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色小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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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啊小北，老夫是越来越欣赏你了。”玄老赞叹道。
陆北的成长速度远超他的想象，特别是心性方面。他原本以为，想将陆北培养成一个杀伐果决的人需要好长一段时间，但没想到仅仅只是一天。
“玄老，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陆北说道。他浑然没察觉到自己对玄老的称呼由最开始的您变成了你。
此时的陆北心性早已发生改变，或许是从陈伯一家被杀的那一刻起就发生了变化，亦或是在他昨晚屠戮一夜后心性大变。
“什么问题？你说。”玄老回应道。
“为什么同为半兽人，我要比别人强上那么多，是因为应龙基因吗？”陆北问道。
“首先，你身怀应龙血脉，本就要比他们强，再加上昨晚你是直接淋的雨，吸收了更多的生命原液，而他们只是在雨水之气中吸收了一点生命原液，所以你进化得要比他们好，生命要高一个等级。”玄老解释道。
“生命原液，什么东西？”陆北疑惑道。
“一种能让生灵进化，提高生命等级的超凡物质。生命等级越高，寿元越长，力量上限越高，能力也越恐怖。”玄老说道。
陆北双目泛光，舔了舔嘴唇，喃喃道：“雨水中有生命原液，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雨，长江里岂不是有海量的生命原液？”
“呵，你想屁吃？就你能吸收，其他生物不能吸收？长江里的鱼虾多不胜数，生命原液恐怕早就被吸收殆尽。而且就算还有，你敢去吗？我估计里面有的生命等级比你还高了。”玄老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陆北留，直接出言怼到。
“那我等下次降雨总行了吧？”陆北翻了翻白眼，有些不爽玄老的语气。
“不行，你再淋一百次雨也不行。你知道生命原液有多珍贵吗？哪怕把你们整个太阳系都卖掉，也换不来一滴生命原液。
昨天要不是那神明为了净化地球，在大雨中融了一滴生命原液，你觉得你有机会激活应龙血脉吗？”
玄老越说越愤慨，他觉得杨墨在地球浪费一滴生命原液极为不值，如果将那一滴生命原液给他，那得有多香？让他给杨墨当坐骑他也愿意啊。
“既然生命原液如此珍贵，那位神明为何还愿意用一滴在地球上？”陆北十分不解。
闻言，玄老知道自己说过头了，他恼羞成怒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去问一下那神明？”
陆北被怼得哑口无言，此刻气氛有些怪异。沉默片刻后，他又问道：“那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获得生命原液？”
“没有，不过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让你进化。”玄老内心窃喜，鱼儿上钩了。
“什么方法？请玄老赐教。”陆北急切道。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别啊玄老，咱俩什么关系，不至于嘛。”
“少在这里套近乎，给你说也不是不行，只是……”
“玄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爽快，进化的方法就是吃。”
“吃？”
“对，吃。虽然生命原液被其他生灵吸收分解，但体内还是会留存一些神性物质，你只要将它们都吃了，就能够汲取到他们体内的神性物质，一样能进化。”
“不过吃法很有讲究，那些神性物质一旦暴露，就会消散于天地间，你能吃进肚里的就很少了。”
陆北越听越焦灼，玄老续而说道：“我有一个方法，
可以让你完整地保留生灵体内的神性物质。条件就是每次你都必须分我一半。”
“没问题。”陆北语气坚定，比出个OK的手势。
“但你要搞清楚，这一半不是我向你要的，更不是我逼你的，是你主动给我，希望换取我的东西。明白吗？”玄老强调道。
没办法，杨墨在他身上下了神禁，如果他为了获取神性物质，灭杀生灵，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只要出手了，并且心存此念，就会马上被杨墨感知到。
所以他才会想到通过陆北之手，来获取神性物质，虽然获取的速度方面远远比不上他自己出手，但胜在安全。毕竟谁也无法保证杨墨会不会因为他触犯神禁，到时候骑鲲回来砍他。
陆北虽然不知道玄老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丝毫不影响他爽快地答应。
“我懂。”陆北一副了然的样子。
