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蛇母娜伽卡波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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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科林缓缓醒了过来。
“我这是……到哪了？”
他环顾四周，自己正身处一个洞穴里，洞穴很大很大，大的仿佛连整个大陆都能放进来。
科林漫步在这个洞穴里，边走着，他边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抬起手来看了看，丝毫没有伤痕。又用手来回抚摸了一下身体，之前感受到疼痛的部位都完好无损，就连衣服也恢复的完好如初。
想不通，就不想了。
科林放弃思考自己的情况，他继续漫步在洞穴里。
洞穴的土地是干燥的白土和白沙，就好像掉了色的沙漠一样，走着走着，科林的脚都被沙子盖住了。
起初他有些抗拒的提出脚，脱下鞋子，来回晃了晃，把那些白色的沙子都晃了出来。
但只要走着，就总会有沙子进入鞋子，科林也慢慢的放弃挣扎，任由沙子盖过脚面。
慢慢的，沙子开始淹没脚踝，开始埋到小腿，开始上升到膝盖。
但科林像是没有感觉的样子，仍然一步一步的在沙漠里走着，那些沙子也好像无法阻止他一样，任由他在自己体内走着。
就好像胸口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样，科林感到一些小小的异样，他掀开衣服，胸口并没有什么东西。
“奇怪了……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有什么东西丢了……”
科林回想着，感觉是某个重要的人给自己的某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自己一直将它戴在脖子上，贴身携带。
“唔……算了……”
科林感觉思考很是耗费脑力，一旦思考自己就会变得很累很累，让人昏昏欲睡。
“不要想了……还是这些沙子舒服，暖暖的……好想在这些沙子里睡一觉……”
这个念头一出现，科林就感觉自己走路的速度变快了，他就好像在沙漠里奔跑一样，如流水般的沙子也在奔向他，将他团团围住。
现在，科林的腹部已经被沙子掩埋了。
可他仍然是没有感觉，一个劲的往前走，走的时候嘴角也挂着诡异的笑容。
又迈出了几个步子，就在沙子即将掩盖科林胸口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脖子一紧。
一个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的从后边拉住了自己的脖子，脖子上仿佛有一根绳子在捆着。
绳子越收越紧，科林喘不过气来了，他下意识抬起了下巴，整张脸扬了起来，然后看见了洞穴的顶。
洞穴顶是一汪清水，这汪清水很大很大，用一个词语描述的话，就是天空之海。
科林此时停下了步伐，静静的看着“天空之海”。
就连他已经从沙子里脱离出来了也没有察觉到。
静静的站在“天空之海”下，科林看着那清水泛起的点点涟漪，一时竟有些愣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过神来。
他之前什么都不想思考的脑子，也终于开始运转了起来。
“咦……这里是哪里啊……”科林有些疑惑。
再次抬起手来看了看，手上确实没有丝毫伤痕，但却感觉到有些陌生。又用手来回抚摸了一下身体，之前感受到疼痛的部位都完好无损，就连衣服也恢复的完好如初，但是总感觉触感有些奇怪。
“不对……不对，我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就在这一刹那，科林感到头仿佛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原本明亮的洞穴开始变得模糊、奇怪。
天空之海像是打破的镜子，
海水倾泻而下，科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庞大的海水带着动能扑面而来，将自己完全笼罩了进去。
紧闭双眼，下意识屏住呼吸，科林忽然感觉到肺部传来的剧烈疼痛，那股疼痛就好像万箭穿心一样，剧烈到仿佛要把他的身子撕裂。
