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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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接下来我必须要解除‘圣晶弥撒’的护盾了。”
伊利兹向艾因说道,但这语气仿佛并不是请示,而只是陈述着即将发生的事实一般。还未等艾因有任何回复,伊利兹便停止向直升机地板上的法阵供给魔力,转而开始发动了另一个魔法。虽然她其实能够做到同时维持这两个魔法,但保持另一个魔法的供给会影响所施放的魔法。即使她能够做到完美释放两个魔法,但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马虎不得。而且即便是维持着“圣晶弥撒”的护盾,接下来也承受不了“丑陋巨怪”的一次攻击了。
“喂!你干嘛呢!护盾关了我们怎么办?!”
马温显然是有些蒙了,原本就已经毫无希望了,现在居然将他心中幸存的一丝侥幸也全数击溃了。
“利兹,你有把握么?”
艾因虽然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却并未阻止伊利兹关闭护照,他明白“圣晶弥撒”已经作用不大了,而且他同时也相信着伊利兹。她作为他的一把手,艾因明白她不会拿众人的生命去冒险的。
“你应该问的不是我。”
伊利兹这般回答着,旋即将视线投向身前的洋奥。
“不过我相信他。”
伊利兹立刻补充道,这样似乎有些奇怪。艾因相信的是伊利兹,然而后者却选择全盘交托给另外一人。当然,艾因并不会因此有所不满,相反,他却对这个自大的金发男子产生了兴趣。相信团员是团长的职责,眼下也只有将希望寄托于洋奥了。
“希望他真的能力挽狂澜。”
艾因说话的声音不大,不过并非是那种质疑或是阴阳怪气。当然,团长没有意见,却总有人会对此产生不满的。在产生分歧时为顾全大局,驳回部分人的意见也是团长的职责。于是艾因用严厉的眼神看了一眼马温,本来还想有所异议的他,立刻安静了下来。不过嘴上安静了,表情却依旧阴寒。
“那就请团长,好好期待着吧。”
洋奥一边说着,一边转身从伊利兹手上接过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旋即低下头。接着后者伸出纤纤玉手,右手食指轻轻按在洋奥的额头上,闭上双眼,贝齿轻启低声吟唱道:
“汝为折翅之使者,天地为翼,气空织羽,风聚自由。四元合一,以斯翱翔----突破极限之穹越(Limit Leaping Sky)”
指尖下,白里透红的咒印自动描绘而成。那是古老而晦涩难懂的语言,随着魔力的倾泻而出,术式即将完成。没有多余的绚烂色彩,如果不是当事人,甚至很难察觉到此时伊利兹正在释放魔法。
“那么,就稍微运动下好了。”
洋奥右手提着黑色箱子,左手抓着直升机舱门的上沿,凝视着那仿佛在“呼风唤雨”的“八岐大蛇”。不过一息之后,便轻蹬铁皮下沿纵深一跃,当然这并不是绝望而赴死。
“他要干什么!?”
见到如此意义不明的行为,马温不由得惊出了声,要知道这数千米的高空跳下去,就算是水面也是死路一条了。不过他的疑惑以及错愕在下一秒便得到了解答。明明此时该从空中进行自由落体的洋奥,却兀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确切来说,是出现在了直升机的前方,将其与那“丑陋巨怪”隔开。不过洋奥凡人般的身躯即使此时挡在了面前,似乎也无济于事。与那魔物的巨大身躯相比较,实在是宛如萤火与皓月一般。
洋奥的身体此时被蓝色的荧光包裹着,如缠丝一般交错在他的臂膀与腰部,又如轻盈之翼,使得他能够自由地翱翔在这漆黑之夜下。海面上的夜风问起来微腥,但却并不难受。,反而让洋奥有种回归自由的感觉。没办法,谁让他一直就被拘束着(他自认为),难有这样自在的时刻。
“就靠他一个人?”
“....”
