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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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孟子敖跑到一半，看着落在地上的通灵石，奔溃地喊道。
歇斯底里了好一会，孟子敖意识到了什么，看向通灵石旁坐着的院长，郁愤地喊道，“告诉我如何聚集兽灵，你不是溯洺后人吗？你一定知道这石头的用法！”
“我…我不知道啊。自我父亲去世的那天起，龙便附身于我。它一定是通过这个方式一直控制着我的祖辈，目的便是阻止我们聚集兽灵，让它与其它兽灵相聚。”院长结巴道。
“该死该死，你们倒是想一想怎么办啊！你们寻灵小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孟子敖几近发狂，在空荡的空间大喊道。
“同学…”
院长见孟子敖情绪激动，想要安慰，但孟子敖直接跑到了戴淑萌旁，摇了摇木讷的她，问道，“戴淑萌！你知道如何找到他们吧，你可是时间之灵，你一定知道。”
“啊？我在研究院的工作应该已经结束了，我怎么还在这里。孟同学你居然醒了，苏炘很着急，快回去看看他吧。”
戴淑萌扶了扶额，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着清醒的孟子敖说道。
“不…只要通灵石还在，就还有机会。不对…怎么会…”
见戴淑萌与院长都没有任何帮助后，孟子敖回去寻找通灵石，却发现通灵石表面的裂纹全部消失，变成了一块毫不起眼的白色鹅卵石模样。
叮！电梯门打开，周科跑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出了好大动静，子敖你没事吧？苏炘呢？”
周科在研究院一楼感觉到巨大的震动，火急火燎的跑了下来，生怕出了什么事。
虽然院长以他父亲要挟监视苏炘的一举一动，但苏炘毕竟是他兄弟，出了事情他还是非常担心。
“周哥…不对，你一直帮着龙监视苏炘，是你害了苏炘！”
孟子敖厌恶地看着虚伪的周科，向后退了几步。
在孟子敖被吞噬之力击倒之前，院长（吞噬之灵附身时）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孟子敖现在明白之前蛇过来警告他们关于院长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
“你知道了…可…”
周科听到孟子敖的话后便僵在了原地，想要解释却又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资格解释，毕竟木已成舟，说多无益。
“院长，发生了什么？”
没有脸去和孟子敖沟通，周科走向了院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作孽啊。既然你之前一直受着龙的要挟去监视苏炘，你也应该知道兽灵的存在是真的。”
院长不忍地看着周科，不知道如何讲起周科父亲的遭遇。
“什么龙？你在说什么？事情已经结束了，我爸在哪可以告诉我了吗？”
周科见院长表现怪异，心里发毛，质问道。
“哎，你的父亲我会告诉你他在哪，但你先别着急，听我解释。”
院长面对着眼前激动的男孩，安抚道。
随后，在孟子敖的注视下，周科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包括苏炘的消失和他父亲的死亡。
起初，周科还无法接受，冲上去就要与这言而无信的院长拼命，但在众人的阻止下，发泄了心里悲愤的周科瘫坐在地上，魂不守舍，陷入恍惚。
“所以，监控里那些死去的人，也是龙所为？”
孟子敖见周科不再闹后，问着院长。
“是的，为了让你和苏炘自愿成为诱饵，他吞噬了那些人的生命，
欺骗你们那是时间之灵的力量。我真的很想大声的告诉你们，但我做不到…”院长苦涩道。
“院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孟子敖不死心，捡起了变了模样的通灵石，喃喃道。
“在龙附身的这些年里，我第一次看见通灵石也只是猫从这里出来的那天，我真的帮不了你…”
院长很早便被龙附身，期间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任何有效的信息。
“等等，你说猫从那里出来？所以他们是有可能出来的？”
孟子敖捕捉到了院长言语中的特殊之处，瞬间像是看到了希望，激动地说道。
而院长则是低下了头，没有正面回答眼前这个一腔热血的少年。
作为一个被控制了这么多年的傀儡，院长他是不相信奇迹会存在的，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那巨大的能量，就算是兽灵也都应该瞬间消失了，更何况苏炘…
可是这些他不能讲出来，他不能敲碎眼前这个少年的真挚幻想，他不能成为这个残忍的现实主义者。
更何况，在院长心底，他也希望一切就像孟子敖说得那样，会有奇迹的吧...
