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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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机小队四人组,在外围探了一圈刚好回来。
“过次估计也是一场硬仗。”狐时看着不远处的宅子,降低了御剑速度,“今晚要多吃两只鸡。”
戒刃吐槽“狐族的刻板印象,有一半是你造成的。”
“你在嫉妒我能吃肉。”
“我嫉妒你大爷。”
“我大爷也吃肉。”
两人一直从空中斗嘴到落地,在宅子面前继续斗
“佛曰不可恶语。”狐时捋了捋自己被吹乱的长发,“戒刃你着相了。”
戒刃翻了个白眼“我刚刚真应该一炮把你的狐狸嘴和机械臂一起轰碎,火力掩护你干啥”
这一句,狐时没有接。
死狐狸转性了
收完飞行法器木鱼,戒刃有些奇怪的侧过身,就见狐时面对着大门,皱着眉,脸色很难看。
戒刃刚想说什么,落后一步的屈道人和战青刚好赶到。
屈道人也发现了狐时的不对劲“狐时,怎么了”
“血。”狐时獠牙、爪子和三尾同时化形,“引路人的血,呼吸很急促。”
其余三人一愣。
那位不是特意留下来保护引路人么
张青猜测“裴先生是不是有事离开了”
只能是这个解释,不然以那种恐怖的战力,绝对不会放任引路人受伤。
屈道人看了一眼虚掩的大门,他比了个手势。
三道人影同时跃起。
狐时跃上了天台,消失在了楼道入口;张青跃至了屋顶,四面旗子打在了空中,像是铆钉一样钉在了房顶的四角;戒刃落在了门前,机枪架起,有符咒从他的黄色布兜里升起,一圈圈的缠绕在他身上。
屈道人剑悬浮在头顶。
几乎是在剑身破门而入的瞬间,屈道人跃入了屋内,狐时的身影也从二楼落入了一楼大厅。
两人看清客厅情形后,皆是一愣,僵在了原地。
屈道人这辈子可能也忘记不了眼前的画面
黄昏,光线渐暗,屋内的灯还没亮。
灰色运动服男子站在沙发前,衣领衣襟染着血迹,他微微垂眸,半长的短发盖住了脸上的表情。
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侧脸,毫无波动。
他右手像是一把利刃,扎进了面前年轻女子的胸膛,鲜血一滴滴顺着他手腕滴落,砸在了地板上。
“嗒、嗒、嗒”
那个鲜活的一本正经跟他探讨言情小说的姑娘,闭着双眸,垂着头,肩膀松软的垮着。
屈道人第一反应便是引路人诅咒还是应验了。
接下来,涌上大脑的就是无名的愤怒,这种短暂冲击上来的情绪,冲击了他僵住的躯干。
他和不远处的狐时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打算。
救人。
然后立刻、马上,头也不回的跑
狐时率先踏空正面攻击,楼顶的封阵接着亮起,机枪的符咒已经连发,屈道人剑诀亮起,本命灵剑已经送出去。
裴寂终于侧过头看了一眼,他眼底平静无波,只是稍稍抬了一眼。
他身后的长剑在龙吟声中出鞘。
甚至连诀都没有捏,剑灵驱动着凌厉的剑气,在空气中一层层炸开,阵法、符咒还没到达裴寂身前,就已经被碾成碎屑。
屈道人的剑倒是来到了裴寂的身前。
倒不是他突然实力大增,而是裴寂伸手握住了他的剑,一反手钉在了他脚尖一寸不到的地板上。
对上裴寂清明的眼神,屈道人突然冷静下来。
他抬手制止了队员的下一步动作,沉默的看着大厅里的裴寂终于抽回了手。
引路人失去了支撑,软软的倒了下去,被裴寂伸手拦在了怀里,他垂眸,脸色缓了下来。
一俯身,将引路人打横抱起,朝着楼上走去。
堵在门口的四人这才看清,引路人面色虽然苍白但还有血色,紧闭的眼帘眼球颤抖着。
虽然看不见伤口,但是不滴血了。
胸膛起伏,气息悠长。
一直到裴寂的人影消失在了二楼,众人仿佛从岸上抛回水里的鱼,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狐时喘着气“听气息,引路人好像还活着。”
“听气息的话,哪里是活着。”戒刃也有些不理解自己为什么现在还想吐槽,语气就弱了两分。“根本就像没有受伤”
“我腿软。”张青手里四面旗子,只剩下一面完好,他往地上一坐,看了一眼立屈道人,“不愧是队长,波澜不惊,岿然不动,无所畏惧。”
屈道人
不,他惧。
四人感觉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这一泄气,半天没有缓过来。
一直到几分钟后,裴寂独自下楼,四人还杵在门口当门神。
四人或坐或站,大气不敢出,看着裴寂走到客厅堆着的物资前提了一打水,转身,朝着门的方向走来。
裴寂“借过。”
