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白纸和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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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前的每天一样，天蒙蒙亮，易凡便醒了过来。
商队拔营前的准备乱糟糟中透着一丝有条不紊，喂马的，收拾鞍具的，折叠帐篷，收拾行李……，所有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
只有货主们还可以悠闲的吃着早点，看着手下和商队的帮工们一通忙乱，然后等待商队收拾停当上路出发。
即便是易凡、兰德这样跟随商队的旅客，也需要收拾自己的帐篷和行李，只能胡乱吃点昨晚大厨早早准备出来的干粮。
不过，今天易凡和兰德可以偷点懒了。
因为吉瑞斯、凯瑞和半精灵蒂尼分别派了一名手下过来帮忙，并且明确以后每天都会来帮忙，这是为了感谢易凡昨晚的无私教导。
既然有人帮忙做这些杂事，易凡和兰德一点也不介意享受一下资产阶级**生活。
喝过热气腾腾的肉汤，易凡取出纸笔，开始向兰德学习人类文字。
“兰德，先学什么字？”易凡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打开笔帽，翻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兰德则刚刚打开一卷兽皮，手里握着一只炭条，满脸惊奇的看着易凡手里的文具。
“凡，你手里这是什么？又是你家乡特产？”
“记事簿，碳素笔。”易凡举起手中的文具，一边给兰德介绍，同时心中一阵狂喜。
显然，异界还没有发明造纸术，更不要说什么碳素笔之类的。
看看兰德手里拿的，兽皮和炭条。
哈，比原始部落强一点而已。
商机啊！
十分钟后，易凡以一百五十枚银币的价格卖给兰德三张A4纸和一只碳素笔，两人都有一种占了大便宜的感觉。
心情过于愉悦的二人，没有心思教学和学习，干脆闲聊起来，直到商队开拔。
这个世界没有发明造纸术，记录文字主要使用羊皮纸以及各类兽皮，当然也有使用绸缎的，但并不是主流。
不过由于文字的使用人群，主要是贵族和魔法师们，所以即使羊皮纸的造价确实昂贵，大家也负担得起。
如果你连学习用具都负担不起，那么也就没有学习的必要了。
毕竟平民只需要会写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即便不会，也可以画圈嘛。
一路人两人的闲聊很快便将吉瑞斯他们吸引过来，几人骑着驮马边走边聊。
易凡在兰德助攻下，又以八十枚银币一张A4纸的价格，兜售了三张A4纸，小赚一笔。
当然，关于造纸术的原理，他一点口风都没漏。
一连串的不知道，不清楚，没听说过，将三人搪塞了过去。
这可是战略级的机密，怎么可能随便泄漏，易凡还指着以后靠这个发财呢。
很快，夜幕降临。
扎营，生火造饭，撇逼坎蛋。
易凡在兰德的指导下，开始学习异界人类文字。
异界的人类文字，类似于地球的拼音和阿拉伯文字结合后的变异体，还掺杂了很少部分的象形文字。
易凡在熟练掌握了口语之后，加上本身也有十多年的英语学习功底，这时候再学习异界文字，进度自然很快了，一顿饭的功夫，他就已经掌握了几十个文字的拼写。
如此夸张的学习速度，让兰德非常惊讶。
“兰德大叔，我只是失忆，不是笨蛋。或许我在失忆前，曾经学习过这些文字，只是因为失忆所以忘掉了而已。”
易凡抓紧机会强调自己的失忆人设，
一点也没留意到兰德听到他这个撇脚的借口流露出的嘲讽。
小家伙，你的方便面纸碗，矿泉水瓶，甚至你衣服上的花纹，这一切的一切都早已出卖了你。
现在，居然还在这里重复你那让人发笑的谎话，真是个天真的小家伙。
不管怎么说，有九年义务教育打底的易凡，很快完成了今晚的学习。
收好笔记本和碳素笔，易凡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准备照例聆听兰德每晚的吟唱。
毕竟他可是游吟诗人，每晚的弹唱可是商队的保留娱乐项目。
兰德取出自己的乐器，类似吉他有五弦，却直立如琵琶的异界乐器。
“今晚我们来唱一唱，古德岚领的古德里安领主的小酒馆风流韵事。”
“话说，有那么一天……”
兰德的俚语小调刚刚开了个头，营地的外围便传来了凌厉的嘶吼示警声。
“敌袭！敌袭！”
从穿越以来一直绷了一根弦的易凡一个激灵翻身站了起来，顺手将身侧的突击步枪关闭保险平端起来。
易凡借着火光向高呼警戒的方向注目，月光下，隐隐绰绰有东西正向着营地的方向奔来。
他正努力分辨之时，一团炽热的火球突然出现，径直撞进了那队黑影之中，炸出了漫天的火星。
接着，数支火箭破空而至，引燃了预先安置在营地外的干柴上，一时间火光大作，黑影在火光下现出了真身。
这是一群身材矮小的绿皮肤怪物，它们只拿一根木棒，有的甚至是赤手空拳，只有偶尔一两只绿皮怪物双手拖着一柄等身长剑。
