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酒色伤身桉伨距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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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时机,果断的出刀,牟中流喜悦的神色都没来得及变化,就眼睁睁看着阴离贞腾空而起,躲过了商博良的决然一击。
空挥一刀带来的反震让商博良瞬间脱力,半跪在地难以置信。
可是他们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阴离贞再次逃离了必死的杀局,从容跃上了天空。
一切,都因为那两把翠侯。
阴离贞握住了翠侯,坚韧的细线在梁柱上绕了个弯落下,当阴离贞收回丝线之时两把刀就像是升降梯,拉着他腾空而起,躲开了商博良最强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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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就凭你们也想伤到我?”阴离贞脸上故意做出的绝望神色敛去,此刻尽是小人得志的嘲弄,“牟将军,战阵之上或许我不如你,可是这刺客的本领,不是一个苏绝黎就能教会你的。我看不妨罢手言和,就如之前所说,请将军赶紧派人抵抗交人吧,他们这会儿只怕是快要杀上来了。”
牟中流强自按捺住心头怒火,他也被阴离贞这一手巧妙的控刀技巧骗过,苏绝黎不是没跟他演示过翠侯这种兵刃的使用方式,无非是利用丝线像是放风筝一样在退却的过程中操控利刃杀人,可是像阴离贞这样想象力与技巧结合到如此高明地步,将两把玉刀玩到花样百出确实未曾听闻。
局势也正如阴离贞所言,外头传来的厮杀声愈发剧烈,交人的攻势已经快要突破了水兵们的防线,而天罗的刺客正在窥伺着想要冲上影流号直接逃跑。
再看神宫之内,苏绝黎被文搏重伤生死不知,商博良力竭,崔牧之和郑三炮战阵上杀人是一把好手,面对天罗刺客精细的杀人技那就是自寻死路。
保持着战斗力的文搏和牟中流,想要自保肯定无虞,但是短时间内只怕很难拿下阴离贞。
因此牟中流决定忍辱负重,先保存实力再谈其他。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之后开口,“阴岛主,你说的不错,再多的恩怨也得先保住性命,不过我手下兵马着实不够用,既然你的刺客不准备尽数带走,不如让他们为水兵压阵,对付那些难缠的交人如何?”
这是牟中流给出的条件,他们无法奈何彼此,那就只有合作。
阴离贞略一沉思,很快做出决断,“好,为表诚意,我派出五十名天罗山堂的精锐为将军掠阵,你我就此休战。”
阴离贞也是不得不答应,牟中流杀不了他,看似他占据上风,可是阴离贞也失去了一网打尽眼前之人的最好时机。两人如果继续斗下去没有挡住交人,那瀛县的一切都要完蛋,所以他们握手言和也是应有之义。
于是阴离贞吹出怪异的鸟鸣之声,外头很快传来类似的回应。牟中流则是朝崔牧之和郑三炮点头,这两人一个是行军参谋经常代替牟中流主持事物,一个是弩炮班班长有着充足火力,他们过去之后组织起水兵想必不会有失。
就在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崔牧之和郑三炮刚刚踏出神殿之际,一声颇为玩味的声音响起。
“两位倒是好雅兴,可是问过我了吗?”文搏将铁剑收入枪杆,提枪一指,鎏金虎牙直指阴离贞,高大的身躯杀气凛然,“阴岛主,我该称赞你能屈能伸,还是说你本就是个见风使舵的无用废物,这天底下的事情,哪能都顺你的意?”
牟中流心头一惊,他不明白文搏为何在此时发难,即使文搏话里连他都骂了进去,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出言劝阻。
“文先生,此时动手胜负难料,而交人威胁逼近,咱们必须保住影流号再说!”
阴离贞愤恨无比,对于文搏这个抢他女人还对他出言不逊的家伙早有杀意,这会儿露出阴冷神色,问道:“文先生自然是百折不挠的人物,不过你可曾注意到左侧腰肋下一寸隐隐作痛?就算你再好的体魄,动手之后也应该有所察觉吧?”
本来都筋疲力尽到说不出话的商博良顿时脸露震惊,难道文搏中了毒?可是他们吃喝都是一样的,岂有文搏中招他们没事的道理?
而文搏听见阴离贞的话同样脸色一变,悄悄改变姿态试探性的触碰一下左侧腹部,顿时眉头一皱。
“文先生不必硬撑,黑甜香本身是无毒的助情药物,下在酒水之中无色无味,喝下去后只会让你兴致高涨觉得自己今夜很是勇勐。”阴离贞悬在空中,已经重新布置好丝线让自己有了容身之地,阴恻恻的说道:“然而黑甜香和另一种助情药物混合在一起就是剧毒,没有剧烈运动时不会发作,一旦你发力出汗,定然不可挽回!”
此言一出,其他人赶忙按压自己左腹,却没发现痛楚,就是郑三炮有些心虚,都囔道:“崔参谋,我这里也很疼啊!”
