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成全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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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渺纠结再三还是说出心中大胆的规划，“我是说，你不如就跟着我吧，做我的人。”
“裴易惶恐。”裴易缩着肩膀，他现在就想离这女人远一些，鬼知道下次又是什么丧良心的任务？
现在的陆渺敏感的不像话，随便一句话就能挑战她脆弱的内心。
“你这话是何意？”陆渺顷刻间变了脸，好像裴易不能给出她满意的答案，就会被陆渺影子下的魔鬼吞噬。
裴易与她合作这般长，如何不知道，惹怒她没有好下场。
可他的良心实在禁不住折腾了，闭上眼睛，裴易淡淡答道，“谢陆姑娘厚爱，裴易此后恐怕都只能专心做个厨子了。”
文化人的世界，连拒绝都说的如此委婉，陆渺缓缓起身，眼神空洞，脚下步子往后退了两下，“哈哈，真好，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被言若梦那个贱人掳去了心，到底是为什么？”
起初她的情绪还算稳定，最后却是不顾形象的怒吼。
想起那个神奇的女子，裴易喉头动了动，咽下一团带血的唾液，“裴某并不是心意侧妃娘娘，还望陆姑娘慎言。”
陆渺失去理智一般，一掌打在裴易脸上，“呵呵，都这样了，还要为她说话是吗？”
陆渺这一掌用了全身力道，并不轻，刚遭受了一次毒打的裴易被她打的懵了。
不过要是能离开她，这一巴掌算什么，再来几巴掌，他也是能接受的。
这么想着，裴易咬紧了牙，“陆姑娘有什么脾气就只管朝裴某发泄，只是今次之后，裴某希望咱们可以桥归桥路归路。”
“路归路？”陆渺口中发出轻蔑的笑。
“对，望陆姑娘成全。”裴易忍住了身上伤口的疼痛。
“好啊，成全你，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陆渺的情绪忽然又变了。
刚才还在愤怒的她，转眼间，脸上已经露出了温柔的笑，只是这语气让裴易汗流浃背。
“来人。”
陆渺声下，刚才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侍女立马跑到跟前。
陆渺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其中一人，“去将那人请来。”
作为跟在陆渺身边的侍女，自然知道她所指何事，拿了令牌就匆匆出门。
裴易像等待审判一般，倚靠着墙坐着休息。
按照陆渺的手段，今晚他不会轻松的。
很快，侍女带着人回来了，是两个蒙住脸的暗卫。
陆渺不知在他二人耳边说了什么，两人就如同机械般朝裴易而去。
莫名的，裴易心中升起寒意，他将双手藏在了背后。
只可惜，为时已晚，其中一个暗卫已经拉起他的左手，一柄小巧的匕首在暗卫手中转了个圈。
手腕处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裴易痛苦的发出声音。
“啊！”
陆渺狰狞的笑声伴随着裴易的大叫一起在天香楼的前厅诡异的传出来。
剧痛过后，裴易手腕上鲜血直流，额头上豆大的汗直直砸在地上。
“知道错了吗？”陆渺看着裴易，走到他跟前，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细细打量，“啧啧，瞧瞧，我是真不忍心伤你，便是这般狼狈也能看出原先相貌不俗，只可惜，是只喂不熟的狗。”
听到对方如此比喻自己，裴易心底升起一股凉意，原来他以为的相互付出，各取所需，在她眼中，是自己的摇尾乞怜，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做到这一步呢？
忍着疼痛，裴易难得刻薄了一回，“陆姑娘的心狠手辣也让裴某人大开眼界，可你方才话里话外分明想与裴某行苟且之事，此时又说裴某是狗，就是不知生了这样心思的陆姑娘你，又是什么？”
这话无疑能激怒陆渺。
只见她一个眼神，另一个暗卫拉起裴易的右手，同刚才一样的手法，一个呼吸的时间，裴易再次疼入骨髓。
不同的是，此次裴易紧紧咬住牙齿，一丝声音也没发出。
陆渺被他那副隐忍到极致的模样取悦了，难道开怀的笑了一声。
“哈，瞧你，这么硬骨头做什么呢？你以为你硬骨头就能好好活着了吗？你该清楚，失去这双手，你裴易什么都不是，也罢，就让你硬气这最后一次，往后有你折了骨头的日子。”
成为废人的裴易，最后是个什么下场呢？
他被陆渺的人收拾收拾，扔出了天香楼。
一瞬之间，被天下厨子视作目标的裴易，成了丧家之犬。
天忽然下起了大雨，裴易身上的伤口被水浸泡过后，痛感加剧，他在雨中匍匐前进。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他知道，他还不能死，他要找回天下楼的老伙计们，要复刻失传菜谱，要完成师父和先祖的遗愿，然后…好好过自己。
不知道在雨中爬了多久，裴易隐约在雨中看见一道光，他朝那光伸出手，可手却被一个东西挡住。
裴易心中的火顿时熄灭了。
是无望了吗？是该死了吗？可他都还没有好好过自己，怎么能死呢？
“下雨了？”百家楼的包厢内，言若梦听到哗哗的雨声，忍不住打开了窗户。
早已酒足饭饱的陈铮靠在一个太师椅上打了个嗝，“下雨就下雨，这不是常事吗？大惊小怪的。”
言若梦心中惴惴不安，面对陈铮的说辞，也只好淡笑以待，只是她还是觉得不安，于是胡诌了一句。
“我总觉得这雨不寻常，有股子腥味。”
“呸，下雨肯定有腥味啊，土腥味，你是当厨子的，你不知道？”陈铮最不喜欢那些文人咬文嚼字的模样。
原先欣赏言若梦身上有几分侠气，怎么她今天也开始悲春伤秋了？
言若梦总觉得这雨不寻常，她凑到窗前嗅了嗅，眉心不安的皱起，“可若是血腥味呢？”
陈铮脸上轻松的表情变得凝重，他站起身子走到言若梦方才站着的地方，把她推开，也把鼻子凑到雨水中嗅味道。
厨子的嗅觉要比寻常人灵敏些。
“是血腥味。”陈铮肯定了言若梦的说辞。
屋里众人都慌了起来，范大娘跟周娉婷相互握着手，给与扶持。
唐禹川走到言若梦身边，想让他安心，“不用心焦，这血说不定来的蹊跷。”
就在众人疑惑时，楼下传来良玉的惊呼，“主子，这有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