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舞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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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铭川要来北方了？颜子沫知道，季氏集团一直都是国内能源行业的老大，虽然盛世洛城这两年在能源行业也已经占了很大的市场份额，可是，毕竟盛世洛城主要业务是房地产、百货、影视、旅游等，能源并非主要领域。
而新闻里说，季氏集团如今瞄准了新能源，也就是说，除了它原本的传统水电、火电站等，季氏还将展风能、太阳能这样的新兴项目，这与如今颜氏和洛城盛世，也有很大程度上的交集。
洛亦辰观察了颜子沫半天，也没有在颜子沫脸上瞧出半点端倪来。他的脸色这才微微缓和了几分，似不经意道：“你和季铭川这几年见过吗？”
颜子沫断然没有料到洛亦辰会和她说话，所以根本没有思考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便立刻回答道：“没有。”
天空上的云彩突然移了开来，有阳光透过车窗照了进来，带来一抹温暖柔和。
洛亦辰没有再说话，而此时广播也已经切换到了下一条，洛亦辰听了几分钟，直接关掉了广播，于是，车里又变得静默。只是，颜子沫感觉气氛似乎微微缓和了几分。
A市早晚高峰都爱堵车，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周五的关系，一路上竟然格外顺畅。快到盛事洛城的时候，洛亦辰接了一个电话，挂了的时候，他对颜子沫道：“今晚你自己去我家，我回去得可能晚些，于嫂会给你开门。”
颜子沫点了点头。她不明白，他让她去他家做什么，不过，这是最后一天，她应该感激她突然到来的月事，这让她心底的羞辱感稍稍缓解一些。
和洛亦辰一起从他的车里出来的时候，颜子沫一转脸，就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向着洛亦辰走来。
女孩颇有些眼熟，颜子沫一回想，便想起了女孩的名字，原来是蕴景地产的千金孙笑语。记得上中学以来，孙笑语便爱黏着洛亦辰，而洛家和孙家关系一直比较好，虽然洛亦辰似乎对孙笑语不冷不热，不过好歹从没给过她冷脸，面子上倒还是过得去。
见到颜子沫，孙笑语的脸上表情微微一僵，明明认出了她却没有理会，而是端出一副热络甜美的笑，来到洛亦辰面前道：“亦辰哥，我一早就在这里等你啦，我本来是要去你的办公室的，可是你们前台说没有预约，所以不让我进去……”说完，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委屈。
洛亦辰不着痕迹地轻轻扫了一眼一旁的颜子沫，继而微笑着对孙笑语道：“小语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们去我楼上的办公室谈？”
颜子沫听着他的语声温润，眼含微笑，全然不是平日里和她说话的语气。
“好啊，我还没参观过亦辰哥的办公室呢！”女孩娇脆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撒娇。
“那一会儿我带你去前台那里，告诉他们以后你来找我，就直接让秘书带你去楼上休息室。”洛亦辰说着，领着孙笑语向他的专属电梯走去，完全将颜子沫当成了透明。
看着二人走向电梯，颜子沫低垂了眼睛，提着自己的包，向自己的车位走去。她表面上平静，心底却是感觉一阵憋闷地难受。原来，他并不是对谁都是那样的，他可以对别的女孩子笑，对相框里的人深情，却唯独对她，那般羞辱厌恶……
洛亦辰走进电梯，目光再往外扫去的时候，现颜子沫已经不见了。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目光，瞬间便变得冰冷异常。
似乎感觉到了洛亦辰身上散出来的不同气息，孙笑语错愕地抬头，望着洛亦辰道：“亦辰哥，怎么了？”
“没事。”洛亦辰的声音已然没了温度。
孙笑语又看到洛亦辰按的楼层是99层，于是道：“亦辰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楼告诉前台小姐的吗？”
“改天吧。”洛亦辰微微蹙眉，声音已然带了几丝不耐烦。
孙笑语有些不明白为何洛亦辰突然转变了态度，不过她也不敢多问。她从小就喜欢他，然而他性格一直都有些冷漠孤僻，所以她只敢远远地看着，在他没有厌烦的时候热络地亲近，在他微微露出反感的时候连忙退开。所以，虽然她没有走太近，却不像别的女孩一样，靠近过一次，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从地下一层到99层，即使电梯速度较快，也需要些时间。电梯里面很静默，孙笑语便觉得格外地不习惯。她的目光落在洛亦辰身上，男子的神情清清淡淡，他们明明站在同一个空间里，可是，他却给她一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终是，孙笑语受不了这样的压抑，于是打破沉默，一脸纯真又无辜地笑道：“亦辰哥，我刚才好像看到颜子沫了，你们早上在一起吗？”
