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山田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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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久美子正在焦虑与不安中踏上返程的道路。

而在世界的另一边，山田总司只是将有关砂忍的情报轻轻放下，并没有其他额外的表态。

对于提前知晓剧情发展的“先知”而言，或许正因为深切地明白目前取得的功业并不足以从根本上扭转大筒木家肥皂剧的狗血剧情，所以山田主任几乎完全没有为敌国人民即将遭遇的险恶处境感到丝毫愧疚。

当然，换个角度来看，对于总司这种因为职位与人设可以瞬间与任何人共情的“怪物”而言，学会节制自己的恻隐之心也是成就一番事业的必修课。

——他没空为那些随时可能与自己在战场上生死相搏的人悲伤，因为如果将视野拔高，视人命如草芥的山田医生在其他人眼里，也不过只是更强壮一些的蝼蚁罢了。

位居下寮的人因为极少有机会仰望上层建筑，往往对“大人物”的生态圈有着某种刻板的误解。

起码对大部分与总司同期的毕业生而言，他们可能根本分不清协调专员、外科主任与医疗规培中心院长到底孰高孰下。

但在某些嗅觉更灵敏的“人精”眼里，由火影办公室签发的一纸文书却足以在木叶医疗体系…乃至整个以忍宗为主体的历史叙事中掀起滔天巨浪！

过去，木叶医院之所以能在村里形成相对独立的利益团体，除去医生职业的特殊性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整个医疗行业上下游，从人才培养到就业分配再到市场筛选的所有相关环节都被院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以院长为主的小团体掌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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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简直就是个微缩版的木叶忍村模型！

火影内阁在整个组织的发展中起支配作用，各个加盟忍宗则对应各个科室，又在主干之下的各分支领域形成新的封闭利益链条。

如此一来，各领导干部对基层医生几乎拥有碾压级别的议价优势。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资本积累的差距进一步扩大、权威和偶像进一步塑成，木叶医院也就实际上变成了一座外表光鲜，内里等级森严的白色巨塔。

除去总司这种开挂选手之外，普通人想要跻身其中唯一的途径便是融入体系，成为权力的附属品，并继续加入压榨后来者的行列。

…而现在，医疗规培中心的出现以及业内疯传的作战小队体制改革，正如同一柄利剑，噼开了高塔坚固的外墙！

——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今后期望从事医疗行业的忍者自此拥有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上升通道。

比起过去那条已经被先富起来的主任、院长们堵死的路，这条新路不仅更加宽阔，且山田总司作为新部门的最高领导，其本人崛起的经历已经足以刺激大批年轻忍者的上进心！

舆论宣传就是这样。

大部分人不可能知道总司从刚一进入忍校开始就展现出超越常人的理论学习天赋与情商；

更不可能知道山田院长的“血继限界”具体是什么原理，又在他的上位之路中给予多少帮助。

对数量庞大的“寒门忍者”而言，他们更关注总司身上的草根光环。

他们更相信这个14岁的少年能一路走到现如今的地位，正象征着高层的某种态度…

他们尤其愿意相信，自己距离成功就只差一个机会！

当然，这不表示寒门都是目光短浅之辈。

但问题是，谁年轻时还没有幻想过自己轻骑快马，一夜看遍长安花呢？

于是从这个角度出发，山田院长的形象便开始了另一重意义上的“造富神话”。

试想。

一个“平平无奇”的平民忍者，“默默无闻”的从忍校毕业后，仅仅一两年时间便成长到能与国家管理层谈笑风生的地步！

这得是多少底层炮灰心驰神往的美梦啊？

由此产生的榜样效应，又将带来多么巨大的人才流动！

…

木叶32年，自刺杀三代风影成功后，木叶内部轰轰烈烈的造神运动终于落下帷幕。

褪去英雄光环的山田院长兑现了自己在生死之间争取到的政治资源，火之国则迎来了可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草根出身的实权派高级干部！

一时间，各种歌功颂德、熘须拍马之辈如山崩海啸般向山田院长涌来。

其中混杂的恶意、善意、妒忌、崇拜，少年来者不拒，一一分门别类收入囊中。但难得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迷失自我，在短时间内不顾一切地扩充自己的班底。

这一方面是因为泥沙俱下并非总司崇尚的用人策略，另一方面也是一直以来“做戏做全套”的行为习惯在产生影响。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主动在猿飞日斩面前要求“进步”的做法都是名副其实的减分项。

即使搬出各种大道理暂时说服了三代火影，对方也势必会在一段时间内给予总司额外的关注。

而这样的关注无疑是不利于山田院长完成下一步既定行动的。

…所以总司没有在掌握大权后立即向井上久秀院长发难，反而高调入住泷本寺家，以这种迂回的方式向井上家下达最后通牒。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刚刚就任规培中心主任就对井上久秀开刀未免过于张扬。事情做得太绝，有时候反而落了下乘。”

少年端起面前的茶具，浅酌一番。

而同样跪坐在他面前的泷本寺左卫门则双手按住膝盖，深深低头。

“您的苦心我都明白，但有的事恐怕注定天不遂人愿。”

窗外“鹿威”点地，发出一声脆响，总司手中的茶盏却始终未停。

“继续说。”

“是。

我是想说您和井上院长之间的冲突几乎不存在任何调和的余地，如今人心向背已明，井上久秀选择让步和解无异于坐以待毙…与其等到规培中心势大难制，对方放手一搏的概率明显更高。

既如此，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如何下手。”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村内同僚自相戕害，这是大忌。火影办公室追究下来，不会轻易纵容。”

“我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如今人心思变，只要您点个头，自会有人愿意火中取栗。”

泷本寺的语气逐渐高亢，低垂的脑袋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抬高。

但随着少年的形象逐渐在他眼前明朗起来，山田院长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却让家主大人骤然一惊，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

“好个火中取栗~左卫门主任，看来您和长宗我部院长之间的交情比我想象中更加深厚啊。”

鹿威再响。

房内却因总司的回答静得落针可闻。

泷本寺左卫门没有浪费时间做无聊的争辩，而是维持着跪坐的姿势稍稍向后挪动半步，继而整个人拜倒在山田院长面前！

“属下慌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