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st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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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辛万苦送还的东西又回到自己手中,这种感觉就像坐过山车,在即将到达终点时,车子发疯又重新启动。
当夜,丁潇潇又梦到和陆南舒分手的场景,少年居高临下看着她,眉眼间的霜寒比冬日还冷,近乎将她溺死在风雪中。她在梦中苦苦挣扎,用尽全力想要寻找出口,好不容易拨开暴雪,光明照耀之处,站着的却是陆先生。
这可真是个噩梦。
丁潇潇被吓醒了。
醒来她收到了陆南舒的回复不是。
简短两字不带感情,狗里狗气的,像是故意气她。
丁潇潇把手机丢回桌子上,蒙头又补了一觉。
iss在八月中旬正式开始营业,因为提前做足了推广,再加上大促销尝鲜活动,客流量比她们预期中好。
前半个月,丁潇潇和钟淑雅天天守在店中,最忙时晚上直接留宿休息室,到了九月开学季,活动结束,店中的客流才趋于稳定。
“可算忙完了。”晚上十点,钟淑雅坐在收银机前伸了个懒腰。
她看着还在整理摆件的丁潇潇,问“你今晚还在这睡”
“不了。”丁潇潇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这里晚上太吵了,昨晚还有酒鬼在街上唱歌,吓得我都不敢睡。”
钟淑雅笑了声“难怪你今天都没精神。”
算上她们二人,店里后厨加前台共有七名店员,但仍旧忙不过来,钟淑雅捶了捶肩膀道“我过两天要去工厂盯进程,你年前设计的那批新品要上了,我得去忙一段时间。”
丁潇潇明白,“我已经贴招聘了,这两天就能招到新店员。”
“多招几个。”钟淑雅甩了甩手中的账本骄傲道“咱们现在养的起。”
打烊前的收尾工作完成,店员们一一告别下班,丁潇潇锁好店门站在路边,看到正对着的盛世大厦依旧有灯亮着,高层几乎全亮。
这个点还在加班
滴滴
车子在她面前停下,钟淑雅坐在车里喊她,“潇潇你看什么呢,上车了。”
丁潇潇打开车门进去,“其实你没必要送我,我步行回去就好。”
“不行。”钟淑雅发动车子,“这么晚了,我可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哦对了。”她想起什么,“我哥已经把表送去检修了,表盘没什么问题,可以只换表镜,但是原装价格挺贵的,不太合适。”
丁潇潇眨了眨眼,“能有多贵”
钟淑雅抬手比了个数。
“这么贵”着实超出了她的预期。
钟淑雅劝道“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修了,就算你修好了给陆南舒送去,他也不会要。”
丁潇潇在某些方面固执又实心眼,只犹豫了一瞬,她还是坚持,“要修。”
他不要是他的事,但她不想欠陆南舒一丝一毫。
店铺起步还算顺利,她近期多出几张设计图,还完房债还足以支撑她修表,就是攒不下几分钱了。
“那,腕表修好我给你拿来”
想到空荡荡的钱袋,丁潇潇实在高兴不起来,将脑袋抵在车窗上蔫蔫道“可以,但我不敢再去盛世了。”
还卡的事,钟淑雅已经知道,再一次劝她不如就这么算了,毕竟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问心无愧。
“说来,最近盛世的进出确实又紧了。”钟淑雅说着从钟鸣那听来的消息,“你知道陆南舒那几个大伯叔叔吗”
丁潇潇摇了摇头,“他以前从来不和我提陆家的事。”
每次从陆家出来,陆南舒的心情都会很坏。
钟淑雅点头,“他不和你说也好,你是不知道他那几个叔叔玩的有多脏。”
“我哥和我说,陆南舒的三叔包了几个大学生,还承诺谁给他生出儿子就让谁转正,后来这事让陆老爷子知道了,陆老爷子让他断干净,但其中几位已经怀孕,就联合其他人来盛世闹,前几次闹得都挺难看的。”
丁潇潇听愣了,“同时包几个”