洛亦辰听到她的话，幽深的黑眸淡淡地望着她，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孙笑语瞬间觉得呼吸都好像被扼住一样，连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她还是感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于是，即使有满腹的疑问，她都再也不敢开口了。
电梯终于到了99层，洛亦辰率先跨出电梯，直接来到会客厅，公事公办的态度对孙笑语道：“孙小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刚才明明还叫她‘小语’的，现在怎么又叫‘孙小姐’了？孙笑语装作没有听到洛亦辰语气中的疏离，绽出一抹笑意，甜甜地道：“亦辰哥，后天晚上是九州地产的晚宴，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九州地产虽然不如盛世洛城在地产业的影响力大，不过依旧是地产界的龙头之一，这次的晚宴是一个庆功会，乃是九州地产今年一个重要项目落成的答谢宴。洛亦辰在刚回国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邀请卡，而且，有几个重要客户也会参加，所以他本来也是打算要去的。
想了想，洛亦辰又道：“这次都邀请了谁？”他刚回国，所以对于这些信息还不是太了解。
孙笑语见洛亦辰竟然主动和她交谈，更是受宠若惊，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他。
洛亦辰听了，淡淡地点了点头，继而道：“后天晚上七点，我到蕴景地产接你。”
所以，他是愿意陪她一起去了！孙笑语只觉得一个大大的惊喜瞬间砸中了她。本来她这次前来都是不抱任何希望的，虽然他们两家是世交，可是洛亦辰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公开场合和她一起出席过。
因此，在听说他回国后，她过来邀请他不过只是在他的面前出现一下，让他不至于很久不见而忘记她而已。却没有想到，从来不带任何女伴出席公众场合的他，竟然答应了她的邀请！
“那、那我……”孙笑语激动地都有些语无伦次。
“如果没有别的事，孙小姐可以离开了，我有会要开。”洛亦辰全然不顾孙笑语的表情，直接下了逐客令。
虽然他这样冷漠地赶她离开，可是她依旧开心地不能自已。不管怎样，到了后天晚上，她会是他的舞伴，她从小就喜欢他，她邀请他没有拒绝，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要有一次实质性的进步了呢？离开盛世洛城的时候，孙笑语整个人都是飞扬的。
颜子沫开车离开时，眼前不断地都浮现着洛亦辰对孙笑语微笑的画面，以至于明明熟悉的路，开错了几次才到了颜氏大楼。
刚到不久，就看到章黎月拿着一个信封进来，道：“子沫，这是九州地产后天晚宴的邀请卡，幸好提前得到消息，这是我找九州地产的万总秘书拿到的。”
颜子沫点了点头：“有了就好，虽然我们颜氏已经从房地产到新能源转型，可是原本房地产的业务也不能丢，九州的晚宴上，有很多业界有名的老板都会来，希望到时候能联络上一些业务！”
章黎月也点头道：“是啊，很多都是我们过去的老客户，可惜现在颜氏不如以前了，那些人就开始给我们脸色看。”想到这里，章黎月颇有些惆怅道：“子沫，我只弄到了一张邀请卡，所以那天是你自己去么？”过去，颜子沫也没有男伴，不过每次去的时候，要么有她，要么有公司里的秘书乔志华替颜子沫挡酒，如今……
“没事的，我到时候注意就好了。”颜子沫颇有些感激地望着章黎月，这一年来，每次出席场合，只要有章黎月在，她几乎不用喝多少酒，可是因为要替她挡酒，章黎月曾喝吐过很多次，而且硬生生练就了一身好酒量。
“对了，”章黎月咬了咬唇，表情有些微的犹豫，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我昨晚看新闻，现洛亦辰回国了，就是在我们去H市的那天，他竟然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说着，又凝视着颜子沫道：“子沫，你见过他吗？”
颜子沫的表情顿时一僵，缓了缓，才晕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我没有见过他。”
章黎月又道：“或许后天晚上他会去。”
颜子沫这才恍然一惊，是啊，虽然盛世洛城的地位并不需要他刻意参加任何公众场合，可是他毕竟刚回国，还需要建立一些人脉，所以，这次晚宴他很可能是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