这群绿皮怪物发出无意义的嚎叫声，在火光下聚成一团正在向着营地冲刺。
嗖嗖嗖，站在掩体后的佣兵们镇定的发射了一轮箭雨。
营地中的一辆马车上，接连飞出了几朵炽热的火球，落在绿皮怪物乱七八糟的冲锋队列中，炸出漫天的火星和无数断臂残肢。
绿皮怪们有拍着冒烟的屁股转身逃窜的，也有不幸被火球点燃成一支活动的蜡烛，原地兜圈直至变成焦炭倒地的，还有不少绿皮怪被佣兵的箭雨洞穿，钉在地面挣扎或纷纷倒下去的。
不过，即便身边的同伴伤亡惨重，却仍有不少绿皮怪选择无视了同伴的惨状，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嘴里发出不知名的嚎叫，向着营地继续冲锋。
接着，又是一波箭雨后，只剩下很少的绿皮怪接近了营地的边缘。
有穿着皮甲的佣兵，从黑暗中冒了出来，挥舞着双手大剑或手中的狼牙棒砸向了这些矮小的绿皮怪。
月光下，营地外暗色的血花四处飞溅，直到它们几乎伤亡殆尽，剩下的绿皮怪似乎才从一面倒的屠杀中反应了过来，开始转身逃窜。
佣兵们并没有继续追杀它们，而是仍由这些绿皮怪扔下满地尸体后，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地精强盗，只要杀上一批，附近的地精就会自动远离你的商队。”兰德披着斗篷站在易凡身旁。
“这些肮脏的生物欺软怕硬，如果你的商队没有足够的护卫，只要被它们扯破一个口子，它们就会前仆后继结伴而来，吞没你的商队。”
“它们大部分没什么智慧，只是依照本能行事。只要一次性把它们杀破胆，它们就会互相转告，然后这条路上所有的地精，都会离你远远的。”
“不过，它们的脑袋实在装不了太多东西，当你下次再来的时候，它们早把你给的教训忘干净了，只有再来上一次，才能记起来。”
“一次又一次的轮回，真是让人可悲又恶心的生物。幸好它们强大到变态的繁殖能力，不然早灭绝了。”
“大部分没什么智慧？”易凡敏锐的注意到了兰德的用词，“那少部分的呢？是不是有足够的智慧。”
“那少部分当然就是高智商了。曾经有一个地精部落出过一个高智商地精领主，号称龙血地精，他带领部落打下了一大片荒野，并且建国了，地精帝国。”
兰德微笑，“袖珍型的那种。”
“哦？地精帝国？！”易凡大开眼界，“它在哪里？”
“早被一只巨龙灭国了。”兰德大笑，“它太出名了！地精居然建国，并且开始与周边领主开展贸易，而不再做哪些拦路抢劫的事。这么大的新闻，当然很快就在大陆上传的沸沸扬扬，一直到龙血地精领主的名号传到巨龙的耳朵里了。”
“结果就是这个嚣张的龙血称号，惹怒了巨龙，认为这是对巨龙一族的侮辱。然后顺理成章的，地精帝国被一只巨龙一夜之间灭国了，龙血地精也消失了。”
“以后地精族中也出现过不少算是智慧出众的地精，但是再也没有能建国的了。”
“哇，哇，哇。精彩！”易凡惊讶到嘴都合不拢了。
“刚才的火球是怎么回事？”易凡问道，“是魔法师吗？为什么这几天我没发现商队里有魔法师。”
兰德闻言撇撇嘴：“什么魔法师。是魔法学徒！如果真是魔法师的话，他只需要一个火龙术，就可以把这些地精一个不剩全部烤糊！”
“你没发现也很正常，他是一个货主请的守卫，从商队出发那天，就一直在篷车里呆着，很少露面，只有遇上敌袭的时候才会出手。”
“架子够大的啊。”易凡满脸不屑。
兰德顿了一顿，决定还是说句公道话：“倒不是架子大，魔法学徒施法需要借助不同的魔法材料，并且需要提前准备法术。所以，他在篷车里可以更快的进行施法，所以不下车才是更负责。”
“更何况，魔法学徒的防御力都很一般，躲在暗处施法，更安全，不少么。”
“那是不是魔法师施法就不需要借助魔法材料？那干脆雇佣魔法师多好，学徒，听着就没有魔法师厉害啊。”易凡旁敲侧击。
兰德耸耸肩道：“请不起。”
“魔法师的价钱可不便宜，只有大型商队才会请魔法师。每天至少一百枚金币的价格，可不是普通商队能雇佣的。
而且，魔法学徒其实也挺厉害的。虽然比魔法师差点。但也是强大的战力，尤其是与战士配合起来，远程收割敌人的生命，不要太利索。”
兰德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借口明天要赶路，催促易凡赶紧休息。
接下来的一路上，易凡与佣兵们闲聊中，要么旁敲侧击，要么专门请教，对魔法师有了更多了解。
这个世界的魔法师与易凡之前看过的那些魔幻小说里一样，他们拥有各种不可思议的魔法，可以做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从易凡了解的情况来看，异界的魔法师类似于地球上的985名校毕业生，你听说过，但是不太见。
虽然见的不多，但是也算不上罕见。
至少从绝对数量上来讲，也不算少，但是从总人口来算比例，又足够稀少。
大魔导师是魔法师中的最高级别，是一个王国真正的镇国之宝，地位等同于甚至高于地球的核武器，在战争中具有一锤定音的作用。
所以，大魔导师大多数时候反而只是作为战略威慑，很少真正出手，参与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