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斩尸 第21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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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大厦一楼电梯口，胡小落不可思议地看着张云，随后眼神示意，掉头就走。
张云尴尬摸头，无奈跟上她的脚步。
两人面对而坐，胡小落面前放着一杯热咖啡，张云的是凉白开，还有一只盒子。
没人说话，胡小落端着架子，似乎在等张云的解释。
一时间，气氛微妙。
张云挤出僵硬笑容，率先开口，“老板，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能看到精彩的表演呢！某人说在战斗中受了伤，我还想着要不要去医院看望一下，顺便给他报销医药费什么的，没想到转眼就见着逛商场的本人……”
胡小落摇晃手中咖啡，十分平静地看着张云，“某人不解释一下吗？”
被她当面拆穿谎言，张云有些不好意思，酝酿措辞半晌，“老板，事情是这样的……”
不料张云刚开了头，胡小落就直接抬手制止，“行了，我也不想听你解释，理由一大堆，估计也没有几句真的。你就跟我说说你来这里干嘛，约会，还是偷东西？”
此刻的胡小落内心感性压制了理性。
她嘴上说着想要张云的解释，其实是想要张云的态度，当然也有一丝丝报复心理在其中。
张云表面诚恳道歉，又推出面前的盒子，“老板，看你说的，我这穿着打扮像是来约会的么？再说了，我可是安分守己的好市民，怎么可能偷东西呢！我来中原大厦是办正事。”
他又开始打感情牌。
“我当时确实受了伤，不过伤得不算重，这不想着偷个懒休息几天，所以才跟你请病假来着。我这可是工伤，休息几天不过分吧……”
鉴于张云欺骗在前，胡小落显然不信，玉指轻点盒子，眼中带着审视意味，“你看我像傻白甜吗？”
“说，你到底来这干嘛？”
突然提高的音量惊得张云一个激灵。
不少人都纷纷侧目，认为张云肯定是做错事被老婆抓到了。有女生趁机警告身边男伴，男生则同情张云娶到母老虎……
胡小落注意到周围人的异样注视，脸蛋微微羞红，低头拨弄盒子。
张云也很快注意到路人的目光，不仅如此，胡小落的窘态尽在张云眼里。他干咳两声，故意扯着嗓子说话，“胡大小姐，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
胡小落突然蹦起，方寸大乱，“张小贼，你瞎说什么呢！”又朝路人怒喝，“你，你，你，还有你们，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张云继续添油加醋，“对对对，凑什么热闹呢，别看了，这是家事！”
“你……”
胡小落气得面红耳赤。
本来还想问问张云庄园里的过程，现在哪还有心思，胡小落眼神警告张云，愤然离开。
张云挥手，“慢走啊，老板！”
不见胡小落身影之后，张云抱起盒子，很宝贝地拍了拍，心情舒畅，“有了这东西，小爷还用得着跟你嘻嘻哈哈？嘿嘿，内环内的一套大别墅呢，这还不得吃两个荤菜庆祝一下！”
没多久，走出中原大厦一段距离的张云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一道似曾相识的气息始终在他附近。 那人似乎是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但又一直跟在他身后。
张云不断扫视左右，但就是没敢回头，生怕打草惊蛇，“大晚上的，这个时候跟着我，总不能是来找我叙旧吧？”
高楼林立，映照着赤红阴沉的夜空。
夜幕之下，灯光斑斓，昏暗交替。
形形色色的人来人往，应接不暇；马路上又有车流穿梭，喧嚣嘈杂。
张云抱着盒子，右手揣进裤兜，紧握折刀。
观望须臾，他走上人流稀少的小道，越走越偏。
身后的人也有所察觉，似乎是害怕跟丢张云，不得已和他拉进距离。
差不多十几分钟，张云翻进工地。
这是一处楼盘开发区，估计是刚刚做完规划，只有简单搭建的铁皮围墙，也没有值钱的工具设备之类的，所以都没有守夜的人。
张云走到工地中央，扫视全场，“都跟了这么久了，不出来见见我吗？”
话音刚落，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阴影，开口就是腔调奇特的汉语，“你好，俺叫彼得！”
“是你！”
微弱的灯光下，张云看清了眼前之人的轮廓——正是白天遇到的那位外国友人。
彼得直言，“俺在你身上看到堕落的黑暗气息。”
话音刚落，他的眉心中散发晶莹光芒，“别怕，俺只想用纯净的圣光，帮你驱除体内邪恶，让你摆脱撒旦的关注。”
张云认为他是来报白天的问候之仇，自然不会配合，反而更加警惕。
“我如果不愿意呢？”
