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码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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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是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开始的
当那个山羊胡走进旅社后，梅纳德就做了个手势示意开始动手。
确认了准备就绪后，梅纳德站在门外双手紧紧攥着手杖，一声低呵后，他像挥舞着铁锤一般，甩动着自己的手杖把木门砸了个粉碎。
“军情局办案！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别动！”
梅纳德的警告让旅店内的人都呆愣在原地，随后就是巨大的尖叫与乱跑的人群，而那个任务目标则立刻把衣服一脱向后门冲去。
“你再跑，我就开枪了！”下意识的伯希纳就掏出了腋下的手枪瞄准了那逃窜的人，火枪震慑住了人群也震慑了嫌疑人。
那人直接在地上一趴，双手张开背在身后，同时嘴里大喊着：“别开枪！我懂流程！我配合！”
梅纳德给他拷上镣铐时还不忘吐槽道：“还是个惯犯，我记得这是我第二次抓到你了吧。”
那人又讪笑的回应：“三次，这是第三次，大人”
另一边的伯希纳把颤抖的店主夫妇从柜台后拉了出来，他在大堂的人群里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两个他在意的男子。
他问向店主:“楼上还有人吗？”
店主连忙回答道：“有有有，楼梯口的那个房间住了两个南方佬，听他们说自己是船厂里的工人，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了，我感觉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人，但和我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在征得梅纳德同意后，他招呼上门口的约拉姆就立刻往二楼赶去。
旅馆的年代显然已经很久远，墙壁上的霉斑与一个个破洞让伯希纳担忧如果等下起了冲突，墙壁会不会垮掉。
他拿着手枪，示意约拉姆随时做好支援的准备，随后敲响了房门。
“你好，我是军情局的探员，请里面的人出来一下。”
在多次敲门无果后，伯希纳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和约拉姆直接合力撞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一件狭隘的房间映入眼帘。一张高低床摆放在靠窗的墙边，被子和床单整齐的叠在一起，墙角也有一些酒瓶堆成塔状，房间里有很明显的长期生活痕迹，窗户大开，带来了伯劳河略微污染后的臭味。
“人跑了，跑得很从容，应该是从窗户跑掉的。”伯希纳扫视一圈就做出了判断。
从窗外屋檐被刮蹭掉的青苔与移位的瓦片来看，伯希纳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
约拉姆站在窗边比划了一下，随后说道：“他应该是扒着窗户把身子拉出去，然后用手抓着旁边的屋檐，如果是要有朋友的话，应该会在下面给个助力然后翻上屋顶。”说完他还不忘赞叹一句：“好身手，应该都是有经验的人。”
搜查房间后两人又把整个二楼搜了一遍，最后一无所获的两人只能下楼和队友会和，“跑了？”梅纳德好奇地问道。
“跑了，有两个人，身手挺不错的。”伯希纳无奈地摇了摇头。
梅纳德和卡佩罗打了个手势，接着直接询问趴在地上的‘山羊胡’：“你和二楼的那两个人有什么联系吗？”
那人自然是立刻否认，他可不想和两个其他的嫌犯扯上关系，“没有没有，我根本不认识，我们是前两天才临时选了这个地方的，那两个人好像早就住在那里了。”
另一边上去检查的卡佩罗此时也下来补充道：“没有灵的痕迹，也没有非凡物和诡物的影响，从仪式的反馈上来看和这群人也没关系，只是两个普通人，
和灵蛇会也没关系。”
梅纳德闻言直接耸了耸肩，转头对伯希纳说道，“那就没办法咯，只能随他们去了。”
伯希纳非常不解，“为什么？那两个人很明显有问题啊！”
但是梅纳德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们没资格呀，”在伯希纳疑惑的目光中他解释道：“军情局只能管理和非凡相关的案件，跳出这个氛围，除非他正在犯罪被你撞见，或者已被通缉否则我们是没有资格管辖的。”
“哪怕我们明知道他要作妖，也只能盯着，十四年前军情局也是大大小小什么都管的，但之后就没那个资格了，否则会被议会弹劾。”
