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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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见赵云颇为落寞，当即叫住了他。
“赵将军，这小股部队袭击，你须学习的甚多，何时能胜，何时不能胜，何时该打，何时该退，如何伏击，又如何逃脱，处处皆是学问，以五十骑而见大，但得一知万，以小见大，方是用兵之道。”
说到这里，秦川又补充道：“天下兵法，莫过于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赵将军领会之日，便是独立带兵之时。”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赵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似有所悟，而后朝秦川一拜道：“秦军师，云，受教了。”
秦川笑着朝赵云点了点头。
见赵云远去，刘备也不禁感叹道：“如此之快便能能让翼德、子龙心服，海平真乃奇才；这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真乃妙语。”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这是岳飞兵法的精义，可谓玄之又玄。
秦川有些苦笑的看着刘备，摇摇头道：“主公，这副军师，真的难当，张、赵二位将军皆是当世奇才，统御他们，真非一般人能为，想到日后还要面对关将军，都不知如何应对……”
刘备听到秦川诉苦，却是笑道：“依备看来，海平这军师却是当的极为轻松，数语之间，便令二将心服口服，你可不能谦虚啊。且又有发明之才，日后，备还多有依仗，你不可推却啊。”
秦川听闻，笑了笑道：“君子多乎哉？不多也。”
接着，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
正在二人说笑之际，一个士卒领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孩过来了。
“主公，这两人说是找秦参军的。”
刘备冲着士卒点点头，摆摆手，让其退下，又看向秦川，眼带问询之意。
秦川顺着士卒所指看了过去，见到了小邓艾，于是对刘备耳语道：“主公，这是昨晚，我遇到的奇才，说我军若是战胜曹军，就收其为弟子，此人倒是与之后的蜀汉有一番渊源。”
“哦？”能让秦川收为弟子，又与蜀汉有渊源，刘备听闻也是面露异色，不由好奇问道，“有何渊源？”
秦川又对刘备耳语道：“若是川不来此世界，此人乃日后灭蜀之人，未来，乃不可多得的大才，于治国，带兵之道，皆是顶尖！”
听闻此语，刘备这才惊奇的看向小邓艾，又令道：“两位，近前说话。”
那妇人和小邓艾垂手而立，虽穿着朴素，行走之间，颇有仪态，可见非一般农人。
一见便知，这邓艾乃是没落世家出身。
刘备看了好一会，对这号称未来灭蜀汉的大才，也是十分惊奇。
“可有姓名？”
小邓艾镇静自如道：“家父在我尚小之时，便离世了；故家母让我稍大，自己取名，现下还未有名。”
刘备笑了笑道：“既如此，不如让你老师为你起名吧。”
那妇人听到刘备这么说，连忙应承下来道：“如此甚好。”
秦川又看向小邓艾，见他也一副期望的眼神，于是道：“今纷争不断，天下皆望艾安，不如你就叫邓艾。”
邓艾听到这么名字，一时间欣喜异常，只是有些困惑道：“老师，为何学生于此名颇有熟悉之感？竟觉此名合该是我的……”
刘备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秦川，竟笑出了声。
秦川心道，不熟悉才怪，这就是他的本名，估计小邓艾都不知为自己起了多少备用名了。
刘备见已起名，
又点了点头，问道：“邓艾，可受过学？”
邓艾看了看秦川，秦川对他笑了笑道：“慢慢说话，不要着急。”
“学生在族中受过学。”
邓艾说话很慢，刘备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所学者何？”
“大夏侯之今文经学。”
这……一时间，秦川感觉刘备和邓艾的对话，进入了自己的知识盲区，竟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甚至生出了，是不是不该收邓艾为学生的疑惑。
刘备听到邓艾的话，脸色顿时有些不好起来，不过仍然温和的问道：“何以治国？”
秦川听到刘备此问，又看向邓艾，不禁有些摇头，这难道就是世家间的暗语吗？
如此之小的孩童，竟会被问如何治国，这……是不是有些超纲了？
邓艾脱口而道：“署为数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诸父、兄弟、族人、诸舅、师长、朋友，依此三纲六纪足以治国。”
刘备接着问道：“何谓三纲六纪之本？”
邓艾也慢慢的一字一顿道：“君臣法天，取象日月屈信，归功天也。父子法地，取象五行转相生也。夫妇法人，取象**阴阳，有施化端也。”
这话，-秦川听得似懂非懂，这三纲就是君臣关系要比照天地关系，父子关系比照五行，夫妇关系要比照阴阳，至于如何比照成了三纲，却是不太明白。
这让秦川想到了后来三纲五常，想来就是据此发展而来。
秦川心下叹了口气，看来，要种田，还得跟他们的世界观作斗争，不然，有可能，很多东西都发展不了。
“看来学过今文经学之白虎通义。”接着，刘备又叹息道，“我之所学却为卢先师之古文经学。”
秦川听到刘备这么说，这才真正明白，如果一个穿越者要装世家子弟，那是真不可能，就算是邓艾这样的寒门，都有自己的学术体系和传承渊源。
而且，看刘备和邓艾的反应，今文经学和古文经学还多有矛盾，目前在争论学统，也就是谁是正宗。
正在他感慨自己的自爆很正确是时候，刘备又郑重的转头问向秦川道：“海平，不知你所学，这世界为何？”
秦川看了看邓艾，又看了看刘备，再想到刘备自遇到邓艾的一系列行为，此时才略略有些明白过来。
现在三个人，有三个世界观，而刘备之所以要如此拷问邓艾，这完全是听说，邓艾是自己学生，所以才帮着发问的。
若是邓艾不接受自己的世界观，这弟子，估计秦川都收不了。
而且，从刘备的眼神来看，应该也十分好奇，后世对世界如何看待。
看来此时的人，是极为重视师承名分。
想通了这个，秦川斟酌了下道：“主公，我之所学，天与地，俱是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