只见他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朝天举，朗朗道：“神明在上，厚土在下，我杨墨在此立誓，只要玄老一直在我身边，那我获取的神性物质，自愿送一半给玄老。若有违背，人神共诛！”
“你小子，不过没关系。老夫想要神性物质，自然要留在你身边提供帮助。”
两人就这么愉快地达成了交易。
“跟我来，我教你怎么保存神性物质。”
玄老领着陆北来到尸堆前。
突然，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龟甲被玄老吐了出来，“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大。”
随着玄老的声音响起，地上的龟甲迅速放大，最终变成了一个脸盆大小的龟甲。
“这龟甲，居然还可以变大！”陆北差点被惊掉了下巴。
“去把尸体都丢进来。”玄老说道。
“丢哪里？”陆北看着地上的龟甲，十分疑惑。
“当然是这龟甲之中。”
“开玩笑吧，你要不再变大一点？这么点啥也装不了。”陆北说道。
“叫你去就去，别那么多废话，你玄爷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玄老语气有些不满。
“好吧。”
陆北将那只体型最大的变异犬从尸堆中拽了出来，他就是想看那龟甲如何装得下这庞然大物。
他将犬尸朝那龟壳一扔，结果犬尸在触碰到龟甲的那一刹，体型瞬间缩小，变成了一只只有一两厘米长的迷你狗。
陆北呆住了，他赶紧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不少人在窗边注视着他。
“放心，他们能看到的只是你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玄老自然知道陆北在担心什么。
陆北朝居民楼挥了挥手，那些暗中观察他的人没什么反应。他又做了个鬼脸，依旧没反应，他这才放心下来。
此刻的玄老在陆北眼中更加深不可测了。
“愣着干嘛？继续去搬啊！这么点小事，难道还要我动手吗？”玄老呵斥道。
“脾气古怪。”
这是陆北给玄老贴的新标签。
陆北火力全开，他双手并用，抓着这些尸体就往龟甲处抛去。在扔最后一具尸体时，他似乎在庆祝完工，力量使大了几分，尸体直接砸在了玄老身上。
但神奇的是，悬浮于空中的玄老身形丝毫未动，那尸体直接被一股怪力弹开，掉进了龟甲中。
“喜欢玩儿是吧？等你出了小区，有你好受的。”玄老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生气。
此话一出，陆北心里“咯噔”一下，他有点慌了。
“不至于吧，玄老。我就是没控制住力道，而且您不也没事儿嘛？”陆北一副委屈的样子。
“行了，注意看我手法。”玄老突然说到。
只见他来到龟甲边，探出爪子，在边缘敲了敲，节奏三长一短，并念道：“玄爷无敌，寿与天齐。”
在陆北的注视下，那龟壳内有红色图纹显现，并且氤氲着红芒。
“不要脸！”陆北在心里一边吐槽玄老，一边震惊于这龟甲的神奇。
在红芒的烘烤下，龟甲中的那些迷你尸体开始融化，变成了一团红色液体。不过神奇的是，那些液体似乎被固定住了，并未流动。
“凝！”
玄老又一拍龟甲，那些液体慢慢固化，形成了一颗颗圆溜溜的红色小丸子。
玄老张嘴一吸，龟甲中近半的小丸子都飞进了他嘴里。
“味道尚可。”玄老砸吧砸吧嘴，嘀咕道。
“剩下的归你了，龟甲也放你那儿，省得每次都要我出手。”玄老说道。
“这些丸子……”陆北有些反胃，那些尸体中可有不少都是人类所化的半兽人。虽然是半兽人，但那也是人啊。
吃这些丸子和吃人有什么区别？而且尸体的内脏，排泄物啥的都没清理，全都融进了丸子里。那吃了丸子不就等于把屎尿都吃进胃里了？
“你不要？”玄老问道。
“咱们下次是不是应该先把内脏啥的都去了？”陆北眉头皱作一团，说道。
“你想什么呢？这龟甲内壁刻有阵法，什么物质进去都会被分解成最基本的元素和能量。而且那些神性物质大部分都在五脏六腑中，去了内脏那还炼毛个丹。”
“好吧。”陆北悻悻收起丸子和龟甲，但他没吃，心里那道坎他现在还迈不过去。
午时。
大部分人员都已经安排到位，全都搬进了C栋，只有少部分不怕死的或是舍不得家中财物的没有搬走。
不过陆北也没有管他们，毕竟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陆北虽有怜悯之心，却也不是圣母。
他将那些半兽人重新聚集起来，嘱咐道：“你们管好C栋就行了，其他人如果有危险，我建议你们别管，毕竟你们家人还在C栋里，你们离开了，C栋就有可能处于危险之中。”
交代完这些，陆北去了小元家。
“小北来啦，直接进来，不用拖鞋。”小元妈妈系着围裙，正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
正在茶几上画画的小元听到陆北来了，赶紧起身喊道：“小北哥哥，快点来看我画的画。”
陆北走过去一看，原来小元是在画他。不过画中的陆北和现实中不太一样。画中的他，头颅是正常人类的头颅，身上覆盖了一层黑色鳞片，肩披斗篷，正迎着风站在高楼之巅俯视整个城市。
