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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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馥这下知道了。
感情他这一路低气压所为不是别的,竟然是因为自己帮他挡酒这事。是,她陈馥是个软包子,所以谁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来揉捏她,郦冰雅是一个,林逸淳也是一个,自己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才会去担心他。
想到郦冰雅,陈馥的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巨石,心道这一帮子人不愧能成为“朋友”。
如果郦冰雅说的是真的,那她和自己其实没什么两样,但可气是,她凭什么就敢明晃晃的将那些曾经付出过的感情当做今天示威挑衅的武器,堂而皇之的在见面的第一天就急于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而自己呢?林逸淳是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刚好闯入她的世界的那一个人,无可取代。想想真是不甘,这段过往沉甸甸的压了她十年,现如今更是只能成为永远烂在心里的隐蔽。
这就是差距,正如亲手将她拉入局中的林逸淳,还能理直气壮的像此刻一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咄咄逼人。
“是我做错了。”即使心中在短短时间内百转千回,话到了嘴边就只剩这么轻巧的一句。陈馥垂下眼睑,忽又重新抬起,“我以后不会再做多余的事情。”
这才该是他们本来的样子。
“你站住。”林逸淳身上才刚散了点的燥热,此时又大有卷土重来的意思。
可现下的陈馥哪会再听他的,目不斜视的直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陈馥!”林逸淳这声唤的多少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他脑仁嗡嗡作响,当即用单臂在膝上撑着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由分说的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
陈馥拼了力想挣脱他的钳制,声音染上几分怒意:“你放开我!”
林逸淳脚根不稳,被她挣得一连踉跄了好几步。
推搡之间,不知是谁的脚下绊倒了桌脚,带的两人齐齐往地上倒去,林逸淳顿时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吃了痛。
脸颊被他胸前滚烫的肌肤灼的一起沸腾起来,陈馥顿时哑然,这一下连酒都醒了大半。“你没事吧?”来不及思考其他,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急急忙忙的想去扶他。
地毯柔软,却也不足以抵消两人方才倒地的力道。林逸淳在那一瞬间只来得及搂紧怀中的人,让陈馥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别动…”他闭着双眸,眉心紧皱:“让我缓缓。”
陈馥一愣,只好先缩到一旁的沙发脚下靠坐着,她用双臂环抱着膝盖,将视线投向了别处。
月牙高挂,窗外是万家灯火,内心是百般思绪。
良久,许是灯光刺眼,林逸淳把手搭在了眼上,整个人仍是一动未动:“我林逸淳…”他的呼吸有些粗重,语气中竟透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破碎感:“还没有窝囊到需要自己的女人来挡酒。”
自己的女人?陈馥愕然看向他,却难以辨出他此刻的神情。
这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并未带来预想中的旖旎,陈馥如鲠在喉——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林逸淳。
想是他这一天过得并不轻松吧…“你…”陈馥缓缓将半张脸都埋进了臂弯,嘟囔着小声说道:“你那都是些什么朋友。”
“你呢?快递寄了?”林逸淳低笑两声:“我们彼此彼此吧。”
那时在车上,他都听见了?陈馥瞬间被踩到了痛脚,不吭声了。她当然是寄了,同城快递当天就能到,物流信息显示的本人已签收,可一直到现在,连邵思媛一句感谢都没等到。
“我其实挺羡慕你的。”林逸淳又说。
他拿下挡在眼前的手臂,缓缓睁眼。灯光陡然间带来的强烈刺激让他的双眸不适的眯了眯,却仍是固执的看着那某一处。
“为什么?”陈馥从未听人这样说过。
“你知道什么都不做,也会被人盯着的感觉吗?”林逸淳面无波澜的说着这番话:“除了余竞,其他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看林家的产业是如何被瓜分的,看我是如何无能为力的。”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合群,林佑东和段芸常年不在身边陪伴,没有人会慢慢教导他那些是与非,和其他人一样就好了,是林逸淳在成长路上学会的第一课。
但那终究不是他。余竞那时还真没说错,十五岁的他的确为了表面上的轻而易举付出了不少代价。
也许是发现陆骁开始背着他接陆志泽的电话起,他便或多或少觉察到了一些端倪,一直到林氏集团彻底的一分为二…无论是陆志泽于林佑东的背叛,还是陆骁于林逸淳的背叛,都成为了他至今都无法接受的存在。
能揭得过去吗?揭不过去的。现在他们回了a市,情况只会比十年前更糟。
“他们想看,那我就做给他们看,这样他们就会放下防备,只以为我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但我没想到我爸当年会这样选。”
“你不是的。”陈馥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他口中说的“他们”是谁,只知道此刻林逸淳的这般落寞,让她内心好不容易竖起来的铜墙铁壁一寸一寸瓦解殆尽。
“而你。”林逸淳偏头去看她,眼中藏着落寞:“明明可以将自己藏得好好的,却偏偏要出现在别人的眼前。”
陈馥茫然的抬起头来,目光与他的交汇到一处。
彼时的她,暂且还不能明白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骁到纪泽方家里的时候,天都还没完全亮。
“砰”的一下,击球声清脆醒脑。纪泽方在负一楼的活动室内,正靠着桌沿拿擦粉带过杆头,台球桌的一角上随意搁着一个白色的瓷盘,烤过的面包上略微沾了些溏心蛋液。
“这么早?”纪泽方挑眉看向来人,俯下身去又是利落的一杆:“吃了没,我让阿姨再做点。”
“吃过了。”陆骁熟门熟路的到角落的冰柜中取了一瓶矿泉水,折身回来将一个文件袋放在台球桌上:“没家底,没背景,不像他的风格。”
做生意的都讲究一个强强联手,虽然现在已经不兴将两个毫无感情基础的年轻人强行绑一块,但最基本的资源置换逻辑是刻在每一个商人的基因内的,有舍必有得。
“人喝酒厉害啊。”纪泽方低声说着,似是在自言自语:“照我说,他还不如把向檀给娶了,好歹能帮衬点他家。”
“你说林家这次突然回a市是为什么?”