“对啊。”钟淑雅满脸嫌弃,“得有六七个吧,听说不是儿子就要去打胎,就我知道摆在明面上的私生子,已经有三个。”
她继续吐槽着“陆家三叔也是真的没品,一看老爷子发火了,说断就断直接赶人,据说承诺给她们的车房都收了回来,该给的钱也没给,那些情儿人财两空能不闹吗”
陆家她们去不了,就只能去盛世闹,其中一个还把这件事捅给了媒体,陆家花了大价钱才压下。
那天,丁潇潇跑向陆南舒,应该是被保镖当成了她们,听秘书话里的意思,陆南舒受牵连被堵过很多次。
钟淑雅证实了她的猜测,“是他三叔直接甩锅让他处理,自己躲着不肯出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丁潇潇颦眉有些接受不了。
钟淑雅啧了声“这才哪到哪,他那大伯父陆昌平才不是东西,其他几个叔叔也都是坏种。”
丁潇潇不由想起陆先生,“那陆南舒的父亲呢”
“他”钟淑雅不知该怎么说“他常年在国外基本不回国,我对他不了解,但我听我哥提过一嘴,好像是个厉害人物。”
“确实挺厉害的。”想到当年的几次接触,丁潇潇弯唇笑了笑。
钟淑雅沉默几瞬,安慰她,“其实你和陆南舒分手了也好,陆家就是个火坑,你要是真嫁过去了,得被那群坏胚扒层皮,嫁人还是要嫁家庭和睦的,老公高冷的也要不得,还得是温柔会疼人的老公让人舒坦。”
钟淑雅想到自己的婚姻,是真心实意劝着丁潇潇。
丁潇潇摇了摇头,“结婚对我来说太远了,我现在没这个打算。”
“也好。”钟淑雅赞同,“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点都不假,多谈几段恋爱也挺好的。”
丁潇潇听出几分不对劲儿,“小雅。”
她看向她突然问“你最近和邢医生还好吗”
她想起邢医生的性子也比较冷。
钟淑雅别过面容看窗外,“还行吧,我们俩都挺忙的,现在隔几天才能见一面,连通电话的功夫都没有。”
怎么可能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呢丁潇潇记得,钟淑雅前段时间还天天去找邢嘉吃午饭,但最近确实很少去了。
正要再问些什么,车子开入锦绣荣城,钟淑雅避开话题催着,“行了,你快上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是不想聊这件事了。
丁潇潇没有强求,解了安全带下车,关门时等了下,“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联系我哦。”
“我能有什么事”钟淑雅无畏仰了仰下巴。
她哦了声“你要是不想见陆南舒,腕表可以让我哥替你转交。”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丁潇潇有些动心,“那钟鸣哥那边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钟淑雅随口说着“北城就这么几家,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们前两天才刚见过。”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拜托钟鸣哥了。”
她亲自去给,说不定还会被陆南舒认为心怀不轨,不如不见。
隔天,钟淑雅出发去了工厂,店里只有丁潇潇看着。
在她走前,丁潇潇招到了两名心仪的员工,其中一人叫奚乐可,比她小两岁却已经结婚,长得可可爱爱有些内向,但是性格很好,与丁潇潇的穿衣风格很合。
奚乐可告诉她,她和老公是从高中认识,她学习差没考上大学,但是老公学习很好,为了让她放心,不等大学毕业就和她结了婚。
另一名店员叫胡田语,性格开朗也八卦,“你和你老公在高中就谈恋爱了”
奚乐可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你们早恋”胡田语好奇询问“那你们是偷偷在谈还是家长知道”
“我们是偷偷谈的。”奚乐可人也实诚,“我最开始学习还没那么差,但我老公太坏了天天带我玩,后来我成绩下降被老师抓到了,我妈妈就让我们立刻分手。”
