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隔离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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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的战斗往往都发生在无声无息之间。
神宫林的荆棘野莽淹没了炊烟人迹，也同样淹没了鲜血尸骸。
唯有当深秋肃杀的金风轻轻拂过，一人高的草木犀弯折身躯行起动人的屈膝礼，才能间或于巍峨的高野山脉下分辨出一些搏命厮杀的痕迹…
“情况怎么样？”头戴护额的木叶忍者一边警惕四周，一边向身边的战友发问。
后者的左大臂虽然已经用绷带做了简单的包扎，但还是不断渗出嫣红的鲜血：“暂时死不了…其他小队顺利转移了吗？”
“都按照计划撤到第二防线了。”先前开口的忍者瞥了眼战友的伤口，很快皱起了眉头：“伤口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愈合，恐怕是砂忍在兵器上动了手脚。”
“老样子，大概是喂了毒吧。”
“解毒剂呢？”
“用过了，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伤员摇了摇头，转手又把胳膊上的绷带绑得更紧一些——敌我双方在边境地区犬牙交错，很多重要节点几乎每天都会数次易手，因此为了防止敌人顺着血迹对他们展开追击，他也只能尝试着用物理方式帮自己止血。
…只是失血的情况或许可以由此缓解，但伤口产生的疼痛却不会因此消失，侵入肌骨的毒素更不可能无药自愈。
神宫林野战医院建设之初，边境地区的医疗资源便被整合到了一起。如今野战医院突然“打烊”，木叶忍者们顿时失去了所有医疗救援…
他们能做的只是抱定对指挥官的信任，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开始漫长的忍耐。
而这种心态上的微妙变化又反过来对作战人员造成了额外的心理负担，于是在整个战线后撤调整的过程中，戍边部队出现伤亡的速度远超寻常！
前线部队几乎每小时都会有许多人因为无法及时得到救治白白死去…
长此以往，必然对木叶方面的士气造成严重打击！
…
而与此同时，神宫林野战医院这边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昨天傍晚，协调专员遇刺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支前大队内部引起了广泛讨论！
人们或是关心山田君的伤势，或是打听刺客的情况，真假参半的消息短时间内迎来了爆发式增长。
按照人性的普遍规律，假如放任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恐怕很快就会孕育出各种耸人听闻的阴谋论，对支前大队的内部团结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然而当天稍晚些时候，两则紧急命令及时扼杀了这种歪风邪气滋长的土壤！
首先，神宫林野战医院进入临时管制状态：所有院方人员不得随意活动，所有住院病患全部登记到人，严格实行军事化管理！
如此一来，流言传播需要的社交途径被彻底阻断。
医护人员即使满腹疑惑，但碍于制度，短时间内也只能在小范围内交流意见…
——失去了口口相传的谣言放大器，舆论发酵的进程被显着拉长。
可如若仅止于此，各种流言恐怕仍旧无法禁绝。
甚至由此引发的恐慌，反而可能产生新的麻烦！
这其中的风险，元就心里一清二楚。因此除了临时管制之外，奈良总指挥还抓紧时间，在乱局开始前顺势打出了第二记重拳！
…针对大队指挥层遭遇行刺的恶性事件，领导层经研究后决定，将纲手、长宗我部院长、宇佐美主任及其他六名涉事人员单独看管，以防类似的恶性事件再次发生。
这几乎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管理层内部的某些人存在重大作案嫌疑，以至于支前大队不得不冒险将大部分高层一并纳入隔离审查的名单！
…毫无疑问，这是一招险棋。
一刀切的粗暴做法，让本就内部派系对立极为严重的医护工作者们几乎为此引发哗变！
好在元就老师行动之前顺利拿捏住了各个当事人的想法，做通了几人的工作，这才终于避过了一场祸端。
“行刺事件影响的不仅仅是山田总司一人的生死，此事的严重性我相信各位都有目共睹。”
奈良元就没有在会议室落座，反而少见的围着几人踱步转圈，一边审视着众人的反应，一边继续说明自己的观点：“我承认隔离调查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损伤了各位的名誉，但时至今日，神宫林野战医院建设计划的成败已经关乎未来风火两国的战事走向，指挥部也是迫不得已才最终出此下策。”
“总指挥的良苦用心我能理解，但如果当真把所有管理层拘禁起来，恐怕…”
“是请各位配合调查，不是拘禁。”
面对宇佐美主任的质疑，元就立刻挥手表示否定。
但遣词造句的变化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质，指挥部中的几人一错目光，短期内仍然没有人接茬…
见状，奈良元就继续向下深入，进一步阐述自己如此安排的理由：“我知道各位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以大局而论，刺客混入医院核心层的事实却足以引起全体医护人员的不安！倘若此时不施展雷霆手段控制局面，火影大人的战略部署恐怕难以实现。”
搬出猿飞日斩，最直接的作用当然是对纲手施加影响。
作为与“火影系”深度绑定的忍者，蛞蝓公主从任何角度看都没有理由与自己的授业恩师对抗。
元就是在借此暗示纲手姬，有关独立管制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经在暗地里得到了火影办公室的首肯！如事实若当真如此，纲手确实应该站在元就老师这边。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蛞蝓公主这边还没来及声援奈良总指挥，抢先开口的，反而是管理层中与其他人立场差异最大的长宗我部院长！
“为大局服务，老夫愿意接受任何安排。但奈良总指挥可否预先说明具体的调查流程——总不能等到砂忍展开下一步行动，我们这边还都在被关禁闭。”
“当然，关于这一点，还请诸位不必担心。目下情况特殊，一切有关行刺事件的调查都将以效率为最优先事项，保证不会拖延太长时间。再者说，此事的真相其实已然有了眉目…把各位集中起来，只是出于谨慎的安排。”
元就老师脚步一停，口中的话也由此一顿。
直到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过来，他才在情绪酝酿到最高点时说破天机。
“结合山田总司本人的供述，以及关于刺客尸体的调查，嫌疑人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我已经挑选好可靠的部下将协调专员保护起来，只等伤情稳定，便送回村内交火影大人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