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独行的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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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海的日子总是这么安逸，让人不自觉的就忘掉了出海时的鲜血淋漓。
科林和莎拉两人总是带着派克和阿隆达两个电灯泡一块去死亡之吻喝酒，在那里，科林也认识了莎拉的小弟们。小弟则对科林很是尊敬，毕竟在迷信海洋的比尔吉沃特，一个两次从海洋中逃生的人可以称得上传奇。
随着莎拉将那些饼干全部吃掉，科林能感觉到她体内的魔法浓度逐渐提升，为了提升自己这个小团体的综合实力，派克和阿隆达也被分享了几块饼干。
“科林，你这饼干一定要隐藏好，不能随便给别人。”吃完之后，派克郑重的对科林说到。
阿隆达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科林答应下来：“放心吧，这个饼干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够起到启迪感知魔法的作用，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对其他人的吸引力。”
莎拉也在旁边跟着点了点头。
“我会看好他的！”
看着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派克和阿隆达都笑了起来。
“我忽然想到了一点，科林你多大了？”
派克问道。
“我？”科林愣了一下，他14岁通过了猎杀测试，之后紧接着进行了平凡测试，平凡测试已经马上三年了：“我现在应该16岁整，快17岁了，怎么了？”
派克认命的叹了口气：“该说不愧是芭茹人吗，你现在的猎海技术已经和我差不多了，而我已经20岁了……”
阿隆达则挠了挠头：“那个……我应该是最大的，我已经25岁了……”
剩余三人都抬头看着阿隆达，把他看的脸又红了，又害羞了。
“大个子，就你这么个样子，说你15岁我都信的……”莎拉摇了摇头。
“行了，讨论年龄是没有意义的，打道回府，今天我想尝尝派克你做的鱼杂汤。”
“行，一会我去屠宰码头看看有没有卖的。”
边说着，一行四个人晃晃悠悠的朝破船舱走去。
……
话分两头，此时的海蛇号上，克威尔船长正对着手下们发脾气。
“你们这帮废物！码头上的老鼠！竟然连自己的船员都看不住！这次出海竟然有好几名水手没有来到船上！”水手不上船，不仅代表着水手不信任这个船长，更是对收益的不满意，也就是对海盗团实力的不满意，这在
水头们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正在骂着，大副推开门走了进来。
“拉里，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好消息。”克威尔端坐在船长椅上，手里狠狠地敲打着烟斗。
“船长大人，恐怕我要让您失望了。最新统计的里边，连芭茹人莎拉也丢失了联系，她甚至带走了七八名水手。实际上这是水手不上船的主要原因。”
“该死的！她是我买来的！她没有资格！”
克威尔愤怒的砸碎了烟斗，嘴里喷射出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恶毒咒骂，大副和水头们低着头站着，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等船长骂完喘息的时候，大副拉里靠前走了一步：“船长大人，我还有一个消息需要禀报。”
此时的克威尔双眼发红，他死死的盯着拉里，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实际上……”拉里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阐述着那个秘密：“莎拉根本就不是芭茹人，更不是科林的妹妹，她的父母早就死了，而且你肯定对她母亲的名字很熟悉……”
看着注意力已经吸引过来的克威尔，
拉里清晰的吐出了两个单词：“艾比盖尔·福琼。”
水头们都一脸懵，但克威尔却是震惊的站起了身子。
“你是说……传奇女枪械师艾比盖尔·福琼！？那个近海小岛工坊上的艾比盖尔·福琼！？”
“没错，亲爱的船长，正是她。”
“那她怎么……怎么还能活着？”克威尔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极其恐慌的他颤抖着拔开朗姆酒的塞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想来，是海盗之王可以放过他了吧……”拉里想到那个人的名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下意识用手抚摸了两下。
整个船长室都安静了，好几个水头都捂上了嘴，两只眼睛左右乱晃，仿佛担心自己的窃窃私语被海风听到，送到某人的耳边。有的更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抱着头颤抖着，不知道回想起了什么事，回想起了哪些如坠深渊的事。
克威尔没有训斥他们的胆小，就连他也瘫坐在了船长椅上，“海盗之王……是不是快回来了？”
拉里数着手指头盘算了一下：“照他的惯例，大约还有一个月左右，他的冥渊号就要满载而归了。”
“是啊，比尔吉沃特的皇帝就要回来了……”
克威尔又灌了一口酒，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敲击着座椅把手。
“他是去的哪里？诺克萨斯？”克威尔随口问道。
“我想不是的，船长大人。海盗之王上次把诺克萨斯的将军座驾‘利维坦号’掠夺前，他亲手在艾欧尼亚的蛇刀庙放了一把火，影流们和诺克萨斯之手都盯上了他，他这次出海应该是去储存他的宝藏吧……”
“算了，海盗之王的事情我们没有资格讨论……至于你说的莎拉，就让她去吧，不要和她在扯上关系了……免得在睡梦中被炸上天。”克威尔有些颓废。
“可是船长大人，最可怕的是莎拉把她母亲最后做的两把双枪修好了……那曾被海盗之王摧毁的武器被她修好了……”