马温眼神有些愤恨,但是没办法,这已经算是众人一齐的决定了。而一旁的德雷克斯此时也沉默着,他粗犷的面庞眉头紧锁,凝视着那前方的在夜晚下飘逸的金发男子。团长同样沉默,甚至看不出他的表情。选择相信伊利兹,或是说是选择相信洋奥这个“新手”,不知道他究竟是破釜沉舟呢,还是留有后手。伊利兹则是紧紧地抿着嘴唇,双手缓缓地合十,像是在祈祷一般。
“那么,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吧。”
洋奥低声念道,旋即正视着那头蓄势待发的魔物。像是在等待他的出现一般,魔物顺势便发起了攻击。不知它是否学聪明了,或许是刚才那一击被伊利兹的“圣晶弥撒”抵挡住让它产生了一些认真的想法。它不在一次一次地单独释放光炮了,而是选择同时将所有已经储蓄完成的光波一齐发射。那壮观的景象仿佛海边的烟花一般,不过它们没有炸裂开。暗淡的夜空之下,亦如灿烂多彩的银河。那磅礴的魔力,如神圣的奇迹,让观者不禁屏住呼吸,甚至于放弃抵抗。
当然,洋奥并不会就这样放弃抵抗。毕竟他是破境之人,而不是呆呆地站在这,看着那七重赏心悦目的光炮随意地就把直升机打成碎片。何况现在的他还处在二者之间,就这么白白接下,可能先消失的会是他自己吧。
“那么,请允许我稍作抵抗。”
洋奥说着,但明明不会有任何人听到他的话。话落,他用力地按了下手中的黑色箱子。如同那些科幻小说电影里一般,手提箱自动拆解开来,又再度重新组合。就那么眨眼间的时间,那硕大的手提箱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洋奥握在手中的一把闪烁着幽寒蓝光的太刀。
刀刃冒着肉眼可见的寒气,即使在这漆黑的夜晚之下,借助着刀刃上闪烁着的蓝光,也能隐约看到正在袅袅升起的水蒸气。这把刀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两个字:冰冷。或许冷兵器都是冰冷的,但这刀上的寒气绝对远远超出了普通兵器上所散发的寒气,又或说是杀气。月牙似的形体看上去极为锋利,当任何人凝视着那四散寒气的月牙刃时,不仅自己内心会感到一股止不住的寒意,而且身体会如同冻住了一般无法挪步。或是害怕,又或是被杀意所镇住。黑夜下,看不清刀身的详细模样,不过却能隐约看见似闪着蓝光的铭文:悲叹之肃静,终焉之冥河。
“那是.....妖刀?!”
马温虽然是新手,但天赋不错,自身的眼力不俗,很轻松地便看见了洋奥手中握着的东西。当然他不是在惊讶着洋奥拥有妖刀,而是惊讶他拥有着能应对当前局面的武器。
“下一次全力攻击要来了!!”
德雷克斯居然大声喊了出来,看来是为洋奥而紧张着,当然没有戴耳机的洋奥,自然是听不见这声音了。
“轰--”
光炮齐发的声音超越了雷鸣,撕碎海面的平静,甚至妄图僭越漆黑的天空。不仅是直升机里的众人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就连洋奥也有股莫名的压力。不过很快,他就“拍”去了这些的不必要的情绪。金发男子握紧刀柄,眼神锐利,旋即用力挥出这一看似平淡,但暗藏着终结一切力量的一击。
“妖刀极--圆寂冰河”
刀光祭出,圆弧形的蔚蓝光刃携带着无穷的寒意,朝着那“高不可攀”的“丑陋巨怪”直碾而去。刀光并不夸张,与那多重元素光炮相比恍如螳臂当车,结果应该是惨不忍睹的。正当直升机里几乎所有人都心脏停止的那个瞬间,他们看见了真正的奇迹。
“怎....怎么可能!!”
