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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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湘转身进了厨房。
德福目光扫视一圈，确认没有异状，匆匆离开。
他回到自己寝宫，拿起笔墨纸砚铺展，蘸饱墨水，写道：陛下今日突然召集群臣议事，商量册封太子与次皇子之事。陛下想立二皇子为太子，并将册封的圣旨交予宰辅拟定。
写完后，德福吹干毛笔，把它卷起装进锦盒中。
夜里，楚漠寒回来了。
「陛下回来了！」楚晚湘欣喜地迎了上去。
楚漠寒嗯了声，淡淡瞥了她一眼，脱掉披风，解下外袍丢在一侧。楚晚湘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又替他换上鞋子。楚漠寒拉过她的手，摸索着捏了捏。她的肌肤温软滑腻，像上好丝绸般细嫩。
楚晚湘抬眸凝视他：「怎么了？」
楚漠寒垂眸盯着她纤瘦白皙的脖颈，喉结上下滚动。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今日早朝，众位大臣都赞同册封次皇子为太子，还恳求朕立二皇子为太子。朕心烦意乱，便没有答应，退朝后朕去了寺庙，在后院里散心，忘记告诉你一声了。朕不希望你担心，以后朕会注意的。」
楚晚湘松了口气，柔媚一笑：「陛下，臣妾明白。您是天家之躯，凡事以国家江山社稷为重。」
楚漠寒勾唇笑了笑：「朕累了，陪朕休息吧。」
楚晚湘扶着他躺下来。
楚漠寒搂着她的腰肢，感受着熟悉的体香，闭上了双眸。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惊醒，猛地推开她，迅疾跳了起来，警惕的目光射向周围。
四下无人。
方才是幻觉吗？
他喘着粗气，额头冒汗，慢慢缓过劲来。
刚刚……他梦到楚晚湘被害了。他梦到她浑身浴血的站在一片火海中，凄惨哭泣着，他奋力奔向她，她拼尽全力阻拦他，却被他推翻在地。
她摔倒在冰凉的雪地中，痛苦的呻吟，流泪哀求：「陛下，救救臣妾的孩子。」..
楚漠寒慌忙抱起她，看到她腹部的衣襟浸透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他焦急万分，想把她送回宫中，她却执拗不肯离开。她脸色苍白如纸，艰难的吐字：「陛下，孩子……保住了，你、你……杀了我吧……」
最后她昏迷过去了。
他心脏绞疼，几乎窒息。他疯狂的嘶吼，撕裂了空气，震颤整座宫廷。
楚漠寒从噩梦中惊醒。
「陛下，您做恶梦了吗？」楚晚湘的嗓音传来，「需要传唤御医吗？」
「朕没事。」楚漠寒坐起身，靠着床柱。
「您睡吧，臣妾守着你。」楚晚湘说。
楚漠寒低头看她，见她面露疲惫，想必是等待他归来，熬了许久，忍不住叹息。他掀开薄衾起身，披衣下榻，往桌旁走去，端起汤盅喝了一口热汤，胃里舒服多了。
「陛下，还要再喝一碗吗？」楚晚湘在他背后询问。
楚晚湘微微睁着眼睛，怔愣地望着他。
楚漠寒又道：「晚湘，我爱你。」
他俯首含住她嫣红的嘴唇，辗转厮磨，品尝甜蜜滋味，仿佛世界变成了黑白灰三种颜色，除了彼此，别无他物。
许久，他才稍稍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笑道：「朕也爱你。」
楚晚湘的脸更加绯红，眼波潋滟，娇嗔道：「陛下，这句话臣妾听了不止一遍。」
楚漠寒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不答话。
「陛下，你不困吗？」她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胸膛，笑眯眯问。
楚漠寒捉住她的小手亲了亲，道：「朕现在精神很好，不困。」他顿了顿，「朕想吃桂花酥酪了。
」
「臣妾这就吩咐厨房准备。」
楚晚湘下去了，楚漠寒继续靠在床柱，闭眼假寐。
没过多久，宫人进屋禀报说，有位自称楚暮云的女子前来拜访。楚漠寒皱眉，不悦地斥责：「谁让你们让她进来的？」
宫人吓得跪了下去，连连磕头请罪。
楚漠寒挥手让他们退下，独留下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身穿浅紫色华服长裙，头戴金步摇，高贵典雅，美丽非凡。见楚漠寒面色不虞，她款款行礼：「妹妹给姐夫请安。」
楚漠寒面容严肃：「你来做什么？」
「妹妹特来给姐姐请安。」安平公主恭谨的说。
楚漠寒道：「既是请安，为何带着那些刺客来？」
「妹妹不曾料到，姐夫竟然有那么高深莫测的武功。」安平公主微微蹙眉，「姐夫是因为他们擅闯宫殿，所以迁怒他们吗？」
「不仅擅闯宫殿，还伤害朕的宠妃，死有余辜！」
安平公主迟疑：「可是……」
「你若没什么事就滚！」楚漠寒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安平公主咬着下唇，犹豫着说道：「今日是母后生辰，姐姐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母后的感受吗？」
楚漠寒闻言冷哼一声：「朕的家务事，不劳烦公主费心。公主若无其它事，恕朕不奉陪。」
安平公主见楚漠寒态度坚决，便识趣告辞了。
楚漠寒叫来侍卫，命令侍卫将那些刺客统统押送刑部审理。
「这件事不能怪他们，都是我一人做的。」楚晚湘突然说。
「晚湘，你说什么胡话！」楚漠寒沉声训斥。
「我没有胡说。」楚晚湘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他们本是我父皇留在北齐的暗桩，我担忧父皇身体健康，便命人暗中盯梢，以备不测。昨夜父皇旧病复发，险些丧命，幸而我赶来相助，否则我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楚漠寒心底升腾起愧疚和怜惜，将她紧紧拥入怀里，柔声安慰。
「晚湘，委屈你了。」他温暖的怀抱像一堵坚实的墙壁，隔绝了风雨雷电，给予她无限安稳和依赖。
楚漠寒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两人静默相拥，室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臣妾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安宁郡主快步走了进来，看见楚晚湘躺在他怀里，眼眸一亮，立刻收敛神色，向他二人施礼。
楚晚湘站起身，楚漠寒也随即松开了她。
安宁郡主瞥见了楚漠寒手臂上的刀痕，脸色微白，忙道：「姐姐受惊了，这几天千万别乱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