留在洛阳的暗卫首领,受明王殿下的命令跟在李将军身边,你可以叫他无昭。”
只是为何忽然叫这个名字。
李寒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试探着开口道:“那这几日我还是叫你无昭?”
萧策微微侧目:“你别那副表情,无昭的确是我的名字,只不过是小时候母后所起,长大了就很少再用了。”
想不到还真的是他的名字,他就不怕她唤他名字时让萧晟也听到了。
李寒宁一怔:“那你那位原来暗卫首领呢?”
萧策如实道:“这次回到洛阳来,我需要借他的身份用一用,他被我派去保护昭月了,这几日都不会回到府上了。”
这样啊。
昭月刚回到洛阳来,这段时间以来有风头过盛,派出去几个得力的人保护她,萧策这边自然也更安心一些。
接下来的这几日,李寒宁与萧策之间的相处倒是如从前一般,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原本她心里的别扭和结,似乎也渐渐淡忘了,对于李寒宁而言,倘若一直能如这样这般,也是一件好事。
从前在长安的时候,她就是李府的死侍,那个时候当死侍的除了她以外还有好几十个人,只是如今也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再后来辗转到了淮安,那时李昭已经同温晴成亲,李寒宁再也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这么多年来一个人早就习惯了,倘若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亲密的关系,她反而觉得不自在也不习惯,一个人久了,难免就忘记怎么和人单独相处了,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萧策,一个她这段时间以来,总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
在洛阳的日子终于到了三日后,李寒宁来时是坐着马车,离开的时候也是孤身纵马,只是这一次身旁还带着萧策。
只是他们也没有注意到,在离开城门的时候,城门楼上有两个人正远远的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其中一个便是洛阳城内的太子萧晟,身后跟着他那位谋臣许知幽。
“看来许卿的主意算是落空了。”
许知幽一揖道:“天下难道就真的甘心让她这么白白的回到天险城?”
“不甘心又能如何?”
许知幽道:“常言说的好,江湖事江湖毕,他这一路上回去会路过无数的城池,无数地方,这一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也怪不得我们洛阳反而更方便我们行事不是吗?”
萧晟冷哼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李寒宁,非要几次三番置她于死地,不过她毕竟是萧策的人,也罢。
萧晟只是可惜那样一张脸和曼妙的身姿,那天夜里被昭月带走之后也不知道是便宜了谁。
萧晟转身过去:
“你安排吧,只是这次做的干净利落一些,别再出差错了。”
这一路上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和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萧策还是带着银色的半截面具。
他们一路出了洛阳之后,马不停蹄的行走了半日才到了月栖城城外的客栈,这里不受城内管制,晚上也是灯火通明,为来往的行人提供便利。
李寒宁和萧策先后进了院子里,小二一边颇为实相的将他们的马拴在后院的树桩上:
“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李寒宁进了客栈,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然后丢下一锭银子:
“既打尖,也住店,两间上房。”
小二接过这锭银子,眼睛亮了一亮,不过还是神色迟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李寒宁:
“姑娘无所不知,这两个人生意往来人多,我这小店早就已经住满了,只剩下了一间上房,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话——”
小二说着说着目光就落到了一旁,李寒宁身后的带着银色半截面具的萧策身上:
“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话,要不——”
话还没有说完,李寒宁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月栖城离这里虽然不远,但眼下天色已晚,那边的城门口向来也已经封城了,就算到了那里,恐怕也进不去。
左右今夜方圆十里也就这一家客栈可以住人,同住一间房也没什么,更何况即使在来的路上李寒宁就觉得那些人,自从出了洛阳城以后,就隐隐约约跟着他们,原本李寒宁,在路上就想出手解决,可那些人似乎不紧不慢的跟着也不动手,李寒宁这一路只好放任着他们跟在身后。
李寒宁看着小二道:“也好。”
看着小二去忙活,李寒宁和萧策挑了一个一楼靠着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眼下虽然天色已晚,不过这客栈一楼还是零零散散的,有几桌喝酒吃肉的江湖人士,又或者是商贾模样打扮的人。
李寒宁看着面前的人道:
“倒是连累殿下跟我这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天险城了。”
萧策摇了摇头道:“这有什么,只是今夜我们待在这里未必安全。”
那些一直以来跟着他们跟到这里的人,脚步声音也越来越近。
李寒宁感觉到了,大概是十几个人,她上次在北境受的伤,身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打也只能是他们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