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蔺雨落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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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雨落讨厌那种感觉。也讨厌顾峻川。顾峻川生生把蔺雨落逼成了一个坏人, 还要逼疯她。她坐在公交车上大脑空白,总觉得顾峻川的舌头还在她嘴里, 他逼她跟他一起吮吸。无论她喝多少水, 这种糟糕的感觉都还在。蔺雨落去到馆里的时候孔青阳竟然在。他和方柳两个人坐在休息区小声聊天,看到蔺雨落就笑着对她招手。方柳也回过头来打个招呼,又转过去跟孔青阳聊天:“难得看你对谁这么热络。”“落落教练人很好。”“怎么呢?”“她不急功近利, 也很简单,这很好。”孔青阳说, 蔺雨落才去律所上了两次课, 就有年轻律师跟他打听她。“到底是漂亮, 有一张通行证。”方柳总结。“倒也不是。主要是上她的课很舒服, 跟她相处也舒服。”“知道你对落落满意了!”方柳意有所指:“上次给你介绍女朋友, 也没见你对人评价这么高。”“你不需要给我介绍女朋友。介绍了我不好推脱, 见面了还要演戏。我不想结婚。”孔青阳说:“明明白白彻头彻尾的不婚主义。”“精英不婚主义。”孔青阳把方柳的资料装进资料包, 站起身来:“我得走了,上午还有会面。下午忙完来上课。”“送你。”孔青阳倒车的时候从倒车镜里看到蔺雨落换了瑜伽服走出来,笑盈盈地接过前台给她的资料,坐在窗前的高脚凳上翻看。想起方柳总是试探他对蔺雨落的想法,就会思考自己是不是对她有一点区别对待。或许是有的,孔青阳这样的人,见过的人精太多了, 碰到一个没有城府的,就觉得新鲜。也愿意帮她。他接起电话:“蔺姐。我出发了。我今天带一位神秘嘉宾去你家。”“欢迎啊。”蔺书雪说:“只是今天讲话要注意,我儿子也在。”“没问题。”孔青阳所说的神秘嘉宾是一个财产规划师, 之前在跟蔺书雪沟通的过程中, 她多次询问财产处置的问题, 孔青阳想着干脆带一个朋友给她讲清楚。孔青阳的这位名叫穆力尧的朋友是个神人。财产规划师只是他玩票性质的一个爱好, 甚至称不上职业,他是一位中年冒险家、古玩家、旅行家,有品有趣。当阿姨带着两位极其有魅力的男人走进来,就连向来恃才傲物的顾峻川都认真看他们一眼。穆力尧的英伦绅士装扮区别于孔青阳的精英高定,加之他的目光在蔺书雪身上停留一秒,这让顾峻川又觉出其他乐趣来。但蔺书雪显然要避着他,将客人往会客室带,顺道对他说:“你今天不去公司的话帮我盯一下午饭,咱们中午在家里宴请。”蔺书雪将会客室的门关上,开始烧水准备沏茶。“现在南北同步了,前些年谈事情,北方大多在酒桌上。”穆力尧笑道。“我有一年胃出血,那之后就不在酒桌上谈事了
。”蔺书雪对他笑笑,问他们:“喝什么茶?”“客随主便。”孔青阳把公文包放到一边:“今天就随便聊聊。”“好啊。”蔺书雪看向穆力尧:“听说穆老师正在云南筹备一个露营基地?”“对。刚开始规划,有兴趣?”“有。”蔺书雪点头:“大家都在聊财产规划,我最近也研究不少,所谓的财产规划就是各种投资,投资就要先把钱花出去。穆老师我说的对吗?”蔺书雪是多么厉害的生意人,穆力尧又是见过多少世面的人呀,两个人对视一眼,他就明白了蔺书雪的意思,眼睛微微睁大一下,代表他懂了。“咱们喝点碧螺春。去去火。”蔺书雪的手很好看,又用茶碗泡茶,微微翘起的兰花指带着一丝典雅。穆力尧和孔青阳二人指关节叩两下桌子当做谢茶,安心啜饮一杯茶穆力尧才开口:“花钱的方式有很多,冒险的不冒险的,看你想怎么花。”“随便花。”蔺书雪对他眨眨眼,像在玩笑,但又透着认真。“藉由我花?”“可以。孔律的朋友值得信任,但我要先考察,好歹是一分一分攒下的家业,你要说花出去没有响动,那我还不如全捐了呢。”穆力尧笑了:“懂了。回头我给你整理资料。我以为今天是知识普及,没想到变成现场投资了。虽然我不是太有钱,但也够花。如果你真想一起做点什么,你的决定也要慎重。”穆力尧今年53岁,前半生玩得狠,后半生也没准备停下。讲话的时候不拐弯抹角,看人的时候目光炯炯,一点没有垂老之气,反倒带着一股子初出茅庐一样的狠劲儿。