“小元画得真好，把哥哥画得这么帅。”陆北摸了摸小元的脑袋。
“在小元眼里，哥哥一直都这么帅，特别是昨晚救我和妈妈的时候，感觉哥哥就像个超级英雄一样。”小元仰起头，说道。
“哥哥才不是什么超级英雄，只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普通人而已。”陆北听了小北的话很开心。
“哥哥帮我们打怪兽，就是超级英雄，比孙悟空还要厉害。”小元露出小虎牙，笑得很是灿烂。
“好啦，小元。快跟哥哥一起来吃饭。”小元妈妈上完最后一碟菜，喊道。
饭菜很丰盛，陆北一点也没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方姨，你的厨艺真好。”陆北说道。
小元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似乎有什么心事。
“不过以后就别这么浪费了，吃多少做多少，粮食尽量省着点。毕竟现在外面太乱，很危险，食材很难搞得到。如果不是要去找我爸妈，我肯定不会离开。”陆北感慨道。
“小北哥哥，你要走吗？”小元抬起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北。
“呃，不是，我就是出去找一下我爸妈，很快就回来了。”陆北眼神有些躲闪，解释道。
“小元，你吃完了就先回自己房间，妈妈要和哥哥说点事。”小元妈妈突然说道。
“喔。”小元放下碗筷，走进房间，还不忘将房门关上，懂事得让人有些心疼。
“小北，你等我一下。”小元妈妈走进卧室，拿出了一台手机。
“手机有信号了吗？”陆北想要要掏出手机看看，但小元妈妈突然说道：“这是卫星手机。”
“卫星手机？”
陆北惊讶不已，这玩意儿寻常人家根本不可能搞到手，典型的有价无市。一般只有为国家进行秘密工作的人或是政府高层，部队军官才会配上一台。寻常人想要弄一台，除非有很硬的关系。
但小元一家住得是他们这种房价低廉的小区，怎么看也不像社会背景很强的人。不过小元的爸爸确实很神秘，自打小元一家搬来这里，都好几年了，陆北只远远地瞧见过一次小元他爸爸。
“小北，我现在也不瞒你，小元他爸爸是边防缉毒刑警，一年只能回来一次，而且基本上都是秘密回归。这卫星电话就是小元爸爸为了安全给我留的。
就在今天凌晨，他给我发了一条视频，你看一下。”
小元妈妈把卫星手机递向陆北。
陆北接过手机，点击播放。
一声低沉的兽吼从手机音响传来，视频画面昏暗，十分抖动，似乎拍摄者在奔跑。
“方，带着元元好好活下去。”
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小元他爸爸。
视频的画面突然不晃了，不过一道红光闪过，紧接着画面就陷入了一片漆黑，但视频却并没结束，还持续了五六秒的时间。
“这什么情况？被野兽袭击了吗？”陆北嘀咕道。
“我也不知道。”说着，小元妈妈就忍不住抽泣起来。
“是头蛟龙，你们世界很不简单，生灵进化如此之快，这头蛟龙起码都五级了。”玄老趴在陆北肩上说道。
陆北正要追问，玄老突然打断他：“我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存在，你现在最好别说话。”
“方姨，你也不要太担心，小元爸爸说不定没事儿。”陆北安慰道。
“小北，你不用安慰我，现在外面什么情况我都清楚。方姨有一件事想求你。”小元妈妈擦了擦眼泪，说道。
“什么事，方姨你说。”陆北说道。他感觉小元实在太可怜了，本来一年才能见一次爸爸，但现在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你走的时候能不能把小元带上，她跟着你，我才能放心。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不想让她这么小就跟我一起死在这里。”小元妈妈央求道。
“方姨，小元跟着我更危险啊，外面什么情况你都知道。况且在这里，有其他人保护，你们也不一定有事呢！”陆北解释道。
“小北，你还不清楚外面什么情况，人类已经完了。我感觉你和其他变异人不一样，小元跟着你或许还能活下来，留在这里，肯定会死。”
“就当方姨求你了！”小元妈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波操作直接让陆北慌了神，他连忙看向肩上的玄老。
玄老懒洋洋地说道：“看我干嘛？又不是在求我，不过我要跟你说清楚。第一，我不会出手；第二，我真的不会出手；第三，我……”
“停！”陆北突然喝道。
小元妈妈一脸疑惑地看着陆北，她不明白陆北什么意思。
陆北马上反应过来，方姨还跪在他身前，他赶紧上前将其扶起，并说道：“方姨，小元跟着我可以，但我不敢向你保证，一定能保护好她。但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地去保护她。”
“谢谢，谢谢！”小元妈妈泪流满面，但她却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