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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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还沉浸在这样一场扣人心弦、荡气回肠的比赛之中，无法自拔。虽然我们自己就是比赛的亲历者，虽然我们自己就是奇迹的缔造者。

灯亮了。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会议室里还多了几个远光队的人。刘光远，大、小牛，孟波……都来了。刘光远走上演讲台，用目光逐一和我们打着招呼。最后，他开口说：“昨天这场球，踢得痛快！我心服口服。我明白，在座好几位，都把昨天这场球，当作10年前那场比赛的延续。江湖事江湖了，比赛踢完了，所有恩怨也该有个了结。各位大多都以不同的方式，参与了10年前的那场比赛。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让大家畅所欲言，还原那场球赛前前后后的事，拼出一个完整的真相。只有这样，我们每个人才能从往事里走出来，我们XX市的足球运动才有可能重新出发。”

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刘光远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而我也一直盯着他。我意识到，不仅是我，其实刘光远也一直纠结在往事之中。这件事对他人生的改变，也许并不亚于对我。

那么其他人呢？我已经从柳嫣那听说了明华的转变；老妈也告诉过我，老爸一直瞒着我的一些事情。小艾、大象、大牛、小牛……还有刘光远、孟波……你们呢？你们又有什么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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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哥留给我的笔记本里，开头第一页用大字写下了三个问题：

足球是什么？

我们为什么热爱足球？

我为什么要踢足球？

他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从那厚厚的剪贴簿和笔记中，从短短一年多时间里他对我的言传身教中，我能拼凑出一些他的思考。

他说：足球不仅仅是一项运动，也是时间与空间的艺术；是团队的博弈，也是所有队员、教练、裁判、观众……的共同记忆和情感体验。

他说：足球不仅仅是争取胜利的结果，更是自我完善的过程，是1+1>2的集体追求。

他说：足球并不比其他任何事情更高尚。你不一定要喜欢足球，但总得找到你喜欢做的事，甘愿为它付出，哪怕没有回报，这才是热爱，人生才会丰富而有意义。

……

以前，这些话我听得懵懵懂懂；

后来，这些话我渐渐地淡忘。

直到今天，当我重新面对我一直逃避的现实，我问我自己，我为什么踢足球？是因为家族遗传？是因为有人领头？是因为没别的东西可以玩？是因为能和小伙伴一起？是因为能交到新朋友？是为了锻炼身体？是为了吸引女生？……

也许都有一点。但现在的我很清楚，我踢球，是因为它让我成长，让我成熟，让我把责任扛在肩上，让我成为真正的男子汉。

哪怕在这成长的过程中，有失败、有伤痛、有苦难、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我已经不怕了。因为，足球不是一个人的游戏，它让我也有了依靠，我不必一个人去承受这些。

所以今天，不管是队友还是对手，我们可以聚在一起，放下芥蒂，追忆那一段我们共同写就的故事。往事并不如烟，那是镌刻在我们生命中的记忆。

我们，一起去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