“后来呢”丁潇潇忍不住插了句。
奚乐可甜甜笑着,“我确实想分,但我老公不同意,为了骗过家长和老师,我们就装出分手的样子,但私底下依然在一起。”
“再后来,我高考落榜出来打工,我老公让我来他上学的城市,我们还一起租了个房子住。因为我离家太远很少回去,我妈妈骂我是恋爱脑说要和我断绝关系,可时间久了,她见我老公对我是真的好,也就松口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哇,那你们是真的恩爱。”胡田语竖起大拇指。
丁潇潇没有说话,只是跟着笑了笑。
思绪飘远,她想到钟淑雅也曾骂过她恋爱脑,后来陆南舒也冷冷质问过她,“是不是你的生活里除了我,看不到其他存在”
他否定了她的喜欢,不接受她的付出,还挺狠说了句“意气用事,用虚无缥缈的喜欢赌未来,你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不是爱我。”
“丁潇潇,你太幼稚了。”
这么幼稚的她,他不会喜欢,也不会承认她的爱。
当时丁潇潇被伤的挺狠,但如今她得承认,那个时候她确实幼稚恋爱脑,以为爱一个人就要用尽全力。可悲哀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么不清醒,而她喜欢的少年,却是最为清醒理智的那类人。
他教会她,爱人,要先学会爱自己。
这点她确实要感谢他。
有顾客进来点餐,几人四散各忙各的。
丁潇潇拿着手机往休息室走,上楼的时候,钟鸣打来电话,温声询问“在忙吗”
“还好。”丁潇潇揉了揉眼睛,玩笑道“店里其实挺冷清的,我都准备回家睡觉了。”
“怎么会。”钟鸣笑了,iss也算是他从背后扶起来的,店里什么情况钟淑雅都有告诉他,目前营业额可观,还处于上升趋势。
今天他打电话,是有件事想找她帮忙,“周二有时间吗”
钟鸣无奈道“那天我有场商宴要参加,但我的女伴临时有事爽约了,我暂时找不到新的女伴。”
明天就是周二了,丁潇潇反应了下,“你是想让我当你的女伴”
“可以吗”钟鸣放轻声音“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最多三个小时就送你回家。”
这么多年来,因为钟淑雅的关系,钟鸣帮了她不少忙,还从未让她帮过什么,所以就算丁潇潇不想参加,也还是点头答应了。
钟鸣那边松了口气,“那我明天早点去接你。”
这场商宴是裴氏主办,据说是有外企大佬来谈跨国项目,需要多方合作。
裴家这场宴会,是外企大佬借裴氏之手洽谈合作,也是裴氏卖给北城各方的人情。对于这项合作,钟氏势在必得,所以这场商宴对钟鸣很重要。
丁潇潇从没参加过什么宴会,更别说这种重级上流宴会,在简单了解过这场宴会后,她开始紧张不安,“我怕我会出错,不如你换个人”
钟鸣安慰她,“没关系,你只需站在我身边就好,什么也不用做。”
周二这天,他先带丁潇潇去做了造型,她这头绿发不太合适,被造型师暂时染回黑色。之后她换了礼服,是件酒红色露背长裙,腰臀处系着拖地大蝴蝶结,吊带是细细的银链,交叉垂在背后连接腰身,闪着细碎流光。
过分的好看,也着实有些暴露。
目光落在她漂亮的肩胛处,钟鸣很快移开目光,“还再试试其他的吗”
“不用了,这件就挺好。”丁潇潇已经试过很多件,对于这件她很满意。
钟鸣放了心,“你喜欢就好。”
宴会八点开始,他们提前半个小时入了场。
在进去时,大厅里已经聚了很多人,见到钟鸣纷纷上前打招呼,丁潇潇轻挽他的手臂站在身侧,面上表现平静,其实手心已经开始出汗。
在听到陆氏入场时,她下意识回头,最先进来的是一名中年男人,西装革履脸颊瘦凹,搂在身侧的女伴是当红女星。丁潇潇听到有人喊他,“陆三叔。”
陆南舒果然没有来。
来之前,钟鸣就找裴氏确认过,陆老爷子会亲自出席晚宴,虽然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最后来的人是陆家老三,但好在
丁潇潇视线一顿,忽然看到了陆南舒。
