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可不可以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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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姝没敢问，在这待着无事，就随意的看看。
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各自有各自的事情。
茶摊上即使没有其他人，掌柜的在忙碌的清理茶摊。
不远处的卖馄饨的，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孩子热的满头大汗，也是笑呵呵的与妇人玩闹，摇着头说不热。
对面卖首饰的男人，他娘子在一旁刺绣陪着，但男人一脸凶相，总是对他娘子发脾气。
“我又不是孩子，需你在这陪着做什么，赶紧回去，别让我看着心烦！”
“起来，到后面去，在这挡着我了。”
看着看着，杨姝就入了神，世间百态，只在一隅，亦是姿态各现。
中午她们也没离开，吃的隔壁娘子的馄饨。
来来往往的行人，各色各样，看到最后，杨姝都有些麻木了。
直到日暮西山，二人才往城里回。
杨姝安静沉默的跟着，没有办法不承认，她的确是改变了一点想法。
她所认为的那些苦难，在那些普通百姓里，全然算不得什么。
看似凶巴巴的男人也并非不温柔，相反他关心呵护他的娘子。
在他娘子说他语气不好时，也会挠挠头笑的憨厚，好好的把人哄着，求他娘子在外给他点面子。
赵郎虽然不似她预期般的好，但若是浪子回头也不是个坏男人。
与其嫁给娘他们说的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她不如选赵郎，至少模样好看。
“你输了，我还是想要嫁给赵郎的。”
杨姝在后头突然的开口。
前头的伏锦不吱声继续往前，杨姝也只好跟上。
此刻已是入夜，有的地方安静如斯，有的地方热闹繁华。
待杨姝跟着伏锦停留在一处灯火明亮、喧嚣繁华的地方，顿时傻了眼。
“你你你……你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她惊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晚风徐来，清雅的香味隐约夹杂着胭脂味扑面而来。
秦楼楚馆且只有小绾，男人能来，姑娘也能来的地方。
只是姑娘家面薄，少有来此的，更何况还是她们两个这样没有遮掩，大摇大摆的站在门前的，引来好多人的目光，更何况她二人样貌不差。
有眼尖的小绾扭着腰身就要往伏锦身边靠，被她一个眼神给吓得拐了弯，没敢靠近。
伏锦扬首，指了指地方，声音清冷。
“要么现在进去潇洒玩乐一圈我护着，回去不得再提嫁给赵谦一事；要么现在回去，我与杨夫人安排你和赵谦的亲事。”
两个选择，对于十分想要嫁给赵谦的杨姝来说，自然是第二个选择更为动人。
可是她站在这里，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新鲜的事物冲击着感官，心跳好似都快了些。
听闻里面的楼主堪称一绝，听闻这里样貌俊美的公子无数，千姿百态各有不同。
光是想想，杨姝都觉得热血沸腾，身体不自觉的往前面靠。
伏锦看出来了，眼底带着笑意，面上仍是一副惋惜的表情。
“看来你对赵谦的确够情深义重，以后面对他的不耐烦与妾室无数也能端庄大方，不会自艾自怜。我们现在便回吧，我说话算数。”
她不说还好，一说杨姝就有些心塞。
画面对比明显，一边是赵谦妾室无数，她自艾自怜，求他垂怜；一边是她身边美男怀抱，各个对她嘘寒问暖。
杨姝可耻的心动了，脸色憋的都有些红，要看伏锦要走，怯怯的伸手拽住她。
“也……也不是不能商量嘛，我可不可以两个都要？”
她对里面更多的是好奇，但对赵郎还是有些心的，不然也不会要死要活的嫁给他。
他给的温暖爱护纵使是花样，但那也是真的，而不是假的。
闻声，伏锦忍不住笑了。
还两个都要，这姑娘也是真的敢想。
她正了正神色。
“杨姝，爱一个人，哪怕爱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那都是没错的，但前提是那个人让你值得。”
“成婚之事非小，你扪心自问，确定真的要与赵谦共白首，一辈子捆绑在一起？你是真的万分诚心的想要嫁给他？”
“你不是没得选，你是有的选，却选了最差的。若是身在皇家，和亲远嫁，即便是死了也得抬着尸首过去；若是如我一般，家宅不宁，不懂争取，做与你一般大孩子的继母都是常事。”
伏锦的神色太过认真了，语气太过沉重，不似风华正茂的少女，反倒像是历经沧桑的妇人。
让杨姝的心里沉甸甸的，半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
她爹娘算不上和睦，爹也有三妻四妾，但他也没亏待了娘，正室的位置稳稳当当，没有什么宠妾灭妻的事，对她也尚可。
她有娘宠，只是娘管的紧，让她少有出门的时候，便渐渐心有埋怨。
如今她年岁稍大，管的不似从前那般紧，她才有机会出去，被赵郎温柔的哄着。
谁知赵谦却不是个好的。
杨姝在这之前，都很坚定要嫁给赵谦，在这一刻犹豫了。
“那你怎知我后来选的便比赵郎好，若是比他还不如呢？我又哪里是有的选，他们分明都已经安排好我要嫁给不认识的人了。”
杨姝撇嘴，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若是没有办法，她又何至于此。
“我虽不知你后来看上的好不好，但赵谦必然是最差的那个。”
这个毋庸置疑。
赵谦这人好面子，自视甚高，心眼里瞧不起姑娘，于他而言，姑娘怕是连他的衣裳都不如。
这种人，即便不嫁都受尽了委屈，更何况嫁过去。
“置于婚事，想是有所误会，你回去问问杨夫人，定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般。”
杨夫人她今日刚见，算不得了解。说的这般笃定，完全是因为杨姝。
杨姝就是个心思单纯，不谙世事的姑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心中自然而然的会向外。
见到了赵谦这般沦落芳心乃是常事，她的想法在一个圈里出不来，需要人牵引。
能养出这般姑娘的，杨夫人待她不会差，做出如她所言的事情才会叫人奇怪。
杨姝面露狐疑，忽的抓住她就往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