科林想要大喊出声，但是源源不绝的海水灌入他的喉咙，血腥味和咸味直冲鼻腔，然后鼻腔也被海水灌满了。
他下意识的想要摆动四肢，但大脑发出指令，胳膊和腿却没有一点反应，只能任由海水把自己卷过来卷过去。
这时喉咙处传来呕吐的感觉，一股一股的，就连海水都没法阻挡。
科林也认命了，他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己的呕吐本能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出去。
吐的什么科林不太清楚，他只感觉自己满嘴的血腥味，而且吐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感觉都要把自己肚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干净了。
最后吐出一大口东西，科林忽然感觉自己浑身一轻，呼吸顺畅了，即使是海水通过鼻腔进入身体，也能够获得足够的氧气。
他畅快的深呼吸了几下，舒适的感觉让他呻吟出声，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海里。
紧闭的双眼这时才睁开了。
入眼先是一片漆黑，但紧接着双眼感受到了冰凉冰凉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冰块在两眼按摩一样。
随着这种奇妙的感觉，科林视线里的一切都开始有了颜色：这里应该是深海，准确的说是海底，乌黑乌黑的泥沙上长满了淡紫色的海草，其他还有一些像是古建筑的断壁残垣，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一条鱼，静静的出奇。
本能的，科林想要游动一下，但他发现时常波涛汹涌的海水温顺的像一只家猫，他能够感觉到海水温顺的在他身边流过，甚至能感觉到有些调皮的水流在他的指尖跳跃、回旋。
然后科林本能的和海水一起慢慢游动，甚至他都不用拍打水，只要有移动的想法，海水就会按照他的意思推着他向任何方向，以任何姿态运动。
这一切超出了科林的想象，但他搞不清楚原理，就好像人如果不是故意去了解，是意识不到自己在呼吸一样，他也意识不到自己是怎么操纵海水的。
正在科林疑惑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阵波动。
这是他新掌握的一项能力，在海水中任何奇怪的波动都意味着有什么东西发生了什么变化。而刚才的波动，是身后有某个东西动了一下。
科林悬浮在海水中，操纵海水让自己转了个身。
然后就呆住了。
入眼处是一个巨大的眼睛，就好像一艘船一样大的眼睛。
这一定是一头无与伦比的海兽，一头极其巨大的海兽。
等意识到这一点，科林连忙向后闪避，这才发现，这头海兽不光只有一个眼睛，它足足有五个眼睛。
每个眼睛都无比巨大，闪耀着黄色的光芒，静静的盯着科林。
这头海兽是科林所见过的，也应该是比尔吉沃特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头，它的眼睛下方是数十根巨大的牙齿，每一根都有屠夫之桥周围的悬崖那么高。
整个身子盘曲着，具体有多长科林估算不出来，因为他都看不到边，而它嘴巴、牙齿的下方则十分特别，那里生长着数跟长且粗壮的触须，猛地看上去，就好像这头海兽长了胡子一样。
胡子？
胡子！？
科林猛地回想起比尔吉沃特人，特别是芭茹人见的最多的东西，那是娜伽卡波洛丝的象征，通常是一个硕大无比的海怪头颅，周围盘曲着触手。
而那个象征，和自己眼前的海兽一模一样……
科林的呼吸停滞了。
芭茹文化的中心就是娜伽卡波洛丝——代表生命、生长和永恒运动的神。人们也会叫她蛇母、大海兽、或是胡子女士。
祂是货真价实的神明，甚至可以说是整个符文之地最古老的实物，一只硕大无比，头颈上触手盘曲，游弋往复，永无止境的海怪。
科林咽了口吐沫，面前的胡子女士没有动作，只有那些触须随着海水飘荡。
“尊……尊贵的胡子女士，芭茹人科林很……很荣幸见到您……”
科林不是娜伽卡波洛丝教的信徒，但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礼节向蛇母娜伽卡波洛丝问号，犹豫之间行了一个别别扭扭的信徒礼。
娜伽卡波洛丝，尊贵的胡子女士没有回答，祂似乎被科林的问候吓到了，或者说是惊讶了一下。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古老的生物也会惊讶。
