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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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的走廊地板反射着清亮的光彩。

每月一次的木叶医院大例会让各部门领导都紧张起来！

作为这座白色巨塔的管理者，这些平日里在各自科室说一不二的大人物此时却纷纷俯首绻身，早早按照各自的顺位抵达预先设计好的“祭坛”，在枣红色的木质长桌两侧入座。

而在他们身后，更多套着白大褂的“仆人”则怀着更加庄重的心情一路相随。

这些处于食物链中下层的小虾米其实根本没有在会议中发表意见的资格，但为了体现权威的尊严，他们作为背景板的功能依然不可或缺。

尤其是当门外响亮的问好声次第响起，这些各科室主任的部下更是近乎本能地绷紧身体、垂低脑袋，以最恭顺的姿态迎接井上久秀院长的驾临！

...

与过往渊渟岳峙的形象气质相比，今天的井上院长少了几分深沉，多了些许愠怒。

布满血丝的双眼与略微凹陷的双颊，似乎象征着今天这场象征着木叶医院权力顶峰的会议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他目不斜视地绕过一众起身见礼的主任医师，然而还不等落座，会议室的大门却再次被人推开。

这是极不寻常的事件...

某种程度上看，近似于对院长权威的挑衅！

但随着众人看清河边幌的眉目，一切又变得合理起来。

——山田总司的现身让“祭祀”的气氛由此被推到了高点！

前不久才被井上院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后勤负责人九条荒人率先揣测上意，开启了批判外科主任的战端。

“贵人多忘事，山田主任今天为何又姗姗来迟？”

“规培中心刚刚成立，日常事务琐碎繁忙，实在是不容我分身。”

总司在长桌对面落座，正对主位的井上久秀，随口应答之间却根本不曾把目光放在第一个跳出来搞事的同僚身上。

这番态度引得对方大为光火！他咬死了“主任”这个称呼，言谈之中也愈发不客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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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自前线返回之后，山田主任这还是第一次到岗，既然公务如此繁忙，何不把临床外科的相关工作交与其他同僚属理，也免得耽误医院正常运转。”

“若有合适的人选自无不可，但眼下战事紧急，外科主任一席恐怕诸位之中是挑不出合格的继任者了。”

总司的回话依旧平静沉稳。但字里行间却分明是视在座的诸位主任为无物！

如此轻蔑的态度立刻激起了众人的不满。

连刚刚还仿佛泥塑般的围观群众，都瞬间化身跳梁小丑，纷纷参与到针对山田主任的指摘当中！

至于其中究竟有几分出自真心，又有多少是对上级的逢迎讨好，实在难以分清...

而作为遭到众人攻讦的目标，山田医生此时却展现出远超生理年龄的稳重自持。

他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右手搭在桌面上有节律地敲击着实木台板...直到各种喧叫声逐渐平息，才瞥了侍立身侧的小助理一眼。

后者随即排众而出，当着众人的面，从袖口取出那份由火影办公室直接签发的密令卷轴！

“兹委任山田总司上忍为医疗规培中心院长并医疗总务司副司长，与志村团藏顾问协理木叶医院一应人事任用及资金、物料调度之权限。火影办公室期望在六个月内完成现有医疗资源之整合，一年内达成作战部队人员构成改进之目标

...

医疗改制期间一应事务可由医疗总务司自决，不必向上通报。木叶医院及规培中心视为独立机关，相关团体及个人不得越级、越职汇报工作。

令发乃行，望周知！”

卷轴记录的文件并不算长。

但身为做过上百台手术的专业外科医生，河边幌读到最后却几乎无法抑制自己双手的颤抖——这还是在会议开始前就读过一遍原文的情况下！可想而知，在场的其他人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自三代目继任以来，火影办公室虽屡次就所谓的“体制改革”进行了多轮尝试，但从未有一次像建立规培中心这样，直接对木叶传统的组织形式及人才选拔制度动刀！

从这个角度看，包括此前与保守派的大决战在内，近十年来的所有政治斗争都更像是单纯的你死我亡的生存竞争。

村里的忍者们看到了一个话语权逐渐加强的新内阁，但要说猿飞日斩治下木叶与过往有什么不同，一时半会儿恐怕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这次不同！

从职务上看，升任医疗总务司副司长后，总司在行政级别上距离锅王这个级别的大人物也只差半个身位！隐隐有在医疗系统内兼领规培中心与木叶医院“两院”的意思。

（顾问属于荣誉职称，初代、二代强硬的执政风格让整个内阁的权力归于火影本人，顾问团除了像军机处一样提供建议外，其成员的具体职权都要通过其他方式赋予）

即使抛开如此高位带来的行政力量压制，光是提拔山田院长这项任命本身就已经打破了木叶过去的政治规则。

而从具体职权上看，总司这个副司长也并不是什么空衔！

从人事任命到预算物资，从统属方式到长期目标——猿飞日斩几乎等于是把村子的医疗体系外包给了山田院长处理！

拥有了这种程度的授权，再加上总司目前表现出的政治敏感度与个人执行力，他完全有机会在短时间内拉起一支只对少年自己负责的庞大队伍！

甚至联系此后战斗小队改组的相关指令，山田院长一旦乘上第二次忍界大战的东风，那么半年后他在村子内的声量甚至很有可能一举超过7成以上的现存忍宗！

…尽管根据总司本人与猿飞日斩之间的协议，相关决策的当事人很清楚“山田家”并不会成为木叶村内崛起的新贵。但问题是，如今坐在会议室里的这些“医学官僚”们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

此刻的他们或将山田院长当做承接三代内阁对内业务的白手套，或将总司本人当做猿飞家挑中的婿养子…但有趣的是，即使是从这些错的离谱的观点出发，大部分人最终依然得到了正确的结论。

——新的规则、新的世界已经在这一纸文书中破茧而出！

降维打击的新秩序，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原有的利益团体彻底摧毁…

一时间，方才还恨不得对山田总司口诛笔伐的围观群众们陷入了迷茫！

直到某个小机灵鬼当先改变立场，从站位上抛弃原本的领导，全面拥抱“新世界”，一场席卷所有科室的大站队行动便在极短时间内完成。

唯独当先攻击总司的九条处长，此刻正魂不附体的瘫倒在皮椅上，朝井上久秀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随后，那个自到场后一言不发的老人，终于顶着布满血丝的浑浊童孔，排众而起！

而长桌另一边，总司敲击桌面的声音仍一分不乱，一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