张青双手撑地,迅速挪动屁股;戒刃往后惊跳了一步;狐时捞起了自己白色尾巴,压在了腰上;
原本就靠着门框的屈道人屏住了呼吸。
裴寂染着鲜血的手提着水,从四人中间穿过,在门前不远处停了下来,单手打开一瓶水,冲刷着手上的血迹。
空瓶后,又拎起第二瓶打开,继续冲。
第三瓶水的时候,他手已经没有任何血迹和污渍,但他还是一瓶水接着一瓶水打开。
一直到整提水全部空瓶,裴寂才停了下来。
屈道人“小朔月现在怎么样”
“无事。”裴寂用纸张擦着手,“无须担心。”
四人
都把人胸口捅穿了,还无需担心
屈道人目送裴寂回到二楼,完全想象不出两人组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出现这么诡异的走向。
萧朔月也不明白,她甚至有些茫然。
柔软的带着温度的手,没有任何准备的就这么直直的捅穿她的胸腔,握住了心脏。
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生和死的界限突然模糊。
强大的威压和战意,通过心脏,涌入了大脑。
她很难描述威压从天灵盖灌入的感觉,就好像所有骨头和神经都匍匐在了地上,每个细胞和毛孔都在惊惧的战栗着。
“能”在身体里开始失控。
四肢一点点的褪去感知
这么下去,她真的会死。
她耗尽了全部气力,重新获得了右手的控制权,一抬手有什么武器落在她手上。
可能是餐刀,也可能是某件装饰,她翻手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一瞬间的疼痛仿佛点亮了所有了神经。
萧朔月“看见”发亮的神经网络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进入了“内窥”。
“能”运转筋脉、神经、骨骼肌肉器官血管、路痕,分成四个图层。
她思维稍稍一动,图层自动屏蔽了其他三层,固定在了能量体系上。
稍稍聚起一些的“能”,被强势的威压直接冲的四散开去。
萧朔月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能”太松散了,或者说太稀了。
那就压缩试试
"聚"的能被第一时间压缩,在威压碾过的时候,稍稍坚持不到半秒再度溃散。
第二次增加了压缩密度。
坚持了数秒,溃散。
第三次压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一团聚起的能终于压缩到了不能再压缩的时候,顶着威压迎了上去。
这一次终于没有溃散。
有了第一团,就有第二团,第三团
一直到筋脉中所有的“能”都被压缩到极致,汇成一大团的时候,一直从心脏源源不断传来的威压突然消失了。
压缩过的能没有了威压的阻挡,直接冲向第四锁。
原本无从下手的壁垒此时像是一张纸一样,“能”轻而易举的冲了过去。
然而,它似乎并不满足停滞在第四锁,势如破竹一般冲向了第五锁。
仿佛停滞了的心脏,在这一瞬间突然疯狂跃动起来。
第三天。
萧朔月的房门终于打开。
她头发凌乱,嘴唇发白,还穿着之前那件占满血迹的白色居家服,胸口破了的洞被她随手抓了个发卡卡住。
屋外的地铺还在。
她跨过地铺,朝着楼下走去。
从房间走到楼梯口,不过几十米,她已经冷汗淋漓,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脚步虚浮,头脑发晕,眼前还时不时闪黑一下。
倒不是突破的后遗症。
腿软是因为盘了三天腿盘的,血液不畅通,肌肉酸胀。
头昏眼花,眼前阵阵发黑,则是因为饿得,三天她就喝了几瓶水,消耗却增加了几倍。
单单低血糖一样,人就能虚弱的不成样子。
萧朔月站在楼道口,看着楼梯,下意识顿了顿。
楼下原本讨论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客厅了所有人都抬头看向楼梯口。
裴寂站在一楼楼梯口,正跟屈道人说着什么,他似是早就听到动静,一直听到萧朔月站在二楼楼梯口没下来,这才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撞见她的眼神,才意识到她是怕摔下楼梯。
“醒了”裴寂转过身,很自然往上走,“感觉如何”
但是他仅仅的往上踏了一步。
原本一动不动站在楼梯口的萧朔月,本能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从屈道人的方向看去,在城主面前都毫无波动裴寂,右手无意识虚握起来,连带着小拇指微微颤抖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