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动手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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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说到心酸处，也不禁眼角一片湿润。

沈放靠坐在神像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么说……沈鬼想要医治自己，但由于此事并非把握十足，所以他想到了用人做实验。”

沈二河不置可否，说道：“那老不死的丧尽天良，这次我和大哥回来，就是准备和他拼了，反正我们这副鬼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与其死在荒郊野岭，不如轰轰烈烈的干点什么。”

“……”沈放沉默了，心想你俩被门槛绊倒，而且还摔死了一个，对付三岁孩童都费劲，就这样也想杀沈鬼，简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大舅子，我觉得杀沈鬼这事是不是有点草率啊？”沈放小心的试探道。

“我兄长已经死了，这笔账也要算在他沈鬼头上，难道我不该找他报仇吗。”沈二河情绪激动的说道。

沈放劝慰道：“你先消消气，我不是说此仇不报了，我的意思是做事得讲究方式方法。你我现在去找沈鬼麻烦，如同以卵击石，何必要去做令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呢。而且我今日是特地来救姐姐的，杀沈鬼绝非易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说罢，沈放将姐姐被抓一事简略提及。

也许是不忍再有人落入沈鬼魔爪，沈二河最终答应了沈放，决定帮先沈放救人。

由于沈二河熟悉地下地形，沈放思虑一番，最终决定带上他一起行动。

二人伺机潜入地下暗道，顺着台阶向下走去，一路愈走愈深，等下到台阶最底层，这里距离地面竟然深达七八米。

站在涌道中举目望去，十米开外出现第一个丁字岔口，等来到岔路口，左右再次延伸出其他分叉……

沈放背着沈二河，根据后者的指路，一路小跑着前进。

一盏茶的时间，沈放依旧在甬道中穿行，此时他额头微微见汗，不仅是因为背人负重的缘故，还因为这里的甬道错综复杂，在方向感迷失后带来的心理压迫。

这时他方才意识到，这座地下工程似乎大得过于夸张了，沈鬼说破天也不过是一名村干部，他占据这所地下要塞，难道是想图谋造反不成？

沈放脑海中幻想出一幕沈鬼揭竿而起的画面，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虽说此地用来造甲藏兵堪称绝佳，但如今起兵造反已经不吃香了，但凡明智之人都知道，一旦朝廷的巡夜人体系崩塌，天下妖邪四起，人间必成炼狱。造反不仅不能形成新的政权，而且百姓社稷将不覆存在，所有人得陪着大祁王朝一起玩完。

如果不是造反？沈放完全想不明白这里还能用来干嘛。思索间，忽听沈二河提醒，“有人来了，赶紧躲起来。”

前方果然有人巡逻而至，沈放推开身旁的一扇大门，闪身躲入其中，并成功避开巡逻的守卫。

就在沈放想要继续寻找姐姐时，背上的沈二河却不肯走了，他执意要看看这所暗室，并表示沈灵关押的地方就在前方不远处，想要救人并不急于一时。

沈放虽然害怕夜长梦多，想要尽早救人出去，但是背上的大舅子态度坚决，他也不好反驳，于是点燃火折子，便耐着性子查探起来。

一看之下，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地方。这间密室正中摆着一个巨大的铜制丹炉，四壁货架上摆满瓶瓶罐罐、药材以及典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很显然这里是一间炼丹房！

“那边那边……去那看看。”

背上的沈二河双目贪婪放光，口沫横飞的催促道，并且因为激动的缘故，他的一只手紧紧掐住沈放肩头，尖锐的指甲甚至刺入了血肉之中。

对于这番失态的表现，他似乎毫无察觉。沈放眉头大皱，倒不完全是因为肩头被掐疼，而是他意识到沈二河对自己有所隐瞒。

他俯下身子，任由背上的沈二河在摆放丹药的石台上翻找，此时的沈二河如同犯了毒瘾一般，动作越来越暴躁，对于不称心的丹药看一眼便往地上摔去，没一会便将丹房弄得一团糟。

终于，沈放有些忍耐不住了，沉声问道：“沈甜长什么你还记得吗？”

对方来此地显然另有图谋，沈放之所以容忍对方在这里胡闹，完全是看在沈甜的面子上，但倘若对方只是一个冒名顶替之徒，企图借助他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沈放绝不愿当一个傻子。

然而沈二河依旧在癫狂的翻找丹药，好似根本没在意沈放的问话。

这时沈放眼睛虚眯，一抹冷酷之色爬上脸庞，右手缓缓朝着腰间的匕首摸去。

他的逻辑很简单，我给过你机会，至于你能否抓住，那就不是他会去考虑的问题了。

沈放握上匕首的瞬间，沈二河这才敏锐的察觉到杀机，于是立刻停下了翻找丹药的动作，支支吾吾的说道：“老弟，你这是干什么？”

“沈甜脸上有一颗黑痣，你先告诉我在什么位置。”沈放咄咄逼人的问道。

实际上，沈甜脸上并没有所谓的黑痣，这只不过是沈放信口胡诌，用来欺诈对方的假话。

但沈二河却被问得当场愣住了，只见他低眉沉思，欲言又止，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试问兄妹间怎么会不清楚此等小事，可见这个沈二河就是个别有用心的恶人。

沈放见他如此扭捏作态，当即气得肺管子一炸，有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于是不再多说一句话，毫无预兆的拔刀便向着对方胸膛刺去。

“别杀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只是记不清了……”沈二河惊叫一声，急忙解释道。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刀子便已经插入了他的胸膛。

沈二河穿着破脸的衣衫散开，露出来里面溃烂成蜂窝状的胸膛。刀子扎进去后并没有鲜血喷溅出来，而是流出一股恶臭的浓水。

突然间，门外的甬道传来脚步声。沈放情急之下躲入柜子中。

透过门缝，只见一名干瘦的老者闯入室内，对方全身缠满绷带，唯独一只眼睛露在外面，就是这副装扮带给沈放莫大的压迫感，来人就是他此行最不想面对之人——沈鬼。

沈鬼进入丹房，立刻见到了丹药散落一地的场景，还有石台上还躺着将死未死的沈二河。

他压制着怒火走过去，一把揪起弥留之际的沈二河，刚想问些什么，却见沈二河一脸漠然，吃力的抬起手臂，手指正好指向了沈放隐藏的柜子。

正在扒门缝的沈放见此一幕，心中忍不住爆粗：“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