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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一身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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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三亩被请来当大总,闫长生悄悄地吩咐说:“爹,把席面办丰盛些,酒用婉豆烧,够劲。烟用大前门,我让妮妮托人给弄!”

“我心里有数了!”赖三亩知道女婿不差钱,请了两桌响,分坐大门两旁,你方吹过我登场,吹的好不热闹。

杨新华请胖瘦两人的同学过来泡温泉,经过此地,看到闫长生带孝,心里没来由的悲伤,他问道:“给谁带孝?”

“奶奶!我奶奶死了!”

杨新华让万红遍带同学先去泡,自己到奶奶床前磕了三个头。问清奶奶明天火化,第二天早上,和杨金枝,郑伟,赖黑子各开一辆车来,护送到火葬厂。

火化也排队,村民们多数都是拉着板车来的,好一点的,板车前套个毛驴。对于有四辆汽车护送的,他们都怀疑是哪个领导的亲人去世,老百姓哪里买的起汽车!

晚上回家,杨金枝不解地问:“你有证据证明那是你家?”

杨新华哪有证据,杨金枝回去两次,没从妈嘴里探出口风。只能凭感觉,但感觉往往很准。

小长河拉肚子,自己不会处理,拉了一裤子,礼芬追着追着,肚子猛疼,她不得不两手抱着肚子蹲下。

杨金枝笑着问:“不是杨新华的吧?”

礼芬一下红了脸,知道女主人看出来了,她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也会疑神疑鬼?”

“那你说是谁的?”

“包成钱的!”礼芬说。

“包成钱?”杨金枝饶有忘致地问:“他忙的该死,很少来咱家,你们怎么到一块的!”

礼芬气哼哼的说:“还不怨杨总,包成前看中了我妹礼琪,让杨总当介绍人,礼琪却没看上他,他着急找杨总讨主意,杨总教他想法生米煮成熟饭。谁知道那傻家伙跟杨总喝过酒后,居然摸礼琪住的屋子。礼琪喜欢杨总的,杨总却给她介绍别人,她很伤心,当晚生气回家了,小长河把我的床尿湿了,我换到礼琪的屋里,就那么简单,那一晚上就怀上了!”

杨金枝笑的浑身乱颤,笑完,问道:“都怀孕了,打谱怎么办?”

“包成钱也认帐了,他正在忙着装修房子,准备娶我!”

杨金枝跟她相处几年,舍不得她走,礼芬说:“我那个干姊妹薛伟兰,你见过的,她愿意来接替我照顾两孩子!”

“我知道了。”杨金枝仍憋不住的想笑,不停地打量礼芬。礼芬被看的难为情,问道:“我身上有花?”

杨金枝得意地笑着说:“在我家里,你略喊一声,他包成钱哪里能得成?肯定是你也愿意的,对不?”

“杨金枝一一”礼芬气急,要扑上来掐杨金枝,杨金枝大笑着跑回屋。杨新华正在画图,问道:“干什么疯疯颠颠的?”

“礼芬怀孕了!”

“我知道,包成前发现睡错人了,找过我后帐,以为我喜欢礼琪,有意安排他们的!”杨新华说着,想到包成钱睡错人后,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十分得意。

“不是你留着自己用的吧?”杨金枝也怀疑起来。

“别想的那么不堪,你过来参考一下,上次带丝织厂的人去苏杭和广州,考查了丝绸市场,总体来说不容乐观,全国的县级丝绸厂都垮掉,咱们县拖到今天真不容易,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可行的办法就是贴点钱让它存活着,等待市场行情变好!”杨新华把画的图推给杨金枝,杨金枝看过一遍,同情地说:“照这上看,真不能让丝绸厂倒,它倒下,缫丝厂受其牵连,也得倒,几百名工人不说,你这里画的牵扯面更广,喂蚕的老百姓,桑树,整一个产业链全部趴下,我看这张纸上标有国外市场的可能,是不是咱们努力一把?”

“试试吧,别的厂都好说,丝织厂是一招死棋,不好走!”杨新华站起来,伸指在丝织厂三个字上点一点说:“我不能把好吃的吃了,不好吃的吐出去,让人看笑话!”

“行吧,反正你决定的事情,你那帮人很少推翻的,市场就这样奇怪,过几年又会复古一次,先养两年看吧!”杨金枝也是这样认为,杨新华感觉压力小些,打电话给饶辉,让他招一个懂韩语的销售员,再去韩国。

县里给他的四个厂中,饶辉是唯一一个没被撤换的书记,现在的饶辉降一级,为丝绸厂厂长,新华企业里,没设过书记的职务。

饶辉与杨书记是老伙计,自然去过杨书记家,与别人不同,饶辉一直另类,穿着打扮像个农村老大爷,大嗓门,性格特别豪爽,小时侯的杨新华特别喜欢他。杨新华参加工作后,曾去丝绸厂找过他。

那时候饶辉肝硬化,在南京治疗,一直被饶辉压着的厂长开始当家,他先否定了饶辉的质量第一的说法,要产量第一。一年半时间,把厂子积攒几十年的信誉败坏掉,大批的产品压在客户手里和仓库,没有资金周转,丝绸厂从此陷入泥潭。

饶辉病还没好利索,被上面强行弄来救火。救了两年,没有明显好转,县里一把把它甩给杨新华。

饶辉也无奈,他见到杨新华,虽没发牢骚,杨新华也看到他的处境,厂长怕饶辉把厂搞好,显出自己的蠢笨,拚命的阻止,吵闹,使阴招,精力都拿来跟内斗,厂子能有起色才怪。

厂长家有后台,父亲是陈书记之前的县委书记,饶辉搬不倒,陈计兵也搬不动,但陈计兵会迂回,直接把厂卖给杨新华,厂长不得不调走。不调走就成为私营企业的人,也称为打工者。

没有了内斗,向别的厂一样,猛地一下发展起来也不现实,饶辉先稳一稳,维持还不太成问题。

杨金枝问道:“明天闫长生奶奶入土,咱还去不?”

“得去,平河与长河都得去,去错了不要紧,错过了可找不回来,等几天咱再回一趟造船厂探探风。”杨新华自嘲地问杨金枝:“我小时候是不是很呆,连一点证据也不留?”

杨金枝表示不知道,那时候她更小。

找不到根,杨新华并不是太着急,他自我安慰:“古人说,英雄不问出处!”

杨金枝问:“英雄不英雄的咱不说,那时怎么弄容易被爸赶出来?”

“缘分使然吧,我不出来,你没地方去,说不定你想不开投大运河,你看看,哪步棋不是上天安排好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绝对是古人看破红尘的一句感概!”杨新华拉开门向外看,院内已没有了人,礼芬带孩子已经回屋,夜晚还带着些喧嚣,浸透了大街小巷。

杨新华关上门,盯着杨金枝。

杨金枝意识到了什么,她说:“我还没有洗澡。”

“我也没洗,正好咱们一块,平河,长河都到了,还有双河在向咱招手呢!”

“还生啊,再生你的镇长保不住了!”

“嗯,我知道,我这个人不会犯什么错误,只有在生孩子上给上级添点堵,不把我拿下,至少不升职。陈计兵是答应过我的,他任期结束调走了呢?”杨新华的手不知放杨金枝身上哪儿去了,听到杨金枝喝斥道:“手放老实点,这里是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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