那狠劲儿在他的坐姿上就能看出来。孔青阳是笔挺端正的商务坐姿,他是大剌剌的江湖做派,就像北京老一辈吃烤肉,要讲究文吃武吃,孔青阳是文,穆力尧是武。蔺书雪跟他对视过几次,就觉得这个人的确不一般。三个人好像没聊什么正事,又好像都聊了,向餐厅走的时候蔺书雪跟穆力尧约定:“我下周就可以先去你云南的露营基地考察。”“好。你一行几人?我提前安排。”“我一个人就好。也不用特意安排,随遇而安吧。”蔺书雪说:“有几年没去云南了,这么一说我还有点激动。”“那就多玩几天。”“行。”孔青阳看他们俩聊天,生出他们认识很久的错觉。穆力尧其实性格挺奇怪,他虽然爱交朋友,却并不十分健谈,跟蔺书雪却聊得来,有来有往,十分热络。顾峻川也发现了。在一起用餐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蔺书雪一直在问穆力尧露营基地的事。顾峻川和孔青阳安静倾听,偶尔交换一个没有什么意义的眼神。吃过饭,阿姨送人出去,顾峻川看着哼着歌的蔺书雪问她:“开心吗?”“什么?”“交到一个聊得来的朋友。”“只要我想,我可以跟任何人聊得来。”蔺书雪坐在沙发上: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顾峻川耸耸肩,跳回自己房间。因为脚受伤,最近几天所有的应酬都取消,顾峻川突然无聊起来。高沛文似乎察觉到他无聊,给他发了一张照片:“今天面试到的,我觉得相对出色。”“履历呢?”“履历相当漂亮。”高沛文把简历丢给他:“你可以看看,高颜值学霸,爱好广泛,是近期面试过的履历最好的。谈吐也不错。”“等下周我去公司约一“行。”顾峻川认真翻看,高沛文倒没说谎,的确履历漂亮,人也很带劲。高沛文询问顾峻川脚伤情况,顾峻川以一句“快好了”代过;又问他婚后第一天的感想,顾峻川就说“就那样”。他态度敷衍,高沛文察觉到了,就问他:“你没事吧?”“我脚疼。”顾峻川顾左右而言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琢磨起蔺雨落临走前甩给他的那几句话。蔺雨落太彪了,她不定什么时候就抽冷子问他:“睡吗?避/孕/套呢?”顾峻川反正不想睡她,但这局不能输。顺手找了跑腿,准备把球踢回给蔺雨落。顾峻川突然觉得自己幼稚。再见蔺雨落的时候绕着她走,一句话都不跟她说。蔺雨落也懒得搭理他,连从前的一句“顾先生”都懒得叫。这一天的蔺雨落很辛苦,到家冲了澡就匆匆睡去。在睡梦中闻到一阵冲鼻的糊味,她以为是在梦里,但紧接而来的浓烟让她从梦中惊坐起来,人也跟着瞬间清醒。门缝里透过火光,有人在喊:“着火了!爆炸了!”蔺雨落安静两秒,确认这不是幻觉。拿着自己装着重要物品的小包,迅速打湿湿毛巾捂住口鼻冲了出去。巨大的冲力让她耳鸣眼花,肌肤被还没追上来的火势炙烤着。人们都在向外跑,无比慌乱,她强忍住呼吸跟着人流跑下去,跑到外面的空地上,茫然地抬头看着火越烧越大。“你听见了吗?”“什么?”“尖叫声。”蔺雨落什么都听不到,她只看到别人的嘴在动着,神情很惊恐,她用力晃自己头,有人拽着她跑到安全带,她抬起头,看到烧烤店老板吕明扬。两个人又回头看向火势最凶的三楼,吕明扬喃喃一句:“烧干净了。”蔺雨落的眼睛快糊到一起,过了很久才觉得周围的声音清晰起来,而她的胳膊,火辣辣地疼。她看到消防车开了进来,很多人拿起手机在录像,而她到现在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夏末的夜晚微凉,站在这片空地的人都很冷,吕明扬就说:“去我大排档里面吧,至少不挨冻,还有热水。”“可我们的东西还在里面。”“还什么东西?命带出来就行了。”吕明扬说:“走吧。”蔺雨落随一群人去吕明扬的大排档,吕明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酒精和棉签丢给她:“快擦擦。”“谢谢。”蔺雨落一边为擦伤消毒一边想起自己的房间,其实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无非是