马温错愕着,显然今天他已经接收了太多令人惊讶的冲击事实了,虽然有些麻木了,但精神却越发坚挺。
随着刀光锐利地划出,它所掠过之地的海面瞬间凝结成了冰,不过还未来得及让众人看个仔细,刀光便与光炮相接。看似疲软的蓝色光刃撞击在气势磅礴的元素光炮的前端,本来以为会引发一场大爆炸。然而光刃与光波接触在一起,立刻凝结出了无数的寒晶。而且涨势十分迅猛,不过一息之间,便将洋奥与那只庞然大物围在了一起,单单那“弱小”的直升机排除在外。
光波停滞不前了,像是时间暂停一般。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似乎是被凝结成了冰。那恍如奇观的光炮就这样定住悬浮在空中,成为了所谓的冰雕,乍一看便是完美的艺术品了。不过这件艺术品好像并不持久,很快冰晶的表面便龟裂开来。原来光炮仅有前半截被冻成了冰块,后面依旧活跃。
“差一点意思么....那就再来一发吧。”
洋奥说着,再度挥出了一击。不对,是连续挥出了四次攻击,最后一击采用的是刺击。刀光成”*“字型朝前方扩散开来,中间一点似乎格外强盛。第一道刀光击碎了被冻成寒晶的前半段,第二道刀光瞬间凝结了后半段,接着第三道顺滑地将其粉碎。至此,那让众人陷入绝境的,“丑陋巨怪”的得意手段便被简单化解了。甚至还没完,第四道蓝色刀光在瞬息便刺中了极远处的庞然大物。他的身体(其中一个头)瞬间结冰,与早已化为冰面的海洋结合在一起。就连光波都无击穿的冰晶,对于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魔物自然无解,它被牢牢地锁住无法动弹。
“结束了,虽然想在多玩一会儿,但是要是让被怀疑成消极作战,那可就不太好了。”
洋奥这般说道,旋即左手向前虚抓。接着他便像是握住了什么般,将其缓缓从虚空之中扯出。金发男子意念凝聚,只见他手中抓着的,竟然是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夜光之下,那华丽的光芒格外耀眼。不知在冰冷的夜风里,能否御寒,不过显然这并不是那火焰的作用。
刹那之后,火焰像是点燃了空气中不可见的引线一般顺着一条直线,不对,应该是一道弧线蔓延开来。接着暗红色的焰火消失,出现在洋奥身前的,是一把散发着暗红色微光的碳红色太刀。红橙色的刀柄与刀格,四面印有格状的纹路。锋利的刀刃上刻着像是鬼怪的头颅,另一侧印有铭文:黄泉悲鸣,阎魔肃清。
“第...第二把妖刀?!!这怎么可能?”
马温的心理防线从这一刻开始便有些崩溃,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人居然会拥有两把妖刀。要知道,要想先使用妖刀,必须获得妖刀自身的认可。而妖刀有灵,它们都是高傲的存在,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人同时持有两把相性不同的妖刀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持有者的魔力适应性、储备量,以及各种天赋都达到了超越一般天才的极高地步。
“可恶.....”
突然间马温内心诞生了一丝嫉妒,他甚至有些希望洋奥就这样死在外面,即使这样他也就会没有活路了,不过这也映衬了他内心有多不甘。一直被誉为天才的他,自认为只要一点时间,他就能随随便便追上甚至赶超其它老练的猎魔师。他把自身的天赋当做自己优越的底牌,觉得没有人能够在他之上。不过今天,他的自信倒是被粉碎了。
“他是要同时使用两把妖刀的极意吗?”
德雷克斯盯着外面的洋奥,似乎有些热血沸腾了。
“不,应该不会。没有人能同时使用两种不同的妖刀极,就算他天赋异禀并且极其努力。使用妖刀极时需要精神极其集中,就好比要使用大脑100%的区域去感应。如果同时使用两种妖刀极,可能会导致精神失常。”
艾因回答了他的话,不知为何,团长似乎对此格外了解。
与他人截然不同的伊利兹此时沉默着,眼神专注地盯着那正悬浮在空中的洋奥,眼里充满了担心。这神色,自然被那偶尔窥视她的马温尽收眼底。
“呃--妈的...”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洋奥,轻声骂道。然而他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就在所有人都仿佛“各怀鬼胎”般地时刻,洋奥手持着两把完全不同的妖刀径直朝着“丑陋巨怪”直射而去,蓝光包裹着他,加速冲刺时身后划过蓝色的弧线,像是高速移动的蔚蓝新星。
“阎魔肃清”
刀柄上传来源源不断的炙热气息,像是握着一团火焰般炙烤着洋奥的手心。不管看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任何感觉。暗红色的刀光一闪,烈火如绽放的红莲花般似浪潮一样地扩散开来。旋即洋奥一刀挥斩而出,刀光携带着熊熊业火击碎了用来禁锢魔物的冰晶。
“咔——”
一颗头颅被平整光滑地切割开来,一刀两断。黑色的鲜血如石油井喷而出,然而刃上的火焰在瞬间便将血液给蒸发了,并且迅速蔓延至魔物的身躯之上。最终,像是墨水浸入了纸巾一样,烈焰不断跳动,将魔物整个给吞没殆尽。不只是存在于海面上的头颅,就连处于海面之下的身躯也燃烧了起来,明明是在海洋中,却能看见燃烧的景色属实有些诡异。
“额昂——”
魔物发出了巨大到似乎能引起海啸的咆哮声,在烈焰中摇摆不定。持续不断的焚烧让魔物开始发狂,紧接着像是下意识地想要浇灭这无尽的烈焰般。它咆哮着,仅剩下的七个头首发出不同属性的光炮,再度朝着洋奥喷射而去。
“圆寂冰河”
洋奥再次挥出那把蓝色的太刀,冰晶膨胀,寒气仿佛要填满整个空间之中。那奇迹般的华丽光炮再度被抵挡了下来,变成了凝滞不动的冰雕。接着金发男子一刀刺出,冰雕应声悉数破裂。
“怎么?惹了我现在居然还想跑了?”