祂缓缓伸出了自己的一根触手，试探的伸向科林。
科林此时紧绷着精神，看胡子女士缓缓的伸过来的触手，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前世看到过的耶稣与亚当那幅画，鬼使神差之间，他也缓缓的伸出了手。
触手和手，缓缓的触碰到了一起。
那一瞬间，科林感受到了一个庞大的灵魂接触到了自己，那个灵魂带着温暖，自己仿佛感受到了家人般的亲近，稍微过了一会，一个意念传了过来。
“小科林？”
那个意念带着女性的声音，十分悦耳、十分动听，科林听了感到莫名的熟悉和安心。
“你好，胡子女士。”
科林试探性的回复过去一个想法。
在科林的脑海里，胡子女士则表现出了好笑和愉悦的情绪，科林感觉祂在嘲笑自己。
“没有告诉你吗……笑死……”
胡子女士连发了两条“短信”：
“罢了……小科林，你应该称呼我为母亲大人。”
科林脑袋瞬间宕机了。
胡子女士撤回了自己的触手，额头最大的那个眼睛闪耀了一下，科林只感觉眼前一道黄光闪过，那头庞大的海兽消失了踪影，只剩下一个人站在科林面前。
“或许这个形象你比较熟悉吧。”那名女子带着笑意看着科林。就这么一瞧，科林眉眼处就和她有几分相似。
“啊……这……啊！？”
科林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虽然来自血脉的熟悉感让自己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自己的母亲，但科林始终都无法相信这回事。
看着科林惊讶的样子，娜伽卡波洛丝嘴角翘起，手伸了过去，抚摸了一下科林的头发。
“……妈，我爸是谁，他咋这么牛呢……”
话音未落，刚才还在温柔抚摸科林的手瞬间落到了他的耳朵上，一个用力就将科林提溜了起来。
“你面对许久没见的母亲大人竟然问这种问题！？”
娜伽卡波洛丝扭着科林的耳朵，不去听他的求饶，又来回拧着耳朵转了好几圈。
“饶命……饶命啊妈……”科林虽然一直在求饶，但眼睛却开始流出泪水，嘴角颤抖着勾起笑容。
就是这个味道，这就是小时候的感觉。
娜伽卡波洛丝也松开了手，她将科林拥入怀中。
感受到这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的怀抱，科林顿时泣不成声。
“小科林，我的小科林，安心吧，母亲就在这……”
渐渐地，科林像是婴儿一样在娜伽卡波洛丝的怀中沉沉睡去，娜伽卡波洛丝则变换成海兽的样子，将科林安安稳稳的拥在触须之中，一眨眼就游远了。
当科林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来到了海底一处洞窟之中。
洞窟里摆满了可以照明的晶石，娜伽卡波洛丝静静的守护在床边，看到科林醒来便露出了微笑。
“如果不是我给你留下了这颗本源印记，在你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我也无法赶到。”边说着，娜伽卡波洛丝拿出了之前老约翰给科林的那块小石头，不过现在石头已经没有了光芒。
“所以老约翰是知道的？”科林坐起身来，将那块石头再次戴在了脖子里。
“当然。”娜伽卡波洛丝看着科林戴上石头，然后用手给科林整理了一下领口。
“不过没想到约翰没有告诉你这些，真是个心思坏坏的小鬼。”娜伽卡波洛丝想到了之前的事，掩着嘴笑了起来。
“好啦。”娜伽卡波洛丝拍了拍手，“我保持这个状态的时间很短，你是我的孩子，我所创造的个体，而我创造你是需要你帮我。”
科林这时也端正的坐好，听自己的母亲安排任务。
“你知道的，我司掌生命、生长和永恒运动，但是无数的岁月冲刷之下，我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我需要有人承担我的权柄。你选一个吧。”
“生命即为本质，其含义为每个灵魂生来就是宇宙的仆人。司掌生命权柄，意味着你将拥有掌控灵魂的力量，你将可以直接与宇宙对话，你将作为生命的代言人，去执掌生老病死。”
“生长即为**，所有生命的**都由宇宙所植。司掌生长权柄，意味着你将直面所有生命的**，你将能操控花开花落，你将作为宇宙的麾下官，去纠正所有生命生长的道路。”
“永恒运动即为过程，宇宙涌动前行，全因万物汲汲追索各自的**。司掌永恒运动权柄，你将掌握宇宙间所有运动的本质，你将时刻不停、奔涌向前，你将与宇宙同行，见证世间万物的纷纷旅程。”
“选择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