克威尔挑了挑眉毛：“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当然我的船长。”拉里接着回答道：“但如果您能把武器拿到手，并且在海盗之王面前再次摧毁它和它的修复者，我相信海盗之王肯定会赏识您的。”
“毕竟，他曾说过，要让福琼打造的一切彻底从符文之地上消失。”
克威尔这时感兴趣的摸了摸下巴，他看着大副，眼神里带着些许笑意。
拉里则不敢再多说话，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的小心思，我的大副。”克威尔毫不客气的戳破了这一点：“你是想为巴切斯报仇，呵……”
边说着，克威尔站起身来，灯光的照耀下，显得他的身影异常巨大：“不过……我原谅你这次私心。去吧，带着你的猎手们，去把莎拉和她的双枪取回来！”
“遵命，我的船长。”说罢，拉里便带着水头们退出了船长室。
……
海盗之王确实要回来了。
比尔吉沃特的码头最先感觉到了这一点，今天的鱼市显得异常紧张，许多平日里懒散的水手都来到了码头上工，整个空气里弥漫着带有恐惧的气息。
海盗之王最讨厌懒散的水手。有人这样说着。
屠宰间里的号子喊得震天响，无数巨大的海兽被剥掉了皮，晾在了码头上；血港的甲板已经糊了整整一层血浆；鼠镇的人们开始捉起了码头硕鼠；就连之前满当当的码头都没有了船，开始不断从外边往比尔吉沃特运送财富。
比尔吉沃特的皇帝要回来了。人们都在用自己的努力向皇帝献上供奉，以求得他的怒气不会把整个海洋煮沸，他的船队不会将整个海港颠覆，他的利刃不会砍到自己脖子上。
派克灵敏的感觉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有些别扭的转了转脖子，把买的鱼换了另一只手提着。
他大致猜到了什么原因。但海盗之王的回归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自己只是鱼叉手，而他是一名海盗。派克这样想着，继续迈步朝家走去。
“派克？是派克吗？感谢蛇母，我终于找到你了……”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派克闻声回头。
嗯，确实是熟人，是和科林第一次见面那天，被渊兽吓跑的船长。那个屎尿一地的船长大人。
“有什么事吗？纳库尔船长。”派克有些面色不善，他看不上这个在危急时刻抛弃船员逃跑的船长。
纳库尔船长是土生土长的比尔吉沃特人，他身上简陋的装扮无不显示他最近的日子过的不好。
察觉到派克语气中的不客气，纳库尔厚着脸皮朝派克走了两步，用谄媚的语气说道：“真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你派克，你最近的事迹我都听说了，果然不愧是从我们的船上出来的鱼叉手。”
派克没有搭话，继续看着纳库尔。
纳库尔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道：“其实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一个很小很小的忙……我想请你出海！”
“请我出海？”
派克有些诧异，“你请的起吗，船长，我现在身价可是在一个金海妖左右。”
纳库尔有些肉疼，但他还是故作爽快：“放心吧，该掏的钱的肯定不会少的，最主要的是想要和我之前的鱼叉手叙叙旧。”
派克自动忽略了他后边的话，继续问到：“你请我，是去捕猎什么海兽？”
“呃……放心吧，不是杀死海兽，只需要从它身上取东西，就算是之前你的技术都不在话下，更不要说现在技艺更加精进的你了，捕猎你肯定得心应手……是一头老年的琢珥鱼。”
“什么！？”
派克差点以为听错了，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转身便走。
作为一名有经验的鱼叉手，派克他很清楚，海怪的血肉其实价钱一般，真正值钱的东西是更大个头、更加危险的怪兽身上的某些器官……某些需要活取的器官。
而其中最受比尔吉沃特的商人欢迎的就是琢珥鱼。
从它剑齿密布的口中取出的青囊可以提纯出不同的魔法精粹，那可是足以吸引神明的东西，因而在符文之地无人不为之垂涎，一小瓶发光的青油就足够买下十艘大船外加船员还绰绰有余。
但是要取出青囊，需要鱼叉手孤身一人跳入那密密麻麻的牙齿中，找到那藏在皮肉后面的青囊，再在琢珥鱼逃脱之前活生生的取下来，然后再毫发无损的从嘴里逃出来。
这不仅需要过人的胆量、高超的技艺，还需要无与伦比的运气。派克自然不想冒这个险。
显然，派克是纳库尔船长唯一能找到的高超技艺的鱼叉手，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纳库尔连忙跑了过去，抱住了派克的腿。
“派克，求求你，帮我一把，我已经在赌场欠下了一整条宝钻水蛇，我实在是没钱了，求求你，帮帮我，就当是看在那些跟我们出海的水手的面子上……”
或许是想起那群跟他一起猎杀渊兽的水手们，没有足够的名声，连葬在白港的资格都没有，-又或许是猎杀一头琢珥鱼对于派克而言确实很有吸引力。
派克终究还是心软了。
“什么时候出发？”派克问到。
“明天……不，现在就走，那头琢珥鱼离血港很近，最多十天我们就能返航！”纳库尔连忙说道。
“给我说个位置，我一会就过去。”说罢，伴随着纳库尔的说话声，派克径直朝家里走去。
“咦？科林又出去喝酒了？”
回到家的派克收拾了收拾行李，装好之后遵照约定给科林做了一锅鱼杂汤，随后咣咣敲他们的房门。
可惜科林不在家。
派克只能叫了阿隆达过来，把锅递给了他。
“告诉科林，我出海一趟，算是了解之前的缘分，去猎一头琢珥鱼。”派克告诉阿隆达。
“琢珥鱼？那不是活取青囊的鱼吗？”
“对，科林不是前段时间给咱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魔法吗，琢珥鱼取出的魔法精粹肯定能让他魔法掌握的更多。我去帮他取一个。”
派克说着，便告别了阿隆达，朝船走去。
远处的天边黑漆漆的，卷积着城墙般厚实的乌云，不时还有些闪电从中穿行。
渐渐的，一丝丝雨水开始滴落，天气有些阴了，黑市石窟里也亮起了点点灯光。
再一抬头，上城区已经灯火通明。
派克紧了紧自己背着的工具，感受到了雨水来临的寒气，他缓缓呼了口气。
“怎么感觉要来风暴了呢？”
边走着，派克嗅着空气中雨水的气息，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