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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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长长的甬道，金色的灯盏一对一对地亮起，深红色的长毯之后，无垠深邃的漆黑之中，一尊庞大的邪神本体在神殿尽头盘踞。
“恭见吾神——”
众人躬身行礼，被裹挟在中央的陈默也有样学样。
【阿萨陆耶维奇】
“我记得你。”
出乎意料的，陈默领会了这句神语的意蕴。
陈默低头保持恭敬，不敢直视盘踞在无垠黑暗中的深渊主神。
黎渊的一只巨触抚了抚下巴，露出绕有意思的神态。
【伊伏莫达霍努】
“你在死亡时，祈求过我。”
“啊？”
“？”
罕见的，小自也一同表现出了疑惑的情绪。
【努泽古库亚比希】
“你说，祈求给你力量，祈求给你的父亲第二次生命。”
【尔雅耶布洛西伏玛】
“我应允了你的第一个请求，第二个请求要你自己努力。”
【弗泽雅木鲁】
“成为我的眷属，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愿意！”
陈默大声说道。
【乎乎卢玛泽奇】
“嗯，皇帝会指导你。”
“谨遵神谕。”
赵玄胤挺身行礼。
接下来，便是一连串神谕的发布。
【斯卡勒特分裂血肉的事情告一段落，少数流亡的血肉意识记录于叛教名单】
【血核的播撒计划如常，新增扩展幻梦境的任务，注意人类社会的善后事务】
……
【任务名称：扩张】
【任务要求：灵城内部及周围逐渐放置道标，加快幻梦境的扩张速度】
【任务道具：道标……】
【任务名称：调解】
【任务名称：……】
一会儿后，周不乐收起密密麻麻的任务清单，走到赵玄胤和陈默身边。
“你代号想好了吗？”
“啊，还没想好。”
“快想，我等会儿还要上报，直接让吾神直呼汝名实在太掉价了，而且……”
“啊，好的好的。”
有意思的是，人类情感所剩不多的陈默，这时又有了普通人类少年的腼腆。
感受到周不乐的到来，小自在陈默的后脑形成两排眼睛，观察着他。
周不乐弹了一下小自的眼睛，把小自弹到闭眼。
陈默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回头看到了这个恶劣的家伙。
“你就叫【宿主】吧，等会儿跟我去做任务，我带你上大分。”
周不乐自来熟地揽过陈默的肩膀。
“啊，可以啊。”
“嗯哼，不错，非常懂事，这次的新人我太喜欢啦。”
皇帝翻了一下白眼，将【宿主】这个名号记在羊皮纸上，加入对话指导着新人陈默。
现实界，宋林一众调查员睁开眼，缓缓站起身子，看到会议大厅下方。
“张德智”早就结束演讲，带着自信、阳光的微笑坐在前排。
所有的学生都愣了一瞬间，然后继续进行着学生会会长的选拔。
在深渊神秘的暗示下，所有学生的印象里已经进行了多个议程，时间也很自然地流逝，唯独调查员们没一个是淡定的。
“处长，什么探测波都试过了，没有一只寄生兽存在！”
“还有那个张德智，他也显示正常，等会儿要不要把他抓过来……”
“我们刚刚是睡着了吗？时间怎么过去这么久了？”
“对啊，是发生什么了吗？这些学生的表现都很正常啊。”
“闭嘴！”
众人噤声。
“不要管张德智了，原来的张德智应该早死了，现在的张德智只是个有着人类血肉，还有张德智记忆的复制体，而且他对一切也毫不知情，只是祂们用来稳定人类社会的工具而已。”
“像张德智的这样还不少，我估计被那个少年揭发的所有寄生兽，现在我们去查也都是正常人。”
“刚刚这个会议大厅里绝对发生了什么，我们也绝对不在这里，你们没发现所有的设备都跟新的一样吗？！”
这时众人才缓过神来，纷纷观察四周。
“对啊，都是新的。”
“确实，我记得这里有凹痕的……”
宋林见众人也开始发觉不对劲，继续说。
“上次异鼠事件也是如此，一定是发生了烈度极大的战斗，他们又防止人类社会的注意，把一切伪装成很正常的模样。”
“可这有什么意义啊？我们不还是注意到了吗？”
“祂们是故意的。”
“我们注意到了，我们是谁？”
“我们是人类社会的主要群众吗？”
“不是。”
“我们会输出人类社会的主要舆论吗？”
“不会。”
“祂们是故意让我们注意到，让我们这些隐藏组织注意到。”
“让我们注意到，祂们在逐渐试探人类底线的同时，又能获得我们在信息遮掩、舆论引导方面的支持。”
“我们注意到了祂们，我们会向大众说明祂们的存在吗？”
“不会，相反，我们还要想方设法地帮助祂们，遮掩祂们的存在。”
宋林连续说了一大串，在场只剩下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祂们是谁，我们还没给祂们取一个名字。”
“呵呵，祂们这个群体深不可测，有成建制的战斗小组，系统的行动逻辑和组织章程，思维、实力都让人不寒而栗，却又忍而不发。”
“就叫祂们深渊吧。”
“收队！”
“是！”
“是！”
“是！”
走出灵城高中的一瞬间，宋林缓缓回头，心头不禁生出个古怪的猜疑——
祂们会不会，在故意和我们培养某种默契？
盘踞于幻梦境的黎渊本体，触手微微颤动，感受到了有人在思索、议论祂。
黎渊点亮幻界穿梭，庞大身躯迅速于原地消失。
另一边，赵玄胤和周不乐，远程指挥着陈默回校事宜，还有面对人类调查该如何应对。
流浪者梓然在灵城各地快速闪现，在各种隐秘的位置放置微型道标和血核母巢，努力完成任务还清贷款。
一会儿后火车站内，钱程、梁康、林清、梓然四个意识借用了四位少男少女的身躯，在火车站内候车。
累的跟狗一样的梓然低头小睡，旁边的林清轻轻摇了摇他的肩头。
“车到了，准备上车，目的地是泱国西北的青天原，那里的八源是泱国三大江五大河的发源地。”
“我们此程要在八源放置母巢，让血核子体顺流而下，扩散到泱国全境。”
“好，记住了！”
听完梁康的提醒，梓然连忙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