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马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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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院里，帮这帮那，不知不觉间已经天黑。这时秦昭见到赵如月提着大包小包笑语盈盈地回来了。原来，她下午去镇上市场买了很多菜——虽然很多都是人家不要的边角料。
虽然只能赚到很少的钱，但是只要有条件，如月这个大管家还是尽量每个月给大家改善一次伙食。
晚饭时，秦昭看着大家津津有味地吃着在秦家拿去喂猪的“美味”，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不舍得多吃。
如月大大咧咧地笑道：“大家放开了吃。这次我去绛城给那家大人治病，付给我很多钱呢！”说着，就舀了碗浓汤递给秦昭，“来，老弟多吃点，养好了身体多给我们干活！”
“你当是捡了头牛呢！”秦昭接过碗，哧溜地喝起汤来。那还能说啥，可劲吃呗。
大家顿时一阵哄笑，到处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夜深人静，秦昭偷偷溜出破庙，翻过枫桥镇的城墙，跑到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开始修炼气功。
按照以往学到的经验，修炼气功的第一步就是要在体内凝聚真气。这股真气不同于游荡在天地之间的阴阳之气、灵气之类的自然之气，而是由人体产生的先天之气，又叫本命真元，乃是生命所化。
仅是凝聚本命真元，各人之间便有无数差异。有的人先天体质特殊，稍一修炼就能凝聚出大量本命真元；有的人就悲催了，天生体质孱弱，就是凝聚了本命真元也存不住，反而因为修炼气功早早结束自己倒霉的一生；另有世家大族、王公贵戚、宗门教派的子弟一出生就能享用到天珍地宝、灵丹妙药，修炼之时，体内亦有充盈的本命真元可供调用，
修炼的第二步就是驱使本命真元开辟经脉气海，便是开元。这一步，对应到各个人又有许多差别。有的人本命真元充足，修炼的功法精妙，一下子走通了奇经八脉，轻轻松松就开辟了气海，步入开元之境界；有的人就比较倒霉，没有特别的体质，没有好的功法，也没有充足的修行资源，几十年如一日地聚集本命真元，最后熬到苍颜白发，凝聚的真元抵不了耗散的，也只是在修炼的大门前打转，连气海在哪里都没摸到门路，只是徒增了几岁光阴。
“但是，现在修行的坦途都由小金人为我清楚明白地揭示了，只要我一步一个脚印，勤奋修行，终有一日也能成为气功圣师，搅动天下风云。”秦昭满怀激情地想着。
臆想完毕。秦昭找了块平坦的大岩石，盘腿坐在上面，开始修行由小金人传授的功法。
刚开始，秦昭就感觉到全身各处似乎都在微微发热。这种感觉他再清楚不过了，正是凝聚本命真元的迹象。
此时已是初秋天气，夜风微凉，正是适合修炼的好时节。
渐渐的，秦昭的心境开始平和下来，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哼哧！哼哧！
秦昭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喘息声，一个温热湿滑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滑来滑去。
“你奶奶的！”秦昭心里骂道，突然一把抓住那个湿滑的东西，用力一扯。
呃，嘶哦…嘶哦！
一阵杀猪般的嘶吼声响起，吓了秦昭一大跳。那个湿滑的东西立刻挣脱了秦昭的魔爪。秦昭睁眼一看，我滴个乖乖，一匹毛发雪白的高头大马正躲在一边甩舌头。
秦昭坐起来环视一周，发现自己整躺在一个石洞里，身下铺着干燥的草叶。
“是你个畜牲把我弄到这儿来的？”秦昭愤怒地叫道，
还没意识到事情的古怪之处。
白马委屈地哼哧了两声，朝一侧扭了扭头。
秦昭看过去，发现地上竟有些朱红色的果子，于是走过去拿起一个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直接啃了起来。正好他肚子也有些饿了。
从小秦昭就听说过很多关于妖怪的故事。传说，有些珍禽异兽、奇花异草也能够像人一样修炼气功，而这些不是人的玩意儿修炼气功后就会变成妖怪。还有传言说，妖怪能变成人样，迷惑人心，吃人肉、喝人血。
不过，尽管在秦家当了四五年的驴马，也跟着秦家的公子少爷打过几次猎，秦昭却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古灵精怪。
“这匹马是个妖怪？”秦昭一边吃果子，一边想，“看起来蠢不拉几的。”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秦昭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见眼前这匹马畏畏缩缩的，尽管意识到它可能是只妖怪，心里也不害怕。
