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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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人!降人!我的儿子, 你怎么躺在地上!”设乐绚音疯狂地从楼上跑了下来,津曲红生拼命用身体拦着身体壮硕的这位设乐家女主人,防止她飞扑到设乐降人身旁, 破坏坠楼现场,影响警方对案情的判断。
不一会儿警车呼啸着赶来。目暮十三刚从警车下来, 就一眼看到了云景,露出惊讶的神情, “云景老弟, 你怎么在这儿?”
云景见来的警官基本都是自己的老熟人, 脸上不由得也露出微妙的神情——自从来到米花町、住到了毛利侦探家旁边,怎么都和警视厅的各位警官混成熟人了?
见目暮警官还在等自己的回答,他回过神, “我是陪我朋友来的,这里是他大伯家。”
“朋友?”目暮十三看向了旁边的羽贺响辅,“你是那位著名的……嗯,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就是世界上的一切声音, 你都能把它们编成曲的那个……”
高木涉小声提醒:“目暮警官,是‘绝对音感’啦!”
“噢,对,就是这个词!你就是那位拥有绝对音感的天才小提琴家羽贺响辅吧?”目暮十三激动地问。
羽贺响辅见设乐调一朗跪倒在设乐降人的尸体旁,心里也不好受,随意点了点头,和各位警官们打了个招呼, 就又走到了捂脸哭泣的设乐莲希身旁, 无言地拍了拍侄女的肩膀,安慰对方。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上楼勘察现场的警察们走到目暮十三旁说了什么, 急忙问:“警官,我堂哥他到底是怎么坠楼的?”
“这个嘛,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降人先生是靠在了阳台生锈脱落的栏杆上,这才不小心坠楼身亡的,所以,应该是一起意外事故。”目暮十三看向那位胡子花白的死者的父亲,“请各位节哀!”
“不对,不可能!”
目暮十三抬头,从门口的隐蔽处走出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孩儿,她双眸含泪,眼睛却不敢往设乐降人的方向看去。
“我爸爸他平日里最是谨慎小心,怎么可能靠在松脱的栏杆上呢?何况,他是去收藏室去取小提琴的,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走到阳台上啊?一定是某个人,把我爸爸从那里推了下去!”
“这……也许降人先生只是想去阳台上透透气,却不慎失足了呢?”高木涉提出自己的猜想,“听说家中刚发生了一起火灾,您家中也有人因此不幸离世,也许降人先生他心中难过,跑到阳台上调节心情,结果却——”
津曲红生把悲痛到昏厥过去的设乐绚音扶到一旁,肯定了高木涉的猜想,“降人少爷确实喜欢在阳台上吹风,之前我发现阳台上的栏杆似乎有些不牢固,劝告他最近最好不要靠近的时候,他却说自己会小心的,每天还是会到阳台上去练琴。”
云景想起他们来的时候,就曾见到过那位设乐降人先生在阳台上拉琴的身影,于是信服地点点头。
羽贺响辅眉头轻皱,却没有说什么。
突然发现现场好像少了设乐咏美夫人的尖利的诅咒,云景忍不住出声问:“说起来,设乐咏美女士呢?”
津曲红生想了想,回答道:“咏美夫人似乎是有些累了,在降人少爷去取小提琴之前,就和我说她要回房休息去了。”
“这样啊……”云景半信半疑。
“既然是意外,那我们就先走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东京的案件格外多啊!”目暮十三见在场众人皆是神色疲惫,和现场看起来唯一精神状态还算正常的管家女士说了一声,便带着几名属下,急匆匆回警视厅处理其他案件去了。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见目暮警官他们呆这么短时间就走啊……所以,果然只是一起简单的意外吗?可是,这么短的时间,设乐家就因为“意外”死了两个人,难道真的是名琴斯托拉第巴力欧斯的诅咒?】
云景有些感慨。
见云景和羽贺响辅愣愣地站在夜风里,津曲红生走到他们面前,满怀歉意地说:“今天响辅少爷和云先生都受惊了。别馆为你们准备的房间不能住人了,不嫌弃的话,我再为你们准备两间新房间。”
由于还没有从设乐咏美口中听到二十八年前那件事的真相,两人并不打算就此离开,均同意在设乐家借宿一晚。
“对了,斯托拉第巴力欧斯,我的斯托拉第巴力欧斯小提琴没事吧?”设乐调一朗突然抬起头,怔怔地问津曲红生。
“放心吧,老爷。那把小提琴还好好地放在收藏室里。”
“那就好,那就好……”
“爷爷,在你眼里,那把斯托拉第巴力欧斯小提琴,难道比你的弟弟和儿子都更重要吗?”设乐莲希似乎再也受不了爷爷设乐调一朗的冷血无情,哭着对他喊道。
“弟弟……斯托拉第巴力欧斯当然比我弟弟更重要啊……设乐咏美说的没错,都是因为我这么想,所以他回来了,他回来带走了我儿子,他是来取我们所有人的命的……但是斯托拉第巴力欧斯在我手上,笑到最后的胜利者还是我!”设乐调一朗神情恍惚。
“爷爷,您到底在说什么啊!”就算设乐莲希再迟钝,此时也看出不对来,刚才的愤怒与悲痛都转换为了恐惧,朝在场离她最近、还能端正站立在原地的津曲红生那里靠过去。
“好了,都回去吧!负责丧葬的工作人员明天一早才能过来,这里有我和老婆子陪着降人就行。”设乐调一朗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不难听出,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丝丝颤抖。
“羽贺,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意外吗?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吗?”这个设乐家一连死了两个人,云景心里也毛毛的,不敢独自呆在屋里,硬生生打着聊天的旗号,挤进隔壁羽贺响辅的房间里。
“我?我也不知道。”
羽贺响辅很没形象地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却显得放松不少。
云景想起了设乐咏美的话,思考片刻,问羽贺响辅:“他们说的‘那个人’,你觉得会是谁?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和他们一家人都有仇的一个人……”
“设乐弹二朗,我父亲。”
云景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但回想到设乐调一朗之前的言行,却又觉得这个结论非常合理,“所以,是设乐调一朗为了那把名琴,杀害了你的父亲?”