落后陆修德几步,茕茕孑立迈入大厅,身边并没有女伴陪同。灯光打落在他精致的侧颜,凤眸轻垂眼尾沾染冷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从容。
似乎是察觉到丁潇潇的目光,他瞥来淡漠一眼,脚步微滞,紧接着看到她的身旁。
钟鸣也看到了他,轻轻颔首后,他轻搭在丁潇潇腰间的手未放,靠近与她低语“抱歉,我不知道他会过来。”
丁潇潇收回目光,“没什么,北城就这么大,我也没必要刻意躲着。”
在答应陪钟鸣来这场晚宴时,她就有所预料。
就像钟鸣说的,她作为女伴除了陪同没多大作用,充当的是花瓶角色。陪钟鸣寒暄过一波又一波,他们与陆修德相遇,客套聊了几句后,陆修德的目光开始在丁潇潇脸上流连,如同蛇信舔过。
丁潇潇有些不适。
“是不是累了”钟鸣也有所察觉,借机将她支开,“直走就是休息室,先过去坐会。”
丁潇潇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休息室内摆有甜点茶水,空间很大,有不少人都在这里休息。
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丁潇潇想挑处无人的角落坐,奈何四处都有人,经过露台时,她看到外面灯光昏暗无人在意,顺手端了碟甜点进去。
露台上也设有桌椅,大概是都嫌弃外面太热,没有人愿意过来。
正合她意。
拉开椅子,丁潇潇将甜点摆在面前轻抿了口,奶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值得学习。她轻轻将小蛋糕分开,正准备研究一下是怎么做的,暗角忽然传来啪的一声。
像是打火机被敲开。
茫然抬头,她看到暗处亮起零星火光,有人正倚靠在栏前。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丁潇潇被吓了一跳。
灯光昏暗,男人无声无息隐在光影中,面容模糊不明,指骨修长夹着半燃的烟。不知是不是丁潇潇的错觉,她感觉那人正看着自己,毫不遮掩的目光直白带着侵掠,令她浑身不自在。
起身,她拎着裙摆准备离开,刚刚迈出一步,那人出声喊她,“丁潇潇。”
丁潇潇愣了下,再抬眸带了几分错愕,又仔细盯着那人看,“你是陆南舒”
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在她印象中,陆南舒可是烟酒不沾的好学生。
陆南舒仍站在暗影中,弹了弹烟灰,他问“钟鸣带你来的”
丁潇潇爽快承认,“是,怎么了呢”
陆南舒不语。
在丁潇潇等不及再次想走的时候,他似乎嗤笑了声“陪别的男人来参加宴会,你男朋友同意了吗”
男朋友。
丁潇潇险些忘了自己还有个口头上的男朋友。
懵了下,她反应过来圆慌,“他当然同意了。”
“是吗”陆南舒似乎不信,“你那位honey男友还真是大方。”
丁潇潇差点编不下去。
总觉得陆南舒知道她在说谎,这让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底气。可谎话都编到这里了,这个时候认怂得不偿失,所以她挺直了腰板,扬着漂亮的小脸骄傲道“我家honey男友当然大方。”
“他很疼我,愿意支持我做的任何事,舍不得我哭。”
生怕谎言说的太虚空,她想了想又补充,“他现在正在家里等我呢,说要等我一起看电影。”
陆南舒夹烟的手滞着,很平静听完接了句“劝你分手。”
“”丁潇潇瞪他。
陆南舒吸了口烟,贴在唇边吐出薄薄烟雾,紧接着两指掐灭丢到了垃圾桶中。他用平平的语调带着几分恶意挑唆,“他可能并不爱你,甚至对你毫不在意,除你之外,还哄着三四个honey女友。”
丁潇潇听傻了眼,“你在说什么”
陆南舒轻垂眉睫,从容不迫转了转左手的腕表,像是在诱哄误入歧途的孩子,“乖,去分手吧。”
他压低嗓音,念着她的名字“潇潇,我这是在救你。”
“我看你是抽烟把脑子给烧着,发烧了吧你。”丁潇潇简直不信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说来好笑,她竟然为了一个虚假不存在的男朋友,被陆南舒惹火生了气。她这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陆南舒反倒悠闲自得像只懒散晒太阳的猛兽。
