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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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湘虚弱地睁开眼睛：「不要麻烦太医……」她的脸色苍白，额头沁出了细汗，说话断断续续，「我的伤很重，没办法治疗的，你让我死吧……」
楚漠寒怔愣了一下，旋即愤怒咆哮：「不许胡说八道！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我现在的样子，活着还不如死了！」楚晚湘悲戚地闭上了眼睛。.
「湘湘！」楚漠寒的眼泪簌簌落下。他伸手抹去了眼泪，哽咽道：「湘湘，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我答应你，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楚晚湘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你。」
「可是你生气了。」
「不……我并不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楚晚湘抬眸看着他，苦涩地笑了笑，「我连保护自己都不能……」
「不！我会保护你！」楚漠寒立刻否定。他紧紧攥住了拳头，「只要我一天还活着，就绝不容许有人伤害你！」
楚晚湘心尖微颤。她感觉他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似乎要嵌入骨髓一般。她不禁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我相信你。」
楚漠寒将她揽进怀里，抚着她柔软的长发，声音沙哑而艰难地道：「湘湘，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们一家人永远也不分开。我会努力修仙，争取有朝一日能够羽化登仙……」
楚晚湘仰头吻住他，缠绵悱恻，久久不肯松口。
蛊虫躺在水池边上休息，看着他们拥抱缠绵，幽怨地哼唧两声。它刚从沉睡中醒来，饥肠辘辘，于是又跳进灵玉池里捞食。
不多时，宫女们端着熬好的补汤走进来。一碗浓稠香甜的红枣燕窝粥放在蛊虫跟前。
蛊虫舔着嘴唇，迫不及待地啄了几勺送进嘴里。它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满足的咕噜声，身体渐渐恢复光彩，又变得晶莹剔透，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哇，这是什么东西？」楚漠寒惊奇地盯着它。
「它是蛊，是灵石孵化而出的。」楚晚湘解释道，「蛊虫需要吸收日月精华，才能成熟。我这次昏迷了三年，它便一直守在池底，每天吐纳灵石养护我的身体。」
楚漠寒恍然大悟，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谢谢你，蛊虫。」
蛊虫冲他咧开了嘴，发出咕咕的声响。
「蛊虫，你今天很累了，快去睡吧。」楚漠寒拍了拍它的脑袋。
蛊虫乖巧地钻进了水池里，转眼间便隐匿了踪迹。
楚漠寒将楚晚湘的手腕包扎完毕，搂着她躺在榻上，低声安慰她：「湘湘别怕，我们会治好你的。」
楚晚湘依偎在他怀里，喃喃道：「父王，你相信我吗？」
「当然。」
楚晚湘靠在他肩膀上：「父王，我有点困了……」她的嗓子沙哑得厉害，眼皮沉甸甸的，很快合上了。
看着怀中睡颜恬静美丽的爱妻，楚漠寒俯身轻吻她的眉心，目光中尽是怜惜与宠溺。
翌日清晨，宫女们送来热腾腾的早饭。楚漠寒扶楚晚湘起来吃了点稀粥，喝了些清粥，楚晚湘整个人才稍微好了一些。
她的脸色依旧憔悴，但精神却恢复了不少。楚漠寒吩咐宫女准备轿辇，送楚晚湘回凤仪宫。
凤仪宫里，众嫔妃等候已久。她们见皇帝带了楚晚湘回来，纷纷站起来行礼：「臣妾参见陛下、贵妃娘娘。」
「都平身吧。」楚漠寒淡淡扫视众人一圈儿，最后目光停留在楚晚晴身上。
楚晚晴穿着一件桃粉色绣牡丹团花锦袍，裙裾处用银线绣着一朵金黄的牡丹，雍容艳丽。一张瓜子脸明媚娇俏，肌肤雪白细嫩，五官精致。楚晚晴向来自视甚高，今日竟然低垂了头颅，恭敬地站在那里
，像犯错的孩童。
楚漠寒移开视线：「朕带湘湘回来了。湘湘病了，你们都回去吧，让她好好歇着。」
楚晚晴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敢再吭声。
她低着头默默退出大殿，走出去时正好撞到一名宫女，差点把宫女撞倒。宫女吓了一跳，连忙跪地磕头：「奴婢参见皇贵妃娘娘。」
楚晚晴皱眉训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
「谢娘娘。」宫女爬起来，怯懦地低着头，「娘娘千岁千千岁。」
楚晚晴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楚漠寒抱着楚晚湘回到寝宫，让宫女伺候她换衣服梳洗。
「湘湘，我听说皇兄已经把你废黜，你怎么不告诉我？」
楚晚湘叹了口气：「我若是告诉你，你一定不会帮我报仇。」
「湘湘。」楚漠寒蹙眉，「我既然娶了你，就会保护你周全。你为了替父皇除掉皇兄，险些丢命，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受委屈呢？」
「不管是谁杀了爹，我都不希望是你亲哥哥。」楚晚湘拉着他的手，认真地说，「漠寒，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
「嗯。」楚漠寒郑重地应允。
楚漠寒陪着楚晚湘说了好一阵儿话，见她疲惫地闭上了眼。楚漠寒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温柔地注视着她，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
楚晚湘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魇缠绕着她。梦里的场景一闪即逝，她始终追逐不上。
忽然她听到楚漠寒的惨叫声，楚晚湘猛地惊醒。
楚漠寒趴在床边哭泣，声嘶力竭。
「漠寒。」楚晚湘坐起来，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泪水滴落在他背上。
「你没事了？」他欣喜交集，紧紧抱着她，恨不能揉碎了融入血液。
「我没事了。」楚晚湘轻笑，「我好想你啊。」
楚漠寒紧紧抱着她，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良久，他突然放开了她，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湘湘，你瘦了，是不是生病的缘故？太医呢？快请太医来给湘湘瞧瞧。」
「不用请太医，我真的没事。我们已经有四个孩子了，哪那么容易生病。可能就是最近操劳过度，有些累坏了。」楚晚湘说着，又靠回了枕头上。
「你的身体不适，还是让太医诊脉确认了比较妥当。」
「好吧。」楚晚湘笑吟吟看着他，「那你帮我按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