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多层恐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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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迷慢慢靠近被打开的暗门,视线里出现一条石制的阶梯,向着下方的黑暗延伸着,宛如一条通向幽冥地狱的隧道,正诱惑着他向下前行。
他重新打开了手电筒,顺着光亮,一步一个台阶,缓慢地向下走去。
通道很窄,只能容下一两个人的样子,而且楼梯也很短,陈迷没走几步就到了底层,来到了一扇表面发黄且布满黑斑的破旧木门前面。
木门上方两侧各挂有老旧的壁台,正上方放着早已燃尽的蜡烛,底部刻着怪异的浮雕,像是文字,又像是符号,陈迷并不认识,只觉得一股厌恶与恐惧感突然从心头冒出,但他又不知道为何如此,只能挪开眼神,去研究木门上的把手。
把手被雕刻成人类头骨的模样,其材质是随处可见的黄铜,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表面布满了墨绿色的锈斑。
陈迷伸手拧了拧,把手并不像厨房间那扇木门一样拧不开,而是顺利的转动了,并伴随着一声令人不安的“咯吱”声,缓缓地向里侧打开了。
铺面而来的是一股腐烂发臭且混合着各种难闻的气味,陈迷皱起眉头,捂住口鼻,用手电筒的灯光打量着里面。
这间地下室貌似是一间简易的地牢,总共有四间牢房,用木制的栏杆所隔开,栏杆上带有黑乎乎的痕迹,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在确认没什么危险后,陈迷快步踏了进去。牢房里面没有尸体,也没有断肢残骸,但里面表现出来的痕迹足以说明被关之人在活着的时候受到非人的待遇。
既然牢房并没有尸体,那这股腐臭味究竟来自哪里?
借着这股好奇心,陈迷仔细观察着这间房间,看看自己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在牢房的尽头并不是墙壁,而是被一帘黑色厚重的幕布所隔开,陈迷掀开幕布,往里照射进去。这一看吓的他脑内疯狂涌现自己所知的各种恐怖场景,差点把手上的手电筒给甩出去。
幕布后面着一张一人长的木桌,上面放着一具已经完全死透并被人解剖了一半的尸体,内脏全部被掏出来,放在了一边。可诡异的是从尸体的整个动作来看,他好像是自己把自己给解剖掉似的,还有他的脸上露出的并不是痛苦的神情,而是一股莫明的狂热表情。
在木桌旁边放了几个塞满断手断脚的木桶,从表面上来看像是刚被砍下来的一样,木桶底部还渗出鲜红的血液,正缓缓向着陈迷流淌而来。
陈迷咽了口唾液,甩了甩头,把刚才所想的东西全都甩出脑外,身体略带颤抖地向着木桌走去。
经过短暂的搜索后,陈迷在尸体躯干部分的右下方发现了两张泛黄的纸,一张用钢笔满了英文的纸条,另一张则只画了一幅画。他优先把目光集中在了第一张纸条上,虽然他看不懂,但在短暂的语音提示后,字上的英文已经变成了他所能看懂的文字了,上面似乎是记载了某人的日记。
11月6日天气:晴
经过长达几个月的收集,我终于集齐了唤醒那位大人的所有祭品了,只要群星归到正确位置,就能让那位大人降临再此,给与我们无上的荣光和力量了!到时候人人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11月21日天气:多云
今天也有好几个信徒想要我的帮助,作为一名神父,我应该帮助他们,但作为主的奴仆来说,我已经做的够多了,更何况祭品已经全部集齐了,无需添加过多的杀戮,
于是我随意打发他们离开,但他们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气鼓鼓的走掉了,希望他们之后不要妨碍我伟大的计划就行。
12月23日天气:雪
天气逐渐转冷,这几天的乌云让我无法看清天上的星座,好在距离那个大人降临的日子就没差几天,到时候又能看见那几颗漂亮的星星了。
从这三篇日记可以粗略的看出写的人是一名神父,貌似在信奉着什么邪神。但是神父的日记为什么会在一家医院里呢?而且这家医院地下为什么会有一间如此恐怖的地牢?
这是陈迷看完后的第一想法,可按照目前的搜索的情报来看,并不能找出合理的解释来。于是他拿出了第二张纸来,想看看这上面究竟画了些什么。
可就在此时,陈迷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脚踝处,从对方带给他的感觉上来看,似乎是一只黏糊糊的手在抓着他。
陈迷心脏跳的很快,仿佛随时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他抱着最恐怖的想法,缓慢地低下了头,只见有一只血手已经爬到了他的小腿处,并不断往上攀爬着,而木桶里的那几双血手也已经从桶里面爬了出来,正缓缓向他爬来。
他吓的一激灵,一甩脚,那只断手就被甩了下去,但也因为这一举动,导致他重心不稳,一屁股摔倒在地,手上的手电筒也顺势摔了出去,滚动了几圈,在地上闪烁了几下后就暗了下去。
陈迷在黑暗中愣了好几秒后才勉强回过神来,听着地上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快速抄起落在一旁的手电筒,重新打开,在那些血手还没有袭来之际,拔腿就往地牢外跑去。
来到门口,陈迷立马把牢门一甩,背靠着木门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平复自己害怕的心情,若不是之前那个普通剧本有过锻炼,他可能当场就吐了出来,并瘫倒在地。
“就几只破手就把你吓成这样?”嘲讽声突兀的出现在他身边。
陈迷“啊!”的一声大叫出声,随后看清声音的主人时,呼出了一口气,并不断拍着胸膛,略带埋怨地语气说道:“你出现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啊!这么突然想吓死我啊!”
镇先生鄙夷的看了一眼他,随后看向纸上面的图片,仔细打量着,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印章很眼熟?”
经他这么一说,陈迷才打量起手上的第二张纸,上面只画了一幅图案,像是由两个问号和一个感叹号围绕组成的图案,给他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但从侧面可以看出画者十分认真的去绘制这副图画,就算纸张发黄也丝毫不影响整体带来的效果。
“像壁台上雕刻的花纹?等等,为什么你会说这是印章,我怎么看都只是图片啊?”陈迷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镇先生又一次向他投来鄙视的眼光,一脸无奈道:“没什么,只是个人感觉而已,你慢慢玩,我先闪了。”他露出了一幅耐人寻味的笑容,又一次消失在视线中。
陈迷摸了摸脑袋,觉得对方此番操作很是莫明奇妙,让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他就不去考虑了,缓步走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