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圣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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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龙载着高飞向原始森林俯冲。
“你们的城堡呢?”高飞顶着风问。
“只有魔族才住在城堡里，我们龙族住在地下城。”
石龙穿越茂密的枝叶，降落在一片空地上。树木像活的一样，都转过身来往这边“看”。可惜高飞找不到它们的眼睛。枝叶间还有一些只有一二十厘米高的小生物好奇地往这边打量，它们的背上都长着半透明的翅膀，像蜜蜂一样。高飞扫视过去，那些生物急忙缩到树叶后面躲起来，好像很害羞胆小的样子。
“那是什么?”高飞一指问。
“是精灵，”石龙轻描淡写，“它们不属于魔族也不属于龙族，是散居在森林里的物种。它们具有极强的好奇心，善于跳舞唱歌，大多心地善良，胆量却很小。”
“心地善良?”高飞反问，“我想起来了:到人类世界偷影子的，好像就叫影子精灵。”
“那是特例，你不能保证一个种族所有人都是好人吧?再说从你们的角度来看，偷影子是可耻的;但从我们的角度看，偷——或者说拿另一个世界低级生物的影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你们人类会把蜜蜂辛苦酿造的蜂蜜给拿走，在蜜蜂看来这是可耻的，但人类自己可不这么认为。”
“我也觉得可耻。”高飞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龙族地下城的入口呢?”
“你左手边有一棵大树，上面有一个树疤——那是开关，按下去入口就开了。”
高飞摸向树疤，大树突然一颤，发出“咯咯”的声音。
“哇!”高飞吓了一跳，“这树是活的?”
“废话，死的树那叫死树!”大树还是咯咯的颤，“请你不要乱摸好不好，挠得人家痒死了。”
什么，大树会说话，还怕痒?高飞退后一步说:“还是你来吧。”
“好的。”石龙上前，“请注意:我按下开关，你就会坠入龙族的地下城……”
石龙准确一戳，按下树疤开关。只听唰的一声，高飞闭眼准备下坠。然而地面并没有虚空，反倒是石龙“哎哟”一声，嗖地消失了!
高飞睁眼一瞧:刚才石龙站立的地方出现一个圆形大洞，深不见底!
“真够笨的!”高飞撇嘴，“我们换了位置都不知道！”
“你快点下去好不好?”大树不耐烦地说，“老开着洞口我容易着凉。”
“你还会着凉?”高飞感到不可思议，“那会不会感冒啊?”
“我会拉肚子，要不要试试？”
“不要！”
高飞急忙从洞ロ跳下去，一秒钟后又一个漂亮的引体向上，把脑袋探出洞ロ:“顺便问一句:你几岁了？”
大树抬起粗壮的根部，咚的一脚将高飞踹下去
“啊——”高飞哀号着急速坠落。
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竖直隧道。高飞在心中算着:按照自由落体的物理规律，一秒钟后下落速度将达到10米每秒，十秒钟后达到100米每秒，两经过8333.33小时之后，他的速度将突破光速，打破爱因斯坦所断言的“光速极限”!
然雨九秒钟之后高飞的“吉尼斯世界纪录梦”破碎了:他的速度突然放缓，眼前一亮:原来他穿过道，来到了一个明亮而开阔的天空中!
当然，说这里是“天空”未免牵强，因为从来没有哪个天空是石头做的。在巨大的地下溶洞中，最高处是荧荧闪光的发光矿石“天空”，天空下飞翔着大龙、小龙、男龙、女龙、长翅膀的龙、不长翅膀的龙，
还有一些根本不是龙!
在广阔的天空下面，耸立着一座宏伟的地下城市!
石龙就在他身下，正是因为石龙驮着他，高飞才减慢下降速度。
为什么有些生物不是龙?”高飞问。
“在魔族领地，有些生物也不是魔呀，”石龙说，“就像你们人的世界里，不也有阿猫阿狗，阿驴阿鸟吗?”
“算你有理一一喂，那是什么?”
那是一只具有龙的身体，却长着鸟头的生物。
“那是雷兽，”石龙解说，“看见地上那只仅有两条腿的牛吗?那叫夔牛”。还有神荼、郁垒，虎身驴翅人头的英招，六蹄四翅的帝江，耳朵上长蛇的奢比，蛇身龙头的烛阴，人身龙头的计蒙……”
“CUT!”高飞大声喊道，“你在说绕口令吗?可惜我无法欣赏!”