羽贺响辅摇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或许,我们还是得去找咏美叔母问清楚才行。”
“我记得津曲女士曾提到过,她的房间好像就在附近。”
来到设乐咏美的房间门口,两人敲门半天,却都无人应答。想到今天发生的一系列案件,云景和羽贺响辅皆是面色一沉。他们想强行破门而入,却又担心设乐咏美在里面休息,他们不便进入这位女士的房间,一时左右为难。
“津曲女士!你来得正好!”看到似乎是来巡查的津曲红生,两人顾不上担心会被设乐家其他人发现他们和设乐咏美暗中有联系这件事,出于对设乐咏美安危的担心,赶紧叫管家津曲红生过来帮他们查看屋内设乐咏美的情况。
“咏美夫人不在屋里。”津曲红生也吃了一惊,“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呢?我刚才去给老爷夫人拿药,路上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啊!”
“药?设乐调一朗先生和夫人生病了吗?”云景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中的关键词。
“上了年纪的老人常见的病症罢了,吃药慢慢养着就好。”津曲红生没有细说。
几人正准备分头去找设乐咏美,对方却慢悠悠地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真热闹啊,你们都是来我的房门口找我的吗?”
“咏美夫人,抱歉,未经您允许就打开了您的房门。”津曲红生飞快地向对方道歉,“因为敲门后您没有回应,这两个孩子担心您出了什么事……”
“我会出事是肯定的,这家里没有人能幸免的。不过你们居然还会关心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真是倍感荣幸啊……”
他们这才注意到,设乐咏美脸颊上是不自然的红晕,浑身一股浓浓的酒气。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设乐咏美捂着嘴笑了笑,“我确实是去餐厅喝了一点酒……反正晚宴也不下去了,再不喝就没机会了嘛!”
羽贺响辅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叔母,您一直说被诅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深深看了一眼羽贺响辅,设乐咏美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情,“一转眼,当年那个在妈妈怀里入迷地听着父亲拉小提琴的小孩子也长大了啊,而且现在也成长为很厉害的音乐家了呢!好了,津曲,你去把斯托拉第巴力欧斯小提琴给我取来——看什么看,我刚才问过大哥大嫂了,不信你再去问他们啊!”
听到设乐咏美这样说,并且之前调一朗老爷也的确将琴借给弦三朗夫妇使用,津曲红生便不再多言,默默朝楼上的小提琴收藏室走去。
“叔母……您要跟我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见周围没有旁人,羽贺响辅直入主题。
借着酒意,设乐咏美不再吞吞吐吐,一股脑把深埋心底多年的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设乐弹二朗得到那把珍贵的斯托拉第巴力欧斯小提琴后,为其柔波般的音色所倾倒,见自己年纪尚小却已经显露出音乐天赋的儿子响辅十分喜爱这把琴,便将其提前送给了年仅两岁的小响辅。后来,设乐弹二朗的哥哥设乐调一朗借走了这把名琴,却迟迟未还。在去参加设乐调一朗的生日宴会时,设乐弹二朗希望哥哥将琴归还自己,却被迷上了这把琴的贪婪的设乐调一朗推下楼梯,身受重伤。
在场的除了设乐调一朗一家三口,还有设乐弦三朗、设乐咏美夫妻。不知是吓懵了还是由于对方那个“随时可以来使用这把名琴弹奏”的承诺,众人均没有为昏迷的设乐弹二朗叫救护车,而是听从设乐调一朗的安排,将设乐调一朗夫妇绑了起来,装作被劫匪挟持的样子。
设乐咏美糊里糊涂地照做了,然后跟着丈夫匆匆离开了设乐调一朗家的宅院。没过几天,便听说了设乐弹二朗夫妇双双去世、设乐响辅被他母亲娘家那边收养的消息。
“上个月开始,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消息后,我整晚都会在梦里看到你父亲满身是血地朝我走来。他说,是我害了你们一家,要我血债血偿!我本来一直很害怕,可今天见到弦三朗被自己的烟头引发的火灾活活烧死后,我终于明白了,我们造了孽,终究是要还的。”
虽然早就猜到父亲的意外身亡与大伯有关,可没想到家里所有人都参与了这场无声的谋杀。羽贺响辅沉默片刻,在云景担忧的目光中,他看向设乐咏美,开口问:
“所以,是你杀了设乐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