洋奥这样说着,他看出这只魔物现在似乎准备潜入深海逃跑了。庞大的身躯排山倒海地摇晃着,比刚才从水面钻出来时带来的动静更加剧烈。如果刚才声势浩大的出厂让人感觉到绝望的话,那么此时急急忙忙的逃窜便根本不会让人产生追下去的欲望。当然,这是一般人的情况,洋奥显然不属于这一般常人的范围之中。
“那...那怪物居然想跑了?!!”
“....”
这次轮到德雷克斯惊呼了,看到那如巨山一般庞大的怪物被一刀看下头之后,居然恐慌似地钻入海底,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而一旁的马温此刻反而一言不发,但他的眼角在抽搐,握成拳头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在想的是劫后余生,还是妒火中烧了。不过相比于其他人的精彩表情,伊利兹却全是担忧,她明白这人绝对是会追上去的,但奈何无法联系到远处的洋奥,只得有些紧张地看着那边。
“我可没允许你就这样走了。”
洋奥保持着桀骜不驯的笑容,朝着迅速沉入海底的“丑陋巨怪”这般道。虽然那不会被海水所熄灭的业火,在此时也就焚烧着魔物的身体,透过海面依旧能看到那持续不断的光亮。然而进入海底,洋奥显然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但他的表情依旧带着笑容,凝视了一会儿那钻入海底便高速游动的魔物后,便举起了手中那把蓝色的太刀。不过仔细一看,刀身似乎与之前相比有着些许不同,似乎颜色加深了不少,但也可能只是光线的问题。
“妖刀极--摩西的奇迹”
只见洋奥提携着手中那把能释放“圆寂冰河”的太刀,朝着海底那逐渐变小的火光直挺挺地指去。血红色的光亮如鲜血满溢一般从刀刃到刀尖迅速流动,而后又凝聚在前端一点,闪烁之后便消失殆尽。最后刀尖射出深蓝的光束,朝海面穿刺而去。
“这是?拥有两个极意的太刀?!”
德雷克斯能察觉出,从那“同一把”太刀中所释放的极意是完全不同的,然而他还从来没见过拥有两种极意的太刀。此时就连表情不是特别丰富的艾因也都有些绷不住了,不过表情很快便又恢复正常了。仔细端倪了一下之后,他这才明白这根本不是拥有两种极意的妖刀,这分明已经是另一把不同的妖刀了。虽然其他人都没有看出来,但是艾因有着特别的原因,自然将这差距看在了眼里。
“三把妖刀么...还是说....在这之上呢....”
艾因手托着腮,似乎打算给这个轻浮的金发男子更高的心里评价了。
随着洋奥刀尖一指,深蓝色的光束直直地撞在了海面之上。在那一瞬间,海面便像是沸腾开水一般来回翻涌。接着从那中线的地方,海水渐渐朝两边退去。及时海浪翻涌,那中央便如同有着一堵不可见的墙壁在不断扩张一样,将海的两边隔开。
“那么,就来给你最后一击吧。”
洋奥此时手中只握着一把妖刀,便是那用来开海的深蓝色太刀。他微笑着,盯着已经坠入“海底”深渊的“丑陋巨怪”,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那把妖刀。魔物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但洋奥明白它已经掉到了这海中峡谷的最底部。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已经不存在海水的“海底”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黑影,洋奥似乎就是在朝着那团微小的黑影在说话。
未等他话落,仿佛神迹般能普照大地的光芒从妖刀的中间四散开来,像是那把妖刀中藏着某些其他的东西。金发男子单举着手,耀眼的光芒肆意凝聚扩散,如太阳般地闪耀,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不仅是海面,似乎就连天空也在反射着那不可一世的光芒。这就是奇迹,超越于摩西开海的奇迹。
“你,见识过开天辟地吗?”