一些衣物。她有点心疼,好不容易攒了一点钱,现在东西烧了,又要花钱买。“刚刚三楼的尖叫声太惨了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前台刚刚在群里说,是电动车着火。”“不是不让推进去吗?”“电池带进去了。”心绪渐渐平稳下来,有人给亲朋打电话,陆陆续续离开。蔺雨落不想打给蔺雨舟,他一定会吓坏了,现在他的比赛已经到了城市复赛阶段,他还想冲击全国决赛,蔺雨落不想在这时打扰他。这会儿天快亮了,她折腾了大半夜有点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她睁开眼,看到身上盖着一件衣服,人已经走光了,一个服务员在拖地。吕明扬正叼着烟噼里啪啦按计算器,看到她醒了就抬起眼:“醒了?”“嗯。谢谢你。”“客气什么呀?都在外面,互相照应!刚刚房东在群里说自建房要翻新什么的,还要重新检测消防,让大家先找地方住吧,想直接搬走的就退钱。”吕明扬把烟掐灭:“挺有良心的房东。”“有人伤亡吗?”蔺雨落问他。“怎么没有?两死两伤。”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骤然沉重起来。蔺雨落觉得在生死面前,自己的那些衣服俨然算不了什么。就这么坐了会儿,闹钟叫了,她才想起该上班了。告别吕明扬,拿起那一包东西去赶公交。她现在不太骑电动车,长时间放在馆外,有短途急事就跑一趟。经历了昨晚,她想再也不想骑电动车了。她到店的时候方柳竟然已经到了,看到蔺雨落先是惊讶:“不是先去蔺姐家吗?”话音刚落看到蔺雨落胳膊上的伤和脸颊的脏污,就问她:“你怎么了?”“我租的自建房着火了,待会儿社会新闻应该就有了。”她有点为难地看着方柳:“我想先冲个澡。”“快去。但你胳膊?”“没事。”蔺雨落站在淋浴下,闭上眼睛就是深夜的火光,昨晚没听到的惨烈的叫声,这会儿不知为什么,一股脑在她耳边响着。她以为自己不害怕了,此刻人却抖着。“落落。”方柳在外面敲门:“我突然想到,那你住哪啊?今天还能回去住吗?”蔺雨落拿起浴巾裹上身体,都洗完了才想起自己胳膊受伤了沾水不好。打开门出去,对站在门口的方柳说:“我还没找到地方住,不行我就去附近的小宾馆住。”“得了吧,别折腾了。”方柳指了指训练室:“晚上先在店里住几天,找到房子再说。你一般给蔺姐上完课都9点多了,到店里大家也都下班了,就算不下班也没关系,谁还没遇到点什么难处呢,你说是么?”“谢谢方姐。”蔺雨落很感激方柳主动提出来,她其实有想过在店里借住,但她无法开口,总觉得那样太为难别人了。别人是在开店,不是在做慈善。“没事。你衣服呢?也烧了?”方柳问。“我也不知道烧到什
么程度,出来的时候只顾着拿贵重物品,来不及拿衣服。”蔺雨落所谓的贵重物品无非是户口本身份证银行卡,前几天又多了一本结婚证。她装在一个小包里,白天随身带着,晚上放在枕边。多少年了这个习惯没变。“我店里有两件换洗的,你先穿。”“不了方姐,我待会儿去旁边买两件T恤运动裤就好。”“穿这身去买啊?”方柳笑了:“你现在看起来太狼狈了,别人该以为你受欺负了。你听我的,穿我的,从容去逛个街。不算你旷工。”蔺雨落有点为难,方柳的衣服都很贵,她之前听店里伙伴聊天,说方姐某天赶打折买了几件衣服很划算,不到两万。蔺雨落大概估算一下,一件衣服打折后要几千块。方柳看出她为难,就说:“就穿一天,你出干洗费。”然后去她的衣柜里拿出一条长袖连衣裙给蔺雨落:“穿这个,气温合适,也能遮你胳膊上的伤。”“谢谢方姐。”蔺雨落觉得自己被方柳治愈了,在她经历生死之后的这个早晨,她的老板治愈了她。她穿上那条黑色真丝连衣裙,暗花纹,整个人修长温柔,方柳看了忍不住夸赞:“落落,你真的是衣架子。这件衣服我穿上显黑,怎么到你身上就这么显白?”她又拿出一条小方巾来:“绑上这个,加点颜色。”蔺雨落为了方便,夏天出门的时候要么是T恤牛仔裤要么是T恤短裤,她很少穿裙子。此刻穿上,颇有一点不自在,她问方柳:“方姐,我看起来奇怪吗?”“奇怪啊,怪美的!”方柳笑了:“擦点口红再走,衬气色。”蔺雨落从小包里拿出一支口红来,在唇上轻轻蘸了蘸,微微抿了抿,就有淡淡的红。她没去逛街,而是先去给蔺姐上课。不想耽误工作。蔺姐看到她后愣了一愣,扭头对着顾峻川的卧室喊:“顾峻川,你给我出来!”她声音比平常激动,顾峻川以为她遇到什么事,从卧室里跳出来:“怎么了?”“你看你老婆!”蔺书雪说。“怎么了?”