“没有人会拒绝上主的注视，如果有，那他就是愚昧！俺刚来这个国度几天，就发现华夏有很多的愚昧之人。你不一样，你身上有神圣的气息，但是你却自甘堕落，沾染了撒旦的气息。”
彼得周边灵气聚集，身上也出现淡淡的荧光，“如果你拒绝圣光洗礼，那俺就代上主伏魔！”
“你是神棍吧，还是个疯子神棍！”
看着大义凛然的彼得，张云哭笑不得，“华夏人不信上帝！这里可不是你口中那位上主的国度，我也不认识你说的撒旦。”
“看来你已经深陷地狱，不能自拔！”
彼得表情严肃，眉心白芒大振，慢慢映照出一把十字剑雏形。
张云发现这位外国友人的思维有点奇特，一言不合就想干他。
几秒钟过后，彼得全身同样被白芒覆盖，如同介于现实和虚妄的光人，竟然握住了白芒汇聚的十字光剑，一身正气直视张云，“俺是上主座下的十二使徒之一，将用手中圣剑斩杀黑暗，虽死不惧！”
在彼得身上确实能感觉到温暖，大概就是他口中的“圣光”影响，不过更多是危险气息，那是超过凤初境的压迫感。
张云不敢托大，脚下的黑气先行扩散开来，亮出手中折刀，还不忘调侃试探，“汉语发音有待提高，不过造句还挺溜！”
彼得不为所动，双手紧握圣剑，随着暴喝一件横劈，“受黑暗侵蚀的堕落之人，接受圣剑的制裁吧！”
呈月牙状的白色剑光斩出。
范围辐射极广，彼得眼前所见几乎都被剑光覆盖。
一剑之后，彼得又挥出数剑，根本就没有给张云躲避的机会。
摆在张云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拼死抵抗，要么挖个洞钻进去。
挖洞显然不现实。
张云刹那间就做出抉择，释放体内所有黑气，倾尽所有抵挡。
剑光极速，黑气同样疯狂涌动。
就在剑光逼近身前一米的瞬间，漆黑的气墙凝聚完成，正好防御在张云身前。
下一刻，张云瞳孔皱缩。
只见凌厉的剑光并没有斩开气墙，直接穿透而过，如同光芒穿过真空，毫无阻拦。
剑光离他不到半米。
生死一线之际，张云十分冷静，几乎本能地在反应，细鳞刺破肌肤生长的同时，开始疯狂吞噬黑气，护住心脉、眉心、裆部……等重要部位。
电光火石之间，剑光离他只有咫尺距离，张云眼神异常凝重。
剑光挥洒，一股暖意穿体而过。
“嗯？什么情况？”
在张云错愕间，又一道剑光从他身上穿过，很快，又是一道。
张云伸手接触剑光，好像阳光照到指尖的感觉，一点淡淡的暖意撞上肌肤，但也就仅此而已。
对面彼得得错愕程度比张云更甚。
他发疯似地挥舞圣剑，脸上的惊恐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怀疑上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上主的圣光怎么对沾染黑暗气息的人无效？为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
“圣剑的制裁？就这？”
张云傲娇地抬头，直接撤下防御，任由剑光劈砍。
于是就出现奇怪的一幕：
发了疯似的光人彼得在拼命挥舞白芒，空荡的工地上光暗交替，搞得跟阴天闪雷似的。而另一边的张云则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悠闲地看彼得展示来自十二使徒的“强大法术”。
整整一个小时，张云估计打了半小时呵欠。
他看着累趴在地上的彼得，伸出援手想拉他起身，“彼得，我说过了，这里不是上帝的国度，你的圣剑对我没用。”
其实这是张云瞎掰的，他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不过也不知是圣剑的“失效”，还是张云调侃的缘故，彼得几乎丧失斗志。
彼得不甘的眼神之中夹杂着质疑和绝望，压根就没有理会张云。
张云也不是烂好人，看了他一眼，准备离开。
等到他走到围墙边缘，彼得又突然开口，“谢谢你的不杀之恩，虽然你是撒旦的人，不过俺还是要谢谢你。对了，俺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张云默默吐槽，我本来就没想着杀你好吧？
对上彼得的纯净目光，张云考虑半晌，最终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然而很快他就后悔了。
只听彼得朝张云背影大喊，“张云，俺记住你了。总有一天，俺会帮你驱除黑暗。”
张云只觉得阵阵牙疼。
怎么感觉但凡跟光明啊，正义呐，这种一听就是高大的品质词汇沾上边的人都想干他，难道他真的是恶魔不成？
古月卿是这样，这个彼得也是这样，非得搞他才安心。
张云无奈抱怨，“莫老板呐，签契约的时候你也没跟我说还有这个副作用啊！”
也就在这时，不可知之地，坐在阴影里的女子打了个喷嚏，“马了个巴子的，谁敢说老娘坏话，活得不耐烦了？”
而不知情的某人正跟着导航摸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