即便是此刻,洋奥依旧保持着他那桀骜不驯的笑容,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再轻描淡写不过了。
圣光破晓,让这个夜晚似乎变成了白昼。远远望去,恍如海洋上伫立的灯塔。但这远远无法描绘这绮丽的景色。如果“开海”的是“摩西”,那么这仿佛牵引着另一股高位面力量的光芒,就如“摩西”崇拜的唯一真神“耶和华”一样。仅仅是窥视着这无穷尽的金色光芒,就已经足以让人感到敬畏了。上帝之降临,众人皆得臣服。
远在千米远的海面上,一群姿态各异的人穿着紧急别动队的战斗服,正驾驶者各自的快艇,朝着“丑陋巨怪”的栖息地前进,进行对洋奥等人的“营救”任务。他们一些人神色紧张,正深呼吸试图缓解心情。有些人轻描淡写,正在与其他人悠哉地聊着天。
“那是...那是什么..?!”
处在队伍前面的人下意识地出声,众人被这声音引起了注意,一同朝着前方看去,只见强烈的金色光芒渗透众人面前的海雾照射过来。别动队的众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圣光,明明充满了温暖的气息,但却让人心中不禁发颤,甚至有股想要拜服的冲动。
“那边,开战了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已经被怪物击落了。”
“喂,时雨,别乱说话。”
“大家加快速度,照这样下去或许会很不妙。”
.......
“残酷的悲剧,
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如此境况,并非是后继者们造成的蝴蝶效应,他们不过是以自己的视角,按照自己的方式尝试着为自身写下理想之路罢了。
悲剧的本质,
在这一切最初的序幕时早已有了定论,即在某人最开始启航(originate)时,它的性质已然固定。
后继者们只是在这盖棺定论的事实上加以掩饰而已。
于是,在重重掩埋之下,轨迹(trajectory)在悄然间寂灭。
创开层层虚数的伪装,轨迹(trajectory)也不再闪耀,仅剩的,充其量不过是航迹云般的虚无。
悲剧,无论几度翻阅,依旧蜕不下那斑驳的外壳。
值得一提的是, 纵使结局已被观测到,纵使燃烧已有的一 切,纵使三度迎来落日,后继者们仍会漫舞,仍会在他们自己的道路上,追寻已为虚妄的轨迹(trajectory)。”
少女站在窗边不明所以地喃喃自语道,她的眼神无光,只是淡淡地凝视着窗外。外面是一片苍茫,惨白的天空与远方的青峰交融在一起,却并未给少女以壮丽之感。
“我是谁?已经多久了?”
似乎少女此时心中有个声音在询问着她,但她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并未忘却了自己的名字,而是她的名字太多了,称呼太多了。与之相对的,她对于时间也失去具体的观念。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了?至少她本人早已经忘记了第一次被囚入这牢笼之中的情景与时间了。这间一览无遗的小室内,似乎可以脱离时间的控制。任凭她通过什么办法去感知外界时间的流动,即便是已经看到了物是人非,却依然没有处在“时间”之中的意识,就如同窗外一如既往的永恒的苍白。
“那长眠不朽的并非逝者,亘古中连死亡都会湮灭。”
少女不知怎的想到了这句话,眼神有些迷茫。她连带着迷茫,凝望着远方。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眼中的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痛苦之意的奇异期待。
“当世界降下宝物无欲无求地赠与人类,并非是想给予人以新生时代。他是为了惩罚,惩罚傲慢的人们,让他们陷入无间断、无穷尽的争斗中。当媒介以凡骨降临,人们互相争斗的号角就已吹响,人类无法抗拒来自力量、声望、权利、金钱和欲望的互换。最终,媒介破碎,但取之而来的并不是风平浪静的明天,世界对人类的惩罚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血的战斗与厮杀才正式展开帷幕。不过,人们所期盼的新生时代却是来临了,以硝烟弥漫、战争四起的方式,诞生了。这是惩罚,并非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