“废话!你不是说昨夜一宿没睡吗?肾疼很合理。”崔牧之嘴上没停,心里也是焦急万分,文搏可是他们这边重要战力,怎么就会被悄无声息的下毒呢?
“不可能!我吃的东西跟大家一样甚至更少,怎么可能中毒?”文搏看上去脸色苍白,拄着长枪强自硬撑。
阴离贞露出大仇得报的舒爽神情,手中翠侯刀锋彼此触碰发出清脆鸣响,“因为这毒是下在莲珈身上啊,一旦你们体液交换,定然中毒。”
这下其余人是松了口气,但郑三炮跟牟中流脸色又难看起来,因为他们昨晚上可是跟岛上的女子过夜了的。
阴离贞猜到了他们所想,安抚道:“诸位莫担忧,这样的毒可珍贵的很,我只在莲珈的食物中掺了一丝,所以中招的只有文先生。据说文先生是船上的领航之人,又精通航海,不可取代,所以我并无杀意,只是请先生稍安勿躁,等上船后我再为先生解毒。”
牟中流也出来劝阻,“文先生请快些安歇,不要让毒性扩散。何况此时着实不该再耽搁时间……”
总之两人真有几分一唱一和的意思,都不愿意再动手了。
文搏好似歇了斗争之心,长叹一声,“原来毒是这样混合的,我被酒色所伤,竟如此倒霉……”
郑三炮好心想安慰一下,戒酒就行了,戒色真没必要。
哪知道文搏话音都未落下,他的四指已然扫过枪身,虎牙枪被拉开在双臂中。他的身体好像一张绷紧的硬弓,弓上搭着一枝森然的巨箭,随着他话锋一转,人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去。
“还好我不喝酒也不好色。”
地上传来一声巨响,文搏如缩地成寸,四五丈距离转瞬而逝,绽放着凛冽寒芒,文搏的暴起在神宫之中似乎卷起风暴,他收拢肩膀,小臂和枪杆保持在一条直线上,而直线延伸的极限,就是阴离贞的心脏。
五丈距离,文搏踏出四步,随即推出了他的枪。全身的力量像是江河奔流灌注入海,在第五步的最后,冲前的势头配合推枪的力量,达到了颠峰。在手臂完全舒展的瞬间,虎牙枪就会在阴离贞的身体中绽放。
这样猝不及防的攻势完全打在了阴离贞意想不到之处,甚至旁观的牟中流都来不及阻止,便看到文搏如一阵轻烟又像一匹奔马来到了阴离贞面前,他自认唤作自己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这是完美的一枪,没有花巧也不留余地,是战阵上攻城拔寨的豪烈枪势,也是单打独斗中无往不利的制敌法宝。
阴离贞却再次腾空,他的谨慎已经刻入骨髓,从来不会低估任何一个人,所以背后重新布置了蛛网后第一时间阴离贞就选择退避,等到文博这一枪力竭,来不及收枪之际,才是他反击号角吹响之时。
而不能借助丝线腾空的文搏就只能眼睁睁看到阴离贞飞退却无能为力,只有顶尖的刺客才能如此灵活,他们作战的角度是立体的,天空也是他们的战场,除非传说中能够随时展翅翱翔的羽族鹤雪士,否则谁都不能奈何于他。
带着这样冷静的思考,阴离贞已经在构思如何反击,可是令他不敢相信第一幕再次发生。
玉石般的地面突然炸裂,四散飞溅的碎石甚至让牟中流都要挥剑阻拦,变化太过突然以至于第一时间没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等他们看清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不可思议。
文搏飞了起来,他在绝无可能的情况下飞跃而起,连地面都被他踩裂,虎牙枪在空中从容的指向阴离贞。
众人有种错觉,文搏就像背后长出了翅膀,否则绝不可能一跃过丈。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鎏金的虎牙枪刺出,以商博良的眼力都快要看不出这把魂印兵器的原型,只能听见枪在发出欢快的嗡鸣,那是一片金光在溅射,奔腾如长江大河,狂野如群蛇起舞,虎牙枪上缀满了玉石的碎片,撞击声短暂而急促,随后就是鲜血飞溅,诡异而迅捷的突刺良久方歇。
“啊!”阴离贞的惨叫声似乎隔了很久才传来,跌落在地的人形扭曲成一团,带着惨烈的恨意与绝望,面容狰狞如鬼,“你在干什么!?你这个粗蛮的野狗!你根本不懂艺术,这是能凋刻出美的手啊!”
阴离贞的哀嚎在宫殿中响彻,为这纷乱的夜色添上一抹悲惨,十根零落的手指直到这时候才落下,连带着指头上的戒指连接细线,阴离贞就是靠着这些道具控制着蛛网,也是靠着这双手凋刻出绝美的血肉杰作,可是在此刻开始,他一生的寄托,全都被文搏尽数毁灭,这比杀了他更让阴离贞绝望。