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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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你今天好像要和夏油出去了哦。”
硝子一进门，就坐到床边，对还睡眼惺忪着的观月说。
因为想睡懒觉，没有参加抽签的观月一直等到硝子去抽选完才醒。
她把宿舍的备用钥匙给了硝子，硝子进出她的房间已经很自如了。
“硝子没和他换吗？”因为刚醒，观月还处在懵懵的状态。
最近两个女孩能粘在一起，如果观月被分到其他组，硝子就会和五条悟夏油杰调换——因此观月今天完全放心地睡懒觉，反正最后都会跟硝子一起的。
“他说不想换，但是——”硝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看观月，故意卖关子。
“但是什么？”
“他说如果你不想他和一起的话可以换。”
这是把选择权交给她了？不过更像是以退为进。
卡因趴在枕头上，身为恋爱程序，即使还是早困的状态，听到观月和硝子闲聊，它依然强打精神支棱起来，敬业地给出了点评:近来的年轻孩子们都还蛮会的。
不过也可能是性格原因——这位叫夏油杰的选手相对来说温和体贴一点，要是换作那个叫五条悟的白毛，才不会让主人选，吵着闹着都要拉着她一起出去吧。
观月听到它的点评，认真比对了一下夏油杰和五条悟，想来确实如此。
她走了一会儿神，没能马上回复硝子。
“怎么样，要不要和夏油杰一起？”硝子有点八卦地凑过来，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这个……”观月表现得有点犹豫——其实她只是想逗一逗对此格外热情地硝子。
虽然她很久没有和夏油杰“见面”了，但他倒是个让人觉得值得一见的人。
“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发短信拒绝他了哦~”
硝子拿着手机，假装要用键盘打字，“快说说去不去嘛？”
她在观月面前没有什么那么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表现显得很可疑。
观月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留情地拆穿了她，“他给了你什么好处，硝子？”
硝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只好招供了自己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事实:
“他托人从国外带了一瓶好酒，说是送我。”
硝子没有太多别的爱好，酒是其中之一。
“不过我耍赖也没关系，观月不想去就不去，不要勉强。”
她已经做好了耍赖的打算，反正那是夏油杰嘛。
“你还真是诚实。”观月自然地捏了捏硝子的脸，软软的，“不过其实我挺想和他见面的。”
这下硝子又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什么？你这是答应和他约会了？你果然更喜欢他一点吗？”
“这个问题不回答哦——再说了只是一起完成任务而已，不是约会哦，硝子小姐。”
“什么嘛！”
两个人笑闹着在床上扑腾了一会儿，卡因在这场姊妹战争中只得退避三舍，免得被压成蛇干。
……
最近有点奇怪。夏油杰知道这一点。
不止是挚友五条悟奇怪，包括他自己也变得奇怪。
按理说，他不是那种喜欢对事物抱有期望的人。对于某件事或是某样东西，他一向都没有太强的**。
在中国有句古话，他记不清是从哪里看到，应该是来自佛教，说的是“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不必患得患失，以此才能少受外物影响。
但他近来好像每天都在期待什么。具体是什么他尚且不太明白，因此久违地感觉到了迷茫。
那种感觉很糟糕，他不喜欢。
他想这种心情五条悟也有。
五条悟最近像无头苍蝇一样——可能是不太恰当的比喻，但因为是挚友所以没关系。
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焦躁，祓除咒灵的时候要比以往更戾气，连甜品都要比以前吃得更多。
他是彻头彻尾的呆瓜，但他可不是，要说完全弄不透怎么回事也不尽然，至少他知道——观月一定是他解决心结的答案。
要和她单独见一面才行。夏油杰这么想着，非常聪明地学会先讨好硝子。
等待她的时间稍微煎熬，忐忑不安的心情是前所未有。
不过观月出现的那一刻，一切都好了起来。
“早上好。”她见到他，第一句这样说。
今天她扎高高的马尾，看起来很有精神，她总是笑着，不管是第几次看到她的笑容，他都会觉得动人。
“早上好。”和她说话时，夏油杰有种生疏感。
当然这并不是观月的问题，只是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时刻——明明也没那么久，但他就是感觉很久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少。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太多，似乎有些争分夺秒，浪费一秒也不行——照常和她说话，一起完成了任务——这就是松弛的，又没有那么紧急。
任务结束后，她们应该高专，本来不会有什么特别，一直都是这样的。
但他还是一直期待着、等待着，是什么呢？
未解的迷茫就像云雾一样遮掩了他的心，他变得太奇怪了。
他们一起坐上电车，观月低着头看手机，她在查看别人给她发的消息。
夏油杰脑子里乱糟糟的，突然涌出来很多东西又突然全部溜走，他没办法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但他一定还想要什么。
不应该就此结束——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贪心。
人为什么有时候搞不清自己呢，到底是真有搞不清的事，还是不想弄清楚？
观月已经从手机消息里抬头了，“夏油，今天要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现在那些云雾似乎被拨开了一些。
他一定是在等待着这句话。夏油杰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等待着观月说“和我去……”。
就像之前一样，去道路上铺满金黄色落叶的银杏公园，稍微散会儿步；去看到一半会突然停电的电影院，黑暗里他不用担心谁看到自己的表情；去下雨时两边商店的摆满雨伞奶的商业街，但是不买伞；去开满雏菊的山坡，可以看到闪烁的星；去放着石头钢琴的森林……
其实去哪里都行，只要是她说去的话。
因为他一开始没能拒绝她，以后就更无法拒绝她。
“去哪里？”
“银座那边。”
“去干什么？”
观月没有回答他，突然凑到他面前。
他猝不及防，甚至来不及后退，女生温暖的气息就那么轻薄地覆盖过来。
手忙脚乱中他快要摔倒，观月拉住了他的手腕，帮他保持平衡。
她轻轻发笑，表情一如既往坦然，好像从不紧张，以前他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有些懊恼。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如此紧张呢？
“不告诉你，去了就知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