“喂，是你把我弄过来的？”
“哼哧，哼哧！”白马很通人性地勾了勾头。
“哟，还怪灵性！”秦昭心想，又说：“那你得把我送回去啊！”
白马瞅了瞅秦昭，又摇了摇尾巴，转身朝洞外走去。
秦昭赶紧把地上的果子塞到衣服里，跟了上去。
洞外，秋日高悬，秋风飒爽，秋叶纷飞。远处渺渺茫茫的山头隐匿在浓云白雾之中，时有飞鸟惊啼而过；近处，脚下是谷地，头上是险峰。
山中秋日寂寥，独显一派肃静风光……个头啊？
奶奶的个腿儿，跑到这荒郊野岭里，连个路都没有，怎么回去啊！
“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现在我怎么回去啊？”
白马甩了甩尾巴，可怜巴巴地瞅了瞅秦昭。
秦昭板着脸骑到了马背上。
“都说老马识途。今天你要不把我送回去，我就把你炖了吃！”秦昭咔嚓一声咬了口果子。
白马立刻狂奔起来，跑在崎岖不平的山谷里，竟似驱驰于坦途。
突然，白马猛然一跃，竟凌空虚蹈起来。果然是匹了不得的神马。
“卧槽，你还真是个妖怪啊！马大哥，马大哥，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对不住，对不住！你千万不要记仇啊”秦昭吓得赶紧抱住了马脖子。
骏马在天上飞驰，腾云驾雾一般。下方人抬头看，也只会发现有一朵云飘得稍微快一点而已。
“马大哥啊，你这么牛，是不是气功很厉害啊？你看，咱俩今天能相遇也不容易，要不你收我为徒？”
……
“哎，你不说话？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哈！哎，哈哈哈，以后你就是我师父了！虽然你不会说话，但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你以后一定要把全部本事都教给我。我要是功成名就了，也不会亏待你的！”
……
一阵风驰电掣，白马将秦昭驮到了昨天夜晚秦昭修炼的地方。秦昭下了马，还没来得及说句话，白马就嗖的一下一飞冲天，跑得没影了。
“跑那么快，难道不想做我师父？”秦昭嘀嘀咕咕，感觉这几天过得就像做梦一样，真是太离奇了。
秦昭拍了拍衣服，迈开步子跑回枫叶镇。破神庙里，大家还是在忙忙碌碌，如月也已经出去行医了。秦昭一边帮大家干活，一边跟大家聊天。
十天后。
十天以来，秦昭每天晚上都去一个地方修行，然后莫名其妙地失去意识，醒来就在那个山洞里，身边有时有果子草药；有时有一些奇怪的肉，吃完后身体总是像患了大病似的，各种难受。
但是，秦昭发现，自己体魄越来越强健了，凝聚真元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一大早，秦昭醒过来后，来到洞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默默运功。突然，他以手为刀，猛然向前劈出。
破风刃。
一道无形气刃嗖的一声飞出，瞬间击中一块岩石。咔嚓一声，岩石轰然断裂，断口处整齐平滑，如同打磨了一般。
“我滴个亲娘咧！”秦昭惊呼。这招破风刃乃是秦昭之前在秦家修行的一门凡品下等功法——破风诀中的唯一一招。按照秦家那些“高手”的说法，这破风刃修炼到极致，也只能切断胳膊粗的木头。但现在可是连石头都能轻易切开了啊！
秦昭心中大喜，立刻运转功法，又朝旁边一颗直径有半臂长短的大树一拳轰去。
砰的一声巨响，树干上竟被打出了一个惊人的大坑，而秦昭的拳头只是占满了木屑，一点都没受伤。
“估摸着我现在的力量应该比得上筑基期大成的高手了吧！”秦昭心想。
所谓筑基期即是开始修炼而未曾开元的这一时期。在这一时期，气功师们往往只能增强体魄，修行一些武术招式，优秀一点的就能像秦昭那样空手爆气。
秦昭转头问旁边的白马：“马大师，能不能给我找个练手的啊？”
白马立刻刨了刨蹄子，哼哧一声，示意秦昭骑到自己背上。
秦昭骑上马背，白马立刻跃至空中，在天上转了一圈，把秦昭带到了一处险峰之下。
秦昭往前一看，好家伙，一只胸前长着一撮白毛的人熊正在像人一样坐在地上，两爪扯着一头梅花鹿，大啃特啃。
秦昭见那人熊面额上还有几道凶狠的疤痕，立刻知道那家伙极不好惹，心里打起了退堂鼓：“马师父，这、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白马才不管这些，猛地扬起前蹄，惊慌嘶吼，把秦昭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溜烟地跑开了。
“喂、喂，不带这么坑人的啊！”秦昭惊慌地追了白马几步，发现根本追不上。
此时，人熊早已经听到了马嘶声，扔下梅花鹿，站起了身子，嘴角还在嘀嗒着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