顾峻川看了一眼蔺雨落,扭头问蔺书雪。后者不可置信地问他:“你瞎了?”“?”“你老婆今天这么好看,你没看出来?”“她不是每天都这样?”顾峻川反问蔺书雪,又看一眼蔺雨落,这一身价值不菲,但她胳膊怎么跟伸不直似的?就对她说:“不习惯穿裙子就别穿,为难自己干什么?”蔺书雪在一边看不惯:“你怎么说话呢?”“谁让你一口一个“你老婆”。”蔺书雪翻了个白眼,对蔺雨落说:“他瘸了,心情不好。”带蔺书雪上课的时候,当她的胳膊贴到蔺书雪后背的时候,擦伤的地方很疼,蔺雨落微微皱眉,忍住不喊出来。敏感如蔺书雪,在形体镜里发现了蔺雨落不对劲,于是慢慢从普拉提床上下来,问她:“你胳膊怎么了?”“没事。”“不对,刚刚做示范动
作的时候就不太标准。”蔺书雪拉开蔺雨落的训练服衣袖,看到上面狼狈的擦伤:“怎么弄的?”“真没事。”“问你你就说,挨欺负了咱们就去找他,好歹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儿媳妇。”蔺雨落拗不过,将王刘庄着火,她死里逃生的事简单说了。她没表露出太多情绪来,也没说太详细,不想给别人添任何思想上的包袱。“那你今天住哪?”蔺书雪问。“方姐让我先在馆里住几天。”蔺雨落说:“我们馆里环境很好,可以洗澡可以充电,也很安全。这两天我抓紧找房子。“让同事看到不好。”蔺书雪想了想:“听我的,住家里。”“真的不了,不方便。”“不是方便不方便的问题。是小舟,他如果知道你住的地方着火了,结果你住在店里而不是家里,他会怎么想?你之前说的一见钟情就要被看穿了。”蔺书雪拍拍她肩膀:“不练了,你的胳膊让顾峻川帮忙处理一下吧,他学过急救。”蔺书雪扯着蔺雨落没受伤的那只胳膊走到顾峻川卧室门口,敲了门听到里面低低一声“进”,就开了门带蔺雨落走进去。正靠在床头开电话会的顾峻川指指手机又指指门,让她们出去。蔺书雪也不说多余的话,轻轻拉开蔺雨落训练服的衣袖,手指了指。伤口周围已经有些红肿,如果不处理发炎更严重。顾峻川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刚刚穿连衣裙的时候看起来胳膊不自然了。就对电话那头说:“那几家店的陈列赶紧改吧,别说太多理由了,没意义。我先下会。”挂了电话指指自己的床,示意蔺雨落坐过去。蔺雨落当然不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蔺书雪就把她推过去,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蔺雨落推脱不过,缓缓坐下去,床陷下去,她腾地站起来,避免那难言的尴尬。顾峻川靠在床头仰头看她:“古代来的?”“不是,这不合适。”“你可别给自己贴金了行吗?”蔺书雪见两个人要杠起来,就插句嘴:“我给你拿急救箱去。”躲出去了。“赶紧给我坐下。”顾峻川语气不好:“别搞得好像有什么似的别别扭扭的,敞亮点行吗?”“我们去客厅?或者我自己来。”“你长心了吗?我脚差点骨折,你让我跳到客厅去?”蔺书雪拿着急救箱进来,看到两个人一站一坐在对峙,场面有点尴尬,就放下急救箱,看着他们:“这会儿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啊,落落你看看你胳膊。”“我真是懒得管你,我这个急救箱很贵。给你用我心疼。”顾峻川把蔺雨落扯坐下来,不耐烦地说:“伸手。”消毒酒精一擦上去,蔺雨落“嘶”了声。顾峻川可逮着机会了:“那破地儿非回去住,小命差点搭上吧?我说你脑子没长熟,你还跟我来劲。给你能的!”手劲突然大了,蔺雨落疼的哆嗦一下,紧接着眼泪就出来了。“你哭什么?”顾
峻川停下动作,准备给蔺雨落包扎一下。结果看到他那个有眼色的娘竟然走了,还顺手带上了门。“我疼。”蔺雨落抽着鼻子说。“活该。”顾峻川扯了两张纸给她:“把你那猫尿擦擦。”蔺雨落接过纸巾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说:“我今天不想跟你打架啊,但你们家管眼泪叫猫尿?”“你说话怎么跟…”蔺雨落还没说完,顾峻川已经捏住她嘴:“你别招我啊!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