……
“小敖，你来了不和阿姨说一声呢？苏炘前两天出国交换了，你找他的话我打个电话。”
苏炘的妈妈见孟子敖站在门口，满是笑容地说道。
离开了研究院后，孟子敖只觉得内心沉重，不知如何与其他人交代苏炘的情况，走着走着他便来到了苏炘的家门口，看到这个平时灯火通明的房子此时只有一间卧室亮着微弱的灯光，失去了往日的光芒。
“阿姨，他和我讲过了，上次磕到头多亏有苏炘，我这次过来就找个东西，上次落在这忘拿了。”
孟子敖听苏妈说苏炘出国才想起来之前去研究院本身就已经有了借口，现在不用将苏炘的状况告诉她，内心轻松了不少。
“这样啊，是什么东西啊？苏炘的屋子我都收拾好了，说不定我看到过。”苏妈热情接待道。
“一支蓝色的钢笔，我自己找找吧。”
孟子敖编了个东西，朝苏炘的卧室走去。
“那确实没看到过，你去看看吧。这么晚了，找到了后要不留在这吃个饭吧，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苏炘不在我也挺想他的，你和我说说他在学校都有啥趣事呗，这小子上了高中就不咋和我说学校的事了。”
苏妈说完，看到孟子敖点了点头后，便开心地往厨房里走去，忙活了起来。
过了二十多分钟，苏妈见厨房外也没有动静，就走到苏炘卧室看了看，孟子敖已经不见了，只有床上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阿姨，我妈叫我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您，苏炘不在您身边，您要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您也说了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就把我当您干儿子就行！】
“这小子…”
苏妈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对于苏炘不经商量就要出国，她曾阻拦过，但始终拗不过苏炘，加之了解到出国交换的机会来之不易，也只好同意。
但这些天她的孤单也是真的，时常下意识叫苏炘吃饭却又得不到回应，突如其然的落差让她很不好受。
今天在家里无事可做的她听到了敲门声，期待过是苏炘回来了，可打开门的那一刹那，看见孟子敖站在门口还是让她失望了一瞬，但她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热情地请他进来。
可现在这张纸条，孟子敖的那份温柔，那份对待自己的理解，一种别样的思念情绪瞬间涌上她的心头，这些天积攒的情感便再也控制不住。
在这灯火通明的房子里，一个女人再也克制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但她至少不再孤单...
……
“喂，阿姨我晚上去找您，上次你做的葱油藕片我记了好久了，今晚我可等着啦！”
“阿姨，你放心，小炘就是太忙了，前两天我还看老师处理着他那边的对接材料。”
“阿姨，快过年了，小炘在国外不过春节，今年你就来我家吧，我爸妈都等你呢。”
“阿姨，小炘真没事，他那边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改明就问问老师。”
时间很快，六年转瞬而逝，孟子敖已经大四了。
在苏炘消失后的几天后，庆山上的房屋都重新出现了，与之前消失一般令人难以琢磨。
当人们去询问那些居民时，他们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是一觉醒来发现了这群记者问着这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事情。
起初，社会对于这个现象的热议经久不衰，但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时间的洗刷，现在也渐渐没了人去讨论，只是时不时地被人当作一段有趣的轶事而已。
而孟子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兽灵的消失导致的，灵力的消失让原先被影响的人和事物都回归了原本的样子，就像自己当时醒来的那样……
除了知道这些事情外，这些年孟子敖一直照顾着苏炘妈妈，还带过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去看她，甚至联系的次数都超过了自己父母。
同时，他也定期就回滁山市，跑到研究院去查看通灵石的情况，可通灵石自从变了模样后就和一颗普通的石子再无区别，没有任何反应。
有时候，孟子敖都希望院长能表现的怪异一些，这样至少说明龙可能回来了，也就意味着苏炘那边也是有可能回来的，可是一切都没有变化，院长每每见到他都带着歉意。
而周科自从那天过后便离开了这座城市，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这天，孟子敖照常来到了研究院，熟练地以某种方式按下电梯按钮来到了地下六层，来到了凹下的那片区域，看着正中间毫无特色的石头，面色淡然。
嘟，嘟，嘟，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孟子敖拿起来看了一眼便迅速接通，转身走远，与电话那头说着。
“阿姨，我刚下车，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你那了，你别急啊。”
“是是是，我带了好些东西回来呢，你就等着尝尝吧。”
“小炘啊，哦，他那边我还没收到消息，咱先不急，回去我和你慢慢说。”
孟子敖的笑容随着电话的挂断也一并消失了，他盯着这块保持了几年都不变的石头，愁容满面。
苏炘消失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孟子敖此时多么希望这块石头能重新亮起来，哪怕是换成自己消失在原地。
可幻想终究只是幻想，就算孟子敖这么多年一直定期回来看着石头，一直如同对待亲妈一般地看望苏炘妈妈，这块石头都不会给他回应。
苏炘还会回来吗？
孟子敖头一次产生了动摇，他开始觉得苏炘再也回不来了，自己对待苏炘母亲的谎言也快藏不住了。
或许自己此时的懊悔情感会触动上天，让奇迹降临。
孟子敖一直想啊想，想了很久很久，可那石头终究只是块石头，只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破石头。
留给他的，只有没有尽头的等待，还有深植于他内心的一丝永不熄灭的希望之火。
苏炘能回来吗？
苏炘还活着吗？
苏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