这些年陆志泽接连打压了不少刚刚萌芽的小型企业,生意是越做越大,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情分是最没有约束力的,何况是过去的情分。而陆骁作为陆志泽的准继承人,还能不懂这点道理?
“为什么…”纪泽方答得漫不经心:“人昨儿不是说了,落叶归根,养老呗。”
陆骁蹙眉:“我觉得不是。”
“怎么,林佑东有动作?”纪泽方直起身来。
“没有。”
纪泽方慢条斯理的拿起叉子,将切好的面包放入口中,“那不就得了,十年都过去了,你老子现在还能怕他?林佑东都这把年纪了,还没让自己这儿子插手半点公司的事儿,难不成哪天能突然冒出来个私生子?”
倒也不是讲究什么根正苗红,只是盛极必衰,人也是一样的道理。战场上人来人去,至少得后继有人才有可能保着根基不倒。林佑东年纪大了,再想掺和进来怕也只能认得一个力不从心的现实。
那林逸淳好端端的,究竟是为什么不接这班呢?
陆骁盯着玻璃瓶上那些由雾气凝结起来的水珠,沉声道:“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那你不如去拉拢余竞。”纪泽方笑笑:“林逸淳要有什么动作,他比我清楚。”
余竞?
“说什么呢。”陆骁也笑了,他从杆架上随手拎了一柄,俯身抽杆一气呵成。
“好球。”纪泽方轻笑,拍了拍他的后背。
与此同时,另一间房内的两个人才将将苏醒。
秋日的清晨干燥的可怕,窗帘一夜都未合上,才让这初晨的阳光扰了清梦。
大理石纹的长绒地毯上,一个男人裸着上半身,就这么四叉八仰的躺在地上,而一旁的女人几乎半个身体都枕在了男人的胸膛上,腰上还搭着一只手臂。矮桌上的两个红酒瓶歪倒着摇摇欲坠,里面酒液一滴都不剩。
寂静的落针可闻的客厅内忽然发出了几声压抑的干咳。
陈馥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悠悠睁开了眼。
眼前的景物从模糊慢慢变得清晰起来,随着太阳穴的一阵抽痛,她的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昨晚上也不知道吹的什么风…陈馥只依稀记得,后来是她亲手开的这桌上的两瓶酒,还拉着林逸淳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两人就是这样一口接着一口…结果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在意识到自己现在躺在什么地方之后,陈馥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更要命的是,除了开始那丁点零碎的片段,大脑关于昨夜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
“醒…了就起来。”林逸淳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声音也是反常的沙哑低沉。
这声提醒,让陈馥立马如触电般飞快的弹坐起来,与他拉开了距离。
林逸淳有些艰难的撑着从地上坐起,牵扯中胸口传来一阵钝痛,“差点被你压死…”他没好气的说道。
这压…压死未免也说的太过分了些吧?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他便又回到了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对,对不起。”陈馥的耳垂红的快要滴血,眼神更是无处安放,“那什么…我要回房间再睡会。”
没等话音落下,她扭身就走,愣是没给身后的人半点说话的机会。
身后的林逸淳一动未动的看着她的房门开启,随即又飞快的关闭,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了一会儿,他忽又倒回了地毯。
完了完了…
陈馥的头蒙在被子里,这两个字就像是弹幕刷屏,不停的在她的脑门上滚动着。
被黑暗夺取了感官,听觉就会被无限的放大。她能听见客厅里传来趿着拖鞋来回的走动声,哗啦啦的水声,吸尘器的嗡嗡声,还有酒瓶被装进塑料袋的窸窣声。无论是什么声音,于现在的陈馥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她试图静下心去回想昨晚上一切可能被想起的细节。她说了什么?林逸淳又说了什么?抑或是,他们做了什么?
什么都想不起来让陈馥越发觉得后怕,因为她也不知道喝醉酒的自己到底会做出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
“睡了么?”林逸淳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我睡了!”陈馥脱口而出。
“睡了就好。”林逸淳才懒得拆穿她,只无声笑笑:“那我去上班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门响后,外面彻底再没了一丝声音。
又等了一会儿,陈馥终于缓缓的将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她的眼神闪烁着不知名的微光,呼吸的节奏也乱的寻不到章法。
“哎…”一声清浅的叹息在房内响起。
大脑一阵阵放空了许久,陈馥才磨磨蹭蹭起了床,连门开的都是小心翼翼的。
客厅内空空如也,并且整洁如新。原来林逸淳还用上班的?陈馥的目光落在他紧闭的房门前几秒,而后又移开。也不怪她不知道,自和林逸淳重逢以来,他的时间好似就十分的自由,结婚前前后后那点事,包括打点这套房子的装修,都是他由独自一人包揽了。
这恍一听到他还得去上班,陈馥不免有些好奇了。林逸淳不帮着他爸打点自己公司的事情,在外面上的哪门子班呢?
陈馥思来想去的闲不下来,决定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再去趟樾町小筑,把剩下的东西搬一些回来好了。
不料正是这一去,便恰巧遇上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
一辆黑色的suv不偏不倚的停在了樾町小筑的大门口,在这歇业阶段显得十分的扎眼。驾驶位的门大敞着,座上的男人面朝着路边,像是在刻意等待着什么。
“怎么着?”只见许柯一脚踏在车门上,手上夹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他气定神闲的朝陈馥笑着:“现在你可没处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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