‘十四年前？又是恩瓦塞路山脉危机引发的后果吗？’虽然如此但伯希纳仍然心有不甘，那两个人说是在码头区工作，半个月前他也是在码头区被人发现的，甚至那次事件的其他三个人，也大都和码头区存在联系，如果说那里没有问题那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如果说独立战争与内战改变了大陆的外交态势，北方战争改变了王国的政治局面，那码头区发生的事就是改变了伯希纳的一生，尤其是早上亲眼见到了诅咒，他心中的那种焦虑和不安更是达到了顶端。
一件事情分为起因、经过与结果三个阶段，伯希纳曾经以为在他成为非凡者后，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能知悉，但随着时间的发展他才发现他成为非凡者背后隐藏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管从哪个阶段来看都充满了谜团，灵蛇会是最近的突破口，而码头区是关键。
“我不建议你对码头区那边进行个人调查，事实上军情局的专业人士在外围查出来的东西已经够让人吃惊了，但是军情局没有权利管束下属的私人的时间，但我认为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他人已经重复做过的事情上，不如提前做好准备为接下来的任务打好基础。”
梅纳特头也不抬的向伯希纳建议道，他也有和伯希纳类似的遭遇，十四年前的意外让整个军情局损失惨重，他是下去的考察队里少有的幸存者，他也知道那件事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他也想发掘真相，但他没那个能力。
但伯希纳和他不一样，他的身份让他有可能接触到真相而不用担心被清算，他的家庭也能为他的行动提供支持，他想到了年前时的自己，所以他也只能暗示到这里了。
伯希纳自然也听出了梅纳德的深意，所以按捺下不满的他只能和其他人一起对那些教徒的身份进行排查。
一共十二个女性，年龄大多分布在18-25岁之间，全部都是纺织女工，令伯希纳惊讶的是他们都知道自己参加的不是正经教会，但问题是即使如此他们仍然义无反顾的来聚会。
当伯希纳询问道原因的时候，他们的回答也大同小异：“肺疼得厉害，实在受不了，他能给我们一种神奇的药水，能止疼，比药便宜。”
也是在这个时候伯希纳才注意道，几个女子蹲在地上就一直佝偻着身体、咳嗽不停，那种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一下又一下的敲打他的神经上。
“事实上那个药并没有多少作用，”马吕斯站在一旁对伯希纳悄声说道：“那个人全招了，只是一瓶清水兑了点糖，主要是他的能力让她们有了自己身体变好的错觉，一瓶水卖一先令，随着他们病情的恶化也只是以为药的剂量不够，而不会怀疑到药本身的质量上去。”
说完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听梅纳德队长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抓到那个人了，每次他出狱后都会继续行骗，但骗得人不多而且赃款也不多所以一直没法重判，码头区还有更离谱的情况，但军情局一直很难彻底介入。”
伯希纳闻言更是长叹一口气，他现在甚至有拿个锤子，给那卖假药的混蛋脑袋上开两个洞的冲动，但考虑到他现在是在出公差所以只能强行忍耐住冲动。
“好了，都别愣着了，笔录做完了就收队了。”已经准备上车的梅纳德见两人一直傻站着忍不住打了声招呼，-伯希纳也只能收拾收拾自己郁闷的心情，和马吕斯登上了马车，临走前他还不忘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一沓纸币交给那些妇女嘱托他们记得买药。
车上的伯希纳仍被心事所困扰，而约拉姆则要看守犯人，卡佩罗在驾车，梅纳德直接帽子一盖继续闭目养神。
沉闷的气氛让马吕斯忍不住开口：“我们回去干什么？继续写报告吗？”
“不用，这次的任务是六处抽不出人手，临时把我们借调过去的，主要的负担在他们身上，我的计划是这两天给你们补补课，毕竟王国大会还有不到半个礼拜就要开了，估计没法在那之前把灵蛇会的清理干净，所以我想着专门针对他们教一些东西，免得到时你们被征调了，出什么岔子。”
“王都不是军情局本部吗？为什么会缺人？”马吕斯的疑问也是伯希纳的疑问，所以他也好奇的看向梅纳德。
“缺，很缺人，北方王国最近又有动作，上四处的所有精力基本都放在他们上了，他们的半神还是前两天紧急抽调回来的，七**处本身没多少能力处理这种事情，五处和六处这两天已经忙的快疯掉了，尤其是这两天，明明知道东区有问题，但一直和议会那边扯皮所以进展缓慢的很，甚至已经麻烦到让民间的非凡者团体开始承包外围工作的地步了。”
‘北方王国又出问题了？’这是伯希纳心里的第一想法，上次北方战争的影响甚至一直延续到现在，他的笔记本里也有了解北方战争的目标，现在北方出现异动不知道是不是又打算再次进行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