丁潇潇回怼他,“你女朋友才不爱你,你家honey女友才拿你当备胎,除你还有三四个亲亲爱爱的男友”
劝你分手四字不等说出,陆南舒动了动胳膊,冷幽幽吐出两字“她敢。”
丁潇潇被他噎了下,“你怎么知道她不敢”
陆南舒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要敢劈腿,腿给她打断。”
丁潇潇“”
下意识摸了下脖子,她怎么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
莫名其妙,她又不是他女朋友了。
晚宴结束已经是十点多,钟鸣并没多逗留。
从露台出来后,丁潇潇没再和陆南舒遇到,她跟在钟鸣身旁,等出了大门才放松下来,“可算结束了。”
钟鸣闻言笑了,“今晚辛苦你了。”
“不辛苦。”丁潇潇脚上的高跟鞋不太舒服,她动了动脚,靠近钟鸣问“今晚谈得顺利吗”
钟鸣轻挑眉梢,“还算可以。”
这意思就是九成九了。
丁潇潇笑眯眯道“那我这趟就不算白来。”
为她开车门的时候,钟鸣说着,“改日请你吃饭。”
丁潇潇想说不用,因为搬家的事,她反倒还欠着他们一顿饭,一直没抽出时间还。坐到车里,她拉了拉裙摆去看脚踝,皮肤发红已经被蹭破皮,她难受到有些穿不下。
正想问钟鸣介不介意她脱鞋,抬头,却看到钟鸣立在车边偏头往厅内看,丁潇潇喊了他一声“钟鸣哥”
钟鸣与钟淑雅有四分像,相貌俊美偏斯文,给人的感觉一直很随和。第一次见他站着不说话,抿唇沉思的模样有些沉冷,丁潇潇生出几分胆怯,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钟鸣回神,牵唇对她笑了笑。
他关车门绕到驾驶位,从储物盒中拿出一只小盒子,攥在手中嘱咐丁潇潇,“你先在车里坐一会,我进去一下,马上出来。”
丁潇潇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但也没有多问,点头说好。
大厅内,艳目的红地毯还没有收回,里面灯光明亮,还有一些宾客没有离开。
钟鸣快步往里走,很快看到站在窗边的陆南舒,他身边还站着一人,是此次商宴主办方裴氏的少董裴然,见到钟鸣进来,他微微挑了下眉,很快结束话题道“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陆南舒没同他多说,转身看向钟鸣,冷淡询问“有事”
钟鸣勾了下唇,“也不是什么大事。”
走近,将巴掌大的盒子放在窗前打开,他温和解释道“之前潇潇告诉我,她不小心弄坏了你的腕表,让我帮忙找人修。”
“现在,腕表还你。”
陆南舒将目光落在盒子中,缓慢抬手拿起。
细致看了几眼,他微微勾唇道了声多谢,然后指尖轻勾,将它丢入一旁的红酒杯中。
“潇潇没有告诉过你吗”
殷红的酒液溅上手背,陆南舒拿纸认真擦拭,“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下次,她可以亲自来。”
“”
回家已经近凌晨。
丁潇潇洗完脸快速换上睡衣,直接扑到大床上。
迷迷糊糊陷入睡眠时,手机铃声将她吵醒,她勉强睁开眼睛,发现是一串陌生号码,按了挂断。
没隔几分钟,手机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串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北城。
担心是什么认识的人有急事联系,她打着哈欠接起,睡意朦胧的询问“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那边顿了下,似有打火机敲开的声音,“这么晚,没打扰你和你家honey男友的休息吧”
很清楚丁潇潇半醒半睡时有多迷糊,他好心做着自我介绍,“我是陆南舒。”
“陆南舒是谁呀”
听筒中传来轻轻的呼吸声,吐字清晰道“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