“不，我说的都是你们世界的移民。你可以去查查人类的古书，在人类开化之前，地球上早已有文明存在。这些文明就是神族文明，而居民就是这些长得奇形怪状的神兽和神人。”
“科学家是说，地球上曾经存在过一个前人类文明。”高飞说完一愣，“什么，你说在人类之前，地球上竟然住着这帮丑陋的家伙?他们为什么又消失了呢？”
“因为种族问题，各族都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谁都不服谁。后来发生了一场大混战，甚至有神使用了《神族战争法规》所禁用的超级毁灭魔法，威力及现象都很像人类的原子弹。后来地球被核冬天笼罩，残余神族不得不凝聚最后的神力撕开平行世界的边缘，进入魔域避难。”
“我想起来了:印度古老的史书《摩诃波罗多》中，介绍过远古的恐怖战争:英勇的阿特瓦坦发射了阿格尼亚，狂风大作，乌云滚滚，沙石不断从空中打来。太阳在空中摇曳，地动山摇，大片地段内动物倒毙，河水沸腾。火箭爆炸时声如雷鸣，敌兵烤得像红烧肉——原来他们写的是神之间的战争，可后代科学家总以为写的是古老文明的核战争一一想象力真是贫乏得可以溜冰!”高飞说，“你们岂非可以借助神族的力量，消灭魔族?”
“此言大谬，”石龙马上否定，“正是战争令神族落到如此地步的，再让他们打仗?ー万个不可能!”
“唉，可惜了!”高飞感叹，“赶明儿我跟雷兽什么的学两招!”
石龙带着高飞降落在最大的一座建筑前。这是一座气势古典而宏伟的官殿，殿前的十六根巨柱，每根都有水塔粗。巨柱粗中有细，柱身环绕雕刻着无数的浮雕，另人惊叹。走进空旷的大殿，高飞感到神殿的伟大和自己的渺小。他心中油然冒出诗意，不禁吟诗一句:“大殿大殿真是大，我呀我呀真是小！”
大殿最后是一张金黄色的长椅，高飞在心里把它看做一张三人床，床上一一噢不，黄金椅上坐着一只气宇轩昂的巨龙，正在打瞌睡。
“来啦?”巨龙闭着眼晴说话，“你旁边的是谁？”
“哇?”高飞惊叹，“这家伙在说梦话吧?”
“嘘——这是我们的首领一一圣龙，”石龙小声说，“它大脑的左右半球可以分开工作和休息，现在负责运动的右脑在睡觉，但负责语言和逻辑思维的左脑醒着!”
“他闭着眼晴呀，怎么知道你身边有个小小的我？”
“别忘了他是一只神龙，看东西不一定需要眼睛的一一他眉心长有第三只眼，不注意看不出来!”
“原来他的第三只眼长在头上啊，”高飞恍然大悟，“我也有第三只眼，不过长在下面。”
“什么眼？”
“屁眼。”
“问你话呢!”圣龙睁开双眼，“他是谁？”
“大王恕罪，”石龙鞠躬作揖，“他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无路可走，我就把他带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
“属下无能，没有刺探到黑妖王的情报。”
圣龙叹了ロ气:“唉，如果你都査不出来，那我们龙族就没人能查出来了！”
“我能!”高飞突然叫出来，“我是著名的大侦探，没有我查不出的真相!”
圣龙定睛打量高飞，-看上去真够渺小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问石龙，“你的任务失败，是不是与此人有关?”
石龙犹豫ー下，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圣龙。
“原来如此，”圣龙摇头，“看来我们的麻烦还没有完:你的朋友的朋友落在黑妖王手中，怎么办?”
高飞早就忍不住了，他知道圣龙小看自己，“哼，我的事情自已解决，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真的是大侦探吗?”圣龙微笑，“作为一名称职的侦探，应该做到：骤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一一你好像差得很远嘛!”
高飞脸上一红:“侦探的形式有很多种，不管黑侦探白侦探，抓住坏蛋就是好侦探!”
“说得好。那么你准备如何营救你的同伴呢?”
“我……单枪匹马，勇闯敌穴!”
“请问，你是兽人的对手吗?除了兽人，黑妖王的魔堡里还有巨人、地精、幽灵骑士、半人马、黑暗法师，等等守卫，你一个人能打过它们吗?”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你很诚实!”圣龙哈哈大笑，“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想找个万全之策啊!这样吧，我先用心灵与黑妖王联系一下，让你们两个作为正式的使者，再去一趟魔堡。记住千万不要动手，要冷静地谈判，争取用和平的手段解决问题。”
“黑妖王会听你的吗?”
“这是正式的外交往来，他当然会听，不然就违反了魔族与龙族几百年来的协定。”圣龙说，“你们两个准备一下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