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消失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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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宇眼神深沉地点了点头：“就目前而言，你们俩谁是真的陈沫已经不重要了，我需要确保你们两个都活着，这样才能使局面不会进一步失控。”
“那只是对你而言，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被一个扭曲恐怖的家伙冒用了身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取而代之。”
两个陈沫脸色难看，互相看着对方，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为大局着想，也只能先委屈你了，我会尽快想出解决办法。”齐宇道。
“齐宇，你其实能分得出谁是孽神对不对？”两人突然发问。
齐宇眼神闪烁，没有回答。
“齐宇，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两人再次开口，然后转身死死地盯住了对方：
“直觉告诉我，世上只能有一个陈沫，否则我将彻底消失，所以哪怕祂真的能不断复活，我必须杀了祂！”
说完，两人冲到了一起，开始了凶狠的生死搏杀。
齐宇顿时攥紧了拳头。
现实又朝着模拟器当时的模拟的情况发展了！
尽管过程有所出入，但是结果却没有变化，两个陈沫再一次在他面前开始了生死搏斗。
这次，他该怎么做呢？
模拟中选错尚且有重来的机会。
可一旦在现实中选错，那可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而且说实在的，他现在的问题其实并不是不知道怎么选，而是根本没得选，无论帮谁都是错的。
面对这种情况，开启模拟器试错也没有意义。
理智告诉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阻止两人争斗，强行让两人和平共处，虽然这样做隐患极大，但至少还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然而，陈沫的最后几句话也触动了他的心弦，让他陷入两难之地。
齐宇大部分情况下是比较理性的，但有时候也会偏向感性。
理智上，他不赞成陈沫的处理方式，因为这样大概率要出事，毕竟模拟器中已经有过前车之鉴。
但情感上，他又希望尊重陈沫的意愿，不希望为了所谓的大义，绑架她的想法，逼迫她做出牺牲。
毕竟现在这样的局面，无论做出哪种选择，都不能说是绝对正确。
时间悄然过去，两个陈沫也很快分出了高下，一方渐渐占据上风，开始压着另一方打。
根据之前那次模拟透露出的信息来看，目前占据上风的，应该就是真正的孽神了。
因为齐宇上次就是杀掉了占上风的陈沫，结果对方无限复活，甚至把恶魔之花都给吃了。
这次，齐宇选择了冷眼旁观，闭上眼睛看都不再看一眼。
这就是他在心中纠结了很久之后的最终选择。
不帮忙，也不阻止。
这既是反对，也是让步。
而两个陈沫的行为也跟齐宇的选择形成了默契。
即便是被打得很惨的那个陈沫，也始终紧咬牙关，没有向齐宇求救，狠厉的目光始终只盯着对手，仿佛齐宇根本没在这里。
一段时间过后，齐宇睁开了眼睛。
打斗声停止了。
一直处于下风的那个陈沫死了，被另一个陈沫活活打死。
紧接着，死掉的陈沫身体消失了，宛如人间蒸发。
看到这一幕，齐宇瞳孔瞬间紧缩，立即紧盯着那个地方。
不过，预料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那个死掉的陈沫就这样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齐宇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惘然。
他抬头看向天空，发现天上的那轮红月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不远处，获胜的陈沫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看着他一脸埋怨之色：
“齐宇你太不够意思了，竟然真的不帮我，我要跟你绝交！”
“我没有义务帮你吧？”
齐宇看了过去，眼中流露出了极深的忌惮之色。
陈沫怔了一下，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你觉得我是孽神，刚才被杀掉的是真正的我？你是不是瞎，没看到她尸体都消失了吗？证明我才是真正的陈沫！”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齐宇冷淡一笑，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儿？”陈沫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别跟着我！”齐宇猛然回头。
陈沫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又怒气冲冲道：“你有病吧齐宇，脑袋里有根筋搭错了？”
齐宇没有理会她，转过头又继续向远处走去。
陈沫气呼呼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环顾了一眼四周，眼中很快充满了不安，又连忙追上了他：
“你不让我跟你一起走可以，但是你得把圣者遗物还给我，这是我抢来的战利品！”
齐宇停下脚步，眼神微凝。
陈沫又连忙道：“或者第二个选择，我们一起走，你拿雕像上面的位置，我拿雕像下面的位置。”
说完等待了几秒，她又举起秀气的拳头道：“听到没有？再不说话我抢了啊，你打不过我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齐宇皱紧了眉，只好将手中的雕像露出一部分，伸了出来。
陈沫立即走上前，跟他一起握住了圣者遗物雕像。
“跟我斗？小样儿！”
陈沫发出得意的轻哼。
“呵，真是讽刺，圣者遗物竟然对你完全没有反应。”齐宇嗤笑。
“我是人，又不是孽神，当然对我没有反应。”陈沫一脸不悦。
她随后不断询问：
“你为什么一直怀疑我是孽神？证据是什么？”
“就算没有证据，总得有个理由吧？说出来给我听听。”
……
齐宇全然没有理会，时不时地抬头观察着天上的黑雾，向着它的来源继续赶路。
突然，陈沫停了下来，死死地攥着圣者遗物雕像不再前进，将齐宇也强行拖停了下来，眼睛微微发红，直盯着他道：
“齐宇，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终于忍不住了吗？我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地看着我去找那条能制衡你的黑蛇。”齐宇冷冷一笑，同样攥紧了手中的雕像。
“黑蛇？什么黑蛇？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陈沫眉头紧皱。
齐宇看着她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道：“你或许真的不知道，但那有什么意义呢？你的本能会影响你的意志，凡人的记忆在孽神面前根本不算什么，这一点之前已经得到过验证。”
“尽说些无意义的话。”
陈沫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恨：“你都说不出理由，毫无根据的怀疑，算什么？齐宇，我看你是疯了，我劝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我疯了？你可真是会说。”
齐宇呵呵一笑，死死地盯了她一会儿，道：“那好，我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你跟我一起去找那条黑蛇。”
陈沫立即摇头：“不可能，我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我能猜到，你口中的黑蛇绝对是非常危险的存在，很有可能就是孽神，在你恢复正常之前，我绝不会跟你去冒险。”
齐宇自嘲一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你不是陈沫，真正的陈沫早在被那团红光吞没的时候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